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少一人(女尊)-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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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暗处看着少年醒来，秋才发现少年眼上那层厚厚的黑布，那样平静而倔强的眼神，再也看不到了吗？为什么会觉得有一些失落呢？
可是尽管遭受了这些，少年还是一如既往地坚强，没有掉落一滴眼泪，只是那捏紧的拳头，满满的都是屈辱。
再之后，秋便很少再去看那个瞎眼的少年了，见到他，会唤起他那深藏在内心的愧疚感。他所能做的，只是更好地扮演柳其轩，更好地照顾柳太傅。
秋知道，自己平静的日子不会过太久，既然白凤先有那野心，而他又是那颗棋子，那么，总有一天，这看似平淡又温馨的生活是一定会结束的。
本来只是每天获取那些世家女的情报，然后一一网罗，收为己用。可是随着白凤先计划的实施，她已经不满足于这样的小事了。为了可以不回到她的身边，秋决定铤而走险，刺杀岚风的皇太女。其实秋很清楚，虽然自己的武功其高，但是这次的行动其实成功率是很低的。
不过在这件事情之前，他认识了一个女人——段子萋。看着那把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剑，事实上，他当时觉得很好笑。一直以来，都是他将剑架在别人脖子上的，从来没有人能将剑架着他的脖子上。当年他的武功就已经很高了，而现在，他已经很难找出对手了。当然……其实他知道有个人他是打不过的。白凤先，那个女人练了一种很邪门的功夫，精神也日益变得不太正常，但是功夫却是高得让人难以企及。
初识那个女人，秋并没有太大的感觉，甚至是以后的相处中，也没有太多的感觉，一直都是那么平平淡淡的。
甚至被她看光了身子，他除了想杀她泄以外，依旧没有太多的感觉。他原以为，事情会一直这样下去的。他原以为，他对任何人都不会有感觉的……
可是感情这种东西，并不一定要是轰轰烈烈的才算是真情，还有一种感情，那是平平淡淡的生活中积累出来的。也许你以为那是一份很淡然的情感，可是默然回首间，你会发现，其实……那份感情已经是那样的刻骨铭心了。
她看光了他的身子，他想杀她。可是在关键时刻，她又久了他一命，细心地为他包扎伤口。虽然这个女人看起来很无赖，甚至也没有什么雄心壮志，但是她给他的感觉，却是自由而包容的。不像白凤先，只想占有他，约束他，甚至有想把他养成禁脔的打算。
如果说，他是想成为那种只靠女人的男人，那么他这些年来一直都刀头舔血的生活又算什么呢？
只是有时候，人是不能太高估自己的，他以为他会在她的心里占有一席之地……其实他也明白，萧玉行已经先在他的心里落根了，自己再努力恐怕也是徒劳，更何况，他也不是个会主动争取的人。淡淡的感觉……就这样维持吧。
可是球没有料到，柳太傅竟然会请皇上赐婚？如果……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那么他，要不要再争取一次呢？
柳太傅告诉他，段子萋或许就是他的幸福，所以他跑到小河边去找她，他想告诉她，即使她的心里有了萧玉行，他也可以不介意的。
轻轻地拥住她的身子，听到的确实——
“玉行……”
最终还是选择回到那个最不愿待的那个女人身边，一方面是自己做的事情太多，若是暴露，他怕会连累了那个待自己如亲自的女人，另一方面，则是不想再整天面对着那个会让自己的心起涟漪的女人。
他最大的筹码就是自己的武学修为，这对白凤先的帮助很大，所以白凤先猜不会动自己。秋从来都不会认为，白凤先对自己的是真爱，他一直都认为那不过是那个女人的欲望而已。
谁都知道秋使的武学修为奇高，可是这背后，是他的心如止水。他一直都保持着清心寡欲，可是一旦动情，他的武学修为必会凝滞不前，那个时候，他对白凤先的利用价值没有了，怕是有些命运就逃不开了。他可以接受段子萋不喜欢自己的事实，但是若是让他以后都只能躺在白凤先的床上，他做不到！所以他选择了离开，离开这个让他懂得了亲情和爱情的国度。
