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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天蚕再变-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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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声一落,一掌又拍出,锦衣人倒踏七星步,连接十掌,转身跃入客栈内,傅香君去势未尽,夺门抢进,又是三掌攻去。
  锦衣人左闪右避,再一个“鹞子翻身”到了傅香君身后,顺势将门关上,接一声:
  “他们来了。”
  傅香君不由住手,锦衣人连随窜到窗旁,顺手点破了一格窗纸,从破洞往外望去。
  傅香君看在眼内,倾耳细听了一会,亦自将旁边的一格窗纸点破,偷眼外望。
  长街上静寂无人,捆绑在木柱上那个小女孩给傅香君与锦衣人的飞来跃去一惊,早已收住了哭声。
  又是一阵风吹过,衣袂声突响,四个白衣人翻越瓦面跃下,跟着四个红衣人,四个蓝衣人,四个黄衣人,最后是四个青衣人。
  这二十个分穿五种不同颜色衣服的人非独有一身不错的轻功,而且经过严格的训练,迅速在长街上聚成一个鲜明夺目的图案,甫聚合便又散开。
  长街的进口同时一股彩烟涌来,一群百数十个分穿红、青、黄、白、蓝衣服的人掠着两顶肩舆相继从彩雾中穿出,来到了那条木柱前面。
  肩舆上各坐一值一身银衣,面容苍白干瘪,既高且瘦,殡尸也似的中年人。
  两人相貌相似,神态也是,令人看来不寒而栗。
  肩舆停下,他们的眼睛才张开,白多黑少,妖异之极的眼珠往木柱上一转,眼盖便又垂下。不约而同地一点头。
  两个白衣人随郎拔起,一跃上了木柱,将捆绑在柱上那个小女孩解开,然后双双挟着那个小女孩跃下。
  肩舆前面两个青衣人已经将一个麻袋打开,迎向那两个白衣人,正好将小女孩迎进麻袋内,接用绳子将袋口束上,丢进后面四个蓝衣人抬着的木箱内。
  木箱内已经放着一个同样的麻袋。
  将木箱盖上,这群人便又前行。
  傅香君看着忍不住问:“他们是……”
  “白莲教徒。”锦衣人压着嗓子。“肩舆上那两个便是教主以下天地人三尊中的天地双尊,苦海双妖。”
  “哦?”傅香君再问:“他们要那个小女孩干什么?”
  没有回答,傅香君侧首望去,那边窗户打开,锦衣人已然不在,她一怔跃过去往外望,只见长街上彩烟未散,锦衣人仍然不见踪影。
  她稍作考虑,身形一动,亦掠了出去。
  黄昏,傅香君走在山坡上。
  晚霞虽然瑰丽,傅香君无心欣赏,一心监视着那群白莲教徒。
  居高临下,她看得很清楚,那群白莲教徒仍然在赶路,她不知道那群白莲教徒要到什么地方去,也猜不透他们抓去那个小女孩有什么目的。
  还有那个行踪飘忽的锦衣人一样令她深感迷惑,所以她只有追踪前去,希望能够有一个水落石出。
  那个锦衣人固然不像一个坏人,白莲教在她的印象中也一样不太坏。
  以她所知白莲教是一个半公开的组织,有时侯被称为明教,有时侯被称为弥勒教,以烧香、点灯、吃素、做礼拜为主,深信弥勒佛下凡转世,作人间的明王。
  其实名教本身最初叫做摩尼教,是一个波斯人摩尼综合波斯拜火教,印度佛教、犹太罗马基督教创立的新宗教,主张点灯点到天亮,助光明战胜黑暗,吃素不吃荤,所谓吃荤并非牛羊肉,乃是大蒜,每一个密日的夜间秘密聚会一次,唐朝时侯便已传入,到了宋朝势力日大,徽宗年间曾经造反。
