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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千金笑 作者:天下归元(潇湘vip2012-11-24完结,女强、宠文、专情、搞笑)-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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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纳兰述微微睁开眼。
  身上有人的感觉,让他第一反应就是最近总骚扰他的戚真思,下意识手便按在了那小小躯体的背心,准备把她给拎出去。
  这一拎,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刚一犹豫,君珂已经察觉他醒来,顿时大惊,赶紧翻身要坐起,一低头看见纳兰述竟然不知何时上衣都没了,连腰带都被解开,脑中轰然一声,第一反应是逃,第二反应是得给他穿好再逃,不然他若神智未醒躺在帐篷里,尧羽卫们随便谁进来看见,肯定猜到是她君珂干的好事,那这辈子她也不要活了。
  君姑娘思维累赘,这时候还记得面子,要面子的后果就是她没有立即逃,一伸手就先去拢纳兰述的衣襟,想要给他把剥了的衣服再穿上。
  她一伸手,随即发现自己迟了。
  纳兰述一手便掐住了她的腰,一个翻身,便将她压在身下!
  君珂第一反应还是——好舒服!
  随即惊觉过来——混账!
  她一顶膝,便要将纳兰述顶开,纳兰述身子竟然横向一扭,那种诡异的扭法,就像一个人生生弯折成两半,妙到毫巅地躲了过去,下一瞬再次轰然压上。
  躯体紧紧相触那一刻,君珂第一感觉——好爽!
  随即反应过来——流氓!
  她啪地一掌击在纳兰述肩上,打得他向后一仰,君珂顺势滚了出去,撞在帐篷边缘的褥毯上,她刚要爬起来,身下褥垫被纳兰述一抽,骨碌碌又滚了过来,纳兰述就在最合适的地方等着,双臂一张,又把她搂在怀里。
  他浓烈清郁的男子气息流水般浸润过来,君珂发出一声幸福的呻吟——太陶醉了!
  下一刻她柳眉倒竖——人渣!
  纳兰述再次将她放倒,按住了她的肩,君珂肩膀一晃,想将纳兰述震开,纳兰述计算却极精准,头一偏就让过她的暗劲,顺势一口咬在她的颈上。
  隐约“呜”地一声,君珂给他咬住,肌肤一触,浑身如电流一颤,内息腾腾奔流,如大河滔滔卷掠,痛快得让人想高歌,君珂喉间发出低低喘息——太奔放了!
  下一刻她怒火熊熊——纳兰述你个强奸犯!
  身上的人死死压住她,唇舌如春雨缠绵,一路从雪白的颈项往上延伸,忽然撩开她耳际的乱发,黑发底耳垂精致如珍珠,耳后雪白一弯,似一泊从未被世人踏及的雪湖圣地,静静等待有缘人邂逅,他喉间也发出幸福的呻吟,一头便扎了上去。
  热油遇上滚火,冰雪相逢暖阳,或在激越爆发,或在无声消融,爆发的是屡受女性接触一直抗拒如今终于愿意放开的他,消融的是被奇特内功反噬一时无法控制的她,他俯下的脸带着滚烫的热度和凶悍的力度,似要熨进她灵魂深处,不知何时唇舌已经相接,一反平常温柔的纳兰述,近乎霸道地启开她的唇齿,齿间相撞清越有声,她微微一麻,他已经畅快地游了进去。
  便如鱼儿归了大海,自此放纵悠游,挑逗翻搅,追波逐浪,他的气息源源不断涌入她的天地,清凉灼热,都是她此刻欢喜,她在微微眩晕里,意识一边大喊舒服舒服,一边大叫不行不行,上一刻还沉溺在彼此的甜蜜里殷勤接受,下一刻就怒气勃发想狠狠咬断那个流氓的舌头,牙齿还没磕下去,突然一波温柔气息冲进,她又失去自我,在美梦云端浮沉。
  这种忽然糊涂忽然清醒,意识和身体互相背叛的奇特感受,难受得让她想哭。眼底渐渐盈了泪,身体却在微微游动,这种少见的怯弱可怜,楚楚韵致,似一朵不胜凉风的花,开放在昏暗天地里,反而更激起男子掠夺和侵略的本性,他一声低吼,她胸前一凉,不知何时衣襟已经扯开,纳兰述的手指奇妙地一勾,内衣已经飞了出去,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埋头栽了进去。
  软玉温香,血脉绽放,纳兰述喘息发狂。
  君珂头一仰,下颌到颈项仰出绷紧的弧度,意识在尖叫——畅快啊!
