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七上八下-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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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们！”我低头道，“当初我离开皇宫，根本没有打算自己还能回来，小五你不觉得原本就应该死的人，突然回来了大家会怎么想？”
“你说什么？不管怎么样，你今天都要随我回宫，再怎么说只要你是戚戚，爹爹们又怎么会介意这个？高兴还来不及，你又多想了！”小五柔声哄着我，失神在他的柔情里，转眼已经在了皇宫里。
“小五，这几年你们还好吗？”我走在熟悉的路上，威严的大殿青石大路一点都不曾改变，只是我的心变了，我想着这三年来际遇要比我前面十五年都要丰富。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在病床上的那段日子里，我记起了很多的事情，包括当年因为高烧后忘记的三年的事情，最重要的是我记得我和二哥还有小五相处的种种，越是记得越是不知道如何面对，我只记得自己学会逃避，不要记得他们的事情，不打听京城里发生的一切，躲在那遥远的北方草原，有时候又觉得自己孤独寂寞的可怜，一鼓作气冲了出来走到一半我又退缩了，犹犹豫豫间就过了三年，到了当初我约定的时间，这下子我不回来也不行了。
“还好吧，老样子！”小五说得有些勉强。想象中的那句“你不在，我又怎么会好？”根本不会在小五嘴里说出，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从来不说自己的苦处，只会在人身边默默的守候，默默的付出直到伤痕累累。
“爹爹他们怎么样？爻爹爹和麓爹爹有没有很伤心？”
“几位爹爹里面大概最放心不下你的就是爻爹爹了……”我也清楚麓爹爹有其它几位陪着，说是陪着不如说是缠着，我不认为世上有那件事情能让麓爹爹难过超过一个月的，就算真的难过大概只有内向的爻爹爹了。
“不过我相信你不会死的，因为我们是同一天出生的，如果你有危险我一定能感觉到的，所以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健康的回来！”小五说得很自信，我却无法面对他的自信。
长长的走廊寂静无声，只有我和小五脚步声，玥宫已经在我们眼前。我的心在痛可又不敢看他，低头道：“是嘛？小五，三年了我才明白，我喜欢你！”
“嗯，是嘛？你喜欢我。什么？戚戚，你说得是真的？”小五轻声应和根本没有意识到我在说什么，等他明白过来激动的问我时，我已经站在玥宫的门口遥遥的望着他。
“小五，我回来了，真正的回来了，我想留在你身边再也不走了！”我许下我人生中第一个许诺，把我的一生交给眼前这个人，我挚爱也是最爱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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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之间觉得脸上如火烧，不敢再看呆住的小五转身走入玥宫。可我刚一转身，还没走几步，就被一个娇小的黑影扑住，郁闷的感觉衣服已经湿了。
“戚戚，呜呜，想死爹爹了！”麓爹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往我衣服上蹭，当然是鼻涕多于眼泪，我已经觉得胸口粘呼呼的。
在我达到极限前被后面的岚爹爹抓了回去，铁青着脸把爹爹抱在怀里，教训道：“小麓，注意形象！戚戚，你回来了，我已经让人通知隼爻了，你就在这里等着吧！”
爹爹们还是老样子，就算自己的孩子都不能忍受麓爹爹抱着，真不知道他们七个人怎么和平相处的，这点爻爹爹就要好多了，至少从来没有把麓爹爹从我怀里拉开，都是把我从麓爹爹身边拉开，然后一左一右的抱着我们。
