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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旁观者系列-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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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颔首。 
  “你去哪儿了?”回到办公室,危峻奇怪地问我。 
  “有点事。”我含糊不清地回答,坐下来继续整理病历。 
  “这可是我们第二次遇上谋杀案了。”他的声音里含着一种焦虑,“凉玉,我讨厌这种事情。” 
  “没有人会喜欢吧。”我继续漫不经心地回答。 
  “曹教授的女儿们都去警局录口供了,警方好像在调查和曹教授有芥蒂的人,以及寻找目击者。” 
  “哦。” 
  “我告诉楚队长,曹教授和女儿们吵架的事了。” 
  我手上的动作停了一停。这么说警方还是会知道的,不是么?不过,曹家的女士们会把这种“丑事”说出来么?还是统一口径,闭口不谈? 
  我没有责怪危峻,当时听到曹远琪骂人的人太多,瞒不过警方的。 
  “凉玉……”危峻好像迟疑着,我看了他一眼,他正用一种焦灼的眼神望着我。 
  “你没有做过什么吧……” 
  “嗳?” 
  “不要插手谋杀案,警察会处理的。” 
  我笑了:“我没有啊。”名探已经出动,还要我插手么? 
  “那你和那个冷面木头鬼鬼祟祟地在说些什么?” 
  我皱了皱眉。 
  “我干吗要告诉你?” 
  他似乎没有料到我会这样回答似的,脸上露出呆样来。 
  他是那样一张脸,平时总是笑嘻嘻的,嘴巴也说个不停,但一旦闭上嘴眉眼的线条反而柔和了。唇角往下撇,是受了委屈般的憨态。 
  像小狗儿一样可怜巴巴地看着你。 
  看到这样的脸我顿时又有些不忍心了。 
  “没事的,我会处理好的。”这么说,等于好像承认自己做了什么一样。 
  小狗儿似乎是担心又似乎是受到抚慰似的点了点头。 
  晚上快睡觉时居然接到了刑警队长的电话。 
  “前几天曹家发生的争执,是关于什么呢?” 
  如我所料,她们果然隐瞒了警方。 
  “我也不太清楚。”我简单地回答。所谓言多必失,如果多解释的话反倒容易引起怀疑。 
  不过对方好像也料到了从我嘴巴里问不到什么,紧接着话题一转: 
  “你们那位端木医师,可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呢。” 
  “嗯。听说过。”要装作不知道的话就太假了。 
  “这位大侦探协助警方破案的时候我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刑警呢。之前一直听前辈们说过他的传闻,想不到终于有机会亲眼见到啊。” 
  我没吭声。他这是随便发发感慨呢还是产生了警察和侦探的竞争意识? 
  “凉玉同学,有你和这位大侦探在的话警方大概可以完全袖手旁观了吧?” 
  我不禁对端木医师产生了怜悯。连警方都袖手旁观了,看来这事只能赖上他了。 
  “我什么也不知道呀。”用非常诚恳的语调说。 
  “枕头上只有死者自己、家属和你的指纹。警方今天排查了所有和死者有裂隙的人,出乎我们的意料,曹教授生前的名声非常好,人人都敬佩不已呢。” 
  所以才更不能让那种事让大家知道。 
  “而且他表面上病情稳定,其实已经命不久矣了,所以警方倾向于是不知道他病情进展的人杀了他,虽然他和女儿们之前发生过摩擦,但我们还是基本排除了她们的嫌疑。” 
  嗯,非常有见解的推测。 
  “除非……是发生了什么事,有人希望他死的越快越好。” 
  如之前我与这位刑警队长的交锋,对方完全不是那种好糊弄的角色。 
  “但真奇怪,完全调查不出曹教授的寿命再延长几天会侵犯到什么人的利益啊。” 
  嗯。因为那是完全不能告诉你们的事实。 
  “唉,那么这件案子,只能拜托你们啦。”好像是很苦恼的言辞,我却好像看到对方一边窃笑一边拿着话筒的样子。 
  “哦。我要睡觉了。” 
  “好的,那么晚安了。” 
  “拜拜。”挂掉之后我看看手机。沈家三代良民,还是少和警察打交道的好。 
  如果没料错的话,对方并不是一无所知。只是不知道是对“那件事”还是对我和端木隐瞒了重要线索这事。 
  我蹙起了眉。总结一下凶手的可能性,有两种情况。 
  之一就是如警方所言那样,是完全不知道曹教授将不久于人世的人所为,因为某种原因要杀死他。那么就可以排除了家属和知情者的嫌疑。 
  另一种就是尽管知道,但是不愿意曹教授在临终之前完成“变性”的夙愿,不得不将他杀死。 
  如果是后者的话,那么凶手并非是仇恨曹教授的人。恰恰相反,是唯恐他晚节不保,名誉受损的人。 
  不晓得端木是怎么考虑的呢?除了家属,还有别的知情者吗? 
