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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重生之不留情面地制服.兵荒马乱耍流氓 作者:一木森(晋江vip2014-09-17正文完结)-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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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现眼前。第一次感激自己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也第一次感激自己身体还未长大,给她一次过过神童瘾的机会。

    可秦妈以及整个裴家的死始终令杜堇无法释怀,她自暴自弃,浑浑噩噩,不再嗜书如命,而是开始以酒为伍,若没有点酒精,夜里便不能安然入睡。神童的乐趣同样没尝出多少,虽然这是个很轻松的活儿,照本宣科,再加一点自己的察言观色,即能让人心服口服,乖乖给她掏钱。

    可她不喜欢被簇拥被瞩目,更不需要这么多的钱。

    更确切地说,她是认为自己没有受人敬仰的资格。

    这样东想西想了许久,直至将酒壶里的酒喝精光,杜堇才缩进已被火烘得微暖的被子,沉沉睡了下去。

    ——

    几日后的清晨,杜堇照旧在寒冷中冻醒过来。

    自从做了山顶洞人,天寒地冻逼得她需要蒙头睡觉才稍觉暖和,以致每次起床对她来说都是一次酷刑。

    今儿也不例外,早就睁开了眼,却像猫一样蜷缩被子里不愿探头出去。往日里,她会一直呆在被子里直到太阳渐暖,再一鼓作气起身去河边漱洗。可她已有七日没上镇里摆摊,挣来的银两在前日已花光,肚子更是断粮差不多一天,再不挣钱,只怕要饿死在这冰窟之中了。

    几经挣扎,杜堇终于从被窝里伸手摸向地上的酒壶,一触到酒壶冰冷的瓶身,本就冷地瑟瑟发抖的杜堇就更是打了个战栗,在被子里连打了三个喷嚏。

    奶奶的,不会伤风了吧?杜堇抽着不畅的鼻子,一下将被子掀开,抓起在一摊东倒西歪的酒壶中唯一稳稳站立的一个酒壶,仰头喝下里面的最后一口酒,砸吧了下嘴,利索地从被子里站了起来。这口酒是昨天特意留下的,就是为了激励自己赶快起身去挣钱,挣到了钱,想喝多少酒就有多少酒。

    一张殷红小嘴,不停向不管怎么摩搓都是僵冷通红的小手呵着白气,鼻子不时轻抽两下,腋下紧夹一块大纸牌,能看到上面的“知天命”三字,两只腿细地像套在裤管中的竹签,却能迈得轻快又稳健,如此三步并作两步走进了飞狐镇的城门。

    可走到镇内主街这双脚就逐渐慢了下来,呵气的动作也稍稍停了停,不住疑惑地侧头张望路两旁的小巷道。

    她知道今天下雪,街上行人会比较少,但也不至于一个人都没有吧。行人没有,也不至于店家都集体关了门吧。

    该不会,今日连三文钱都挣不到吧?

    杜堇来到那棵歪树下,在角落搬来一颗石头一坐,招牌在旁边一放,摆开了她的算命摊。

    天空越来越暗,雪越下越大,杜堇拨了拨肩上的落雪,然后望了望天,无奈笑着摇起了头。看来她杜堇真的是神仙再世,不然她说的“三文钱都挣不到”怎么可能会发生?真是说什么灵什么,实在太崇拜自己了。

    杜堇扶着开始隐隐发疼的头,咽了咽干涸像被火烧的喉咙,一闭眼,便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看来她真的染到风寒了,今晚指不定还会来场高烧。

    可又有什么办法,别说药,现在连填饱肚子都成问题。早知,前几天她就不那么大鱼大肉,夜夜酗酒了……

    就在杜堇感觉自己视线越来越模糊,一双穿着旧皮靴的脚停在了她的面前。不知是因风寒以致耳力失灵,还是因为她盼地太久,来人的朗朗少年音听起来是那么迷人有味道,如此美妙的声音在她头顶上这样一响起,那一瞬间,整颗心因骤然膨胀充血而剧烈一抖,与冷冷的胸壁一碰撞,便噗地一声像徒然破裂的水袋,呛浓**的液体溅满整个胸腔……

    等等。

    这个人……刚刚说什么?

