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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青相 作者:我独行南(起点vip2014-09-04完结)-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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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宥妻子俱在苏州,真要斗起来,官商之争必然会引起动乱,而且未必就一定能够得到有利于他们的结果。
  所以真要动手,那首要的肯定就是在京里面的苏宥和她。
  这里面就又会有两种情况:一,让皇帝震怒,使得她犯罪身死;二,诱使苏宥做出一些头脑不清醒的举动。
  前者只需一个嫁祸,不需要特意将她困在这里多日。
  后者,却是他们试探苏家暗中势力的一个绝佳机会,何况苏宥这个家主的价值,远比她更高。
  苏青豁然想通其中关节,眸子里的光蓦然盛得吓人,而她的眼睛里面,倒影着燃烧的火焰,刹那间竟有了灼然之感。
  

第三十章 维予

 午饭苏青炒了个小白菜,取了挂着的腊肉切片,用萝卜烧了个素汤,正好下饭。她饱饱的吃了一顿,就在屋子外面随便找了个平地,也不理上面的枯草,就地躺下,晒太阳。
  今日午后太阳分外好,不刺眼又正好有暖意,苏青觉得十分舒服。
  苏家原先能够明哲保身,现今又能够和第一家族相庭抗理,暗地里的手段必然不会少。虽然苏宥平素看起来很慈爱,但那毕竟是因为苏青现在的身份是他女儿,但如果说苏家家主对内对外都这副模样,那苏家也大可不必混了。
  所以苏青并不是很担心苏宥,再怎么,贤妃也还在京,不至于就被顾家给弄得灰头土脸了。
  但是她总也得做点什么。
  没有危险就不想做事情是这么多年来养成的懒散习惯,但是现今和当初在漠北毕竟不是一个情况了。她现今所有的东西,一个不注意就会全部倒塌,她就会到投靠无门的地步。
  苏宥不是她的亲爹,贤妃在宫里面虎视眈眈,姬篱的打算不明了,晋衡亦是泥菩萨过河,辛阙和穆放现今也到底羽翼不丰。所以真要算起来,自己未来还是要靠着自己来。
  不然真到了有一天她没个依仗了,那就这京城里面压轧严重的局面,大概她会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她必须得抓紧一切机会来建立自己的势力,让自己能够在这里面有一席之地。
  而这就是,在一个足够强大的人的面前拼命展示自己的可利用处,然后高呼:来利用我吧,来利用我吧。
  虽然很打击,但这的确是事实。
  但是苏青现今不想想这些,这麽美好的天气,她只想晒太阳,至于其他,若能暂缓,当然暂缓。
  所以说到底,苏青还是那个苏青,是个懒散人。
  晚上苏青随便做了点糊吃,她在厨灶里找到了玉米粉,就兑着做了半碗,又把明显是才做好的凉粉切了些下来,打成条状,拌着吃。
  很米虫的模样。
  不过她躺在床上的时候在想,这麽安稳的日子,会不会到头来弄的她不想回去了?
