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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压寨相公+番外 作者:苏以沫s(晋江vip2013-2-23完结)-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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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木难得见也有泰安公主不知道的事情,于是呆呆问:“不是太后懿旨,有一年时间不可休妻么?”
  泰安公主怔愣了好半天,左思右想后终于恍然大悟,惊出一句话来,“还好没被皇奶奶坑到。”
  末客栈。
  莫离起身,道:“一盏茶的时间,到了。”说罢,旋即要离开,突然身后一声闷响,似乎是那人跌下床来了。
  “知道醒了?”莫离问。
  苏行远额头沁出豆大汗珠,吃力叫了声:“师父。”


☆、逃狱

  莫离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冷冷撇了撇和苏行远一齐掉到地上的被褥。
  苏行远擦擦脸上的汗,咬咬牙;铁青着脸重又爬回床上,半躺着垂垂头,再抬头时已是一派春意盎然的笑容。
  莫离轻轻哼了一声,重又坐回原位。
  “事情还没办成?”
  苏行远含糊嗯了声。
  莫离问:“你娘不是说,你对这小姑娘挺有把握的吗?怎么出来这么久了,还在这里瞎折腾?”
  苏行远欲哭无泪。他也很想顺顺利利的把林木给拐带回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拖成这样了,前天两人都出了京都去到迦叶城了,竟然还是被生生的拽了回来。
  事情弄成这样,他也不想啊!
  见苏行远沉默不答;面有隐忧,莫离便也猜想到一二了。说不清楚心里到底是高兴多,还是担忧多,莫离清清嗓子,问:“思思有没有来找过你?”
  苏行远偷瞄了他一眼,却又很快收回眼神,很自然的回了句:“没有。”
  莫离咳了咳,说:“再给你一次机会。”
  苏行远很沮丧。
  在师父面前撒谎,他一次都没逃脱过。明明觉得自己已经佯装掩饰得很好,为什么莫师父次次都能准确无误的拆穿呢。
  莫离放下酒杯,不带表情的凝视苏行远,等待他的回答。
  这个小子他从小看着长大,从来都是一肚子的鬼主意,点点滴滴这么些年,要是他还不能分辨苏行远神情动作语气中的真真假假,那他这个师父也就白当了。
  相比起苏行远而言,莫思思实在是个头疼的问题。
  虽然说起来是他的亲身女儿,但这丫头的行为他完全无迹可寻。
  可能是因为从来就很少见面的缘故吧。
  说起来,撇开血缘的问题,苏行远其实比莫思思更亲近得多。
  苏行远朝桌上的茶壶干瞪了两眼。
  莫离转着手中的茶杯,问:“思思什么时候来找过你?”
  虽然那日匆匆离开前,莫思思曾威胁过苏行远,让他见到莫离的时候不要提起见过自己,但对方攻势强烈,苏行远决定弃暗投明。反正莫思思现在也不在,还是应付好黑脸黑面的师父再说。
  于是,苏行远很乖地点点头说:“恩,来过。”
  苏行远不明白莫离为什么那么肯定莫思思来过。这种疑惑于是再次蔓延到了莫思思身上。
  这丫头只要嗅到了苏行远出没的踪迹,总是会黏上来,是为什么呢?
  这么疑惑着,苏行远便想起旧时,莫离第一次带他去未央门的总门,见到莫思思的情景。
  她的眼中水洗般的清丽干净,见到他时眸子便瞬间亮了亮。苏行远还记得她一跳上前,脚上银铃叮当作响。
  那个时候,莫思思以一种相当跋扈的态度,傲然指着苏行远的胸口,用一种保护者的姿态对他说:“小孩,我叫莫思思。记清楚了吗?”
  每每想起,都忍不住好笑。
  苏行远噙着笑,问道:“师父为什么肯定她来找过我了?”
  莫离睨了苏行远一眼,“哪次她知道你的行踪是不来找你的?”
