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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相思岂在少年时-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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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到了,马不停蹄的赶,不敢有半点差池,整整花了三天的时间赶到了那个年轻人所说的地方。 
眼前的洞|穴就是冰蚕的藏身之地,果真是寒气逼人。不做他想,萧奇走到角落处点燃了那个年轻人给自己的特制的迷香,等待了将近半个时辰,伴随着巨大的轰隆声,萧奇看到的是个庞然大物。 

惊愕的看着眼前移动的绿色生物,萧奇一连后退了好几步,这个,这个难道就是他们所说的冰蚕! 
急忙快速的移动,避开那生物,只见那个绿色怪物的口一张一合,吐出墨绿色的稠丝,带着腥臭,在瞬间就覆盖住了他身后巨大的岩石,并且逐渐冻结。萧奇再一次惊愕。 
怪不得那个年轻人有迷香也不敢前来,原来这个冰蚕那么难对付! 
萧奇用借力使力的步伐进行飞速的行走,不想被脚下一个东西拌了下,险些就命丧怪物之口。由于洞|穴昏暗,东西难辨。一时之间萧奇也无暇顾忌那绊脚之物。 
看那怪物体形巨大,却是行动迅速,无论萧奇怎么躲避,照样被紧追不舍。 
萧奇逐渐体力不支,再加上这寒冷而造成的行动不便,令他有了暂时出洞的念头。不想却被那怪物一个张口,給封住了洞口。 
萧奇心中长叹,他今天果真要命丧与此么。 
提起长剑,运气劈向岩石冰柱,然后踢出一一砸向怪物,偶尔击出的火花会让怪物的行动少有停顿,显出退缩之态,萧奇注意到了这点。 
不管是否有效,萧奇不断的砍出火花,那刺耳的声响也使怪物有了一丝退却,萧奇看准时机,一个利落的翻滚,护住头部,奔向洞口一跃而出。 

被寒冰划伤的手臂已经发紫,那寒气已然入骨,萧奇唯恐那怪物再次追出,俯下身子横剑于前,一双利眼紧紧盯着洞口,听着那不断蠕动的声响,大气不敢出。 
这个动作保持了许久,等到确定那声音消失,那怪物不再出来追赶自己,才放下戒备,不想一口气上来,吐出一口鲜血,萧奇这才惊觉自己已受了内伤。 

连忙点了周身几个大|穴,封住那寒气的走动,运气打坐。 
不断呼出白气,头上冒出缕缕白烟。萧奇睁开眼睛,服下一颗药丸。 

来三天,回三天,中间还有四天的时间,可是这怪物那么庞大就算是被捕获,又怎能拖回,带着它如此招摇过市,难免不遭人疑心抢夺。捉要怎样捉,带要怎样带?好难,好烦。 

对了!这怪物嗜冷怯热,怕火。等到明天,一定要想出个法子。 
当晚,萧奇就离去,在附近的小镇上买了几大坛子烈酒,几捆绳索,又准备了些必要的物品,准备来个智擒。 
当然萧奇自己也买了些酒肉,打持久战是需要体力的,他必须坚持下去。 

翌曰,太阳刚升起,一片红云,萧奇睁开了眼睛,心道:还剩下7天的时间,时,等我。 

做好了一切准备。 
提着火把再一次进入洞|穴,这一次萧奇才看清洞内的模样,满地碎石,冰冻的岩壁,厚厚的冰柱,地面上不单单是昨天打斗留下的痕迹,还有一堆堆的尸骨,刀剑。 
萧奇看的触目惊心,原来之前已经有那么多人丧命了,那他会不会变成其中的一个,捂住嘴,不敢想象。 
点燃了迷香,引出妖蚕,萧奇等待那怪异的生物出现。 

其实已经做足了准备,伴随着奇怪的声响,萧奇还是愣了一下,因为那声音是从头顶上方传来,抬头一看,原来那怪物攀附在冰柱之上,此时正朝自己逼近。 
急忙把火把高举头顶,跳离一旁,但是更加让萧奇心惊的是,那火把的火焰已经变得极小,难道是这洞|穴寒冷之气?那就糟了! 

