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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花山书院(女尊) 作者:狷狂(晋江vip2013-01-16完结)-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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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获检查完牌子后就一直不语,她知道那牌子不是作假,原本只是将信将疑的事情终于得到了有力的证实,内心依旧被震动:明明被埋进皇陵的端敏真的就是陆颖吗,明明已经死掉的人,怎么还能够活过来。孟获忽然感觉到一阵难以言喻的恐慌,就好像有块巨大的黑布瞬间将天空遮蔽,从此看不见太阳星月,没有鸟语花香。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孟获手紧紧按着椅子,防止自己因为过于震惊和恐惧而身体颤抖。
  女子眸色骤然变深,语气有些冷淡:“那段事情我不想再回忆,也不想说。不过,有些事情我也很想知道——别佳,我当年被太医宣判死亡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别佳这么多年一直在等待自家主子问这个问题,现在终于等到了,压抑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尽量冷静的回顾了当年的事情。
  “十四年前,主子在宫里中毒,被太医判定死亡后,我们这一干叶子就决定,找出害主子的凶手,为主子报仇。因此为担心谋害者销毁证据,所以并没有在主子灵前守候,而是分散在了宫中各处秘密打探消息。当然在主子下葬的第一天,我们还是去了。但是让我们觉得非常奇怪的是,给主子哭灵的原本都是伺候在主子身边侍子侍女,不知道为什么全部变成了生面孔。我们觉得内有蹊跷,猜测这些失踪的侍子侍女会不会和主子中毒有关,于是就赶快去探查,这才发现这批侍子侍女似乎已经被人处理得干干净净。但世上总有不透风的墙,我们很快从东宫附近的一些侍子侍女的私语中我们得知主子下葬前一天,有两名侍子惊慌失措的跑出东宫,边跑还边喊‘有鬼’,‘诈尸’的字眼。所以,我们当时立刻就意识到主子可能还没有死。”
  说道到这里,别佳看了一眼女子和孟获:主子一脸漠然,孟获则是突然看了一眼主子,震惊的想说些什么,却没有开口。
  “折叶处有很多皇家的秘闻记载,历史上曾有过这种‘死而复生’的情况,多半是因为药物所致进入假死状态,如果遇到某种契机,则可能够活过来。如果假死时间过长而无人救治,最后就变成真死了。皇家生死争斗,以毒药害人的情况很多,所以民间罕闻,但折叶处却是知道的。”别佳解释道,“那个时候我们怀疑主子并没有真的死去,但当时瑜王与王君都不在都城,我们不知道谁能够相信,只能暗中通知瑜王侧君。”
  “幸好主子之前是因为中毒而被判定死亡,又因为年纪太小。按照传统的说法,遭人陷害而夭折的幼女怨念很大,所以主子棺椁下葬后,并没有即刻降下封陵石,只是暂时用土掩盖,然后由尼姑们做完三天三夜的法事才能正式封陵。因此当夜我们趁人心放松警惕时,用迷烟熏昏那一干尼姑,挖开了棺椁。”
  “我们一开棺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发现主子头部流血,衣服都沾染不少血迹。主子明明是被人下毒,如果已经死了,按道理血早就已经凝固,绝对不可能留得到处都是。而且主子中毒时头上根本就没有伤,也就是说主子在被放进棺椁之前肯定曾经醒过来了,却被人又打伤又强行关进了棺椁,等主子下葬后,她的恶行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被掩盖下来。”
  孟获原来觉得一切匪夷所思的事情无非是话本上编造出来的情节,却不想真实的生活比话本更像一场戏。她在确认了陆颖的身份后,刚刚还在猜想或许是有人找了假尸体与端敏的身体掉包,代替端敏埋下去,却丝毫没有想到端敏当初确确实实被埋进了皇陵:一个七岁的孩童在中毒之后,好不容易醒来却又被人活埋,这是让成年人都难以负担的巨大恐惧感,比直接用刀杀人还要残忍。孟获简直难以想象当初被关进棺椁的那一刻,这个孩子是怎样的惊恐欲绝。
  这一刻,她甚至有点不敢去看陆颖的表情,不知道会不会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一个没有光芒的世界。
  