  叫完之后猛醒——去死吧!
  唰一下她猛地翻身,将正沉迷于她的芳香的纳兰述骑在身下,二话不说一拳就轰了过去,击向纳兰述胸膛,她不确定此时纳兰述到底武功状况怎样,只用了三分力气,但也毫不犹豫。
  纳兰述胸腹忽然往下一陷,像一个小小的漩涡,顿时陷住了君珂的拳头,君珂一拔竟然没拔出,拳头反而在他光滑平实的肌肤上一滑,落向他的下腹。
  那位置靠近下丹田,正是纳兰述内息流转中枢之地,君珂带着内力的拳头一过去,两边内力搭桥,一股气流自相接端涌过,君珂舒服得觉得从拳头到人都飘了起来,忍不住摊开手掌摸上去抓了一把——幸福啊!
  下一瞬她寒毛一炸——尼玛!我摸了哪里?
  “主子你怎么了?”身后忽然有人大喝,随即帐帘一掀,一堆人冲了进来。
  君珂和纳兰述在狭窄的帐篷里一番厮打,动静极大,还有**撞击声响,尧羽卫们害怕君珂怒极生恨对此时的纳兰述下手什么的,赶到了。
  君珂心底发出一声巨大的尖叫——完!蛋!啦!
  她慌忙要抽手,但此时哪里还来得及?
  尧羽卫们怔在门口,一瞬间都成了木雕。
  惊悚!
  太惊悚!
  太他妈的惊悚!
  帐篷里被褥凌乱,一地狼藉也罢了。
  一地狼藉上面,君珂骑在他们主子身上也罢了!
  骑在主子上面,还脱了主子衣服,连腰带都给恶狠狠扔了也罢了!
  问题是!
  把主子压了,骑了,扒光了,还手伸在某个重要部位,贪婪地,像久经花场的采花大盗一样,淫邪地,无耻地,凶猛地,蹂躏主子!
  尧羽卫们哭了。
  太让人他妈的激动了!
  以前总觉得戚老大女人奇葩,世间最牛,现在看来,不显山不露水的君珂,才是女中霸王、女中牛人、女中第一狼啊!
  纳兰述正对着帐篷门口,君珂背对着众人,尧羽卫们只看见狼狈半裸的纳兰述,没看见君珂衣衫扯开,在他们眼里,君珂“完好无损,狼性大发,上下其手,正在吃他们家主子。”
  “君老大。”许新子脚尖呲着地,绞扭着双手,瞟一眼,又瞟一眼,才怯怯地道,“那啥,咱们知道你心情不好,要说主子和戚老大这事确实也不对,你既然想用这种方式惩罚下主子……那个……咱们会当没看见的……请,请,您继续请……”
  一群人一个个溜了出去,最后出门的许新子,还小心地把帐篷帘子拉好,末了想了想又探进头,“那啥……主子内伤在身……需要人爱惜……老大请你温柔一点……”
  “砰。”
  一个枕头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脸上。
  许新子狼狈逃窜,充满怜悯的眼神留给帐篷里的纳兰述——主子,俺尽力保护你了,你自求多福吧……
  帐篷里君珂欲哭无泪——这世上事果然都是这么的,你最怕什么,就来什么。
  手一抬,此刻漩涡不见了,轻轻松松就拔了出来,君珂又哭了。
  尼玛,早一分钟能拔出来也好啊!
