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小魔星 by 毒蝎子-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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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人跑出来，庄内基本上已经没什么人了。
“难道是他们？”顾夫人刹白了脸，惊恐的脱口而出，两个孩子听得一头雾水不知道她口中的‘他们’指的是谁。
“不，不会的嫂子，他们势力在北边，最近也没发现他们有向这边伸展的痕迹，再说如果真是他们是不会使用这种手段的。”洛翔庆对顾家的事基本都很清楚，很快就想通了，头头是道分析，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有点家主的威严。
“莫非是他们？”知青提出疑问。
“应该也不会，他们的行动已经在我们的控制当中，大哥此次一去他们自然腾不开手了，再说如果真是他们，就不会选择雷儿了。”洛翔庆想了想解释道。
“那就是他们？”管家神情凝重的说，在顾家他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我看不是，自嫂子那事后他们都死心回去了，也立过誓永不露面。”洛翔庆回答。
“什么你们他们的？你们在说什么呀？！为什么不想想雷雷说不定是碰到了意外，他那么可爱，会被人带走也不奇怪啊！”顾子衿抢过话说，一语惊醒一群人，他们都想多了，忽略了一个最直接的问题。
顾子衿赢得了众人赞许的眼光，他常常能表现出超乎年龄的举动，果然不亏为天才神童，顾家下一代的顶梁柱。
“再派人找找，不光是城里，城外也要找！”顾子衿气势惊人，12岁的他竟然已经有独当一面的气派。
洛翔庆苦笑道：“不行，我们已经没有人手了，你爹把庄内所有精英全部调走，留下的人寥寥无几。而你必须立刻和我回去主持山庄，寻找雷雷的事只好另寻他法。”
“我留下！”洛彻突然说。
“彻儿？你留下也帮不上什么忙，随我回去。”
“不，爹，我要留下找雷雷！”洛彻态度很强硬，非找到雷雷不可。
“那好吧，知青陪你留下继续寻找雷儿，我带着嫂子和子衿先回山庄。这些人手都一起留下。子衿，县城内应该有你们家产业，让他们就住那里，再看能不能调集些人手去寻找吧。”洛翔庆深知这个孩子的脾性，也不好阻止，他和雷雷感情十分的深厚，现在雷雷又失踪了，自然着急万分。
“阿弥陀佛，门外有人求见顾施主，不知各位是否方便。”一个小和尚敲门进来，合手说道。
“敢问小师傅，门外来客是谁？”
“王员外王施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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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差点没把顶盖掀翻，马车迅速停了下来，陆爷掀开门帘看去，只见自己的徒弟三子正杀猪搬的躺在那里尖声嚎叫，在他的身上趴着一只小猪，肥肥的小嘴使劲咬着三子的肩膀。
陆爷心惊的一把抓在小家伙的腰间将他提了起来，只见他手脚跟游泳一样往前划，嘴里还不停嚷嚷着：“河马流星拳！”听得陆爷哭笑不得。
“师父，他欺负我！”三子一解除危机便哭着告状。
“他那么小怎么欺负你？”陆爷好笑的问，头一次见他这个笨徒弟给人欺负成这样，不免有些好奇。
“他咬我！”三子看雷雷冲他獠牙，怕怕的咽了口唾液。
“那你怎么招惹他了？”一个这么大的孩子被一个这么逗点的小娃欺负，这说出去真成了笑话，陆爷帮谁都不是。
