最后赢家-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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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余晖笼罩的病房中，只见一个温柔的男人在擦拭完一个身子後，又轻柔的为床上的爱人按摩起双腿，一边看著爱人的眼睛款款诉说著什麽，那眼神中透露出的无尽爱意，实在令人心醉不已。这本是一副和谐美好的温馨画面，却不知为什麽竟然充满了凄凉。
“展展啊，正心吃点东西吧。”精致的小屋里，萧老爷子命人端了几盘饭菜走了进来，在舒展身边坐下，舒展感激的回头，轻声道：“谢谢萧爷爷，可是我吃不下，哥哥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我却只能无用的坐在这里……”他说著说著就垂下头去。
萧老爷子安慰的拍拍他道：“我也很担心晴晴，不过展展啊，你放心，我们家那小兔崽子虽然有时候恨的人牙痒痒的，但是办起正事来还是有那麽一套的，你就全心全意的依靠他好了。”趁机为孙子在舒展心目中的形象加分，萧老爷子对这个孙媳妇儿是势在必得：“再说了，你这样，翼儿他也不能全心投入到和冷空的战斗中去啊，你知道他对你是真心的，虽然……咳咳……他以前是风流了点，又对你做过很过分的事情，但是这次我老头子用人头保证，这小兔崽子是动了真感情。哦，展展啊……那个……我看你就原谅他一回好了……让他用以後的表现来赎以前的罪行不行？”虽然知道现在舒展的心只放在舒晴一个人身上，但是这麽好的解开两人心结的机会不利用实在太可惜了。为了孙儿的幸福，萧老爷子甘心情愿的扮起了出力不讨好的角色。
舒展垂下头去，连耳朵根子都红透了，即使还在为大哥的命运担忧不已，但是萧老爷子的话却让一丝甜蜜悄悄渗进他的心里，故作赌气的站起身，他丢下一句 “萧爷爷，你真是为老不尊。”後，就赶紧出去了，正碰上迎面而来的萧翼，看他满脸的兴奋，他心中“腾”的一声燃起无数希望，惊喜的问道：“萧翼，冷空妥协了吗？”
萧翼摇摇头：“怎麽可能，不过确实是有好消息传来。飞羽集团这次合作的具体负责人告诉我，实在不必拼个两败俱伤，因为这对冷空一点用都没有，她让我和你放心，说最多不超过五天，冷空就会主动来找我们。呵呵，我就说嘛展展，舒大哥那样外柔内刚的人，真正发起威来可不是一般的可怕，冷空现在想必还苦苦撑著，但是撑不了几天了，所以那个叫香融的他的得力助手才会这麽说。”
“谢天谢地，只要大哥没事就好。”舒展大大的松了口气，看向萧翼：“看来我们也只有等大哥的好消息了，他割腕自杀後没什麽事情吧？你问没问过？”
萧翼为自己倒了一杯橙汁，笑道：“当时我只顾著高兴了，哪里还想的起来，再说舒大哥既然能把冷空治成这样，自然是没事了。啊，想起来就很崇拜呀，象冷空那样的死人脸，竟然也能被舒大哥给降服，我想连他爸妈都没有这个本事呢。”
舒展白了他一眼，撇撇嘴道：“你干吗兴奋成那个样子，又不是你的哥哥，用得著吗？”
萧翼放下杯子，走过来搂住爱人的腰，贼贼笑道：“话可不能这麽说啊展展，你的大哥不也就是我的大哥吗？我对你的感情在经过这麽长的时间後，你应该已经充分的了解了。难道说……”他的面色募然黯淡下来：“你还记恨著那一次我对你的欺骗吗？”
还记恨吗？舒展在心里这样的问著自己，其实他很清楚答案是什麽，但是他不想说出来，免得萧翼会立刻得意忘形。板著一张脸：“没错，我还记恨，你是否已经想放弃了？那随便你吧，我饿了，要找些东西来吃。”他说完就向厨房走去，身後，萧翼象一只挨了主人训斥的大狼狗一般垂头丧气的紧跟著。透过客厅中的镜子，仿佛都能看到他耷拉下来的尾巴和耳朵。舒展拼命的忍住笑，心情骤然飞扬起来，这是他这麽多天最轻松最开心的时候了。可惜他并不知道，这种好心情并不能持续多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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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晴，你为什麽还不醒过来？你真的……真的是要抛下我吗？”加密病房里，冷空仿佛一个从疯人院里出来的疯子一般，这麽多天，他唯一做的就是抚摸著舒晴和他说话，为他擦洗身子，从胃管中喂他食物，而他自己，却已经是好几天没有吃过正经的东西了。
病房门再次被打开，林晓阳和香融香枫一起走了进来，看到他这副样子，三人同时忧心忡忡的皱起了眉头，互相对望了一眼，林晓阳轻声道：“香枫，你确定能让冷空去请令他醒来的人吗？我可要郑重的再说一遍，舒晴可以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香枫点点头，面色凝重道：“成败在此一举，帮主若仍然执迷不悟，我们也只能为他们两个准备後事了。”说完上前一步，拉起冷空喊了一声：“帮主。”