秋回的是魔教，而不是王府。做秋使远比做白凤先的影卫强。不过这十年的不见，白凤先倒是比以前成熟了不少。白凤先依旧想要他，但是她却对他承诺，不会强要，她会让他亲自开口要她碰他，否则绝不动他一根手指。
很好！这样他就放心了，他会利用她的话让他这辈子都碰不到他！
一次在边关的任务，他竟然意外的见到了萧玉行，那个曾经傲慢的男子就那样倒在了自己的脚下。本来是不想理的，他一向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但是耳边浮现起那个女人最后留在自己耳边的声音……算了，就他也不过是自己的举手之劳而已。
原本只是举手之劳，但有些事情开了头，就没办法轻易放下了。仅仅是几个月没见，萧玉行的身子竟然弱到了这个地步，秋只能将他养在魔教总坛，细心地调理他的身子。
十年没回来，一回来就任务堆了一身，也不知道白凤先是不是故意的，但是就算是故意的，他也没有抱怨的余地。一次意外的任务，他又回到了岚风，竟然是那孩子所在的青城。
来到这里，他就忍不住去关注那孩子，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如他所料，那个有着倾世容颜的孩子，在青楼那样的地方，会成为青楼第一人可以想见，只是他的不甘……是否一如当年？
秋在暗中观察了很多次，才发现当年的那个孩子，现在已经变得让他看不懂了。习惯性地在嘴角挂上嘲讽的笑容，在别人面前或妖娆魅惑，或火爆任性，或嬉笑可爱……在那孩子的脸上，已经厚厚地戴上了一层面具。秋曾经是带着面具的，但是他的面具只是戴在脸上，但那孩子的面具，或许已经是与血肉相连了。
秋没有想到，他竟然还会见到段子萋，他更没有想到的是，段子萋竟然会把那孩子当做了自己，不尽的纠缠。其轩……其轩，她叫的是自己，可那个名字，却不是属于自己的。也许他在她的心里真的占了一席之地，但是她却永远不知道他的名字。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乱了……
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秋告诫自己。先不论他们之间不同的国界，光是他的欺骗，光是他的真正身份，恐怕她就不会接受吧？那个女人，最讨厌的就是麻烦，而自己的身份，无疑会给她带去很多的麻烦。
就这样让一切都过去吧！让一切都会到原点，他做他的秋使，柳其轩这个身份，也是时候该还给那个孩子了！
再之后，他在山洞倒塌的时候救了那孩子，看着那孩子被折磨成那个样子，所表现出来的，却依旧是那样的强韧。很多时候秋都在想，如果是自己遇到这样的事，恐怕也不一定能忍受下来，到底他是怎么忍下来的呢？
最后离去，秋是抱着祝福的，他希望段子萋和柳其轩获得幸福，也许他这辈子没什么指望了，可是清心寡欲的练功，也许是一种更加适合他的生活。
☆、【番外·扶柳篇】绝望成灰
“小野种，走开！我们才不要跟你玩！”
“真没教养！走开了，我们不和没有爹爹的人玩！”
“看看你好脏啊，大家都不要和他玩！”
“走开！走开！走开！”
一群孩子，他们所针对的，是一个小男孩，厌恶的眼神，排斥的态度，很显然，那个小男孩是唯一被嫌弃欺负的。只是那个看似单薄的小男孩，眼中闪现的，却是不屈的光芒。
“你再说一遍！”猛然冲上去，一拳打了其中的一个孩子：“我才不是野种！我有爹爹的！”
“打人啦！”
“还说不是野种，这么没教养！”
“把你爹爹叫出来啊！”
哭闹声，喊叫声，厮打声融成一片。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和一群孩子打斗，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
当那群以大欺小，以多欺少的孩子们离开以后，地上只是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小男孩。但是即使是被打得鼻青脸肿，身上的衣服都几乎被扯烂，眼睛肿的几乎睁不开了，但男孩的眼中，依旧是倔强的光芒。小小的拳头死死地握住，一点也不肯松开。