  “我们立刻将主子带了出来,因为考虑到以后行事便宜,将太女金印也一同带了出来。然后将棺椁尽量恢复原状,避免人发现。与侧君商量后,我们决定在都城外一处别院暂避,同时给主子治伤,等瑜王和王君回来之后再做打算。”别佳继续说,“没有想到的是,没有等来瑜王和王君返回的消息,却等来了她们身亡的噩耗。都城的局势一日三变,连瑜王府周围也被人严密监视起来,都城里似乎到处有人在搜罗我们的下落,变得越来越待不下去了。”
  “我们不知道救出主子的事情有没有被人发觉,也不知道最后将醒来的主子打伤的人和对下毒的人是不是同一个人。但是下毒的人自然会想到我们这些叶子会报复,所以要除掉我们,但是后面一个我们就全然不知了。所以都城里的搜索到底是针对我们这些叶子的还是针对主子,我们也完全不清楚,唯一清楚的是那些人搜索范围逐渐向都城外扩大,而主子一直都在昏迷中,我们能做得也只能是带着主子一路躲避。”
  说到这里别佳又小心看了一眼女子:“侧君本来想回瑜王府,但是他从瑜王府离开的时间太过巧合,只怕回去会被有心人盯上,又担心暴露主子的行踪,于是只能和我们一起陪主子离开。”
  “后来就这么一直躲避,主子的身体在颠簸中始终无法得到好的休息,伤势一直没有痊愈。我们很迫切的需要找一个地方安定下来,最后决定冒险逃到燕国,因为只有在那个地方齐国的眼线才是最弱。我们选了很多地方,最后选择了花山镇,因为燕国建立来,花山镇一直属于花山书院管辖,地位超然。为了避免激怒书院,燕国的眼线也不太敢在这里出入,对主子来说,无疑是最好的恢复场地。”
  “只是也许是中毒太深,也许是头上受了重创,也许是一路逃亡耽误了最好的治疗时间,主子虽然好不容恢复意识,却忘记了从前的事情。我们知道这种状态下的主子是绝对不适合返回齐国的,于是与侧君商议,干脆更名改姓,甚至对外把年龄报小一岁,以父子的身份在花山镇安定下来。侧君用自己的姓氏为主子取名陆颖,也是希望这个名字能如同一纸‘路引’,有一天能引主子回家。只是没有想到,侧君那么快就去世了,而主子却一直没有恢复记忆。”
  
  “侧君临终前曾单独把我们唤到身边,要求我们除非主子恢复记忆主动召唤我们,又或面临危及生命的险境,则绝对不能出现在主子眼前。这样才可避免我们的身份被燕国或齐国知晓,引来祸事。同时也是担心主子知道身世一时冲动回国报仇,主子势单力薄,孤军奋战反而不妙。”
  别佳跪了下来:“后面的事情主子都知道了。属下们一直都待在主子身边,但是苦于不能现身,常常眼睁睁得看着主子受苦、受伤,属下等人心中一直愧疚不安,未能履行叶子的职责,请主子降罪。”
  女子淡淡问:“我在雷州的时候,你们也在?”
  别佳心头一颤,但还是答:“是。”
  “那个时候我要被燕白骑斩首了,你们也不出来?”
  “属下当时伪装成燕兵假装与主子一同被俘,听见谢岚打算假冒主子的身份,所以——”
  “所以你就干脆看着她替我被燕白骑砍了头了?!!”女子突然一声暴喝,胸口急剧的起伏,怒视着别佳,目光锋利如剑,仿佛恨不得将她凌迟。
  别佳艰难的吐出一个字:“是。”
  女子嘴唇微抖,手指紧紧抓着被褥,眼狠狠得盯着别佳:“你……很好……”
  她转开眼眸,目光刚直的看向自己面前的虚空,压抑着心头的杀意,但最后还是肩膀颤抖着,压着嗓子笑了出来:“如果游川天上有灵,她一定觉得非常不值。事实上,我也觉得这是我亲身经历过的最大的笑话,她那么毫不犹豫地豁出自己的一条命,从燕人屠刀救下的竟然是一个齐人,齐国太女!这真是最大的讽刺!”她深呼吸了一下,又重复了一次,“最妙的讽刺!”
  “滚!滚出去!我现在不想看见你这张脸。”女子抬起头,表情冰冷的好像可以把房间都打上霜花。
  别佳只得默默点了个头,退出房间。
  
