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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玉碎无棱 作者:朝情慕楚(晋江2015-03-01完结)-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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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双绝世的桃花眼中,神色幽深而犀利,眼底有一丝森冷,直直地刺向单飞的眼中,仿佛一下子将他看穿。
  单飞全身顿时发冷,犹如坠入冰窖,不由得低下头,微微打了个抖。
  待抬头再看时,那人已经没有了方才那锐利如针尖一般的气息,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只是不经意扫过单飞,浑不在意地挪开。仅仅是一瞬间的事。片刻后,一切恢复正常,其他人好像也没有注意到白轻墨的眼神变化,仿佛方才的森冷仅仅是单飞一个人的错觉,桌上气氛依旧稳定。
  单飞僵硬地道:“小人、小人刚入江湖,既没武功又没文采,宫主怎么可能听说过小人的名字……”
  “哦。”白轻墨淡淡道,“兴许是本宫记错了罢……”
  言罢继续喝茶。
  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清淡缠绵,风韵雅致。
  兰箫举起茶杯,对明宗那位长老道:“素闻明宗南长老德高望重,此番得见,箫便以茶代酒,敬南长老一杯。”
  南岐山呵呵一笑,亦举起茶杯,道:“兰教主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成就,老夫怎当得起教主一敬。”
  说着,两人各自将茶杯轻轻一抬,算是碰了杯,然后各自饮下。
  南岐山放下茶杯,道:“老夫像你这般大的年岁,还刚被家师丢出来闯荡江湖,一点儿世面都没见过,哪里像你们二位。”说着又看了看坐在自己身边的北堂寻,“这小子在明宗里头没吃过什么苦头,也是这般不知江湖深浅。此番放他出门,老夫心里都有些惴惴不安啊。”
  兰箫道:“北堂少主气度不凡,尽管涉世未深,却也是年轻一辈之中的翘楚,长老何必过分牵挂。”
  白轻墨接着道:“北堂少主既然出了明宗,便是更能广交天下豪杰。今日我们几人既然相识,便算是交了个朋友,日后北堂少主若是有什么不便之处,尽管来找我们二位便是。”
  南岐山呵呵笑道:“那可就麻烦二位了。”
  现在,明眼人都看出来了。明宗早看出来碧落教与沉月宫的动向,于是有意引出话题,而碧落教与沉月宫恰巧欲向明宗示好,便顺着南岐山的话说了下去。
  南岐山的目的是保障北堂寻在外的安全,顺便给他的人脉打下基础,亦表明了明宗的态度——一旦江湖势力洗牌,明宗定然不会站在碧落教与沉月宫的对立面。而碧落教与沉月宫抓住时机向明宗示好,既避开了江湖人的耳目,又能获得明宗这个庞然大物作为盟友,至少给自己日后的道路扫清了一个障碍。
  各取所需,巧妙至极。
  北堂寻的目光在白轻墨与兰箫之间游移。自从与单飞相处了这么一段时日,他也学到了一些东西。虽然看不透,却也隐隐约约有一些明白了这短短几句对话之间的含义。
  他不是没有见过白轻墨和兰箫,只是往往隔得太远,看不真切,又经常听闻这两人的所作所为,简单的分析下,对他们也大概有了一些模糊的印象。
  可是,今日看来,自己好像错了。
  北堂寻的目光落在白轻墨身上。这个女子的身上,有二八年华的风韵,却又褪去了寻常少女的青涩。长着一张年轻的面孔,永远的笑意盈盈,不经意间便泄露出一丝天然魅惑。正像一朵清水之中的莲花,艳丽而不靡丽,分明媚色倾城,绝世的风韵浑然天成,却让人由心底生出一种清淡如莲的错觉来。眼角带笑,却让人看不出情绪,神色始终八风不动。眼神看似很随意地一扫,却自有意味,那是万事皆在掌中的淡定与沉凝。
