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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重生之森爱 作者:西里尔塔塔(晋江2014.8.19完结)-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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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维城和心理治疗师也上前来,六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期待她能开口说话。
  安娉娉喉咙发紧,想开口说话,喉咙却如要撕裂一般,生涩得不像是自己的,她慢慢地转头看着床边的安夕,困难又轻声地说:“妈……妈。”
  安夕轻声地“哎”了一声,便不禁潸然泪下,就像是她牙牙学语时喊得第一声妈妈,万分的期待与感慨汇集成了一条溪流,缓缓汇成一条大江,流经心间,她抱着安娉娉的身子,泪流不止。
  安娉娉靠在她的肩头,见她流泪,心里酸酸的,就像小时候一般,轻轻地拍着妈妈的背,安慰她。
  秦维城也是舒了一口气,这一个月来吃不好,睡不好的日子总算因为娉娉成功开口说话而舒坦了,心理治疗师拍拍他的背以示安慰,他转头看了老友一眼,倒是觉得自己又经历了一场沧桑。
  安娉娉慢慢地抬眼,看着秦维城,轻声喊着:“爸爸。”这次开口已经比刚刚顺畅多了,不再是那么生涩了,但还是不怎么顺畅。
  秦维城笑看着她点点头,向她介绍说:“这是你李叔叔,你以前见过的。”说着将身边的心理治疗师向前推了推。
  “李叔叔,你好。”娉娉动作缓慢地朝他点点头。
  “哎,娉娉你好啊。”他和蔼地朝她笑着,继而又问:“娉娉,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
  “还好。”只是这次心里真的像是缺了一块。
  她指了指自己发紧的沙哑的喉咙,说话的声音像是皮条与木头之间的摩擦声般沙哑。
  安夕起身从旁边的床头柜上倒了杯温水递给她,安娉娉接过被子后就慢慢地饮尽了。
  安夕又给她倒了一杯,安娉娉慢悠悠地还是喝完了,安夕接过空杯又要倒水时,看向秦维城说:“壶里没水了。”
  秦维城看得笑了,接过安夕手中的热水壶便吩咐人去烧水了,安夕削了个梨子切小块喂给她吃。
  李叔叔走出病房时,对秦维城说,娉娉再留院观察几天,若是没有异样,可以出院了。
  秦维城双手插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皮子,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改日请你吃饭。”
  闻言,对面的人也是一楞,捶了他一拳,说:“城子,这话我可是听了,你这顿饭可跑不了了,到时候别再说要陪老婆,爽约啊。”
  秦维城眉头一挑,乐呵呵地笑了。
  安娉娉像是几百年没喝水一样,水、水果一口气吃了不少,晚上的饭菜也是吃了不少,胃口很好,她这样,安夕和秦维城心里就踏实了许多。
  前段时间,安娉娉一直都不吃饭,有时候好一点,喝点稀粥,人一下子消瘦了许多,现在胃口能变好,他们心底是开心的。
  但是,他们不知道,安娉娉半夜里起床去卫生间,蹲在坐便器旁,吐得撕心裂肺,泪流不止。
  胃袋里空荡荡的,只剩下胃酸,吐出口来,满嘴的苦涩。
  她看着镜子里面容苍白削瘦的自己,一下子失去了全身的力气,瓷砖地板冰凉凉的,冬日的寒冷,一下子从脚心直往上蹿,她低头看着自己冻得红彤彤的脚趾头,不自觉地蜷起了脚趾往脚底卷,像是含羞草一般一碰就收拢。
  她蹲下了身子,抱着自己的双腿,埋头在膝间,想到了他,低低地啜泣,妈妈讲的话她听到了,属于她的小森哥哥,以前,真的很好。
  所以,她才会控制不住自己地对他,从仰慕到喜欢到爱到深爱。
  只是他的离开,就像是长在心里的一根肉刺,一碰就疼得撕心裂肺,总是让她恨不得将这颗心剔除了,就像是从未有过一样。
  所以,她想,或许这次的自己才算是真的重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量不增反减,我真的很难过啊~~每天早上十点都勤更的,求不离不弃,求抚摸~(≧▽≦)/~

  ☆、寻找

  
  第二天,当安夕和秦维城见到一个光鲜亮丽的女儿时,心里的喜悦直往上涌,就像是看到了流星雨一般,明明不过是那么短短的一瞬间的事情却可以让人激动万分。
  安娉娉笑着上前,拥抱着秦维城和安夕,嗓子已经恢复了不少,甜甜地叫着:“爸爸、妈妈。”
  秦维城和安夕心里均是一阵欢喜,女儿能恢复健康,她们俩比谁都乐见其成,她软软糯糯地向他们撒娇,道:“爸妈,我想出院了,不想再闻消毒水的味道了。”
  安夕转而将目光投向秦维城,秦维城想着女儿本就十分讨厌医院,这次让她住了一个月,时间确实有些长了,也难怪她受不了,叫嚷着想要出院,他点点头示意安夕。
  安夕摸摸娉娉的脑袋,说:“好,那我们就出院,让你爸爸去给你办出院手续,好不好啊?”