“我哪有啊！我给他喝水，好好的他就打我！还咬我！”三子实话实说。
“你才二蛋！”雷雷努努嘴，露出那四颗小虎牙，耀武扬威的冲三子挥拳头，可惜那小手抓起来十分像个馒头。
“你本来就是二蛋。”三子气不过冲着他大吼，三子脾气一向谦和，也很忠厚老实，碰到雷雷这刁钻的小毛孩讨不到一点便宜。
“你二蛋！你们全家都二蛋！你还三蛋四蛋咸鸭蛋！五蛋六蛋狗屁蛋！”雷雷气鼓鼓的骂回去。
陆爷听了笑弯了腰，笑到手软把雷雷放了下来，他忍俊不禁的说：“他在叫你名字呢，傻孩子，你不是叫二蛋吗？”
“才不是，我不是二蛋！我是雷雷！”
这下陆爷和三子对视一眼，互相传播一个有力的信息——这个孩子傻了。
“二蛋！你听叔叔说，你娘是为了你好才把你给卖了，你放心我们会给你找个好人家，要是表现好兴许就成了少爷书童，这总比你在家挨饿受穷好，每天不用担心吃不饱了。”
陆爷语重心长的教育雷雷，虽然明白他不一定能听懂，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虽然他看起来只有4岁，但是据马大娘说他们家二蛋又8岁了，他估摸着这孩子是营养不良导致骨骼发育不全。不过说回来也奇怪，这孩子吃的饭都横着长了，怎么肉肉软软的？哪像营养不良啊？莫非是太能吃了，马大娘养不起他才把他卖掉？恩，不无可能！
“我们家穷？！”雷雷简直听到了天方夜谭，他们家会穷吗？
“对，不穷能把你卖了？”
“我是雷雷不是二蛋！”雷雷再次重复一遍。
“你明明就是小田村的二蛋！”三子不服气的嚷嚷，手还按着肩膀，这小子咬人的功夫太可怕了 ，疼死他了。
“什么小田村？！我明明是逐……”说道半打住了，雷雷突然明白他们把他错认成小田村的二蛋，他有那么像吗？雷雷想着想着两只手摸上小脸捏了捏。
“你是猪？哈哈，你不想叫二蛋，叫猪也可以。”三子靠在马车厢上抱着肚子哈哈大笑。
“你们是什么人？”冷静下来后雷雷突然问道。
“我们是人牙子。”陆爷回答，他对这个小家伙挺感兴趣。
“放心，我们是好人牙子。”三子笑够了好心回答道，他本来也不是小气记仇之人，更何况这才多大的孩子啊。
“这么说你们是好人？”雷雷呆呆的问道。
“是的。”
“哈哈哈……哈哈……这次我不会再上当了，坏人一般都说自己是好人，你们一定是坏人！太好了，我总算找到组织了，贩卖人口是个好行当啊，我当初怎么没想到呢？这不就是个成为坏人的出路吗？太好了太好了！”雷雷突然上蹦下跳手舞足蹈，嘴里说着乱七八糟的话，反正他们一句也听不明白。
“天啊，马大娘怎么没说二蛋疯了？这怎么卖得出去呀？！”陆爷一脸的沮丧。
“从今天开始我不叫二蛋！我叫……嗯，雷雷太不够吓人，本名又不能说，那就叫小雷儿吧！”雷雷思怔半天才想起一个新名字。
陆爷和三子用看神经病的眼神同情的打量着他，发现这一时半会他还发疯还停不下来，两个人把帘子一盖，都坐在马车外面继续赶路。可怜的他们还不知道自己收到了一个麻烦精，在几个月后他们对自己到小田村的选择后悔不已，早知道他们就不去小田村，早知道他们就不收马大娘这‘祸’了，早知道他们不当人牙子了……早知道……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第十八章 马家兄弟（上）
洛彻骑着棕色的骏马在霖县大街上漫无目的的溜达着，后面跟着洛家管事知青。雷雷失踪至今已有三天，翻遍整个霖县内外都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线索断在一条小巷子里。
洛彻十分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听顾子衿的劝言，执意和雷雷一起逛街，如果他肯回去，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这几天来他一直在埋怨自己，沉着一张脸也不说话，知青想起洛家灭门的时候，洛彻也是这个样子。