  白莲教则可以说是一个佛教支派,与崇拜阿弥陀佛的净土宗不无渊源,却逐渐转变为民间结社,据说每每在“民不聊生”的乱世揭竿而起。
  弥勒教的历史最神秘,没有多少记载。弥勒佛面貌兴身材一团和气,俗称笑佛,据说是释迦摩尼成佛以后的次一佛陀,亦即最后降生人间的一个佛陀。
  这三个不同来源的宗教在元朝末年却都被反元复宋的志士借用来掩护他们的行动,也由于志同道合,逐渐便混为一体。
  傅香君也所以才会有这种错误知识。
  反元结果并没有复宋,朱元璋一统天下,创出了一个明朝,据说他曾经被明教、白莲教、弥勒教奉为首领,登基后论功行赏,这三个宗教也因而从此没有在民间出现。
  傅香君行走江湖以来也是第一次遇上白莲教徒,既奇怪他们的出现,也担心那个小女孩的安全。
  夜渐凉,那群白莲教徒终于在荒野中一个草坪上停下来。
  傅香君也就藏身草坪外的一株高树上,继续监视。
  那个草坪看来并没有什么特别,那群白莲教徒也显然没有在草坪上驻扎的打算,却是一色一组,分开五组非常有规律的静立在那儿,彷佛在等候什么。
  在他们到来之前,已经有一群自莲教徒聚集在那儿,数以百计,却绝无疑问都是以苦海双妖天地双尊辈份最高,看见双尊到来,慌不迭迎上前去。
  也只有以客盘膝坐下。
  一盏红灯在黑惜的草坪中亮起来,跟着是一盏蓝灯,然后黄灯、白灯、青灯。
  五排不同颜色的灯能紧接在那五盏灯笼后亮起来,五色分明,排列整齐,黑暗中蔚为奇观。
  灯光照亮了那个草坪,傅香君也这才发现那群白莲教徒的前面停放着一盏奇大的金灯,金灯下一朵欲放未放的奇大白莲花,也不知是什么打就,灯光照耀下闪闪生辉。
  白莲花前面三个较小的白莲花座,左右坐着天地双尊,当中一个却空着。
  那盏奇大的金灯终于亮起来,金光照耀中,白莲教徒齐声高呼:“莲花净土,光明极乐,弥勒降世,普渡众生!”
  也就在白莲教徒高呼中金灯下那朵奇大的白莲花盛开,当中赫然盘膝坐着一个须发俱白,一身金衣的老人。
  老人双手按在膝上的一张古琴上,两条长长的白眉陡扬,张开眼睛,眼神有如两道电闪,不怒而威。
  他的目光落在天地双尊当中那个空着的莲花座上,缓缓问:“人尊呢?”
  语声并不高,每一个人却都听得清清楚楚。
  “回禀教主,人尊已经失踪三年。”天尊连忙回答。
  老人就是江湖上传说武功高深莫测,身份神秘莫测,有不老神仙之称的白莲教主“失踪。”他的面色沉下来。“二十年来本座第一次出关他竟然不来朝见,是不将本座看在眼内了。”
  天地双尊不敢作声,五灯使者与那群白莲教徒更就是禁若寒蝉,草坪上死寂一片。
  不老神仙目光一扫,接道:“今夜本教大会,有两件事要大家知道。”语声重重一顿才接下去:“二十年前本座与少林心禅上人泰山论道,由于信仰有别,行事作风不同,白莲教竟然被视作邪魔外道,也因而相约二十年后百花节决战嵩山,败的一方要率领门下归附,你们若是对本座有所怀疑,可以立即脱离,本座绝不为难追究。”
  “教主神功盖世,白莲必胜,少林必败!”白莲教徒显然早有默契,异口同声,一齐高呼。
  “好一句少林必败。”不老神仙一笑。“削发为僧,青罄红鱼度日到底不是你们能够适应,万一本座战败,你们看见本座发出的信号,立即下山虽开便是了。”
  白莲教徒面面相视,没有作声,不老神仙向称不败,现在这样说话。难道并没有必胜的信心?