    杜堇拧眉,立刻抬头望向他,可还没看清那张脸,她的脑袋就因动作徒然太剧烈而一阵天旋地转,不得不又低下头去扶住额。

    那人看她脸色极差,即上前一步,其实他的声音丝毫没变,可这次听在杜堇耳中,已完全变成了狗屎。

    他说道:“您又没吃饭?”顿了顿,声音带了些微讶:“难道是因为没钱?”

    杜堇在心里骂出了第一千零一句脏话,面上却仍保持彬彬有礼的微笑:“真是过意不去,总让郎君看到杜某的笑话。不过……”她缓缓抬头望向那个人,牙齿不由自主紧紧咬了起来:“既然看出杜某急需银钱,那么,郎君是否为自己方才说的那句“一文钱算一次命”而感到羞耻?”

 第5章 一文也不借

    杜堇刚抬头看向那人便后悔了,因为这人长得实在是高,根本不是少年该有的高度,高到坐在地上的她必须将头仰到几乎不能再仰,难受得她又眉头紧皱地垂回脑袋。这人难道是个怪胎?嗓音如同幼郎,长相却同禽兽?

    许是看出自己的身高令她吃力,那人弯身蹲了下来,杜堇觉察他的动作就倦怠着眼看过去。本是做足准备迎接横肉脸,谁知映入眼眶的却是一张菱角分明如刀削而出的俊脸,杜堇反而怔愣了住,吃惊这人有这样英俊的长相。确切地说,是吃惊这人明明和自己一样穿粗布衫,脸色也和自己一样有些发黄,却比她俊逸好看地多。

    去!她输是因为她杜堇终究是个娘们,比他少了点先天优势罢了。反过来让这货是个娘们看看,长得绝对奇形怪状!

    不知是杜堇的眼神太直勾勾,还是太不遮掩她的嫉妒,少年黑亮清透的眼与杜堇刚对上,视线就募然移闪了下,然后才又重新对看过来,虽然只是一瞬的功夫,但杜堇还是一下觉察出他的眼神比刚才多了几分疏远拘谨。

    “安某不知小郎今日会来,恰好没带够钱出门,并非有意冒犯。”少年得体的言辞带着惭愧:“上次之后未再碰见小郎,所以一见小郎便高兴地失了分寸。让小郎见笑实在是抱歉。”

    杜堇闻言,眉头微微一动,心里不由悱恻:言下之意,他是自己的忠实拥护者一直在关注自己的动向?还是埋怨她不念在上次善解人意地让她回去吃饭给他点优惠?我还想说今日让你一人包了全场,费用必须翻一番呢!

    杜堇冷冷撇开眼,无心和他磨叽:“我管你什么理由,不够钱就回家取,向人借,再不行就去抢劫去赌博,总之三文钱一毫都不能少。”

    少年一听,立道:“那我即刻回去取,不过我家离这里有些远……小郎能否等等我?”

    杜堇想说当然能,我还怕你不来呢,面上却一副模棱两可的样子:“那可不一定,你最好快点,待会儿我师父还要带我去雪山摘雪莲呢。”

    少年眉一皱:“小郎多久要走?”

    杜堇继续装:“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什么都够了吧。没想到他双眼一暗,脸上挂满失落。

    “那只好下次了,半个时辰不够来回。”

    杜堇嘴角一抽,强压着想要仰头哀叫的冲动,我的老天爷!杜某不过想用三文钱买两个包子填肚子罢了,至于要这样折磨杜某吗!算了算了,今日就为肚子丢次脸吧,大不了换个镇摆摊,一样能做个一身金光的三文小神算!

    这样想着,杜堇向少年伸出了手,不耐道:“罢了罢了,一文钱就一文钱吧,就当本大仙额外施福一次吧。”

    少年讶然睁大了眼,不能置信地看着她,却还是摇摇头:“不了,还是下次吧,三文钱算一次命已够便宜,怎能让一文钱损失小郎的声誉。安某明日……”

    “少废话!”杜堇气恼一叫,脸上是一阵红一阵白,这次是真真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本大仙今儿就是要算个一文钱的命怎么着?快点,一文钱,赶紧把它掏出来。”说到最后一句时,杜堇自己都感到脸热。

    可这少年非但没掏出钱,还向她摆摆手站了起身:“安某知小郎是好意,瞧我的穷酸样就知我没什么钱,可这是做人的原则,我不能让自己做如此无礼的事。就算今日给小郎算了,日后安某也会耿耿于怀,惭愧不安。”说着向后退了一步,向杜堇颔首抱拳:“先谢过神童的一番好意,安某明日定会带足三文钱找你。”然后旋身走去。

    明日?明日我就成山洞里的饿死鬼了!