  古人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诚不欺我。
  这屋子里虽说也有笔墨纸砚,但毕竟比不得她书房里随处是书的模样,所以虽然也有些思绪想要写点东西,但总归觉得不适应。
  但这毕竟都正月中旬了,乔楚所布置的课业到现今竟还连个底稿都还没拿出来,苏青觉得蛮辜负。所以就是不欢喜这环境,也到底准备写点东西来。
  之前她就已经把顾池的生平事件写的差不多了,彼此事件之间的连接也都打好了腹稿,所以差的也就首尾两端。
  传记开头都有个套路,这个并不难,就末尾要加入些许见解看法,这看法既要能够说服大部分人,也不能就今日对顾池所言而人云亦云。所以稍微难一些。
  但苏青思索了一会儿,到底能够完成。
  弄完尾巴,她大概想了想平素所见传记套路,就准备把开头写了。名姓表字都毫无疑问,但苏青偏在顾池的故居及他的先祖的问题上犯了难。
  苏青确定不记得古籍里有这方面记载的,抱着脑袋想了半晌,也想不起来一丁点儿关于这方面的记载的。
  按理说,一般人衣锦必还乡,这几乎成了一种习俗。尤其是顾池这个从商业转向氏族的,毕竟在卫国,从商并不是一件非常光彩的事情。虽然容易富贵,但毕竟也只被人当作白丁,身上不可能出现那种世家风度。(但苏家由氏转商,却又稍微不同些。)
  所以为什么在顾池成名之后,没有大张旗鼓的返乡呢?并且也没有任何地方说到他是自他们地界儿出去的,把他当作一种骄傲来看待。
  苏青觉得这很值得商榷。
  而第二点则是,没有他任何关于他先祖的记录。
  很多人在成名之后,为了让人信服自己,都会编造一些东西,或着借用前人的名头来为自己造势。让大家觉得自己今日之成就是天生就应有的,而并非仅仅是因为努力而得来的。换言之,就算是有别的人也同他一般努力,可能最后也得不到这样的结果。
  所以史上附庸之事实多。
  但顾池却很干净。他没有凭借任何前人的名义来顶替他的先祖,也没有依靠任何神物来巩固自己的威信,完完全全凭借自己的能耐到达后来的成绩,苏青极其佩服。
  但是这并不是就是说明苏青就能够相信顾池出身清白了。
  苏青当初查顾家暗地势力的时候曾经特别关注过顾池的商业经营,也特地去了解过顾池当初的投资和后来的收获。这个还被她在传记里写了出来,也作为她最后对于顾池持赞赏态度的一个凭证。
  顾池最初经营商业的时候,投资非常巨大,他所涉及的领域也非常广泛,而他能够在短短几年之内迅速崛起,除了他能够长袖善舞之外,还有就是他背后不知几何的巨大资金。
  所以顾池的祖上一定不是一个碌碌无为的人。
  这笔巨大财产,不管是不是顾池祖上直接传下来的,都说明顾池的先祖在当时的时代里绝对是一个有名的人物。如果是,那答案肯定直接;如果不是,那么能够拿出这么大一笔钱来支柱顾池的,也必然是个风流人物。而能够与这样的人相交上的,顾池的先祖又岂能是池中物?
  关键是,为什么顾池不肯将这一层公诸于众呢?
  这同样是一个值得商榷的问题。
  不过她现在暂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便只能将此囫囵带过,然后另取了张纸把传记之中的疑惑之处记下来,预备过些时日出去了,问问乔楚。
  因着乔楚规定的时日到底不多了,所以苏青对这事儿也算上心,打着灯一直写到亥时才停了笔,然后才准备去休息。
  不过她往卧房去的时候犹疑的看了看还亮着的灯,想了想,到底没把它灭掉,自进去了。
  灯照出她大致的影子,最后终于归成团在被窝里的一个轻微鼓起。
  漏斗一直在旁边滴着水,一滴又一滴,慢慢的滑过子时。
  丑时中的时候,苏青的窗外伫了个影子,透过缝隙他看见床上的人睡的很好,蹑手蹑脚的走到小书房,将还在烧着的灯吹灭。
  然后屋内并没有因为此灯的熄灭而陷入黑暗,那人顺着光亮望过去,看见了衣衫整齐的苏青。
  桌上的灯被重新点燃,苏青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那人犹豫了一下,依言坐下,只是动作明显显得局促不安。
  苏青打量他面上神色,笑道:“维予大师近来可好?”
  那人挑起眉目来看她,嗫嚅了半晌,问道:“你从何而知?”