  不老神仙目光转向天地双尊。“另外一件事就是白莲教乃是一个有组织有信仰的圣教,所以被视为邪魔外道,可以说咎由自取。本座虽然闭关练功,江湖上的事仍然瞭如指掌,据说本数当中有不少害群之马在江湖上为非作歹,是否事实。”
  天尊若无其事的回答:“本教弟子一向循规蹈矩,江湖上种种不利于本教的传说,只怕别有用心。”
  不老神仙缓缓从怀中取出一个碧玉牌,向着各人,沉声道:“碧玉令下,那一个隐瞒事实,教规处置。”
  众人诚惶诚恐的拜倒。
  不老神仙接道:“本座已知道近日有人危言恐吓,强迫无知村民奉献童男童女,藉以修练白骨魔功,本座最后警告,立即停止这种邪恶所为,否则本座嵩山事了,必杀无赦!”
  众人不敢作声,天地及尊面无表情,彷佛非独与已无关,而且一无所知。
  “本座让你们看些东西。”不老神仙接一拍手。
  两个白莲教徒应声在他身后的林子内抬着一个木箱子出来,一眼瞥见那个木箱,天地双尊终于面色一变。
  木箱在不老神仙莲座前放下,那两个白莲教徒随即退下。
  “这是木教的东西载的是什么你们应该心知肚明。”不老神仙接喝一声:“还不出来!”
  四个白莲教徒随即从树林中垂头丧气的走出,正是之前替天地双尊扛木箱的那四个。
  不老神仙待他们停下脚步才问:“人臧并获,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教主冤枉──”那四个白莲教徒一齐跪倒。
  “大胆!”不老神仙双眉一扬。“本座就让你们尝尝冷焰搜魂的滋味!”
  语声一落,不老神仙中指连弹,急激的破空声随着响起来,那四个白莲教徒应声惨叫倒下,面色惨变,有如白垩,一个身子卷曲,一阵抽搐便气绝。
  众人只看得心惊胆战,天地双尊反而平静下来,他们知道不老神仙一向护短,而且强敌当前,既然惩戒了这四个叛徒,暂时就不会再追究。
  不老神仙果然没有再说什么,回手拂袖,急风飞卷,那个木箱四面裂开,放在木箱当中那两个麻袋却一些也不变影响。
  “解开来──”不老神仙再吩咐。
  旁边两个白莲教徒忙上前将麻袋缚着的绳子解开,随即怔在那儿。
  麻袋里载着的赫然是两头小猪。
  天地双尊与那群百莲教徒不用说,不老神仙也不由一怔。
  傅香君高树上看在眼内,立时想到是那个锦衣人做的手脚,再看两头小猪到处乱窜,那群白莲教徒的狼狈情形,不由得“噗哧”失笑。
  不老神仙立即有反应,两条白眉的眉毛箭猪也似一条条高竖,接一声冷笑。“好一个偷天换日,阁下能够在本教双尊之旁来此一招,实在高明,也可以警惕本座手下劣徒,让他们知道天外有天,人上有人!”
  天地双尊面无表情,眼瞳中已露出杀机。
  傅香君看不到天地双尊的反应,不老神仙的说话却一字字如雷贯耳,听得清清楚楚,知道方才一笑已然被不老神仙发现藏身所在。
  不老神仙接道:“两位偷窥本教聚会已经不少时间,也该走的了。”
  傅香君正感奇怪,一个人已然猿猴般从树梢上倒悬下来,正是那个锦衣人。
  “他是说我们。”锦衣人满面笑容。
  傅香君白了他一眼,没有作声,不老神仙的说话接传来:“今夜本座有事在身,不便招呼,日后有机会定当向两位请教,如今就以琴音送客!”