独自躺在地上，看着天色一点点的黑下来，小男孩的心中，却依旧无法平静。那些孩子们说的话，虽然他嘴上说着不认同，可事实上就是那样吧！他就是个没人要的野孩子吧！父亲从生下来就不曾见过，至于母亲，从始至终都不曾对他露过笑眼。他的出生，从始至终都是不被祝福的吧！
“小少爷！小少爷你怎么谁在这啊？”
等到奶爹找到他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凌晨时分了，露水将小男孩整个人都打湿了，看起来更是分外凄惨。
奶爹……是从小到大唯一照顾他的人，也许是见到了亲人的关系，心中的委屈竟是再也抑制不住了。
“奶爹，你告诉我，我是不是个没人要的孩子？”
酥酥软软的童声，听得奶爹的心都软了，赶紧将地上的孩子抱入怀中，柔声安慰着：“不是的，小少爷怎么会是没有人要的孩子呢？小少爷，你应该相信，你的父亲离开是迫于无奈，你的母亲只是太过于思念你的父亲了！”
“是吗？迫于无奈？”男孩摊开手心，哪里有着一块漂亮的玉石。男孩的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然后将手中刚刚还死命护住的玉石狠狠地仍在地上。“什么迫于无奈，就丢给我这么一块破石头就走了！既然都不爱我，当初为什么要生下我？为什么？”
奶爹只能无奈地在一旁看着，这个小少爷，平时是出奇的懂事，可是现在突然的爆发，让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关键时刻还是要靠他自己，也许是从这个时候，独立的性格就已经在养成了。等到男孩完全平静下来，才发现那破碎的玉中竟然夹着一张纸。
轩儿：
爹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看到这封信，但是不管你有没有看到这封信，爹都希望，你可以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轩儿，我不知道，我的离开会给你娘造成怎样的伤害，我也不知道，没有爹陪在身边，你的缺憾会有多大。但是，请你明白爹的无奈。
无法亲眼见证你的长大，也是我人生中的缺憾，但是我是西月的男人，而且我的家族……男儿志在四方，我不能束缚在儿女私情的世界里，还有很多事情必须要我去做，所以我只能离开。这也是为了你和你娘的生命不受到威胁。
轩儿，你是我生下来的，你也许无法想象，从小在男权国家长大，深受男权教育长大的我，要做出这样的决定是要下多大的决心。但是女尊国的女人是不能生孩子的，而我的离开，势必会给你的母亲带来痛苦……有你在她的身边，起码会是一个安慰。
好男人是不该让女人流泪的，尤其是自己心爱的女人。你娘当初死板守礼教，而且一直认为一妻多夫制是正确的，是我一步步地纠正她的认知，是我让她和我立下今生只要彼此的誓约，但我却在最后不得不离开，我真的是个混蛋啊！
我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多写了，轩儿，在我原来住的房间有间密室，那里有爹为你留下的东西……
最后，我必须告诉，生下你，是我对你娘浓浓的爱！你是我和你娘爱的结晶，所以……轩儿，你一定要快快乐乐地长大，替爹好好守护你娘。
轩儿，你一定要快快乐乐地长大，替爹好好守护你娘。
柳其轩满头大汗地从床上坐起来，呼吸仍旧有些急促。抬起袖子擦了一下额上的汗水，嘴角溢出一丝苦笑，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是梦到小时候的事情，果然是积压得太久了，精神已经开始接近崩溃了吗？还是……最近杀的人太多了，他要堕落成魔了呢？
爹，你让我快快乐乐的长大，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这我恐怕做不到了呢？快乐这个词，从很久之前就已经离我远去了。至于顶天立地……在无数人身下呻吟过的我，又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呢？