  再看兰箫。不同于白轻墨的魅惑天成,兰箫唇角虽往往有着轻微的笑意,眼眸中却往往温润深沉。风流谦逊,清淡如兰。言语不多,行为妥当,却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姿容绝世,似兰君子。那一双漆黑的眼眸,淡然得仿佛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却又仿佛世间一切事情都被他看在了眼里。
  江湖上威震一方的沉月宫与碧落教,竟然是这两个人一手创建。那两大教派行事果决而有力,往往无所顾忌,不论是白道还是黑道,都结怨不少。可是这两派似乎从来无所畏惧,我行我素,各行其是,若是有仇家找上门,这两派也是淡定反击,从无一败。虽然有些嚣张,却懂得点到即止的技巧,因此从来没有什么大的风波。正因为如此,从来没有人能够探得碧落教与沉月宫的真正实力。
  如此想着,北堂寻有片刻的怔忪。
  幽兰碧箫遮穹韵,酽墨莲轻尽玓华。
  这两个人,一眼看去分明截然不同,仔细看来,却似乎有着相同的特质。
  锋芒毕露,然,深不可测。
  画舫里的人一派安然地聊天品茶,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画舫外正热火朝天地举行着拍卖大会。
  红蜂尾最终被千罗苑以两千五百两的价格拍下,八大门派中逍遥门拿走了一把长枪,青城派拿走了一柄长剑,临风山庄拍下一幅前朝的山水墨宝,其余有三件古董玉雕之类,分别被三家官家与财主以高价收藏。
  拍卖会,尤其是像这般大型的拍卖会,与路边地摊上可是截然不同。随着宝物一件一件被拿出来,价值也是越来越高。许多原本满怀希望意图碰碰运气的小财主,到最后都力不从心。价钱被抬得太高,到了最后还能喊价的也就只有那么几家,所以真正能够拍下好东西的,往往就是江湖中真正有实力的门派。何况,此番拍卖会不比寻常。随便喊一个价钱,代表的都是自己的身份与门面,有大的势力出价,小门派衡量一番皆不会再自讨没趣,不仅仅是有自知之明,更重要的是,一件宝物可多可少,而若是为了一件身外之物而开罪大门派,那可是真正的得不偿失。
  坐在画舫里悠然品茶的三大门派皆闲然自得,不必明说,在座的心里都有数。前面几件物品虽说算得上是宝物,但远远入不了他们的眼。旁人愿意抢,那是旁人的事,他们袖手旁观,倒是乐得个清闲自在。
  直到听见风琉月请出第九件物品。
  白轻墨放下茶盏,似是恍然想起,眼角上挑,微微笑着道:“聊了这么许久,倒是忘了自个儿来这儿是做什么了。”
  兰箫接道:“既然来了,最好别错过太多,否则后悔就不好了。我看这拍卖会上确实有一些好东西,不如我们各自归位,好好看一看罢。”说着也放下茶盏,“南长老意下如何?”
  南岐山呵呵笑着,道:“如此甚好,老夫也去看看,省得旁人竟忘了还有我明宗在这儿。”
  于是,兰箫起身,向着左侧一边走去,白轻墨向着右侧施施然离开。侍者迅速上前来收拾好桌椅茶点,放下两侧的帘子,一个大房间顿时被隔了开来,成了三个隔间。
  丝竹管弦之声撤去,画舫内顿时安静下来。
  外界的人不知道,只有当这一座画舫内所有人的目光开始投向那圆形的高台,这一场拍卖会,才真正开始争夺的战争。
作者有话要说:  

  ☆、含光归隐半月闲

  
  “……想来,各位若是对上古神兵略有一些了解,定然知晓‘传之十三世,而无施于事,匣而藏之,未尝启封’的殷天子三剑。”风琉月勾着唇角,看着下面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的众人,“今日,我们拍卖的第九件物品,便是殷天子三剑之中的短剑——含光。”说着便将木匣子轻轻打开。
  阳光下,匣子里的东西看得不甚清楚,没有平常铁器的反光,反而隐隐约约若隐若现,叫人瞧不清底细。
  风琉月缓缓道:“含光剑,乃天下短剑之中的极品。古书有记载,‘视之不可见,运之不知有。其所触也,泯然无际,经物而物不觉。’”说着一手在宝剑上方划过,“此番我倾云楼将此等宝剑呈上献予诸位品鉴,定然货真价实,若各位心中有疑,大可上前来一探究竟。”
  底下有人叫道:“倾云楼的信誉,我们大家自然心中有数,风老板不必多言,直接开价吧!”