  娉娉笑的眼角弯弯的,在安夕脸上猛亲了一口,说:“谢谢妈妈。”
  安夕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摇摇头。
  趁寒假尚未结束,安娉娉提出想要出去旅游几天,看看外面的世界。
  安夕不放心她一个人,想陪着她一起去,但秦维城好好地劝了她一番,他说,女儿也不小了,她自己一个人也是可以的,再说了,你以为囡囡想出去真的只是散散心那么简单吗?恐怕她心里的症结才是最主要的,你就让她自己去面对吧,我们能做的就是当好她的后援。
  这枕边风吹得真是寸寸入理啊!
  最终,秦太太决定放手了。
  安娉娉简单地背着包买了车票就出发了。
  第一站,Z大。
  对于某些不得而终的事,我们总要亲手扒开血淋淋的外衣。
  寒假里的Z大更像是一座空城,荒凉的树木,荒凉的街道,荒凉的一切,她先来到的是他的小屋。
  这间房间,她来了不下数十次,每一次敲门都是有人开门的,即使暂时没人开门,主人也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把门打开。
  这天,她敲门敲得手指都红了,响声引来了隔壁邻居的侧目,却还是无人应答,冻红的鼻头与麻木的手指都昭示了寒风的肆虐。
  安娉娉靠在墙边,每隔5分钟便敲一次门,机械般重复着,楼上好心的住户对她说:“姑娘,敲不开门,你可以去找房东太太问问,她就住在101。”
  安娉娉谢过之后便拖着有些酸软的双腿去找房东太太了,那个有些肥胖的中年女人给她的回答是:“这位住户早在一个月以前就退房了,房间现在已经租给别人了,那家人回老家过年了。”
  可是安娉娉觉得奇怪了,她之前拜托爸爸来这边找过他的,那时爸爸告诉她的是,房间里东西还在,但是像是很久没人住过了。
  她便问房东太太,怎么回事?