  苏青面上神色不变,“正如我知道你夜间一定会来吹灭蜡烛一般,我亦知你是维予大师亲传弟子。”
  那人不说话,只看着她,明显在等她的下步分析。
  苏青便道:“早年先生教我阵法时候,曾分析过当世阵法十家每一家的特色,极其个人性格。我所记最深者,就是维予大师。
  此人生于阵法世家,积百年家族传承,兼自身于阵法一道之聪慧,年纪轻轻便至臻境,很得族人赞赏。
  此人后来与天下成名之大师斗法,竟无一人能困住他。待他与最后一人斗法完毕,他便只叹息道:‘世无英雄,不可与之相交,实乃憾事。’此后便独居深山,再不与世人往来。
  只后来传出音讯来,他收了五个弟子,交予他们最精妙的阵法,以至此技不至失传,但他本人却再无消息。
  先生讲于此时,曾道:‘此乃大英雄也,其阵法精妙绝伦,能另人于实眼中看虚物,分不明真假。其人亦于此道颇为苛求,纵使一分一毫也绝不敷衍。所以当之大师无愧。’”
  那人很聪明,揪住她的最后两句话道:“前者另你看出此阵除基本外另设迷魂阵,后者让你料定了我不允得深夜屋内灯火通明。你将那灯点着,是故意要引我出来。”
  苏青没有否认,“是的,我们来做个交易。”
  

第三十一章 一桩秘辛

 苏青被知归和行非互相拉扯来去的时候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等好容易清醒了知晓这不是做梦的时候,便冲她们俩笑了笑,道:“在外面总归不过几日,我现今又还是平平安安的,你们又担心什么?”
  行非咬着唇,声音带委屈,“小姐说的还真是轻巧,不声不响的消失了这好几日,把我们好些人都急坏了呢,上至老爷下至奴才,就是外府的辛大人穆大人也派了好些人出去找您,一日几回的上府来问,您却偏就这两句话给带过了。”
  苏青便只是笑。
  苏宥在门口立着,隔着不远的距离打量她,见她面上果真无什么悲苦神色,便淡淡的道了一声:“无事便好。”
  苏青也轻轻的点了点头。
  行非和知归也明白看眼色,见苏宥已至此处,两人便寻了个由头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他二人。
  苏宥走过来坐下,并不说话,只一个劲儿的上下打量苏青,苏青心里疑惑,面上却只有乖巧神色,并伸手给他掺了一杯茶。
  过了好一会儿,苏宥才说道:
  “此次你突然失踪,我便托人给宫里带了一封信,你姨母说到你的消息难查,我便猜到跟顾家有些关系。”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见苏青面上并没有惊讶的神色,唇角牵动出一个不知是喜还是悲的弧度。
  “既是你已经深陷于此,那么现今再说要你抽身的话却又大不现实,但有些事情,我想你大概还是要知道的。”
  苏青便挑了眉目看他。
  苏宥先叹了一声,“我本以为,你虽皮了些,但总归是个女子,不至于沾染太多是非,现今想来,却未必如此。
  苏家传到我这代的时候,主支这里正好有嫡子嫡女两个,你姨母又是个从来不肯服输的性子,便缠着你爷爷要同我一道进学。你爷爷拗不过她,便也应了。你姨母所学与我便也相当。
  她是个极聪慧的性子,但却偏偏不喜那些个条框分明的东西,只对偏门有兴趣,其中所爱最甚者,乃是谋略。”
  苏青听到这里不由得挑了挑眉。
  苏宥看见了,但也不点破,继续道:
  “但我却偏生喜欢道家的东西,欢喜远离朝野,寻求一种心绪的平静,这样举手投足,所见的世界也就更宽阔。
  所以在及冠的时候,父亲与我二人在书房里谈话的时候,说要将衣钵传给你姨母的时候,我并不惊讶。”
  苏青显然也没料到,眉目轻动,放在膝上的手捏紧了些。
  她老早就在想,就算苏家以整个天下为局,但京城里怎么也不至于只有贤妃并苏宕两人,那布局多少弱了些,如何能够和顾家在京势力抗衡?她原本还在想会不会是苏家不打算在京城这里争,或者是布了别的暗线,但总觉得牵强。现今苏宥这样点明,原本的疑惑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你姨母和我的性子并不像,她好胜些,心思婉转,气度大方,面面不输给男儿。而她在进京前,就老早决定了要与顾家想争。
  说到这里,为父便少不得要跟你唠叨唠叨我们家族上的事情。
  实际上顾池最早先出来做买卖的时候,曾经往先祖苏夷的府上投过名帖,你先祖时任翰林院掌院学士,好天下才子,却独看不起一身铜臭味儿的商人。顾池十分精明,以生员的身份求见,先祖很轻易就见了他。”
  他见苏青抿了唇,微微一笑,道:“这并非是顾池在欺瞒先祖,他的确是生员,与先祖亦言谈甚欢。先祖见他知识渊博谈吐优雅,就起了爱才之心,问他何以没有参加乡试,以他的才学,一个举人应不在话下。
  顾池却告诉先祖,他本也愿意参加乡试,无奈考官在看了他的名姓之后却无论如何也不肯再让他进去。后才知道他背后身世,实则不小。”
  “哦?”
