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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铁骑金戈-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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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公玄诧道:“阁下怎会如此清楚?”
  青衫人道:“如非在下示警,少侠已随慕容彤而去,自投虎口,送死无异。”
  邓公玄听出青衫人语音已变,确是途中示警之人,不由目现惊异神光,道:“原来就是阁下,邓某感激不胜,不过邓某有二事可否请问?”
  青衫人微笑了笑道:“自然可以,少侠不说,在下已知少侠胸中疑虑,第一,慕容彤为何察出少侠并非顾永强,因少侠自诩易容扮装得维妙维肖,丝毫破绽不露,心疑在下故作危言,第二是须问在下为何相助少侠,素昧平生,如非有意示恩便是别有意图。”
  邓公玄暗暗大惊,骇然忖道:“怎么会己心中所想说出的话悉为猜中。”遂点点首道:“不错,邓某正是此意”
  青衫人朗声大笑道:“少侠易容逼肖,谎话也编得天衣无缝,本来慕容彤已被骗过,错就错在少侠施展剑招露出破绽。”
  邓公玄恍然大悟懊恼不及,暗道:“自己为何情不自禁施展独门不传之秘,这怨得谁来。”
  只听青衫人轻笑一声道:“在下确是别有意图,不过却对少侠完全无害,只望从少侠身上查明令师是否身怀避毒珠等珍物。”
  邓公玄道:“在下不知。”
  青衫人道:“慕容彤知道?”
  邓公玄大笑道:“邓某并非顾永强已为慕容彤知悉,再也无法以顾永强身份骗过慕容彤,何况亦不知慕容彤现在何处。”
  青衫人正色道:“少侠既然知情,就该听命於在下,合则两利,分则少侠恐身遭惨死。”
  邓公玄冷笑道:“这未必见得!”
  青衫人不禁响起震天豪笑。
  邓公玄面色变易频频,一时青,一时白,异样难看。
  青衫人良久笑定,道:“少侠武功虽高,但也非三头六臂,假扮顾永强已不可恃,恢复本来面目则恐自速其死,因为少侠树敌太多,少侠如不听命于在下,非但无法逃出慕容彤天罗地网之下,而且此刻也难逃出百丈之外。”
  邓公玄闻言心胆皆寒,强作镇定泠笑道:“莫非阁下有取邓某性命之意。”
  青衫人道:“在下若有取邓少侠之命,岂肯枉费唇舌到如今,少伙武功稍逊在下一筹,请勿动妄念为上。”
  邓公玄道:“纵使阁下所说句句是真,邓某也无法听命,除非武功胜得过邓某!”
  青衫人乃南宫鹏飞,一切均皆策划周密,使邓公玄渐渐落入圈套中不可自拔,逼得邓公玄无法不动手拚搏,使邓公玄心服口服。
  当下青衫人冷笑道:“少侠当真要印证高下么?”
  “正是!”
  青衫人哈哈朗笑道:“此刻邓少侠应允在下之见,你我尚属朋友之交,多少还有朋友情谊在内。若输招败北,一变为主仆之分。”
  邓公玄闻言心中激怒忿恨,厉声道:“邓某说话算话,阁下请出招吧!”
  青衫人铁剑一晃,道:“还是邓少侠先请!”
  邓公玄毫不思索,好字出口,一剑电闪飞出,剑至半途,震腕化成金星朵朵,啸风刺耳猛厉迅疾。
  青衫人赞道:“邓少侠好精奇的剑招。”墨螭剑缓缓封出一道剑弧。
  邓公玄只觉青衫人剑势有著一股奇异的吸力,由弱转强,由缓变疾,自己长剑如遇滞阻,不禁大惊,贯输内力,使出独门绝学。
  青衫人铁剑由缓转疾,变化怪异,攻向部位使人难料,玄妙不测。
  二十馀照面後,邓公玄渐感吃力。
  蓦地,吸力一轻,消失无踪,邓公玄剑势宛如脱缰野马不可驾驭,呼的一声电奔剑势竟偏左三尺。
  青衫人冷笑一声,铁剑疾震,寒光一点迅疾无伦地落在邓公玄“章门”大穴上。
  邓公玄顿感青衫人剑尖射出一缕奇寒罡劲透穴而入,连打两个寒颤,血行滞慢,真气窒逆,冷入骨髓,情不自禁道:“好冷!”
  青衫人冷冷一笑道:“邓少侠还要再战麽?”