  苏行远点点头。也是,莫思思最爱做的事情就是言语轻挑的出现在他面前,不断刺激他。苏行远越躲,她便越开心,实在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态。
  正想着,再抬头时苏行远才发现师父的脸色很不对。不像是要和他闲话家常般聊莫思思的事情。
  “怎么了?”苏行远问。
  莫离道:“大长老吩咐下来的事情,她今天晚上得去办。但,我今天找不到她人了。”
  找不到人?
  苏行远寻思。这还是第一次听说,连未央门都有找不到人的时候。
  莫非是出了什么事情?
  心里咯噔一下,苏行远幡然想起刚刚的迷梦中,他是因为听见一个声音一句话而勉力支撑着醒转过来。
  莫师父的声音,杀气汹涌的说:“……还不醒过来,我让思思连带着把林木也杀了。……”
  ……连带着……
  想起莫思思用指尖摩挲过书桌的棱壁,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谈起此次进京是为了完成大长老吩咐下来的任务,苏行远担忧问道:“跟林木有关系?”
  莫离凝神看他,良久后说:“是薛明轩。”
  薛明轩?
  他跟未央门有什么过节,大长老竟然会动用莫思思杀他。
  苏行远等着莫离的解释,却听见房门被轻声开启又关和起来的声音。
  莫离警觉,退到屏风后。
  然而,苏行远没有料到的是,莫思思惨白着脸冲了过来,瘫软晕倒在苏行远的床前时,说了一句话:“不要告诉左长老知道。”
  未央门的左长老,便是屏风后的莫离,苏行远的莫师父。
  莫离苦笑着从屏风后走出来。
  晕倒之前,还不忘倔强地叮嘱苏行远不要告诉他吗?
  好生分的女儿。
  “我带她先走,城郊竹林的山腰有一座农舍,我住在那里。”莫离不由分说,便将昏迷的莫思思横抱走了。
  苏行远呼了口气。看来莫思思回过气力之后,他们又少不得打上一顿了。
  似乎都能听到莫思思义正言辞地骂他不守信用,夹杂着那脚踝上铃铛的叮当声。苏行远揉揉耳朵,想来就很吵呐。
  薛家。
  林木上窜下跳的到处翻找,一旁装做看书的薛明轩忍不住问:“你到底在找什么呢?”
  第十遍了,林木依然不甩他,仍是上窜下跳,满世界的翻找,活泼得不得了。
  饶是性子淡定静持的薛明轩也忍不住了,太阳穴绷了绷,薛明轩努力忍住想要跳起来敲敲林木脑袋的冲动,“木木,你到底要找什么?”
  林木挠挠脖子,茫然了:“你这里也没有。我那里也没有。哪去了呢?”
  薛明轩终于不淡定了,按着林木的脑袋揉啊揉,“什么东西?”
  林木抱头求饶,“我叔父送我的生日礼物,一支银钗。”
  “银钗?”
  “恩,”林木点头,“我记得最近有戴过的,后来不知道放哪去了。……这是丁甲叔父送我的生日礼物,他说我长这么大了,从来没单独送我礼物,年年都是跟其他的叔父们凑份子送的。……完了,完了,要是这礼物丢了,我指不定被他抽死去。”
  薛明轩道:“找不到,重新陪你去买。”
  林木很囧的说:“我能告诉你,那是我叔父自己做的吗?”
  “……”
  怪不得薛明轩基本没见到林木戴过钗子,八成是因为丁甲那人做的东西好看不到哪里去。
  说倒不好看的钗子,薛明轩倒是有那么一点印象了。
  “我记得郑宇来说孙家出事的那日,你有带过一支钗子。”薛明轩淡淡提醒。那日林木起得早,蹦蹦跳跳的过来叫他出去晒太阳。然后,他看见林木头上扎了支很不好看的钗子。
  薛明轩当时想,这是要多大的品味才能买到这样的钗子,而且,林木竟然戴着浑然不觉难看,这又是多大的品味。
  然而,再多看两眼也就顺了,没那么难看了,主要是林木的笑意嫣然盖过了这世界上很多不好的东西,薛明轩也不想在那个时候抹了她的好心情。
  “对哦。”林木点点头,“后来放去哪了呢?怎么不记得了?”绞尽脑汁都想不出来。
  门口那人听到薛明轩和林木的对话,一股无名之火腾腾地往上窜来。
  林木率先发现来人,很开心很主动的打了个招呼:“郑宇!这么晚了还过来晚啊?”