冷空迟疑的抬头看向她，目中是一片空洞迷惘的神色，好半天，他又垂下头去看著舒晴，轻轻道：“是香枫啊，有什麽事吗？”他这副神态让香融和林晓阳都倒吸了一口冷气，香枫的面色也是前所未有的沈重，沈声道：“帮主，你想救他吗？想救舒晴吗？”
冷空一点反应都没有，香枫正要耐著性子再说一遍，忽然见他猛地站起，一把抓住自己道：“救……救晴晴，你有什麽好办法，香枫，你有什麽好办法？”
香枫回握住他的手，诚恳道：“帮主，事到如今，无论是你还是我，还是林医师，都只剩下一条可以走的路了。你应该很明白，要救舒晴，必须燃起他的求生欲，让他从自我暗示中醒来，而能做到这一点的，也只有一个人。”
冷空茫然望向她：“只有一个人？除了我还会有谁？晴晴不肯为我醒过来，他还会为哪一个人清醒？不，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他的喃喃自语猛地被香枫大声打断，她甩开冷空的手，大声道：“帮主，你醒醒吧，舒晴的生命中，不可能只围绕你一个人，就是你这份太过强烈的独占欲望，毁了你们两个本应该幸福的一生，难道你还要继续错下去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只会让他更加想逃离你，他现在这个样子，全是因为你，因为你，他才选择这样决绝的离去……”
她话没说完，就被冷空绝望的大吼声震散：“不，这不可能，晴晴……他是爱著我的，他是……爱著我的。”
香枫点点头：“没错，他爱你，可是他承受不了你给他的爱，帮主，你知道他逃离你的决心有多麽强烈吗？强烈到你无法想象。”深深的吸了口气：“现在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件事情，舒晴的手腕不是割开的，因为浴室里没有利器。那道切断了桡动脉的口子，是被他用牙齿一口一口咬开的，用牙齿一下一下的撕裂。”她深深凝望著冷空，一字一字问道：“帮主，你能想象到这种痛苦的自杀方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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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咬开的？”冷空茫然看向舒晴受伤的手腕，然後听到香枫肯定的声音：“没错，是咬开的。”
“舒晴他……咬的很准确，桡动脉几乎被他全部咬断了。”林晓阳的声音响起，身为舒晴的医师，他实在很震惊於舒晴的勇气与决裂。看向自己的好友，他显然被这个事实惊呆了，霎时间，他的心情也空前的紧张起来，冷空能否清醒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不但是拯救舒晴的关键，更关乎到他自己以後的人生。
良久的对视著，香枫拼命压下内心的胆怯，与目光几近疯狂的冷空针锋相对，很久很久以後，她终於看到帮主的眼神里流露出脆弱的神色，他颓然的坐下，艰难的开口：“还……还有谁？晴晴他……他会为谁醒过来？”没办法了，他无法承受再一次失去晴晴，冷空很清楚是这十年痛不欲生的生活改变了自己，在十年前，他宁愿选择让舒晴死去，也不会承认除了自己以外还有人被装在舒晴心里这个事实，他也不会允许舒晴这样做。难道……难道这真的就是晴晴逃离自己的原因吗？
“他的弟弟……舒展。”香枫大大的松了口气：“唯一能救舒晴的，就是他的弟弟舒展了。”太好了，帮主总算松了口风，这就代表这件事大有希望，香枫正庆幸著，就看到冷空“嗖”的站起身来：“好，我现在就让风沙把舒展给抓过来。”
“帮主。”香枫终於忍无可忍：“你难道一定要用这麽残忍的方式？不要说萧翼现在与舒展形影不离，风沙已经不那麽容易得手，就算得手了，难道你就不想为你和舒晴之间留下一丁点儿的余地，不想为你们几乎注定了的悲剧结局尽一点努力，把它扭转过来吗？”香枫已经气的不分尊卑了：“不要告诉我，你还在天真的做梦，以为舒晴只要醒过来，就会乖乖的呆在你身边爱你，你看看他，看看躺在病床上的他，这是他对你强烈到让人无法承受的爱的反抗，一个不惜以死亡作为反抗的人，你凭什麽认为可以用强制的手段来得到他的爱。”
虽然大不敬之极，但这番话显然触动了冷空，他望向舒晴，想一想两个人黯淡无光的前途，再想一想香枫说的扭转悲剧结局的话，他终於承认了自己早已绝望的内心，也承认这颗绝望的心还是那麽的渴望舒晴的爱。可是他不知道该怎麽做，在他的生命里，对於舒晴就只有一个念头，抓住他，不许他想著除自己外的任何一个人。这样的念头占据了他的整个身心，所以如今要他用宽容一些的方式来挽救舒晴的生命和自己的爱情，他反而不知该怎麽做。冷静的望向香枫，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就按你说的办吧，让舒展过来。”