满头的青丝披散着，挡住了那蓝宝石般的眼睛，也掩去了他所有痛苦的表情。他现在所能做的，只能是守护好他的母亲。
破风的声音让柳其轩意识到有人的到来，迅速地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脸上又换上了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披上一件外衣，他静坐在床上等着那人的到来。
“看够了没？看够了就出来吧！”带着讥诮的声音，也许是因为这几天连日的梦到小时候，柳其轩身上的刺似乎又都回来了。
“你知道我来了。”清冷的声音，秋从黑暗中闪现，出现在他的房间。
“是啊，我一直都知道！”嘲讽之意更加的浓烈。他怎么会不知道呢？不管别人眼中的扶柳如何没心没肺，也不管这些年来他活得如何坚强，但本质上，他拥有的，仍旧是那颗敏感的心。
也许不是什么都知道，但是柳其轩所知道的事情，比任何人想象得都要多。
对于父亲秦傲天，他不仅不像柳太傅认为的那样一无所知，反而比柳太傅知道的还要多。包括父亲的家族，父亲的无奈以及那些父亲不敢对母亲说的事情，他通通都知道！所以他从小就出奇地懂事，他替父亲守候在母亲的身边，他拼命地学习着他所能学的一切，只为了，在这个女尊的世界，他能以男儿身来守护自己的母亲。
对于秋的存在，他也是从秋第一次出现就感觉到了。在他遭凌欺辱，在他受尽毒打之后，总会有一双眼睛在暗中看着他。有内疚，有不忍，但是那双眼的主人始终在暗处静静地看着……偶尔对他的帮助，也是不留丝毫痕迹。如果换做一般人，也许真的发觉不了，但是柳其轩的敏感和细心，对于己身哪怕有丝毫的变化，他也能清楚的知道。
也许正是因为看世事太过通透，所以即使是最初的时候因为一时迷惑而对段子萋陷了进去，但是他从未想过他们会有将来。有时候看得太过清晰，痛苦的便是自己。因为明白那段感情的无望，自己却还要苦苦挣扎，最后剩下的便是层层的伪装。
“对不起，其轩！是我害你受了这么多的苦！”一直以来积压的愧疚感，在这一刻空前地扩大。秋看着柳其轩的眼睛，双膝弯曲，一向傲气的他竟然跪在了柳其轩的面前。
心中一震，立马就想扶起秋。这个男子的傲气，绝对比那个整天不拿正眼看人的六皇子还要高，如今竟然向自己跪下……况且，他从来不曾恨过眼前这人。不管是儿时的暗中相助，还是山洞那次的救命之恩，他都铭记在心。只是——
“我这些年来所受的苦，是你一句对不起就能还清的？或者说，这一跪就能解决的？”走吧，不要再留在这里受我的羞辱。都走吧，不要再来纠缠我，好好过你们的幸福生活。
“我知道我亏欠你良多，母亲这些年来带我如亲子，我却害得她的亲子……”
“啪——”
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柳其轩一个耳光甩在了脸上：“别提我的过去！你还嫌我的羞辱不够多吗？”
厌恶我吧！在暗处将这一切都看得清楚了，就彻底的远离我吧！柳其轩面上一副怒颜，心里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冷静。连秋都不曾意识到，段子萋是跟在他的身后过来了。所有人都认为他和秋之间是有过节的，所有人都觉得他是憎恨秋的，那么他便按照所有人的意愿去做吧！刚才的那一巴掌，他感觉到了断子萋的心疼，想必忍住不出来，费了她很大的心力了吧。不出来是认为这是他们男人之间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吗？只可惜……他没有解决的想法。
“你走！我累了！还有，告诉段子萋，不要破坏我嫁给二姐的事情，我可是等着成为凤后呢！”
成为凤后只是一个笑话，就像是，他明明答应了爹要守护娘一样，最后却让娘惨死。有些时候人真的不能太高看自己，至少扶柳是有了这样深刻的认真。不管是对于照顾母亲这件事上还是段子萋对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