  “是啊,倾云楼的信誉谁不知道!”
  “风老板开价吧!”
  “……”
  听着底下人的附和,风琉月摇摇扇子,笑道:“好,既然大家如此相信我倾云楼,那我也不再多言。此剑底价——五千两!”
  五千两,尚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于是迅速有人报价——
  “五千一百两!”
  “五千三百两!”
  “我出五千五百两!”
  “……”
  价格不断攀升,却还远远没有达到风琉月预计的价格。含光剑,切金断玉,削铁如泥,与之前所谓的宝物,简直不可同日而语。她用扇子遮住半边脸,目光扫过画舫中等待时机的各大门派,嘴角隐隐一笑。
  终于有人出价:“七千两!”
  风琉月一瞥,是无命枭。
  千罗苑跟着喊价:“七千五百两!”
  八大门派之一的长箜派:“八千两!”
  逍遥门:“九千两!”
  “一万两!”
  终于,破万了……
  整个湖面有片刻的寂静。
  风琉月转过头,看了一眼出了个风头的青城派,眼神意味不明。
  已经拍下一柄长枪的青城派,没有必要再来争一把短剑,何况,仅凭青城派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拿出这么多钱来。此时出价不过是抛砖引玉,显一显青城派八大门派的名声。再者,前些日子被碧落教与沉月宫打压得紧了,青城派亦是借机替自己挽回一点儿面子罢了。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风琉月轻轻冷笑。掩藏好自己的情绪,风琉月朗声问道:“青城派长老出一万两银子,各位还有没有要出价的?”
  寂静了一会儿,才有人喊道:“一万一千两!”
  九阍阁:“一万五千两!”
  在九阍阁出价之后,一时无人再向上攀。
  “两万两。”
  三个字,声音不大,却让全场人听得十分清楚。
  风琉月望向台下,微微凝眸。
  一位麻布衫的年轻男子,正静坐在中央圆坛上的第二层。大约二十出头,穿着十分朴素,长相亦是相当平凡。这样丢在人堆里就再也找不到的人,与其说是像江湖公子,不如说是一介书生。这样的人,无论如何,也不像能随手出得起二万两银子的豪门巨富。
  然则他毕竟喊了价。
  四周人面露疑惑,不知此人是何等来头。
  风琉月望着底下面对众人稀罕目光而淡定不动声色的男子,问道:“这位公子,请问阁下如何称呼?师承何处?”
  那男子拱了拱手,既不谦逊也不倨傲,十分平静地道:“在下岑柳,无门无派,仅一江湖浪子,爱好收集各种宝剑而已。”
  风琉月他看了一会儿,那人亦定定地瞧着她,面上没有半点异色,仿佛就真的只是一位宝剑收藏家而已。随后看向四周,问道:“岑公子出二万两,各位,还有更高的吗?”
  水面上一片寂静。
  二万两,即便对于临风山庄这样的大头也不算是一个小的数目。此番各门派前来参加拍卖大会,至多也不过携带了两三万银子在身上,比二万两更多,他们恐怕是拿不出来了。何况,这只是第九件宝物,后面还有三件,想来任何一件宝物的价值都不会比这含光剑要低,何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再者,看那岑柳随随便便抛出二万两连眉头也不动一动的模样,恐怕出再多的银子,他也能压人一头。
  仔细思量一番,众人不由得压下这夺宝之心,集体保持沉默。
  “既然没有,那……”
  风琉月扫过几艘画舫,观察各大门派的动向,扬起金锤子。
  “二万两一次。”
  “二万两两次。”
  “二万两三次。成交。”风琉月道,“这含光宝剑便是岑公子的东西了。公子,稍后请到后台交易。”
  台下岑柳点头,安然坐下。
  坐于帘后的白轻墨微微凝眸。距离太远,她看不清那个人的脸,但总觉得有一丝怪异。
  折阙见白轻墨皱眉,问道:“宫主,怎么了?”