  房东太太顿了一顿,说:“恩,对,他的房租是一个月前到期的,东西也是到期了才搬走的,但是住户已经很久没回来住了,水电费都是0元的。”
  安娉娉点点头,说:“不好意思,打扰您了。”便呆呆地在门口停了不久,双手插在口袋里离开了,走下楼,抬头往上看,还能见到阳台上那一盆已经枯萎的风信子。
  看来,他是真的离开了。
  此时,刚刚她敲了很久一直没开的门打开了,房东太太叫了一声:“柯先生。”
  柯炀森微不可见地点点头,说:“太太,谢谢您。”
  房东太太本是热心之人,也没有问他这么说的原因,只是看着刚刚的姑娘落寞离去的表情,自己的心里也很难受,“柯先生,刚刚的姑娘……已经离开了。”
  柯炀森冷峻的面容变得更加深不可测了,他淡淡地说:“我知道。”又将行李箱拎出门外,将钥匙递还给房东太太,说:“再见了。”
  便转身拖着箱子离开了,下楼坐进了一辆黑色的轿车后座,乌黑的眸子更加深沉了,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旁边坐着的一位年龄长许多的人拍拍他的肩膀,对他说:“男人,总要有所舍得的,这一切都只是暂时的。”
  他点点头。
  他根本没想到今天她会来,所以当她敲门时,他险些想要去开门了,但是一听到门外的人敲门的方式,他就猜到了是她,二三二三四……
  他顿住了脚步,停在了原地,她却一直不肯离去,直到最终听到她与房东太太的对话,他更担心了,虽然自己以前有交代过房东太太的但是怕她会不小心露馅,他还特意发短信提醒她,所幸为了工作方便他的手机一直都是处于震动状态的。
  娉娉,你还是来了,想着她垂头丧气地离开模样,他的心里也是一阵绞痛,更何况自己离开了却没有留给她任何讯息。
  大学的城市,似乎因为他的离开,她对这里再也爱不起来了,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下一站,W镇。
  当她不顾一切地赶到汽车站,却被告诉说,因为大雪封路,客运已停开。
  她只能再辗转去了火车站,买了张动车票,是到T市的,再由T市到W镇,而W镇的汽车站下车还得坐公交车才能到景区,离她住的青年旅社尚有一段距离。
  这样转车、倒车来到了寒冷的地方,她本早已失去了玩的欲望了,但是却被来来往往的人群带动了气氛。
  这个时节,这里的游客还不是很多,属于淡季,幸好她也不是很爱凑热闹之人,只是因为这个地方曾经是她念叨了许久却一直没有和他一起来过的地方,这是她奶奶的老家,她曾经说过一定要和他一起来一趟的,只是最后来的还是自己一个人。
  大红灯笼高高挂,夜晚的灯红酒绿对于游客来说又是一番新貌,纸糊的灯笼皮上花着各式各样的图案,里面装着一个小灯泡,挑高挂在拱桥的两头河岸边,来来往往的行人走累了便坐在长长的石椅上歇息。
  石砖铺就的路上时而穿梭着几个顽皮的孩童,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听不到的方言,手里提着灯笼跑得飞快,追逐打闹着。
  临河而建的人家小小的木架阳台上挂着盆吊兰,或者是种着几盆太阳花,看着生机勃勃的,为这苍白色的冬日增添了一笔彩色。
  安娉娉慢悠悠地走着,见到古老的蓝印花布坊也会走进去仔细地欣赏一番,爱上了一条蓝印花布的旗袍,喜爱得不得了,便下手买了两条,一条复古式的给妈妈,一条吊带式的留给自己。
  逛累了,她便走进了一家小吃店,点了一碗热乎乎的羊肉粉丝,一边滑着手机里刚刚拍的一些照片,一边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汤,小铺子里的生意很是红火,来来往往的人都停下来在这里品尝些特色小吃。
  桌子显得有些拥挤,安娉娉对面与旁边坐下了一对情侣,两人只点了一碗牛肉粉丝,看着也像是学生,听口音像是北方人。
  女孩白净怜人,男孩清秀青涩。
  女孩舀起第一勺牛肉粉丝汤递给男孩,问:“你饿不?先吃。”
  男孩的北方口音更是浓厚,将女孩舀着的那勺子东西推回到她面前,坚决地说:“我不用,才吃过面包呢,你吃。”
  女孩不再推脱,自己慢慢地吃着牛肉粉丝汤,时不时地抬头看男孩一眼。两人交换一个眼神,两人的嘴角都是笑眯眯的,女孩又低头继续吃,男孩认真地坐着看着她吃。
  男孩实在敌不过女孩带着几分哀求的眼神,也会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就着她手拿着的勺子喝一口汤。
  两人的衣着整洁朴素。
  安娉娉放下了勺子,仔细地听着他们的对话,目光沉沉地望着窗外,所有美丽的风景都暗淡了,再美的拥有也比不上一个爱你的人与简单的曾经。
  所有一切和我们有关的东西,在你离开之后,都变得与我无关了。
  安娉娉顺道去看望了一趟爷爷奶奶,自从爷爷退休以后,他就陪着奶奶搬到了出嫁前的家,奶奶很是想念儿时的生活,而爷爷对她一直是有着歉意的,以前的自己忙着奋斗,对于娘俩都忽略了许多,退休了,就想着和奶奶两个人过过二人世界。
  爷爷奶奶俩人很是浪漫,赶新潮,旅行过年,前几天才回来,W镇对于一对养老的人而言确实是圣地,他们的房子动中取静,清幽宜人,也不会有过多的人事打扰,倒真有刘禹锡所言之“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
  她安娉娉拉着门环轻叩门扉,只见奶奶一身闲适打扮地出来开门,见着孙女,又是一番好念,欣喜万分,喊来屋里的老伴:“老头子,你看是谁来啦?”