   
  “曹教授的家属来收拾他的遗物了,冷面木头好像在盘问她们。”第二天早查房之后,我正忙着写病程录,危峻跑来告诉我。 
  “哦?”难道侦探还在怀疑她们么? 
  走出去看时,倒不见危峻所说的景象,端木不知哪去了,走到曹教授的病房前,我看见大女儿远清正在收拾。她的眼睛红红的,表情有些呆怔。二女远琪站在走廊门口处打手机,三女远珉也呆呆地看着大姐收拾,小女儿远舫,不耐烦地走来走去。 
  见我来了,曹远清站起来对我点头示意。 
  “请节哀顺便。”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冒出这么一句。 
  “沈医生,平时多谢你照顾爸爸了。” 
  “应该的。” 
  “唔……”她突然有些吞吞吐吐,“不晓得你……有没有看到爸爸常看的一本书……” 
  “……”我一下子明白了,她们也是知道有这本书存在的,也许曹教授曾经拿出这本书来试图说服过她们的吧。而现在这书却突然不见了。虽然曹教授看这本书并不能就说明什么,但被人看到总还是不好的吧。 
  “什么书呢?”事到如今也只能装傻了。 
  “……没看到就算了……” 
  “妈妈,收拾好了吗?”突如其来的清脆嗓音打断了我们的对话。 
  我掉头一看,是曹远清的女儿晓婕。 
  小女孩儿站在病房门口,用毫无感情的音调说:“有什么好收拾的,差不多了就走吧。这里味道好难闻。” 
  曹远清怒道:“胡说什么,受不了就出去等!” 
  女孩撇了撇小嘴,头也不回地走出。 
  我心里微动,和曹远清招呼一声,退了出来。 
  四下张望了一下,不见小女孩儿的影子,想了想,走到走廊尽头转弯的楼梯间。 
  女孩儿果然蹲在那里。 
  “为什么要惹妈妈生气?”我轻轻地问。 
  女孩儿一惊,转头见是我,不高兴地问:“你是谁?” 
  “我是照顾你外公的医生。”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为什么恨外公?” 
  “不管你事。” 
  “他已经被人杀了。你高兴了吧?” 
  女孩儿“霍”的一声站起来,双眼喷火地看着我,一字一顿地道: 
  “管、你、什、么、事!” 
  “难道你不想知道他是被谁杀了?” 
  “那种坏蛋,死了也活该!” 
  我愣了,女孩儿说的不是“神经病”,也不是“变态”,而是“坏蛋”。 
  “为什么这么骂外公?”我用温和的声音说,“他生前不疼你的吗?” 
  “他和爸爸一样,是个坏蛋!” 
  我想到曹远清的离异,忽然之间明白了些什么,柔声道:“外公和爸爸不一样,外公没有抛弃家庭。” 
  “不!外公从来没有爱过外婆,他一直骗我们!他比爸爸还坏!” 
  女孩儿突然哭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抽噎着说:“……我恨他!” 