  邓公玄怨毒在心,却无再战之力。
  忽见青衫人面色一变,道:“在下无伤害少侠之意,但慕容彤却有置少侠於死之心,少依随在慕容彤身後之际,已不慎被慕容彤奇毒所害,此刻少侠心头是否感觉烦恶不宁。”说时已撤回长剑。
  邓公玄猛感心头烦恶,口渴舌燥,头目微微晕眩。
  青衫人又道:“须臾,少侠腹内定必绞痛如割,冷汗爆涌,五脏六腑亦有翻转之感。”
  果然——
  邓公玄只觉腹痛宛如刀扎,头面之间沁出如雨冷汗,易容药物悉皆冲去,现出本来面目,体内脏腑蠕蠕翻转,面色惨变。
  南宫鹏飞长叹一声道:“如此情形,少夫已受蛊毒之灾,在下无能为力,只有药物暂行压住,但解药非须在慕容彤身上取得不可。”说著在身上取出一粒银朱丹丸,大小如莲实,微闻一股清香随风飘散开来。
  邓公玄虽痛苦不胜,却心有畏惧,不敢伸手去接那色如银珠的药丸。
  南宫鹏飞微微一笑道:“在下并无害人之心,此药并不一定强迫少侠服下,端视少侠需要与否,蛊毒发作非经半个时辰不能平复如初,每日此时必定发作不可……”
  邓公玄汗流如雨,目露痛苦惊悸之色道:“真的么?”
  南宫鹏飞正色道:“在下为何要骗你,如果在下此时视你如仇,少侠已失却动手之能,在下杀害少侠易如反掌。”
  邓公玄闻言暗道:“是啊!此刻他要杀我不费吹灰之力。”遂苦笑道:“阁下丹药不知有何功效。”
  南宫鹏飞道:“此药可压制蛊毒发作时之无穷痛苦,每日此时只觉轻微晕眩而已,可保四十九日之久,少侠在此七七之期内定须觅获解药,不然无法保全性命,不过在此期内戒犯美色。”
  邓公玄道:“阁下德量心感,邓某必有以报。”伸手接过一口吞下。
  南宫鹏飞道:“在下如此做,是为了少侠娴熟吕梁底细,可便於卧底不虞露出马脚。”
  邓公玄点点头道:“如何卧底,请即见告。”
  南宫鹏飞略一沉吟,道:“少侠先扮作常人模样,混入流金巷郭宅,宅内必有相识吕梁高手在内……”说著附耳密语数句。
  邓公玄道:“谨受教,三日後邓某决在流金巷恭候大驾光临。”长身一揖,转身奔去,瞬眼无踪。
  南宫鹏飞如释重负,长吁了一口气,飘然走回茅舍。
  茅舍内两女仍立在窗口内,靥上红霞未敛,仍在争执什么,一见南宫鹏飞走来,谷中凤嗔道:“你怎不将邓公玄一剑杀死,永除後患。”
  南宫鹏飞道:“在下在他身上弄了手脚,以恶人制伏恶人可收事半功倍之效,等他恶贯满盈之期终必伏诛。”
  邱慧珍谷忽抿嘴娇笑道:“公子本是至诚君子,怎会学得油嘴薄舌。”
  南宫鹏飞闻言大愕,茫然不解。
  邱慧珍低垂螓首,娇羞不胜,道:“什麽叫做绑鸭子上架?”
  南宫鹏飞恍然大悟,只觉讪讪不好意思,道:“家师常谓,谓易容不类,难在须合乎身份,装鸡像鸡,装虎肖虎,否则岂非自露马脚,速招其祸。”
  谷中凤道:“邓公玄为何会找来此处,祝彪是什麽人?”
  南宫鹏飞道:“此中一切,均是在下有意安排。”
  谷中凤诧道:“赤城高手也是公子所引来的麽?”
  南宫鹏飞点点头,答道:“赤城高手来的不少,均被在下禁制摒拒於奇门外,只有郝嘉鲁天沙两人有意使他进入。”
  谷中凤道:“公子对郝嘉鲁天沙两人知之甚深麽?”
  南宫鹏飞摇首答道:“只知他们两人擅使火器……”忽面色一怔,目注邱慧珍道:“莫非郝嘉鲁天沙系令师门下?”