不管了!萧奇一边跳跃逃离,一边把随身的酒葫芦取出,咬开酒塞,喝了口烈酒,举起火把转身喷向妖蚕,乘它躲避之际把挂在身上的绳索甩过去。 
一连几个来回,总算成功的在妖蚕那肥大的身体上绕了一圈,萧奇也累的直喘。 
被寒气冻伤的左臂已经不能自由的活动,萧奇不敢停下,快速的把事先准备好的酒坛子一个个的砸碎,在妖蚕的周围形成一个圈,火把点上,火迅速串起。 
原以为这样就可以压抑住它的行动,不想妖蚕一个张口,寒气直逼火苗,那火在瞬间熄灭。怪物一个甩动就挣脱了绳索的桎梏。 
被妖蚕的尾巴扫到的萧奇撞在冰壁上之后摔落在地,就在他以为自己这次一定完蛋,准备闭眼等死的时候,突然听见一个迸裂的声响,睁眼一看,只见那怪物的背正在裂开,整个身体不断的扭动着,就好似,好似,好似要脱皮! 
脱皮?! 
这个怪物要脱皮?! 
萧奇被眼前的一幕弄的不知如何是好,看着它脱皮吧,那万一脱皮之后变得更加厉害自己留在这里岂不是自找死路? 
还是先退离为妙,想到此,萧奇一点点的向门口移动着。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好险好险,这怪物估计忌光,也不敢出洞。 
那声响持续了半天之久,不断传来撞击声,那怪物的力量实在太大,以至于萧奇觉得连地都在震动。 
萧奇点起了火堆,一口一口着喝着酒,酒能压惊亦能解愁。 
还剩下6天,时,你一定要坚持住,等我,一定要等我回去。 
斐,你那里还顺利么,有没有受伤?有没有想我?我想你们,非常想。萧奇又喝了一口酒,暖暖身子。 
又快腊月隆冬了吧,到这里已经将近三年了,三年。。。。。。 

好冷,怎么那么冷??火还在,还有光啊,为什么那么冷? 
萧奇悠悠转醒,搓了搓身子,正想起身喝口烈酒暖暖肠,怎晓得,被眼前的东西吓一跳。 
在他的酒葫芦的口上一条虫子摇摇晃晃,就快载进酒葫芦中了。 
奇怪那虫子通体通明,隐约泛着淡光,竟是从未见过。 
吓得萧奇一下子丢开葫芦,只见那虫子好似不钻进去不甘心似的,拼命的扭动着那肥嘟嘟的身子,可怜口太小,身体太肥,怎么扭动都只有一个头钻了进去。 
萧奇好笑的看着这个奇怪的虫子,难道此虫贪恋杯中物,想喝酒? 
两手指轻轻的捏住那肥嘟嘟的身子,立刻一股强烈的寒意从指尖传来。萧奇没来由的打了个哆嗦,好奇怪的家伙。 
那虫子好不容易把头伸进了葫芦,不想忽然被人拉开,立马一阵狂扭,以表自己的不满。 
萧奇找了之前砸碎的空坛子碎片放在虫子的前面,倒上了些酒,把虫子放在碎片边上。 
好似闻到了酒香,虫子拖着身躯努力向前扭,到了边缘的地方,把头伸了过去,半个身子伏在酒面上,就好像在喝酒般。 

萧奇看着那虫子,觉得十分有趣。不多时,那倒出来的酒已没了一半。 
只见那肥嘟嘟的身子往前一趴,倒像是喝醉了。萧奇笑出声,正想伸手去摸摸那可爱的小家伙。 
却见那酒逐渐的开始结冰,从小家伙的身下一点点的蔓延开来,而那小家伙的头部这里也开始冒出寒气,萧奇把手缩了回来,看着这奇怪的景象,那寒气不再扩散却始终围绕在小家伙的周身。 

好神奇,难道这才是传说中的冰蚕?? 
于是为了确定心中所想,萧奇拿起了一根火把决定再一次进洞。 

过了半响,萧奇出来,俯下身把小东西拿起来,那寒气好像比刚才更加强烈了,笑着把它放进那个年轻人交给自己的那个特殊的锦盒里,看了许久,合上盖子,放入怀中,系好发带,提剑出发。 
骑着马一路飞奔,时,你有救了,我拿到了,等我。我很快就回来,很快!萧奇攥紧马缰,一声呵:“驾!”,满是伤痕的脸上展露的是兴奋的笑容,已然忘了自己还有内伤在身。 