  在这么直接的愤怒和怨恨面前,我只能感到无奈。对于曹教授来说,几十年来,对“异性病”想必不是没有反抗过,但在世俗的偏见面前,也只能隐瞒一切娶妻生子。他不爱她?不可能,否则又怎会等到她去世才决定要做手术。但他爱她吗?我不知道人们是如何辨别对方是否能够成为自己的终身伴侣,又是如何决定两个人一生厮守。因为感情?不,一定还有些别的东西。信任?依赖?眷顾?感激?但这些,这个才13岁的孩子决不会明白。她只是单纯地恨他。恨他辜负了外婆,恨他的决定让全家伤心。是了,曹教授一定也明白这点,但还要那么做,为什么? 
  因为这是控制他终生的顽疾。 
  看着伤心的女孩儿,我无法说出什么。但我相信她长大以后有一天必然就会明白。人们有时会迫于无奈去伤害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并非是因为不爱她们,而是这世事难有两全。 
  而我也并没有怀疑女孩儿会是杀害自己外公的凶手。她太小太感情用事。她的爱恨那么自然直接,绝对不会用这么龌鹾的方式。 
  身后突然有响动。回头,我看见住院总医师毫无人性的脸。 
  “从小孩子身上,是问不出什么来的。你该不会是怀疑她吧?”对方这么说。 
  “没有。”我简单地回答。 
  “通过和她们简单的交流发现,曹家的大女儿是个传统女性,就算深爱父亲也无法接受那种现实,但若怀有杀意,给父亲送饭菜次数最多的她完全可以运用不着痕迹的方式,所以不会是她。” 
  侦探和我想到一块去了。 
  “二女儿是个商人,性情粗暴,精于算计,会害怕父亲的行为损害自己的声名,倒是有做出那种事的可能;三女儿是银行职员,目前正和男友谈婚论嫁,也会害怕受到父亲不名誉事件的影响,但她生性胆怯懦弱,倒也不会选择这种方式送父亲上路;小女大学毕业之后一直赋闲在家,是名新新人类,平时被父亲管束责骂最多,但这次对父亲的决定倒是不以为意,认为姐姐们没必要干涉,自然也不会是她。” 
  “那按您这么说,就是老二了。”侦探就是有效率啊,居然短短的时间内就摸清了曹家的细节。 
  “不是。” 
  “嗳?” 
  “别忘了那本书。曹教授向她们出示过这本书,如果凶手是她们其中一名,势必会把这本惹人非议的书带走。” 
  没错,这就是我认为凶手也有可能和“那个”无关的缘故。
  “但,我却不认为凶手不知道曹教授有做手术的决定,只是,他不知道那本书的存在。” 
  我抬起头来。 
  知道“那件事”的人应该是少之又少。那么,就还剩下一种可能…… 
  “设想一下凶手进入曹教授病房后的所作所为。他知道病房位置所在,懂得避人耳目。进来之后曹教授应该在卧床休息,但一定有清醒意识,他不可能从他身下猛地抽出枕头将他捂死。应该还做过短暂交谈。教授半卧起身要与他说话,对方装作体贴模样要将枕头垫高,然后忽然翻脸……但是捂死教授后他并没有看到那本书,于是没有带走。” 
  端木和我一样意识到了这些细节所在,那么,就还有一点…… 
  “那个枕头上本该留下凶手的指纹、汗迹的,因为这些事后都不太好处理,除非他戴了手套。可是,如果普通人戴着手套来看望病人不是很怪异的吗?呼叫铃就在教授手边,他只要觉得情况有异就会按响那只电铃。这种情况下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凶手戴着手套是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那么,凶手是这个医院里的一名医务人员吗?” 