    “你……”看他当真要走,杜堇急得噌一下站了起来:“喂!”

    已走出几步的安姓少年听见喊叫即回过头,见杜堇冲他怒着小脸却干瞪着咬唇不说话,那样子简直像个好玩的邻家小阿郎,根本不像平时那个高深莫测受人拥捧的神童。看到这样的杜堇,安少年几乎忘了眨眼,嘴角忍不住一咧,刚闪显两只白白的虎牙,嘴又立刻一收,撇开脸抿住了唇,再投回视线时,和刚开始那样,眼中已多了疏远。

    “小郎可有吩咐?”

    杜堇虽觉察到他的异样,但现在哪有心情理这些,她一心一意惦记着他的一文钱,而且她已决定豁出去,可面上仍做不到示弱,撇着脸僵硬道:“你那一文钱……可否借我?”

    安少年显然没料到她会说这句话,表情从不确定慢慢放大到不能置信:“借你……一文钱?”看到她定定地盯着像和她有八辈子仇的地面,眼神让人觉得下一秒就会喷出雷火,忙说道:“啊,可以啊,没问题。”说着就很干脆地从腰带摸出了一文钱,长腿一迈,就将那一文钱递到了杜堇的眼前:“给。”话音未落,一只软软凉凉的小手就粗鲁地一下抓走了他指上的一文铜钱币。

    “三日后还你。”杜堇匆匆说了句,即旋身收拾自己的摊位准备撤,可接着身后人说的话令她动作略滞了滞。

    “一文钱岂能吃饱。”

    杜堇热着脸不搭腔,拿起纸牌迈脚就要走时,那人就又说话了,而这次,杜堇是完全停下了动作。

    “况且,包子铺肯定都没开门……”

    杜堇听出了他已将话说到最不容易羞辱伤害到人的语气,但最爱面子的她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像普通小娘子般一脸单纯地回头,然后朝他苦恼嘟嘴地求救。她僵硬地顿在那里,紧紧闭着眼,任由颊上的高热烧地辣疼辣疼,真想将自己一棍子敲晕过去。

    “小郎是遭遇了什么事吗?”安少年缓缓走到秋融面前,看到她咕噜着双眼闪避他的目光,尤其小脸泛着微醺之泽,看起来很是粉嫩可爱,令安少年不由再度咧开嘴,两只俏皮虎牙闪耀在俊脸上,将他面容显得更为迷人:“小郎若不嫌弃可来我家,虽是粗茶淡饭,但也绝对能饱肚子……”

    杜堇双眼一亮,脸上终于缓和一些,刚想说几句客套话,就忽然瞥见他的表情发生了变化,刚才的笑容都僵在了脸上,看她的眼神也变得惊疑。

    “你,喝了酒?”

    杜堇一僵,徒然像变了个人似的全身散发浓浓戒备,眼神也立时变得散漫冷漠:“是,杜某是喝了酒,从昨天到现在,什么都没吃只是喝了酒。”看到他面容一沉眉头一皱,杜堇嘴角就勾出个冷笑:“很吃惊?我还可以告诉你,我就是这样喜欢拿酒当饭吃。”她拿出他给的一文钱,夹在指间玩弄:“你以为我要你这一文钱是去买包子?呵!我是打算拿它换一口酒罢了。”

    安少年震惊之极,怎么也没想到他年纪那么小竟是酒鬼,盯着她的眼神交错着各种复杂,慢慢沉淀成怜惜:“小郎定是经历过非人的事,才会变成这样吧?”

    杜堇心猛烈一震,脸上闪过一丝狼狈,然后变得森冷凶狠:“少在这里揣测别人的事!滚开!”说着就用力将他一推,没想到那人竟纹丝不动,像是推了一道墙,反倒将自己推地趔趄后退。

    安少年没想到她会推自己,刚感觉到身上碰来一双软物没来得及回神,就看到杜堇似要向后跌倒,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迅速伸臂一抓,便抓住了杜堇细如竹签的软臂。

    “对不住!我不是有意的,你有受伤吗……”

    被推的人没被推倒,而且还向推他的人道歉,这,似乎有点不太对吧?