“恩！”我点头坐在一边，后面小五紧紧挨着我坐着抓着我的手，我艰难的开口问道，“爻爹爹，这三年还好吧？”
“唉，戚戚，难道你还不了解你爹爹？”岚爹爹摇头叹息，“你爹爹这个人就是有苦也不会说的，还算你三哥一直在他身边陪着他，否则隼爻要是疯狂起来……”
我知道岚爹爹说的是当初麓爹爹被掳走的事情，那时候才能感觉到他的可怕，二哥对爻爹爹有着异乎寻常的惧怕，就算现在做了皇帝也是对爹爹恭敬有加，大概就是当初造成的。其实就算我平安无事，爻爹爹也是不会放过那些人的，家人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东西，也是禁忌谁都伤害不得，我突然想到了悠羽，爹爹会怎么样对待他呢？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能说的也只能这些了，当初要不是我不想在朝里当官，去从事经商也就不会认识悠羽，后面那些事情就不会发生。
“戚戚！”麓爹爹在岚爹爹的怀里挣扎了一下，看样子是无法摆出父亲的威严来了，只得作罢道，“我们早就说过你不用自责，你不是那些人的对手，他们总会找我们软弱的地方下手的，而正好挑上你了而已！”
我正奇怪麓爹爹什么时候学会安慰人了，就听他继续解释道：“还好他们挑上你了，否则目标就是我，我好不容易不当皇帝他们给我一些自由了，要是出事的话估计又会被看得死死的。戚戚，要知道风胤和岚联手，我连逃的机会都没有。”
“小麓……，你又想被禁足是不是？”岚爹爹威胁着。
果然这招对麓爹爹非常有效，简直就是死｜穴啊，他马上就讨好的蹭蹭岚爹爹的怀里道：“不要，我也只是假设而已啊，我是夸你和风胤的功夫好，我那些轻身功夫在你们眼里就是一文不值的。”
“呵呵！”我笑得很尴尬，果然还是我的麓爹爹过多少年都不会变，我在心理腹诽。
我听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然后就是一声呼唤：“戚戚！”
猛得一转头，看见爻爹爹胸口快速的起伏，眼睛里闪着激动，可马上就平复了下来，摆着一贯的温和表情，笑道：“回来怎么也不通知我，身体大好了？”慢慢的走到麓爹爹的旁边坐下，根本没有我想到的亲人见面时候的场景，甚至连抱都没有抱我一下。
我有些失望爻爹爹的举止，还是气闷的老老实实回答：“都好了！”
“既然要回来，怎么不让各地暗卫的分部带个信？”
爻爹爹话音有些低沉，我隐隐觉得暴风雨要来的样子，但是让我撒谎说自己想回来给他们一个惊喜，实在也是说不出口。只得遮遮掩掩道：“这个……”
“难不成戚戚你只通知了小五？把爹爹们都忘记了？”麓爹爹吃惊插嘴道。
“我……”我看了看坐着的岚爹爹再看看爻爹爹，似乎明白了什么。
“隼爻，戚戚回来了？”其它五位爹爹还有二哥三哥一起进来，他们招呼着坐在首座的爹爹，二哥偷偷的看了我一下就坐到他的位子上，而和我关系一直很好的三哥，虽然一直注视着我，但是为什么我眼睛里看见的表情是同情？
“谨涟，你先帮戚戚看看，他的病是不是全好了？”爻爹爹的口气越来越冷，“要是没好我怕他受不住后面的。”
我突然打了一个寒颤，小五还是抓着我的左手不放，我只得伸出空余的右手让涟爹爹把脉，就听他捏着我的脉搏，缓缓道：“果然全部没事了，不过不像是刚解的样子，那些药物对戚戚还是有些影响，还好经过高手调解了身子，以后武功不会再有突破了。”
“嗯！”爻爹爹点头，“那戚戚你可以说这三年你逃去了哪里？”
小五抓着我的手突然一紧，我突然发现这不是一场亲人团聚大会，这简直就是审问大会，而且爹爹们似乎还知道一些什么，隐瞒是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当下细细说着出宫后的事情。
“那时候，我知道自己无药可救，不想你们难过就制造了室外高人把我救走的假像，让花晴和黑焰他们带我出宫，并且还让一队人装成我的样子往南跑，我们向北走的然后找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作为埋骨，反正我已经写了很多报平安的书信，我想三年内你们都会认为我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我环视了他们一下，都是面有愧色。