“少爷！我们到前面休息会吧。”知青担忧的提醒着自己家的少爷，现在正处于非常时期，千万不能出什么乱子。
洛彻看许多人都朝着一个方向跑去，远处的街角很快被围成了一个圈子，他那张童稚的脸上挂着一副不符合年龄的深沉的表情，看向人群有些缅怀的说：“雷雷最喜欢热闹了。”
雷雷最喜欢热闹，喜欢一家人在一起玩乐，喜欢耍耍小聪明骗人，喜欢到处调皮捣蛋，时而聪明过人，时而糊涂可人，粉嫩的小脸红扑扑的，大大的眼睛闪烁着愉悦的光芒，两只小手捧着大大的脑袋，笑得十分的可爱。每次他捣蛋的时候总以为把人给整了，其实很多时候大家都故意让着他，就是为了看他那得意的偷笑，像只偷腥的小猫，在得到胜利的果实后满足的样子，可爱迷人。
“雷少爷一定能平安无恙，少爷别太担心了。”知青劝道，他也一样疼爱雷雷，脑中不时的浮现出雷雷乖乖的笑容，小手抓着他的衣角撒娇的说‘知青叔叔最疼雷雷了’，他满是慈爱的抱着小家伙捧在空中转几圈，幸福的聆听着雷雷格格的笑声。
平安吗？那日回来后，从大人们的只言片语中洛彻多少能猜出雷雷的身边充满着危险，他主动要求留下就是想早日找到雷雷，把他带回家，他还那么小，那么的单纯，不可以受到任何伤害，他是大家的宝贝，要快乐的长大！为了洛家的事，顾家之主把逐月山庄的精英全部调走，至今为了不影响整个计划，雷雷失踪的消息没有传出去，顾震宇也并未得知。
但是当日他们的举动还是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王员外就是其中一个。
王员外，经营茶业多年，是霖县小有名气的一霸。王家本是霖县内一名门望族，只是一代不如一代，到了王员外这一代，已经没有考取功名的书生了，全是生意人。王员外多次上逐月山庄都未能有机会见到顾震宇，后来打听到顾夫人每月初一十五必到大钟寺上香，便死守山门。无奈顾夫人一心向佛，不理杂事，王员外的请柬都被拒之门外。今次顾家如此大动作，王家捕风捉影揣测出点端倪来，立刻讨好的买通寺内一小和尚前来求见。
王员外的到来对顾家来说是雪中送碳，他们正是庄内空虚，抽不出人手来寻找雷雷，王员外又自告奋勇，并派出府里家丁协助搜寻，还邀请顾家人到府上做客。两家一拍即合，洛彻和知青留下，白天外出寻找雷雷，晚上回王家休息，并与洛翔庆约定一个月后如没找到人，就得返回逐月山庄。
于是如此，洛彻和知青才策马在街上四处游走。
街角的动静越来越大，围上前的人也越来越多，勾起了洛彻强烈的好奇心，他掉了个马头，朝那个方向行去，对身边的知青说：“我们过去看看。”
“啊？！少爷还是别去了……那是……那是……”妓院啊……知青的话还没说完，洛彻已经走到那边，无奈的他也只好掉了个头跟上前。
燕红楼的白天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大门前被人群围了个水泻不通，只有在马上的人才能从远处看到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满脸胡扎，贼眉鼠眼的中年人，正拖着一个穿着花布杉的中年妇女往燕红楼的大门走去，妇女拼命挣扎的大声哭喊，而燕红楼前站着几个打手皆冷眼看着他们，从门内走出来一个花枝招展的中年女人，她的嘴角还有颗豆大的黑痣，一看就是典型的老鸨形象。
只见那个老鸨扭动着她那水蛇般的水桶腰，款款走到门前，甩出红色薄纱手绢，一股浓浓的香味扑鼻而来，人群集体后退一步，空出了好大一个圈子。老鸨鼻孔冲天，吊着一双眼睛斜倪地下，双手叉腰张开她的血盆大口拉着嗓门开骂：“我说是谁一大早到我燕红楼门前闹事，原来是你着死鬼马老六啊！你是被教训得还不够吗？欠下的钱什么时候还？死穷酸的还想进我燕红楼的大门？敢情你是发达了？！”
“春娘，我这不是给你还钱来了吗？”那个中年男人马老六一脸猥琐的讨好道，手里还抓着中年女人死不放手。