  白轻墨道:“待会儿给我去查查这个人的来历。”
  “是。”
  八仙桌再次降落后升起,上面摆放的东西竟然超过了桌子的长度。一块长长的紫檀木,中间微厚,两侧略薄,弯成一弯弦月的形状,看去倒像是一把琴。
  “由我来向大家介绍,这第十件宝物,却是极其精通音律之人才对其有所耳闻。”风琉月看着台下疑惑的众人,道,“半月琴。以上好的紫檀制成,马尾做弦,弯似弦月,琴音清丽圆润,乃世间琴中极品。然则此琴极难驾驭,若非真正懂得琴之一道的高人,根本无法发挥此琴的真正效用。此琴已失传两百余年,目前为千岩老人所有。而老人多年未曾出世,如今即将西去,便将此琴交与我倾云楼,给它寻一个新主人。不过,千岩老人拍卖此琴尚有一个条件。”风琉月停顿一下,看向四周,接着道,“那就是,它的新主人,必须懂得如何驾驭此琴,否则,千岩老人宁可将这半月琴与他陪葬,也不愿此琴落入凡夫俗子手中。”
  风琉月摇着扇子,扫视周围:“因此,为了圆千岩老人的愿望,此番我倾云楼拍卖此琴,不光看价钱,还有琴艺。各位若是并非此道中人,万望不要插手,有意夺得此琴的,仍是取出价最高者,待拍卖会结束后,请随我至后方,展示琴技,若是无法按照千岩老人所述展示此琴的真正面貌,请恕我倾云楼无法做主,必然将其返还千岩老人。”停顿一下,“此琴,底金一万两,各位,请慎重出价。”
  底下人议论纷纷,但是一直没有人出价。
  失传两百余年的半月琴,如今已经鲜少有人知晓,而明白其真正用途的人,更是所剩无几。不明就里的众人只当那是一把质量音色极好的古琴,却不知,这半月琴其实是一把世间罕有的法器。只有真正懂得半月琴的人,才能充分地发挥它的威力——
  御、音、杀、人。
  底价一万两,若是经过一番争夺,价钱翻过几倍也未可知。不知其底细的不敢胡乱出价,知道其中蹊跷的,若是没那本事操纵半月琴,纵然拍下,经过倾云楼一番检验,也未必能拿回家去。何况,真正懂得这非凡琴技的人,世间屈指可数。
  终于有人出价——
  “一万两。”
  苍山派。
  八大门派之一的苍山派,向来以修习音律为主,门中弟子皆精通一琴半艺,如此,知道半月琴的秘密,倒也合情合理。
  然则立马有人推翻——
  “一万五千两。”
  千罗苑。
  风琉月眼光闪动。这个千罗苑,门中弟子以女子为主,是黑道中向来与白道最为不合的门派。此时出价,倒不知是真心想要半月琴呢,还是为了与八大门派作对。
  片刻后,又有一声道:“二万两。”
  临风山庄。
  风琉月微微蹙眉。先前竟然不知临风山庄之内也有此等通晓音律的人才。此琴若是被临风山庄得了去,恐怕……
  正在风琉月忧心之际,又闻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响起——
  “三万两。”
  众人倒抽一口气。
  三万两,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出得起的。大部分参加拍卖会的人,赔尽了一身的家当也没有这么多钱。
  众人不由得循声望去。
  正是那座一直未曾出声的画舫。
  而此次报价的,正是居于二楼中央的——明宗。
  明宗,在武林中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如同碧霄山上的碧霄派,明宗在江湖中势力非同凡响,恐怕连临风山庄也难以与其媲美,然则明宗虽然势大,却素来不参与江湖纷争,众人因其德行高尚,而将其归为白道一方。是以无论什么场合,白道与黑道皆会对其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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