  秦爷爷一身白色素衣配麻料长裤,看着像是一名十足的学者,但不像是在官场里摸爬打滚多年之人,见着孙女,眼角的皱纹又深了几许,说道:“呦,囡囡哪,总算是想起爷爷奶奶了。”
  娉娉笑着回道:“爷爷,明明是您只顾着和奶奶逍遥云外,哪里还会想起我啊?这不,我也得是候着你们俩回来的世界才能看到你们的。”
  爷爷奶奶均被她好笑的话给逗笑了,奶奶还伸长了脖子往外探了探,说着:“上次,你可是答应我这次来会带人来的,我可没见着人啊!”
  安娉娉眸子暗了暗,岔开话题说:“奶奶,您又煮了什么好吃的呀?屋里的味儿馋得我都流口水啦!”
  奶奶被自己的小孙女奉承了,心里欢喜得不得了,忙拉起安娉娉的手往屋里走去,笑眯眯地说:“来,去看看。”
  身后的爷爷是十分通彻之人,孙女的跑题伎俩又怎么会逃得过他明亮的眼睛,老头子也过了古稀之年了,耳不聋、眼不花的、脑子还比一般人转得灵活,不是没有原因的。
  他也只是笑着摇摇头,叹一声,儿孙自有儿孙福,要看各自的造化了,便也背着手进了屋。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也喜欢小镇(=@__@=)哪,小桥流水人家~~明日继续满满3000++,看得人给我一个回复撒~~

  ☆、得知

  
  晚上又是一场烤火嘘寒问暖,促膝谈心,但是老人们的身子撑不住,早早地便卧铺休息了。
  安娉娉也迎来了很久以来的第一次早睡,她静静地躺在床头,透过窗子看着夜空。
  小镇的空气很好,星空顶上没有灰蒙蒙的一层,这样的天即使在夜晚也显得格外清晰,蓝的蓝白的白,才下过雪的天,打开窗子还有股凉意袭来,W镇的夜市才刚刚开始,不过,一天奔波的她也只剩下一颗疲惫的心,美景还是稍后几天再赏吧。
  冬夜撩人,睡不着觉,她滑开手机翻着照片,这里没有网,手机的讯号也不是很好,像是断了与外界的联系一般。
  手机里的许多照片还是她从柯炀森手机里“盗”来的,有一次趁他睡着的时候拷了不少存自己的手机里,手指纠结着要不要将那张自己满脸蛋糕险些被拍飞的照片删除,纠结了许久在“是”或“否”之间,她手指落下的还是后者。
  这张照片是长大以后,她见到他脸上的笑容最是灿烂的一张,别人都说他稳重,冷峻得自成一格,少年老成。
  但是谁又知道他内心的苦闷,安娉娉见不到他的笑容自己心里也是难过的,所幸他在她面前,笑容还是多的,至少比平日里要多些。
  其实她不知道,稳重如柯炀森,对他而言这么重要的照片,他怎么会不多拷贝几份呢?呵呵。
  每一张都是满满的回忆,生命里的丝丝缕缕都与你相牵连,又怎能控制住自己不想起你呢?
  这一张网,我是逃脱不掉,挣脱不得了。
  开学伊始,寝室的四人聚到了一起。
  许多事都发生了变化,譬如,柯炀森离开了,郑漠域傲娇了,应俊阁拿奖了,钟越黔没影了,连带着李胜恢也消失了,吕锡氧出现了。
  所以,明明是四个姑娘的聚会,却偏偏冒出了一个陌生的男孩的头时,她们脑袋里冒出的问号,谁来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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