“哟哟哟！你昨个不是输钱了吗？听说你连女人都输掉了，上哪偷的钱来还我燕红楼的债啊？！”春娘根本就不信马老六的话。
“春娘这话可不能乱说，我马老六从来不干这偷鸡摸狗之事！你看看这个女人可以卖多少钱？你可别存心扣我银子啊，给我留点还债！”马老六把手中的女人推到了春娘的脚下，春娘厌恶的退了一步，用丝绢掩着鼻子，表示她有多干净……
“马六！你不能这么做！你没人性啊！我是你娘子！你怎么可以卖了我？！”中年女人也就是马老六的娘子马大妈突然发狂一般扑到马老六的身上哭天喊地的骂着。
“啪！”马老六一巴掌打在马大妈的脸上，直接把她摔在了地上，他一脚踹上去骂道：“你这个死女人，你是我马六的女人，就是我马六的财富，现在我马六欠了天字赌坊的钱，今天还不了就要断条腿！你要看你男人断腿吗？卖了你算你好运的，在这里工作不比在家里下田好？等你儿子有钱了自然能把你赎回去！”
听了马六的话，人群中发出阵阵暗骂他不是人，可是却没有人敢出头管事的，开玩笑啊，这是人家家务事，个家自扫门前雪都来不及呢！
马家夫妇就这么在燕红楼的大门前打闹，春娘尖声叫道：“马老六，就你这女人能值几个钱？长得这样来砸我场子吧？我们燕红楼什么地方？哪是这种货色能进来的！”
“春娘，你这不是缺个打杂的吗？她力气大，可以顶3个人用！什么力气活全往她身上招呼，她能做好的！春娘你就给个面子，多少数点银子给我救急吧！”马六不管马大娘的哭骂，着急的想抓着春娘说话，却被旁边的打手给推了一下，脚步不稳后退数步。
“这女人还债都不够！你还想要银子？”
“春娘求求你救救急吧！等我那儿子得了工钱定给你还债！”马六死皮赖脸的哀求道。
“什么？你还打狗剩的主意？你把二蛋卖了还想卖狗剩？！你不是人！马六你良心哪去了？！他们可是你的儿子呀！”马大娘一惊又立刻拽着马六不放。
“滚，狗剩是你嫁过来带着的，我白养他那么多年怎么就不能卖他了？！”
马六大骂，认识他们的人都知道马大娘原是寡妇，后来改嫁给马六，带着2岁大的儿子，马六天生好赌好色好吃懒做，对马大娘每天是拳脚相向，连自己的亲儿子二蛋他都不当人看，最后欠了一身赌债逼着马六把自己的亲儿子也给卖了，原本他想把那个刺眼的狗剩也卖了，无奈早在之前狗剩就到王员外家做活，并签下5年的卖身契，他也只得做罢。昨日赌兴一来，把卖二蛋的钱给赌光，他就想起了家里的娘子，索性一并赌去，结果输得夹屁股走人。赌坊的人还让他第二天还钱，不然就要了他一条腿，他才出此之策。
“你！狗剩不能糟践在你手了！”马大娘气得脸都红了，眼睛早就哭肿了。
“春娘你就行行好吧！”马六又苦苦哀求道。
“好吧，就当我春娘欠你的，5两银子！是我出得最多的，这个娘们那么泼，我还得找人驯化她，那得费多少事啊？！你别叫！5两还是给你面子了！你欠下的那笔钱加利息，让你儿子下个月加倍还来，否则我也要你好看，别以为我春娘好欺负，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春娘的名号，我好歹在这几十年……”春娘絮絮叨叨的开始重复着她那光荣的历史，压下马六多次发言，5两就定了马大娘的身价。
“5两哪够啊？怎么也得20两啊……”
“我跟你拼了！”
马大娘突然发狠向马六撞了上来，场中一片混乱，人群也在不断的退后，马六吓得腿软跌倒在地，马大娘被马六的脚绊倒，向前扑了过去，额头正好对着一块大石头，拍倒在地再也没有起来，在她的脑袋下涌出一片鲜血，吓得众人大气也不敢出。
“死……死了！”一个胆大点的人正好在马大娘的跟前，他蹲下一探鼻息惊叫起来。
“晦气！”春娘又用手绢捂着鼻子鄙视的看着他们一眼准备带人进店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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