虽然简短的句子里还是对爱情的霸道与自私，但这已经是冷空做的最大让步了，香枫与另两人对望一眼，都可以看到对方目中的欣喜之色：“好的，我这就去通知舒展，但是帮主，你必须做好准备，他不会给你好脸色的，也许还会做出过激的举动，你……你能接受的了吗？”香枫欢快的答应著，又小心翼翼的问出心底的担心。
“只要……能救活晴晴，哪怕他杀了我。”冷空不再看她，专注的目光著迷的落在爱人苍白的脸上：“不能再忍受了，晴晴，我不能再忍受你离我而去，如果我们当中必须有一个人付出死亡的代价才能让另一人幸福，那麽这一回，换我离开吧。”他低声的自言自语，以至於沈浸在兴奋中的三人并没有听到他说什麽，就兴高采烈的离去了。
“晴晴，如果我死掉了，你的生活是否就会变得轻松，你不会害怕出门被我认出来，你可以很放松的和你的弟弟一起逛街，喝咖啡，到图书馆。”他不停的亲吻著舒晴的手指：“晴晴，如果我死掉，在你以後的幸福人生里，你是否还会偶尔的想起我，想起有一个叫做冷空的人曾经是你全心全意的爱恋。当你想起我时，你是会回忆到我给你的幸福还是会回忆我给你的痛苦呢？”眼泪再一次流下，却被他倔强的抹去：“不，晴晴，我不能放弃你，只要你……只要你还会给我哪怕一丝的机会……我也决不放弃你，除非……除非你已经伤心到……连最後的机会都不肯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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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就是这样，所以你们也要马上过去，而且必须配合著我们帮主演这一出戏。”香枫冷静的面对眼前两个眼中几乎冒出火来的男人，心里对自己还能有勇气站在这里感到万分的钦佩。
“混蛋，那个混蛋，我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舒展泄愤的抓著自己的头发，发誓一定要杀了冷空这个冷血的混蛋男人，看看他给哥哥带来了什麽，亏他还天真的以为哥哥会降服他，然後和自己相见。原来所谓的冷空迟早会来求自己，只是因为他已经没有能力阻止哥哥抛弃这个世界。
恶狠狠的目光望向给了自己错误信息的男人：“萧翼，你是怎麽告诉我的，你不是说哥哥会治住冷空吗？你让我不要冲动，可你现在看看变成了什麽样子。”他冲上去掐住爱人的脖子：“告诉你，不赔我哥哥，这辈子都别想我再理你了。”他丢出威力十足的威胁，当场让萧翼垮下了脸。
其实想想，萧翼也的确蛮无辜的，毕竟他又不是神，哪里会想到这种只有在小说里存在的事情呢。他不停的求饶，舒展则不依不饶。香枫微笑著看向这几乎已经注定了幸福的一对，终於忍不住开口道：“两位可以走了吗？车子在外面等著呢。”
舒展顾不上再找萧翼算帐，跟著香枫走出门去，萧翼则在後面可怜兮兮的跟著。上了车，利用到医院的这一段时间，香枫耐心的叙述著自己的计划。直到舒展艰难的点头表示愿意为挽救自己的哥哥配合那个该死的冷空演一把戏为止。不过萧翼可不愿意，刚要反对，就被舒展冷冷的一瞪：“你有什麽意见吗？还是说你有别的办法救我哥哥？”
萧翼瑟缩了一下，不得不承认香枫所提供的的确是一个完美的计划，除此之外再想不出舒晴会为了什麽逼自己醒过来。哀怨的叹了口气，表示自己的大度。却听下一刻舒展恶狠狠的自言自语道：“该死的冷空，等利用完了，我一定要宰了你。”他实在再也忍不住笑意，他的展展，真的是好可爱啊，也不想想就凭他白斩鸡的身材，连扳机都不会扣的身手，拿什麽去宰冷空。不过想起他们将要面对的严峻状况，他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车子终於在长青私立医院前停下，香枫引著他们来到加密病房外，舒展的心情已经紧张到无以复加，紧紧握住萧翼的手，察觉到对方的手心里也全是汗水，两人对望著，忽然萧翼轻轻的道：“进去吧展展，不管情况怎麽样，你还有我，我相信我们一定可以救回舒大哥的。”
舒展点了点头，一咬牙迈进病房，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林晓阳那张漂亮温和的面庞。点点头就算是打了招呼，他迫不及待的往病床上望去，只见舒晴安静的躺在那里，除了面色苍白一些，鼻子里插著一根管子外，并没有什麽惨不忍睹的景象，他微微的松了口气，几步跑上前去拉住哥哥的手，这才注意到坐在对面狼狈不堪的男人，正用一双鬼火般的眼睛看著自己。
这……这是冷空？是那个在日本餐厅里风流倜傥的冷空？舒展和萧翼相视愕然，冷空的变化太大，大到令舒展忘了先上去狠狠揍他一顿解气。
林晓阳的声音将他们从惊讶中拉了回来：“好了，既然人都到齐，我们就开始吧。”然後他看向萧翼舒展，既然人家没问，就只有自己介绍了：“你们好，我叫林晓阳，是舒晴的主治医师，我想你们都应该知道，无论对彼此有什麽芥蒂，现在最重要的是救舒晴，希望大家能够好好的配合。”他说完退开两步，等著看舒展和冷空演戏。
“哥哥，救我，救我啊……”一直处於深度昏迷中不断暗示自己已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