  房内烛火跳跃,乎明乎暗,照得郑宇脸上的表情很是暧昧,看不清,好似在乍忧乍怒中头顶袅袅燃起了青烟。
  郑宇甩手将一个物件抛给林木,林木抬手赶忙接住。
  郑宇问:“你的钗子,是不是这个?”
  林木欢喜万分:“哇,找到啦。”
  郑宇:怒!
  林木好奇问郑宇:“你在哪找到的?”
  “天牢。”郑宇牙咬得咔咔响。
  “嗯?怎么会掉在天牢里面?”林木未及细想,再次开心地蹭了蹭那丑不拉几的银钗。“好了好了,找到了,不用担心丁甲叔父声讨我了。”
  “林木!”郑宇铁青着脸叫道,“那丫头靠着你这只银钗逃狱了!”
  “哈?”
  郑宇跳将上来,怒不可遏地揪住林木的衣领,一把将她拎起来,“叫你不要靠过去,不要靠过去,你是不是偷偷靠过去了?所以她才得了手,拿了你的钗,开了锁链?”
  林木惊愕。
  薛明轩想过来劝阻滔天怒气的郑宇,郑宇却揪起林木退开半步,厉声道:“那个丫头杀了我三个手下。你是帮凶!林木,你是帮凶!!”


☆、城郊

  林木没有想到自己会成为少女的帮凶;她只是以为真有什么秘密,于是伸个脑袋过去;为少女提供了拿到银钗的便利,而后使她能够逃脱精铁的镣铐,更杀了郑宇的部下。
  但这却又是事实。不论林木愿不愿意承认,她又确实帮了那少女一把。
  没有她的银钗,少女又怎么可能从天牢逃脱。
  林木茫然无措地被郑宇抓着,听他声嘶力竭的怒骂自己;心一点点沉下去,说了几声对不起。
  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点什么好。因为这只钗,少女能逃狱而出;薛明轩因而再次陷入危险中。因为这钗,逃狱的少女才有机会杀死郑宇的手下。
  林木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少女将她诱到跟前只说了几句不着边际的话,原来不过是为了想要偷她的银钗。
  她以为郑宇所说的那句不要上前,不过是为了让她留出一段安全的距离,避免这神秘的未央门少女会对她做些什么。
  林木以为不让靠近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她只在确认自己并无危险时,便缓步走近,又因为那少女说话时声音细小浅淡,因此又把头靠过去了些。
  却没有想到,原来她所做的一切竟是为了偷取银钗。
  除了对不起,林木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办好。她是罪魁祸首,却没有本身去把那少女抓回来。害了郑宇的手下,却没有什么方法可以挽救生命。
  她只能挨骂,头低垂着,不断说着对不起,隐忍着眼泪,不停地抱歉。
  只是她的歉意让郑宇更怒了。一脚踢开身边的高凳,郑宇说:“对不起有用吗?”
  郑宇气极,不只因为林木的后知后觉,更因为自己竟然未曾发现。
  原本那句嘱咐林木不要靠近话,确实是怕这少女有可能伤到她。
  比起怨责林木,郑宇更懊恼愤恨的其实是自己。
  为什么自己没有发现林木的头上少了支银钗。他明明在第一眼见到那钗子时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明明在将林木送出天牢时还觉得她一头挽起的发丝乱糟糟,因此忍不住狠狠揉了揉她的头发,为什么当时自己什么都没有发现?