  拳头一拔,心头一松,体内气息也随之平复,经过刚才那一番体气相接,君珂的要命状态,也解了。
  这得归功于两人在内功上的不同步,君珂初练,而纳兰述已经练习了很多年,内力浑厚远超君珂,并不需要和君珂形成互等。
  但他和戚真思之间,因为是同时练功,内力相差无几,甚至他比戚真思犹有过之,所以戚真思要想解决他的问题,就必须完全地赔上自己。
  这也是戚真思为什么需要牺牲自己,而并不要求君珂牺牲的原因——君珂现在想牺牲,也未必能完全解决纳兰述的状态,只能慢慢控制。
  不过此刻的君珂发现这种状态,只想嚎啕痛哭一场——纳兰述你丫的为毛要醒?你就老老实实躺着给我占点便宜不就成了?多大点事呢?你还是个男人不?
  纳兰述又睡了过去,如果醒着八成得无辜地嚎啕一句——不趁机睡你才叫不是男人!
  无限懊恼的君珂爬起来,顺带还踢了纳兰述一脚。
  踢完了想了想,还是替纳兰述把衣服穿好,摸到腰带时候她一头雾水,这腰带是什么时候解了的?
  想了想,她差点呕血三升——果然无知最可怕!
  她蹲在纳兰述身边,日光从帐篷缝隙里射进来,射在纳兰述脸上,泛出一片青青的胡茬,君珂手指小心地抚了抚,指尖坚硬的触感,让她微微叹息一声。
  这一刻她的眼神,有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怜惜。
  半晌她起身,整理好衣服,紧紧脸皮,一本正经地走了出去——天塌下来,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的。
  帐篷外静静立着一个人影,四面尧羽卫们经过他身侧,虽然都肃然行礼,但走远了,就开始挤眉弄眼。
  大师哟,刚才的好戏你没见着哦,百年一遇哦,你咋死活不肯靠近呢?
  梵因衣袂如流水,拂过灰黄的山岗,静静看着君珂向他走近。
  她出来时脸色古怪,眼底光芒躲闪,梵因看在眼底,笑意如常。
  君珂迎着他走过去,神色渐渐平复——眼前的人,是这个世界里,最能令她心情迅速平静的人,不同于看见纳兰述的内心波澜,看见沈梦沉的警惕不安,看见纳兰君让的无奈惆怅,这个已经脱离凡尘牵绊的男子,他给出的关怀和帮助,让她在这寒苦人世如邂逅温泉,不炽烈,不迂回,默然存在,寂静欢喜。
  “我是来向你告别的。”梵因先开口,笑意淡淡,“我要离开了。”
  君珂若有所失地“哦”了一声,有点惆怅地道,“为我的事,耽误了你的云游了。”
  梵因笑了笑,没说话。
  不会告诉她,他没有云游,专程赶来。
  不会告诉她,燕京出事时他在闭关,为她在数月内再次出关。
  不会告诉他,因为她,闭关中断,咫尺可得的大境界擦身而过。
  不会告诉她,一身莲华与她共享,从此他不再是原先的他。
  ……
  一生不闻人间言语,原以为不过软红过客,终将归于大光明,此刻却恍惚觉得,掌握在掌心的定数,突然飞出了指间。
  他轻轻笑着,虚空对君珂指了指。
  君珂又觉得体内一亮,眼底金光一闪,眼前似起了一层白雾,随即消逝。
  “你体内有一层般若功内力,只是你一直不知道怎么用。”梵因道,“我把口诀传你,这是佛门第一清心功法,有了这一层内力,你终生应该都不会走火入魔。”
  君珂听见“清心”两字脸上就一红,和尚不会刚才知道什么了吧?
  接过梵因给的心法,她感激地道谢,犹豫了一阵还是忍不住悄悄问,“呃……大师,纳兰述的状态,还是不太清醒吧?那个……什么都不知道吧?”
  梵因看了她一眼,一本正经地道,“那是自然。”
  君珂舒了口气,眼看梵因含笑一点头,飘然而去,微微有些怅然。
  那人离去的步伐还是那么飘逸若在云端,她却觉得此刻他的背影和往日似有不同,而转身时那微笑,也恍惚迷离,似近实远。
  梵因……也许今生很难再见了吧。
  君珂慢慢地向回走,一路上尧羽卫看见她纷纷躲闪,君珂满腹心事,一开始还没在意,渐渐就发觉不对劲,一把抓住在面前窜来窜去的许新子,“瘦猴子,晃什么晃哪?”