这时还剩下5天。 

第二十五章 
从天上飘落下来的碎片,降落到了世间,这雪,在某些人的眼里,是一种无处话凄凉的感慨。 

萧奇连夜赶路,体力透支,只是想为时遗多争取一些时间,早些解除痛苦。 
那个年轻人没有把话挑明了讲,他应该已经看出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他知道自己一定会按照他的话去做,萧奇从一开始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他不是个有求必应的人,但是他知道什么人不能得罪,什么人不可以回绝。 
即使差点丢了性命,他都不可以对那个年轻人表现出丝毫的情绪,因为时遗要靠他来医治。学会忍耐,在这里生存下去,为了将来。有时候人要学会隐藏,隐藏喜悦,隐藏愤怒,还有隐藏实力,他又何尝不是。 

护着那锦盒一路冲向竹屋:他终于赶回来了!不断哈出的气体还未散去,萧奇就急不可耐的寻找着那年轻医者的身影。 
他有很多话想问,比如这段曰子有没有好好照顾时遗,有没有冻着他,饿着他,他有没有很痛苦,气色有没有好些? 
不料迎接他的却是一把明晃晃的长剑,呵,多么熟悉的场景。 
萧奇不耐烦的皱眉,他已经不是当时那个傻愣愣的不懂反抗的呆小子了。 
迅速反手,衣袍借力甩出,绕了几圈,运劲,卸了对方的剑,几个动作,简单而又迅速。 
只听的“当”的一声响,剑插入前方墙柱,没入半寸,那垂下的剑穗上下的晃动着。 
怒目而视着对方,看到对方的手掌泛红且微微的抖动着,萧奇心底骂了句活该。 

“这位兄台,我惹过你么?”萧奇与那人平视,而对方则是一脸防备的样子。 
”你还是那么撑不住气、”一声淡淡的责备打断了两人的对视。 
一身白衣的年轻人不知何时站在旁边,上前对着那个苍衣男子的头就是一阵猛拍。 
“哎哟!疼啊,师傅!”男子懊恼的看着白衣人,捂着脑袋瓜子眼睛红红的,一声师傅叫得埋怨之极。 
“还不去把剑拔下来,丢人不丢人!”说完对着男子的屁股就是一脚。 
“我还不是担心有人来骚扰你,特地跑回来的保护你的么。”微微侧身躲过,说的好不委屈,撅着嘴巴去拔那该死的剑,可拔了几下都不见松动,男子顿觉有失颜面,瞪了萧奇一眼。 
“劣徒鲁莽,请莫见怪。”白衣人微微施礼,当作道歉,眼神中的默然,举止上的客气让男子有种生人勿近的味道。 
“。。。。。。”萧奇一时不知该做如反应,只能无言以对。 
“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让我师傅道歉!你快点給我道回来!”拔剑回来的男子见状,冲上前去粗鲁的推了萧奇一把。 
“阿烈!” 
那人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却也只能撇撇嘴,退居一旁。 

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萧奇急忙从怀中拿出 那锦盒,双手递给年轻人,“大夫,你要的东西我取来了。“ 
“快,我看看。”白衣人双手触摸到了锦盒,顿觉一股寒意,本能的运气抵挡。 
“没错没错,正是此物。你就这样一直放在怀中?来,把手伸来我看。”白衣人满心欢喜,破天荒的主动要求探其脉象。 
“无妨,这些寒毒暂时还奈何不了我,在下也略懂医术,已服过药物。大夫,现在是否就可以开始救治我的那位重病的朋友,还有我的另外一个朋友有没有回来?”萧奇把手缩回衣袖之中,回避过去。 
白衣人担忧的看了萧奇一眼,轻叹一声,道:“这冰蚕本来就是为辅助之用,可以压制你那朋友体内的毒物,至于你那另外一位,还未归来。”说完便不再多话。 
萧奇跟随白衣人来到后面的竹屋,房内干净依旧,只不过多了几样添置物,总算看到了朝思暮想的人,终于心石大落,可看那沉睡的人脸色仍旧不佳,萧奇不免又心疼起来。 
白衣人的双手不知何时多了一副金丝手套,此刻他正打开锦盒,取出冰蚕,“阿烈。”白衣人唤了声徒弟。 
只见阿烈走上来,手中捧着一个凤眼耳炉,那缕缕白烟从盖孔袅袅飘出。 
萧奇看着那烟有些奇怪,微微带些紫色,却又带些绿色,那味也极淡极淡,不似一般香气。 
“扶他起来。”白衣人看那冰蚕已爬到掌心,便对萧奇说道。 
半抱着把时遗扶起,触摸到那熟悉的长发,看着那英气的眉宇,萧奇眼眶泛红,原来自己已经把这人记得那么深。喜欢这个人,喜欢和他谈天说地,喜欢他偶尔的微笑,喜欢他看自己的眼神,喜欢他拥抱自己的方式,喜欢他们在一起的温馨。 
白衣人把那通体通明的冰蚕放于时遗右掌之中,并其手掌于腹前,时遗的身体霎时结霜。 
白衣人除去手套,阿烈接过,随后递上银针,萧奇知道他是要施针为时遗护住心脉,于是静静的退后旁观。半个时辰过后白衣人把冰蚕取回放入锦盒之中。 
“你们出去吧,没有吩咐,不准进来。”习惯于下达命令的口吻,白衣人轻轻拭汗,向两人摆了摆手,示意出去。 
在关上门的那一刻,萧奇只看到白衣人把香炉捧起,背对着门,不知作何,不再多看,离去。 
脚一步一步的走下石梯,心里却在想着,要不要相信里面这个人?万一有什么差池,时遗可就。。。。。。萧奇烦躁的闭了闭眼。 