  如果那个时候及时发现,少女便无法逃狱,他那三个手下也不会死得如此不明不白。
  郑宇懊恼到极点,将林木的衣领一松,狠狠捶拳向桌,却被薛明轩抚手阻止。
  冰冷寒凉的手掌,覆在郑宇的手上,那份足以令人冷静的冰凉,令郑宇安静下来。
  “郑宇,”薛明轩说,“事情已经发生。既然没人故意为之,就不要再怪责任何人,包括你自己。”
  郑宇敛下眉头,定了一刻后,随即闷声不响的离开了。
  林木将银钗拾回来,揣在袖子里。她莽撞了二十年,第一次觉得“对不起”三个字,原来这么无力。
  薛明轩摸摸她的头说:“不用多想了。”再看向她,她却还是一副愁云不展的样子。
  深秋的京都,在今日气温急转直下,寒凉冰冷,秋风飒飒。
  京都里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也都随着这萧杀万物的冰寒,变得无比残酷。
  第二天的早饭前,倪衫走来叫林木的时候,林木正无聊的蹲在院子挖蚂蚁坑。倪衫见四下无人,于是低声问了句:“薛宛如是不是昨天去过孙家闹事?”
  林木想想,薛宛如昨天那岔子,算是私人纠纷,不算是闹事吧。于是摇摇头。
  后又一想,觉得薛宛如怎么说也狠狠赏了那孙少夫人几耳光,力道很大,扇了之后那孙夫人脸上红透透的半天都褪不下来。
  这个,算是闹事吧。于是,林木又点点头。
  倪衫如今当着林木的面也不装成低眉顺目的女侍了,皱皱眉,蹲在林木身边问:“少夫人呐,你这是什么表情。”
  林木挠挠脖子,呵呵笑着说:“算是闹了事,但又没惊动旁人,应该也不算吧。”
  薛明轩自后轻步走来,听见倪衫对林木说:“孙家少夫人死了。”
  林木怔在原地。
  昨天就活生生的人,怎么会就这么死了?
  倪衫继续道:“是自杀。……我也是听姐姐说,她自杀前托人来传话给薛宛如,传的话就只有对不起三个字。……”
  倪衫后来所说的话,林木已经听不进去了。
  林木不知道他们之间曾经有过怎样的纠葛,令那孙夫人即使受了薛宛如的掌刮,却仍在死前心念念的托人送来一句“对不起”。
  虽然什么也不知道,但林木的心里头却还是像被针扎了一下般隐隐疼痛。
  疼痛中,她就那么莫名其妙的想起了苏行远。
  苏行远笑眯眯的狐狸眼眨呀眨,递了颗青梅给她说:“尝尝。”
  他站在穿透林枝的阳光里歪头看她,水洗一般的黑瞳闪亮晶莹。
  ……
  “林木。”薛明轩叫她,按按她的肩。
  林木立即慌乱地回过神来,挖蚂蚁窝的小木铲掉到了地上。薛明轩俯身拣起来,蹲在地上将林木刚刚翻松的泥土拍平拍整。
  然后,他站起来对林木说:“这是它们的家啊。”你怎么能随意地破坏别人的家呢?
  林木闷闷不乐的沉默着,直到吃完早饭依然没舒展情绪欢乐起来。
  薛宛如的位置空空的,说是病了。
  林木看到她的位置空在那里,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直堵得慌。
  吃完早饭,林木筷子一放就往外跑。薛夫人对薛明昂使了个眼色。薛明昂很不高兴地咬咬筷子问:“四哥,你是不是又欺负林木了?”
  “没。”薛明轩从林木远去背影中收回目光,很干脆地回答。
  薛明昂咂咂嘴,“那为什么她脸色那么不好,一早上一句也不吭,吃完就跑外面去了?”
  薛明轩沉默。
  薛家二嫂嘴一歪,就这么说话了,“赶紧的跟出去,等下真跑了,你就开心了。”
  大嫂点点头道:“要不跟过去看看吧。”
  在薛家众人的劝说下,薛明轩终于起身跟了出去。
  这两天各种事情乱糟糟的接连而来,林木措手不及,加上苏行远也没来找她,所以也就忘记了来找苏行远。
  林木觉得自己应该找苏行远问问怎么办好。她从来没有碰见过这么多的复杂事情,脑袋里结得厉害。
  林木到末客栈的时候,掌柜的说:“哦,那位公子啊,前天说是烧得很厉害,不知现在好些没有。”
  林木心里咯噔一声就这么沉下去了。
  心里沉着,林木惴惴不安地走得相当慢。她想,苏行远都病了好几天了,为什么一直没有告诉她?
  他们之间,如此疏远了吗?
  走到楼道和长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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