  这些都是苏青从未在古籍上看见过的,当是一桩秘辛。正听得兴起,苏宥却陡然停住,苏青下意识的便扬了声调。
  苏宥嘴角牵动了一下,“是武朝皇族。”
  苏青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卫国建于乱世,彼时武朝已废,天下五分,独卫国凭借近京优势,挟天子以令天下,迅速崛起。此后又四周征伐,历经多年终于统一四方,遂拜天地,成天子,大统天下。而武朝皇族亦知气数已尽,统统自杀。
  正史上如是说,但苏青亦知这是元帝的手段,害怕天下被他们颠覆回来。
  “武朝竟还留有子嗣?”
  苏宥道:“并非正统皇族,是幽州地的王族子嗣。你也知道,武朝曾有河东之患,其东面属国新罗,曾军民同反武朝统治。这场仗打了八年,最终两败俱伤。但武朝毕竟实力强些,恢复之后就派了当时还是皇子的睿王驻军此处,即武朝和新罗的边界线上,这地方后来也就被称为幽州地。
  顾池的先祖,也就是幽州地的王族。
  但也并非正统王族,是庶子与外家联姻,不知过了多少代才到了顾池这一辈。身上武朝的皇族血统早就不纯了。但是当初元帝大赦天下,独私重罚武皇族九族,所以这一支虽则早在七服之外,到底也没能逃出这个命数。”
  苏青听出了他言语中的叹息意,但也未说什么,只静待后文。
  “早已说过,你先祖是个爱才的人,听闻此事后深觉惋惜,便想动用手底关系将顾家这一条消掉,让他能够安安稳稳的参加科举。但顾池却是同他道:‘大人不必如此,此事干系甚大,大人插手恐怕不美。何况晚辈已经决定从商,大人若能在开张之日前来,晚辈感激不尽。’
  话至如此,先祖自然不会强求,何况他已经看出来顾池的心思是邀他开业日前去祝贺,此对于顾池商业的发展可说是有着大裨益。说到底还是为了一个财字,但先祖毕竟珍惜这样的人才,当日到底去了。
  我知你在整理顾池的事迹,所以你也应知他是个十分长袖善舞的人,先祖很欢喜他的性子,一直也未曾放弃过劝他为官。但是顾池心思坚定,生意又做得大,所以要抽身终究不易。只后来昭帝终于晓得了他的存在,他便把手里的铺子捐了出去。”
  苏宥说到这里顿下来喝茶,苏青还在纠结顾池本来是武朝皇室的身份,又在想,要是这样的话,两家的恩怨又是怎么出来的?至少到现在为止,似乎顾,苏两家的关系都蛮好。
  “实际上先祖暗中一直对顾池诸多拂照,既是顾池当初能够说出那话来,便以为他必然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所以这事儿他一直没有直接告诉顾池。后面才发现此人心思深沉,布局广大,背后的势力也是深不可测。
  先祖便有所怀疑,虽则他祖上是武朝的皇室,但毕竟到了昭帝年间,所余也不多了,家族的底子怎么经得住他这样的消耗?虽则后来顾池的生意做的很大,但你也明白,欲得之,必先予之,所以顾池背后有着怎样的底蕴,先祖却又有些摸不准了。
  但既已有了一个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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