  邱慧珍微颔螓首,道:“乃同门师兄。”
  谷中凤接道:“珍妹为此耽忧其师坎离前辈为赤城山主所制。”
  南宫鹏飞道:“无妨,郝嘉与鲁天沙尚困在旗门中,珍姐不妨见见他们一问就知。”说罢领著二女走出茅舍,望南迂回行去。
  一片疏稀竹林中,赫然缩著两具白衣躯体,正是那郝嘉、鲁天沙两人,双目微睁,口角吐著白沫。
  邱慧珍道:“他们怎么样了?”
  南宫鹏飞道:“他们被困在旗门中,东拚西闯,精疲力竭,昏厥倒地,现仍未苏醒。”
  邱慧渗走上前去,朝郝嘉鲁天沙两人背後命门穴重重拍了两下。
  郝鲁两人咳了一声,吐出一口浓啖,长吁了一声张目四望,发现邱慧珍三人,惊诧出声霍地跃起。
  鲁天沙道:“邱师妹何来?”
  邱慧珍盈盈一笑道:“两位师兄何以投身在赤城门下?”
  郝鲁两人面色不禁有点异样,嘿嘿笑道:“师妹不必太过追究,我俩离开师门後,师父未曾严命我等不准投身别的帮派。”
  邱慧珍道:“那麽师父还在山麽?”
  郝嘉道:“师妹与令兄迄未回山探视麽?”
  此言一出,邱慧珍等三人已听出话内大有文章。
  邱慧珍冷笑道:“莫非师父也去了赤城!”
  郝鲁两人苦笑了笑,点点头。
  南宫鹏飞目注两人久之,忽朗声道:“两位身上是否已为赤城山主下了禁制?”
  两人面露惧色不答。
  邱慧珍道:“师兄实话实说,我等或可解开,那禁制按在何处。”
  郝嘉凄笑道:“师妹盛情心感,但师妹无能为力,禁制就在我俩头顶发际中。”
  邱慧珍面色一变,道:“赤城山主在师兄发中安装何物?”
  鲁天沙苦笑一声道:“是一枚细如发丝,长可三寸的毒针。”
  邱慧珍眸中神光闪动,柔声道:“两位师兄可否让小妹一察究竟。”姗姗向前走去。
  郝嘉鲁天沙如遇蛇蝎,面色大变,目露悸容倒退,摇手慌声道:“师妹你不要看,更不能动。”
  邱慧珍诧道:“这却是为何?”
  鲁天沙叹息一声,面泛凄然笑容道:“师妹有所不知,赤城门下均在体内安有禁制,以防叛门之变,愚兄前曾目睹,同门厌恶赤城辣毒控制,恳求另一同门与他拔除毒针……”说时,眼前似泛出一幕恐怖情景,骇然色变。
  邱慧珍道:“之後呢!”
  鲁天沙道:“那拔除毒针的人,七孔慢慢流出黑血,满地翻腾哀嗥,俟血尽乾枯方能毙命,痛苦须拖至几达六个时辰。”
  郝嘉接道:“那为死者起出毒针之人,毒性立从指端渗入皮肤,循著行血攻入体内,慢慢受尽折磨而死,其身受之惨非可言宣。”
  二女闻言骇然变色,目光转注在南宫鹏飞面上。
  南宫鹏飞思索须臾,含笑道:“两位无须恐惧,在下可为两位解去禁制。”
  郝嘉鲁天沙两人意似不信,目注邱慧珍道:“这位是何来历?”
  邱慧珍不由红云飞靥,道:“乃小妹夫君!”
  鲁天沙郝嘉两人不禁面现惊异之色,暗道:“我这师妹兰心蕙质,貌美如花,怎么选婿如此丑陋。”心底为这位小师妹抱屈。
  南宫鹏飞忽疾伸两指,飞点在两人昏穴上。
  郝嘉、鲁天沙闷哼一声,应指倒地。
  南宫鹏飞将两人挟在胁下,道:“速回茅舍!”率先奔去,两女疾随身後,进入茅舍,把两人放在榻上。
  忽闻随风飘来一声长啸,南宫鹏飞忙道:“两位姐姐速蒙住面目,去舍外防护,如有凶邪侵入立即制伏擒住,不可使之逃遁。”
  两女拔出长剑,掠出户外而去。
  南宫鹏飞吹开郝嘉头顶长发,只见距百汇穴近处显露一点蓝色针尖,别无异处,又沉思了片刻,霍地向门外疾掠出去。
  只见两女仗剑并肩立在一株参天古柏之旁,瞥见南宫鹏飞走来,谷中凤道:“救转来了么,谅已无凶险。”
  南宫鹏飞摇首道:“谈何容易,在下尚未开始施救。”说着突又低声道:“啸声倏地寂灭,恐来人武功甚高……”
  只听语声传来道:“郝嘉、鲁天沙两人失踪得太以奇怪,你等是指他两人进入这片林中麽?”