  锦衣人笑容立敛。“姑娘快走!这七煞琴音,不是你我所能应付。”一个身子随即倒掠开去。
  傅香君欲叫又止,一下琴声已划空传来,霹雳也似,她虽然内功也有相当造谙,仍然被这一下琴声震得心神一阵恍憾,急从树上跃下。
  放目望去,那个锦衣人经已不知所踪,傅香君不由摇头苦笑。
  “这个人──”第二下琴声紧接传来,傅香君身形迅速开展,三个起落,消失在黑暗中。
  不老神仙没有再弹第三下,也果然是任由傅香君锦衣人离开,在他来说没有事比与心禅在嵩山的一战更重要的了。
  以马代步再赶了三天,傅香君终于来到嵩山,循例在下马碑下马,步行到少林寺。
  “今明两天,本寺不接外客,施主请回。”两个知客僧将傅香君挡在寺门外。
  “我是恒山苦修庵弟子,奉师傅之命,来见贵派掌门。”傅香君接将信拿出。
  两个知客僧接过一看,交换了一个眼神,一个拿信往内走,一个合什道:“请施主稍候片刻。”
  傅香君方待回答陡发觉这个知客偕目光突然一远,循目望去,果然有人向这边走来,竟然就是那个绵衣人。
  锦衣人看见傅香君也显得有些奇怪,来到了傅香君身旁才微笑着道:“真巧,”“我到那儿,你到那儿,实在巧得很。”傅香君淡淡的。“可惜少林寺今明两天不接待外客。”
  “是么。”锦衣人转向那个知客偕。“麻烦大师通传一声,京师的人来了。”
  那个知客僧一怔,脱口一声:“安乐侯──”一顿忙合什施体。“侯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锦衣人挥手。“不敢当──”“内进请坐──”“这里也是一样。”锦衣人笑接:“人在江湖,理当守江湖规矩。”
  知客僧一声佛号。“贫僧这就去禀告掌门。”随郎转身奔出去。
  傅香君这才问:“安乐侯徐廷封?”
  “正是。”徐廷封有些意外。“姑娘──”“安乐侯文武双全,是昆仑派钟大先生最得意的弟子,江湖上那一个不知道。”
  “哦。”徐廷封一揖。“高姓大名。”
  “傅香君,恒山派的。”傅香君淡应。
  徐廷封“啊”一声,没有说什么,看他的神态,对恒山派与传香君这个性名多少都有些印象。
  傅香君冷然接问:“你不在京师享福,跑来少林寺干什么。”
  徐廷封只是笑笑,没有回答,傅香君也没有追问下去。
  也没有多久,一群僧人便出现,傅香君虽然不认识,看眼色亦猜测得到当先第一个就是少林派的掌门无我大师。
  “看,少林寺的掌门也亲身出来迎接你了。”傅香君这句话语声更冷淡。
  徐廷封亦只是笑笑。
  无我第一个却是向傅香君招呼,接问:“令师安好?”
  傅香君虽然意外,并未失态,施礼道:“很好──”“送傅姑娘到清心院休息。”无我接吩咐。
  傅香君没有多问,苦修庵三年,她已理得更冷静。
  无我随却向徐廷封。“侯爷请到大殿说话。”
  在大殿内说话的只有少林派掌门无我,戒持院无为,徐廷封三人。
  “皇上连番厚赐,侯爷现在更亲临本寺,未知有何指示?”无我不卑不亢,也不作废话,单刀直入。
  “少林非独佛学正宗,而且是中原武学根源所在,皇上心仪已久,想请掌门大师赴京一趟,宣扬佛学,还想拜掌门大师为国师。”
  “皇上好意,贫僧心领。”无我接一声佛号。
  “皇上乃出于一番诚意……”
  “贫僧明白,只是贫僧出家人,早已看破一切。”无我轻叹。“况且少林寺面临一扬浩劫,自顾不暇。”
  “大师是指白莲教不老神仙与心禅上人的一战。”
  “这一战约在明天,关系少林派存亡,本寺上下,今夜将诵经不绝,恭迎长老出关。”
  “心禅上人未入关之前已经名震武林,邪魔外道又何足为惧,大师不必挂心。”
  “希望如此。”无我长叹一声。
  “皇上……”
  无我挥手截住,将话岔开。“钟大先生安好?”
  “在下每年都有上昆仑,师父他老人家一向都安康。”
  “长老未闭关之时曾经三上昆仑兴钟大先生讲经论道,当时贫僧都有追随左右,算算不觉二十有三年。”无我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徐廷封那还听不出无我心意已决,沉吟转问:“然则大师可否让我一见听涛轩那位客人?”
  “哦?”无我一怔。
  “这也是皇上意思。”
  无我看着旁边的无为,无为笑了笑。“未尝不是天意。”
  “天意莫测。”无我一声佛号。
  听涛院听的是竹涛、千万修篁中一座小楼,急风吹过人坐在竹楼中就像是坐在惊涛骇浪上的轻舟内。
  云飞扬却早已没有这种感觉,也许他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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