只有小五在我耳边低语：“戚戚，你怎么这么傻？”
“如果不是这样，你要和我死同｜穴，就算我死了我也想你活得好好的！”我说着当初的动机，现在没有苦涩反而流过一丝甜蜜，我继续说着，“本来是这么计划逃走的，但是中途黑焰不停我的命令，执意要去找悠羽的麻烦。原来他们已经查出来，当初欧阳一家案子是韦家暗中做了假证据，因为欧阳大人掌握韦家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韦家为了灭口就利用朝廷杀了他，流放的那些亲人也是派杀手暗杀掉得。之所以没有杀掉悠羽，一个是因为他武功高强想杀他不是这么容易，其次看中了他的能力，还有就是悠羽当初根本就不了解情况，一定会误解朝廷把仇恨指向我们。”
“这么说那个欧阳悠羽，也是受了利用才会对付戚戚的？”麓爹爹拍拍胸口道，“我就说我们这么善良怎么会惹上仇家的？”
“小麓，你不说话没有人当你哑巴！”岚爹爹好象生气了。但是原本喜欢抬杠的麓爹爹感觉到了他的怒气，做了一个鬼脸老老实实的窝在他怀里。
一下子所有的目光又集中在我的身上，我干咳一声继续道：“我是后来醒过来才知道黑焰跑过去找悠羽报仇，奇怪的是黑焰没有受伤也没有经过明显打斗过的迹象，他也不肯说去找悠羽干什么了。以我当时的身体，既然他已经做了，我也没精力责怪他……”这个时候所有凝视我的目光都收了回去，屋子里面也充满了歉疚的成分。
爻爹爹还是冷冷的开口道：“戚戚，说重点！”
“当时我以为我会死，就在北方找了一处山明水秀的地方，作为自己最后的安身之地，那时候我已经很少有清醒的时候。后来的事情我也是听花晴说的，在我昏迷了几日后，花晴他们发现我和往常不一样，没了呼吸和心跳人也已经冰冷僵硬，他们就把我埋在了一处山上，在旁边盖了小屋陪我。我死后三日里面，悠羽突然找上了门来，黑焰见到罪魁祸首，一言不发出手就打，他和银纹都是悠羽的对手，最后抓了花晴才停止了打斗。后来悠羽放了花晴，只让他们听他说几句话，原来那天黑焰把调查的结果给了悠羽，他那时候也知道就算提出了证据悠羽也不一定会相信，他想做的仅仅是为了让悠羽对我做的事情愧疚。果然悠羽找了过来，但是因为官府的搜捕没有及时的找到我们，等他来了我已经死了，但是他却说了一个惊人的消息，他给我服下的并不是让我死亡的药，而是一贴假死药！”
“啊……”麓爹爹惊叫出来，大家的反应也和他一样。
涟爹爹也不相信的否认道：“决不可能，那东西导致身体虚弱，直到死亡根本不是假死药，如果是假死药在死后会有微弱的心跳和温度，身体也不会完全僵硬，难道刚才……”
“那药确实会产生那些效果，但是为了那些效果的代价就是，七日清醒后身体虚弱之极，如果我还是被埋在地下，估计就会直接死亡。黑焰他们虽然不太相信悠羽的话，但是报着试一试的想法，把我从地下挖了出来。后来就如悠羽所说的那样，我又醒了过来，靠着他的医术调理了近一年，我才慢慢的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就如同涟爹爹所说的那样，后遗症就是我的功夫不会再有突破。”我一口气说完看着爻爹爹，其实我对武功的事情并不是太在意。
没想到爻爹爹口气更冷了：“那好一年恢复了，那其它两年你又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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爻爹爹的一句话问道我最害怕的地方，我害怕的看了众人一圈，低头道：“我……”只能无言以对，我实在没法面对爹爹的质问。
这回轮到小五开始对我质问，刚才表白的喜悦完全被冲淡了：“戚戚，你老实告诉我，这两年你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快点回宫，难道是要……躲着谁吗？”
我真的没有办法回答他们，但是很清楚小五口中指的是自己，只能摇头否认可一点都体会不到我的坚决，果然一直对我包容的小五露出了受伤的表情。