  “我是倾向于这个推测。” 
  曹教授“变性”的想法,我记得端木对我说过,除了他之外,就还只有前来会诊的那两名整形和泌尿科医生知道。 
  投向端木探寻的眼神。他点了点头:“已经告诉警方让他们去追查了。” 
   
  事到如今也无法再对警方隐瞒下去。 
  据楚秦称先向家属求证了事实。虽然曹远清面色灰败,一言不发,但也没有否认。 
  “已经逼问过两名前来会诊的整形和泌尿科医生,其中一人不得不承认他曾把这件事告诉给另一个同事听。那个同事又把这事像笑话一样在午饭聊天时提起过。我们已经在集中调查当时现场所有可能知情的人士。”楚队长这么告诉我。 
  “啊……”没有道德操守的医师,随便就泄露了病人的隐私。 
  “另外一方面,在调查和曹教授有关系的院内人员。我认同端木医师的判断:凶手并非与教授有仇隙,恰恰相反,应该是对他爱戴有加的人。” 
  可以想见,如果周围听热闹的人群中有对教授有特殊感情的人存在,那是令他多么愤怒的一件事。 
  自己所崇敬的人,被当成小丑一样被嘲笑着,而的确又是那么不能让人接受的事实。 
  “医院内使用的充气式枕头,可以留下指纹。凶手好像也知道这点。而且用力的时候还会因为手心出汗而留下线索。而拿走枕头的话引人注目不说,还不太好处理,所以可以推断凶手是戴上了手套。我十分赞同端木医师的推理,凶手是即使戴着手套走来走去也不会引起注意的人。另外,在枕头捂住教授相反的那一面,我们测出了一种物质的存在。不是汗液也不是唾液……是一滴眼泪。” 
  在杀死自己所崇敬的教授时,感受到他徒劳的挣扎,是怎样的心情?但若让教授真的做出“那种事”,还不如快点杀死他。对凶手来说,这看似野蛮的杀戮,反而是一种救赎吧? 
  因此落下了可能自己也没有觉察到的眼泪。 
  只是他忽略了,教授不管怎样也要那么做的初衷。完全不顾对方的执著,只完成自己执著的凶手,难道就不是一种病态? 
  根据已经大大缩小了的范围调查,果然很快找到了那人。 
  是一名生化指标检验师。像端木说的一样,化验师因为接触病人的血液、尿液,所以不管任何时候都戴着手套,没人会觉得奇怪。他也正是因为无意中听到关于教授病情的议论,不能接受,决定用自己的方式保住教授的名誉。 
  他曾是教授的一名弟子。据他所言,求学期间受到过教授多次悉心指点,不仅如此,还十分关心他生活上的艰难,甚至工作,都是教授辗转托人。 
  而最令他感动的是,去探望教授的病情时,对方都已不十分记得他了。从教授的言语中他知道,这样帮助过的人,远远不止他一个,所以就算说出这些特征,教授也想不起他是谁。 
  桃李满天下,又怎会记得其中一支的芬芳? 
  他自己也不会想到,第二次再来见教授,竟是在做出那样可怕的决定之后。 
  从楚秦的口中得知,到现在为止,凶手仍然没有感到后悔。 
  和绝大部分人一样,仍然认为“变性”是非常荒谬、可笑、变态的行为。更无法理解“异性病”到底是怎样一种疾患。 
  因为凶手的暴露,之前泄露教授病情的医师被查处,也因此,教授被杀害的原因无法隐瞒。 
  如我所料,教授的这种“非常信念”根本不能为大众所接受。c 
  “那可不是信念。那只是一种疾病。”危峻也这么说。 
  “大凡人太过于执着于某样东西,在旁人眼里都是病态。”我也只能这么回答。 
  “难道在你重视的人去做一个你明知是错误的决定时,你也不会阻止吗?” 
  “若我果真重视他,必然会尊重他的决定。” 
  危峻仍然摇头。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我完全同意。 
  端木后来把那本书还给了曹远清。 
  “拿回去好好看看。”他这么说。 
  对方痛哭失声。 
  “您是怎么看的呢?”曹远清走后,我还是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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