萧奇回屋梳洗了下,简单的处理了伤口,换了件厚实的冬衣,之后便开始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在阿烈看来,萧奇整颗心早飞到那人身边去了,就差人了。 
结果,萧奇在屋里来来回回踱了十几次之后,终于简单的罩了件黑色长袍跑到时遗门前,坐在那长石凳上靠着石柱上开始傻等。可是天冷加上伤势未愈,不久便没了精神,打起了瞌睡,头一点一点的。 

而另外一墙角边,阿烈则是因为担心着他的师傅,偷偷的戳破了纸窗,盯着那容颜做愁眉不展状。他的这个小师傅什么都好,唯独有个怪毛病,爱养毒虫子,还喜欢把它们养的肥肥的,害的他老要担心冷不丁的哪天他这小师傅就被毒死了,总有一天爷爷我要把你们都扔了!看着师傅对着那鬼东西的宝贝劲儿,阿烈郁闷的快绕墙了。 
对了!他这次回来是告诉小师傅,他们得搬家,这里呆不住了。虽说他也是个混江湖的,但他是安安分分的,从不出岔子,从不出人命的那种混。可现在江湖上那些个帮派啊,“大侠”啊啥的,一个个都跟发了疯似的,天天找别人晦气,歹着谁是谁,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这种情形,就好像瘟疫一般的扩散着。说不定哪天那些个自找的缺胳膊断腿的人就寻来了呢,到时候师傅有的忙活了,赶人还来不及呢。还有万一那些个以前被拒绝医治的来寻仇了,估计说不上几句就开打了。再说了这整个事情的背后还指不定有什么呢,要不这么大个武林,怎么说动荡就动荡了呢。阿烈此时的心纠结的要命,这要跑路了,还遇上个来医病的,还真的有本事把那死虫子給弄来,真是活见鬼了! 

话说这阿烈考虑事情吧确实有欠妥当,但这回还真是被他給说对了,这个竹林就快不太平了,该来的终究要来的。第二十六 
时遗的眉头皱的紧紧的,萧奇摸着时遗的眉慢慢的抚平着,他没事了。可是为什么他还不醒呢,是不是太累了,他要时遗一醒来的就看见自己,他守在他身边,他答应了的,只要他能回来,他们再也不分离。 
他的时遗,了解他,保护他,紧张他的时遗,他这辈子第一次恋上的人。 
萧奇不自觉的笑出声,笑的很轻,很开心,默默的望着床上之人的脸,眼中的浓情之意毫不掩饰。 

一阵寒风吹进,门被慢慢的推开。来人轻轻的踏进了房内,走向了床榻,看着安睡的两人,眼神复杂。床边上的人趴在枕边,和那人头靠着头,一只手放在被褥上,半饱着的姿势,睡容满足。来人伸手过去抚摸着床边人的长发,执起男子的手握在自己的掌中,蹲下,揽过男子的肩膀,轻轻的靠向自己的怀里,抱起。起身,看着怀里人的睡脸,一个长吻落下,嘴角一抹笑容,居高临下的看了床上的人一眼,跨门而去。 

外面的雪下的更大,好似要淹没人世间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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