  “我一直觉得我做得都是对的。”女子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打破了别佳退出房间后的长时间的死寂。实际上,孟获也艰难的消化着刚刚得到的信息,并不怎么觉得这种两人人在房间里却什么话都不说的时间特别难熬。
  “——而且出色。”这话听起来有些自恋,但是从这个女子的口中吐出来却像是理所当然,仿佛她这样的人就应该用这样的词来配。
  “我跟着老师学习,以三十年来最小的年纪考进花山书院,我拜了花山书院山长为师,我接手了花山书院,成为历史上年纪最小的山长,我清除了潜伏在书院里的康王党和太女党,我娶了我所见过的最美丽对我也是最好的男子为夫,我被老师封了将军,派去西北,我推定芳上位,自己退居幕后……我一直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没有辜负别人对我的期望,至少没有辜负我自己的期望。”
  “所以当最后我发觉我的能力已经不足以帮助燕军抵抗齐军的时候,我决意昧着良心打造无坚的时候,我还是认为我是对的。”
  “我明明知道无坚这个怪物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我明明知道这个怪物一旦被放出来所到之处尽是人间地狱,我明明知道这个怪物除了会吞噬人命,会让人的灵魂更加血腥堕落外对这个世界不会有任何好处——可我还是做了,昧着良知做了。因为我要为游川报仇 
 
 
  ,还有无数与游川一样死在这场战争中的燕国士兵。我告诉自己,因为我是一个燕人,哪怕是为了这唯一的理由,我也可以做。”
  “不会有任何人指责我做错了,老师不会,谪阳不会,寒光她们不会,我身边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她们只会说,你做得很好。因为我是一个燕人,杀死我的敌人,我有什么错!”女子昂起了脖子,仿佛在与空中某个人争执一样,认真而激动。
  “可是错了就是错了。不会因为立场的不同而改变,所以现在轮到我的报应来了。”女子低头又去看自己的双手,轻声道,“我费了那么多时间去恨的国家,原来是我的祖国。我费了那么多心思去杀的,原来是我的同胞。我费了那么多手段去夺的,原来就是我自己的城池。这么多年,我到底在做什么?我做了什么?”
  书院里朗朗书声,案几上厚厚的纸卷,学子们来往闲逸的风采,书院超然的地位,农庄里丰硕的果实,西北稳定的局势,无坚,乃至那卷厚厚的和约书……蕴含了她多少心血,多少时间,她投入了自己的所有,却发现到头来,这些本来应该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就像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结果发现自己说不定还要被嫌弃。
  