最后还是爻爹爹开口：“戚戚，开始你躲开我们，有没有想过我们会为你担心，战战兢兢盼你三年后得知真相的样子吗？你觉得一个人背起一切就是勇敢？”
“我……我也没有办法，我只希望过了三年可以让你们心理的悲伤少一些！”
“我们都是家人，所以有困难就应该一起渡过，明白吗？以后不管再遇到什么时候都不许留书出走！”爻爹爹似乎原谅我前面的作为，我还没高兴他话音一转，“不过，戚戚你病好了之后，也不知道早些回来一个人在外面逍遥两年，连到了京城还要让小五把你抓回来！”
“爹爹，我有……”
我想解释，马上就被爹爹打断了，他真的生气了。“你还有苦衷吗？难道在北方经营牧场，还成立了北方商联，这也算你的苦衷吗？”
我突然发现原来爹爹全部都知道了，喃喃道：“原来爹爹全部知道了？”
“戚戚，我们被你瞒的好苦！”爻爹爹脸上明显的心痛，让我的心也不自觉的揪着，“我并不是以前就知道了，只是我们知道以你的性格，断断不会乖乖在一个地方停留这么长的时间，况且开始你倒是很详细叙述你的病情，后来仅仅草草的报了平安，而且字里行间透露出你并不是仅仅在一个地方停留，如果你不是在大院或者在深山里面疗伤的话，凭着我们的能力没有可能会找不到你，所以后来我们就开始怀疑你是不是躲着我们，但是我们还是确信你活著作为父亲的直觉，还有你给我们的那些书信，墨迹很新不是伪造的样子……”
“爻，为什么你不早点告诉我，害我为戚戚伤心了这么久！”麓爹爹不平的大叫。真的有吗？所有都是这副样子看着麓爹爹，最后他只能缩回岚爹爹的怀里，来个眼不见为净。
“听说你到了京城却不是第一个来皇宫，再加上遥国这几年的动向，我就做出刚才那些猜测。戚戚，你很好！”爻爹爹笑得更温和了，我却觉得比冬天更寒冷，本来被小五握紧的手，他也在震惊中把我给放开了，二哥眼睛我更看见从来没有看见的怒火。
看样子惩罚是逃不过了，我赶紧走到爻爹爹面前跪下，主动认错道：“爹爹，我错了！”
“戚戚，我怎么觉得你没错？”爻爹爹转头对着麓爹爹道，“小麓，我们出去走走吧？”也不管大家同意不同意，他一个人先离开了玥宫，根本没有让我起来。
“爹爹，我……”我还想辩解被大家冷冷的眼神止住，不敢说下去了。
爹爹见爻爹爹这么说，毕竟我是他的孩子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一个个都跟了出去，最后麓爹爹给我一个同情的眼神也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二哥和小五。
“戚戚，我们两清了！”二哥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而小五一直保持僵坐的样子，我低声的唤道：“小五……”
“对不起，让我一个人静一下！”听到我的声音小五终于回神，可目的还是要走，霎时热闹的玥宫大殿里就剩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跪着。
一柱香的时间，膝盖开始刺痛起来，我可不敢起来，爻爹爹肯让我跪着就是肯原谅我，现在稍微用些苦肉计以后会少很多苦的，我可是最了解他的人，平时刀子嘴豆腐心，真要是惹毛了他，还是先自杀会比较痛快。半个时辰过去，门口连一个经过的人都没有，稍微用些内功可以缓解一下自己的不舒服，可到底是治标不治本的，况且我的功夫也只懂皮毛。一个时辰过去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不知道爹爹们是不是把宫人和侍卫都撤走了，连一个把灯点上的人都没有，原本辉煌的大殿有了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我戚戚，天不怕地不怕，除了怕爻爹爹之外就是怕鬼，这皇宫里面谁知道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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