    杜堇又气又恼地甩开他的手,恶狠狠地瞪他:“你少在这里假仁假义!本大仙今日是没喝酒,喝了酒绝对一下将你撂倒!”

    安少年复杂着张脸,微张着嘴像是要解释什么,却最终什么都没说。看她要走,立刻又挡在她面前:“等等,那一文钱,我不借你了。”他的样子显得很认真:“你若是肚子饿可来我家吃饭,但酒这种东西就没有了。”

    杜堇嗤笑一声,掏出那一文钱用力拍在他宽阔的胸膛上:“你当自己是什么人?我告你,我就算是饿死街头,也不需要别人来给我操心!”说着,就绕过他大步走去。

    安少年弯身捡起掉在雪地上的铜板,转身看向那个在漫漫雪天中大步朝前走的瘦小身影,低头看住掌中那枚被她握过的铜板,眼中的无奈和忧愁愈加深沉。

    杜堇感觉到背后如芒刺的视线,很想躲避,街头两边却没有一个可以拐进去藏起来的狭缝,只得硬撑着一直朝前走。可眼中的酸涩再也撑不住,扑簌簌地纷纷滚落,倏然沾湿了大片前襟。她一下也不敢抬袖去擦,更不敢让脚步显露出半毫的沉重。

    她就是这样,只会躲在那个刚刚好够她容身的洞中饮泣哀愁,在任何人面前,除了倔强不会让人看见任何其他。

    终于来到了个路缺口,杜堇一拐过去,一直保持轻快的脚步就仓促一变,奋力狂奔起来,迎面打来的风雪一下将早已握不住的纸牌打落在地,她未停步去捡,直直朝如世界末日般的街头奔去。

    就在这时,街道的一处不易察觉的小暗道悄悄探出了两个身影,他们分别望了望杜堇奔跑的身影,又望望空落无人的街道,交耳了几句什么,就倏然窜出了身,朝杜堇的方向疾跑了过去。

    大风,吹起了那张龙飞凤舞苍劲有力地写着“三文知天命”的纸牌,但只在空中飘了一下,就无力地落在了肮脏凌乱的雪地上。

 第6章 谁在掳男童〔小修)

    日后的杜堇每每想起那一日,都会一脸烧灼地咬牙切齿,恨不得时空穿梭回当日,将发生的一切来个天翻地覆大逆转。

    因为就是从那一日开始,她的所有雄心壮志、千秋大业都将被一个人扼杀掐灭,甚至还被强加修理,整顿成那人满意的程度。自己不能说一个不好,反而还要一脸崇拜地示弱陪笑,若不然,就会尝到无尽到让人想吐白沫翻白眼的苦头。

    说回那日,杜堇被那位——用她的话来说:只是个比她多长了点东西的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将她视作生命的面子扒地渣也不剩。她强撑着最后的一点尊严挺胸抬头一步步走出那人视线,一过拐角,积压心中许久的苦涩无助便彻底崩塌,不顾一切向前冲去。

    呼啸的风雪像冰刀毫不留情剖刮着她湿漉漉的脸,她又想起自己一手抱着秦妈的头颅,一手拖着秦妈的残躯,从横满尸首的屋中艰难爬到屋外的情形。她只是想带着秦妈逃走,却连院子门都走不出去。她从未那样地放声哭叫,也从未这样地体会绝望无助。

    她知道那个少年想要温暖她,而她也想像个普通女孩那样求助撒娇,她也想相信只要哭过一场就能雨过天晴。可在亲眼看见至亲身首异处之后,又怎么敢去奢望人世间的半缕温暖。

    仿佛跑了好久好久,杜堇终于出了镇,冲进树林才慢慢停下奔跑,一停下来,眼前便骤然一暗,麻木的双腿一软,跌倒在了树下的雪堆中。

    脸太过僵冷,以致贴在雪上也毫无知觉,她睁着模糊泪眼,感觉自己再也无法动弹,任飞雪落在自己脸上身上,将自己一点点冰封。

    就在这时,她听见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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