  女子一连串轻得近乎叹息的质问,让孟获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她也没有立场去说。
  只是此刻刚刚确认这个女子就是端敏,作为一个经久杀场的将军和颇有阅历的成年人,孟获很快梳理清楚了目前的情况。
  陆颖是司徒端敏,这个身份一旦得到无懈可击的证据证实,孟获很快就将自己的对陆颖的各种感官和评价标准改变了。比起磨磨唧唧的文人,军人对瞬息万变的战场情势所锻炼出来的特有的干脆果决,让孟获的心理和情感上比想象中更快的接受了陆颖的身份。
  孟获现在很难不让自己去寻找那个记忆中的七岁的女孩,那个从小就聪慧出众又胆识惊人的小女孩,并且把小女孩与面前个女子联系起来……不知不觉她看女子的眼神也变得柔和了很多,有一点接近看司徒端睿的神情。
  虽然有些复杂,但是孟获却产生了一种另类的愉悦:瑜王家的崽果然到哪里都掩埋不住光彩。即便是做敌人,也是最有威胁力的那一个。
  只是这个孩子自己还处在两个身份交错冲击中无法自拔,矛盾着,愤怒着,理直气壮又无力的控诉自己近乎戏剧性的命运。孟获明白,她需要发泄一下,这种走极端的事情搁谁身上也受不了。
  但是作为一个有立场的长辈,孟获也不得不提点她一下,让她提早从这种毫无实际意义的情绪宣泄中醒悟过来。
  “但你现在已经回来了。”孟获打断的女子近乎负气的发泄,直接点出事实,“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你就是司徒端敏,你身上流着你母亲的血,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女子怔忪了半晌,最终有些狼狈地垂下头:“是的,我是司徒端敏。”
   
 
 149 。。。 
 
 
  “回来了?”谪阳看见多日不见的许璞走进院子,想起她上次离开时说要去找的人;“找到文逸了?”
  “嗯。但我没能把她带回来。”许璞在谪阳对面坐了下来。两人中间隔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套漂亮的青花瓷茶具,只是谁也没有动手倒茶。
  对面的女子没有说话;但是谪阳还是察觉到她眼睛里带着愧疚和有些难言的犹豫,他不禁有些好奇:这么一个女子,当初是怎么被陆颖栓住的。明明淡得跟山间的云雾一样的性情,偏偏被陆颖逼出了承诺。
  谪阳不想过多为难许璞,睫毛轻轻颤动几下;接着道:“你不用觉得内疚。陆颖的死是她自己的事,文逸那里只是细节。我最多也就把责任往李凤亭身上推推;借此减少点麻烦。但归根结底;还是陆颖自己的问题。没有李凤亭,没有窦文逸,只要她不改变,不是这次也会是下次,不是死在战场上也会是死在其他地方。”
  “为什么这样说?”许璞说。眼前这个冷静自制的男子,虽然腹部已经显怀,但是身姿却基本没有改变,骨子里的那股气质依旧如同莲花般,不论放在何时何地,都是最惊艳的一道风景。
  
  “她的心太大,想保护的太多,想要的太多。”谪阳平静的评价着自己已逝的妻主,毫不客气的奚落她,“可惜个人的能力始终是有限的。”
  “我们可以帮她。”许璞没有说明那个“我们”是指那些人,实际上大家都知道陆颖背后都站着哪些人——那些都是能够跺跺脚,使燕国这块地皮发出颤抖的人物。
  “这不是最大的问题。问题是她把那些想保护的东西,排在她自己前面,甚至排在了我的前面——这是最糟糕的。”谪阳嘴角勾起一丝嘲讽,没有说出口的一句话是:你让我怎么跟整个天下去争宠?
  已经不是第一次——她死在他看不见的地方。
  
  “有一件事情,我想请你帮忙。”
  “你说。”
  许璞没有犹豫的答应了。她从来没有听到谪阳向自己提出请求,实际上以平南郡卿的身份需要什么也根本求不到她面前。
  “孩子诞下之后我想进书院教书。”谪阳望着穿过秃秃的桂花树枝的阳光,“陆颖的事,我替她做完。和约这事现在没人提,但总有一天我要让它被人提出来,罢战、互市、通婚、派遣留学生……敏之熬了那么多个晚上做出来的东西,我总要让它变成现实。”
  “你打算走当年姬香君的老路?”许璞蓦然想起那本迷宫中的手札。
  “有何不可?”
  
  “你有什么打算?”孟获本来也只是随口一问,端敏刚刚恢复身体没有多久,她也并不指望她会有什么计划。
  司徒端敏披着一件米黄色单衣坐在床上,披散着头发,虽然衣衫不整,坐姿随意,但她一抬眼,没有任何玩笑意味的表情扫了房间里众人一眼,没有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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