  语声阴冷如冰,令人不寒而栗。
  但闻一苍老语声答道:“正是!”
  又是片刻沉寂。
  阴寒如冰语声又起:“怪道鲁郝两人失踪,原来这片林中竟布设了星遁奇门。”继又冷笑道:“朋友,你藏身奇门禁制中又有何用,请即现身出见!”
  南宫鹏飞倏地潜升天拔上古柏,一直翻上树巅,凝目下望,只见一白衣红脸老者率领五人目光森厉逼射在奇门内,迅即疾飘下地,朗笑一声道:“尊驾目光委实锐厉,竟能瞧出在下藏身奇门,但在下与尊驾素昧平生,素无恩怨,定欲相见为何?”
  只听那红面白衣老者冷笑道:“老朽两位手下陷在朋友禁制内,请即释放,不然老朽硬行闯入,休怨老朽心辣手黑。”
  南宫鹏飞朗声大笑道:“尊驾无事生非,大言不惭,在下所以布设奇门即是为了避免烦扰,尊驾两位手下怎能陷身在此,不过在下倒可指点一条明路。”
  白衣红面老人厉声道:“老朽向不受谎言欺骗,朋友何不现身出见?”
  南宫鹏飞道:“尊驾心疑在下不敢出阵。”
  老人厉声道:“不错,老朽断言郝嘉鲁天沙两人陷身阵内,说不定身遭毒手。”
  南宫鹏飞冷冷一笑道:“既是尊驾如此肯定,何不进入阵中面见在下。”
  老人道:“区区奇门怎能难住老朽?”
  南宫鹏飞道:“祸福无门,唯人自召,在下就在奇门内恭候大驾就是。”说著与两女低声说了几句。
  两女点了点头,往茅舍内掠去。
  南宫鹏飞抛出一枚雷珠,大喝道:“雷珠!”
  白衣匪徒闻声大惊失色,猛地紫芒流闪,连珠震天巨响中,树干折断,尘飞叶涌,威势骇人。
  匪徒们纷纷四射逃遁,不及逃者断肢折腿,鲜血逆射,发出凄厉惨嗥。
  红面老者见状大惊,玄鹤冲天腾起,两臂如鸟翼疾翻开去,脱出雷珠炸势之外,身沉沾地,只见面前人影,一青衫面目森冷文士阻在身前,迅如电光石火五指抓住右手脉门要穴上。
  南宫鹏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使红面老音猝不及防,顿时为之扣住。
  红面老人武功极高,虽在惊惧中犹自镇定如恒,鼻中发出一声冷哼,真力贯输右臂,使之坚硬似铁,欲崩开南宫鹏飞五指。
  只听南宫鹏飞哈哈一声,五指一紧。
  红面老人只觉腕脉穴猛然生出酸麻感觉,真气逆攻回袭,不禁大骇,身不由主地被南宫鹏飞带飞腾空,去势如电,瞬眼落在数十丈外。
  南宫鹏飞微微一笑道:“尊驾真欲找寻郝嘉鲁天沙两人么?”
  红面老者目中怒光逼吐,冷笑道:“朋友手段辣狠,施展子母雷珠……”
  南宫鹏飞忙喝道:“住口!尊驾怎知施展子母雷珠系在下所为,在下相救尊驾身出危境似是多事。”
  红面老人不由一怔,道:“那么是何人所为?”
  “邓公玄手下爪牙!”南宫鹏飞道:“尊驾似无法相信是真。”
  红面老者鼻中冷哼一声道:“自然无法相信,否则,朋友为何扣住老朽腕脉不放。”
  南宫鹏飞道:“这个在下自有道理,因为郝嘉鲁天沙两人为邓公玄擒走,在下一路尾随蹑踪,到达一处土墙大宅院内,邓公玄逼令两人道出赤城隐秘……”
  “真的麽?”红面老者冷笑道:“他们两人怎敢吐露,老朽亦未必相信你所说是真。”
  南宫鹏飞道:“待在下说完了,尊驾就知在下所说丝毫不假,郝鲁两人目前尚未吐实,但需邓公玄解开他们身上禁制後,尽其所知无不详告。”
  红面老者面色大变,沉声道:“邓公玄那有此能……”
  南宫鹏飞接道:“一物自有一解,此万古不易之理,赤城山主与吕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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