  她气势汹汹,先发制人——当你理亏的时候,你一定不能表现出心虚,你要显得比有理的人还要有理,别人自然就没了理;就像当你出丑的时候,你先赶紧自嘲一样,别人本来想嘲笑你看你尴尬,你先自嘲了,别人就没趣——景横波教的。
  果然瘦猴子吓了一跳,在她手上缩成一团,半晌苦着脸往她身上一扑,“老大!君老大!兄弟我今天拼死为主子说句话!你不能吃干抹净就拍屁股走人,你要对他负责啊啊啊啊——”
  “砰”一声,瘦猴子给送出了三丈外……
  
  君珂恼羞成怒之下,这一拳力道不小,她知道许新子内力在尧羽卫中列第一,也没留手,瘦猴子给这一拳揍得飞起来,越过纳兰述那个帐篷,啪一下砸到了另一个对面的帐篷上,他身在半空下意识一抓,嗤啦一声,那帐篷抓裂。
  帐篷一裂,许新子落地,回身一看,神情便一变。
  君珂此时也赶了过来,她原本就奇怪这个帐篷是干什么的,尧羽卫露宿扎营,不用帐篷,这多余的一个,除了纳兰述还有谁用?
  帐篷撕了个大豁口,里面的情景一览无余,君珂一眼看见,脸色也变了。
  她正要叫人收拾起来,突然觉得四周气氛不对,对面,每个尧羽卫都瞪大了眼睛,而背后,凉飕飕的。
  君珂慢慢回身。
  纳兰述,站在他的帐篷口。
  他并没有看君珂,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那个撕裂的帐篷,君珂心中一紧,想要用身体遮挡住豁口,已经迟了。
  “妹妹!”
  一声凄厉的呼喊惊得每个人浑身一炸,黑影卷过,呼啦一下卷起君珂的发,纳兰述已经刮过她身边,奔到了那个破碎的帐篷里。
  他半跪于地,抱起了帐篷里那个小小的躯体。
  君珂闭上眼睛。
  这个帐篷,存放的是成王的尸体和纳兰逦,尧羽卫逃亡之中仍然将他们带着,一直想等纳兰述清醒后,看如何将父亲尸首处理,之后纳兰述神智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戚真思便没敢将这事立即报给他处理,只是一直努力保存着成王尸首,并试图救治纳兰逦。
  可惜纳兰逦的伤太重,她一直未醒,高烧不断,残肢断口不知道曾经被上了什么药,始终无法愈合,并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也不断化脓腐烂,爬出蛆虫。
  纳兰述转醒,风将帘子掀起,正好看见了对面帐篷里的妹妹。
  此刻他将纳兰逦抱在怀里,腐臭的血肉立即沾了他一身,他却浑然不觉,拼命将脸贴在妹妹高烧的额头上,低叫,“逦儿!逦儿!你醒来!醒来!”
  君珂立在他侧面,眼见他眼神渐渐狂乱,正要上前以心法相助他镇定,忽然想起戚真思信中的话。
  “我给你一个建议,不破不立!破而后立!你给我刺激他,狠狠地刺激他!刺激到他彻底面对!彻底发泄!”
  纳兰述的紊乱状态,他曾经出现的选择性失忆,都说明他那晚受刺激太深,内心深处人为地试图封锁,却又执着地不肯忘记大仇,这种苦痛交织的心境,直接逼乱了他的内息,如果这样继续下去,迟早有天能逼疯他!
  沈梦沉用心何其恶毒,单单家破人亡的噩耗,也许还不足以令纳兰述倒下,但是他设计他跪了仇人,设计他亲手毁了父亲尸首,更设计他为救妹妹不得不救仇人,这层层泣血捶心打击,换成他人,早就疯了。
  重症还需猛药医!
  他不想逃避,却被迫逃避,那就助他面对,让他把心底的自责和积郁,彻彻底底,痛快发泄。
  他真正稳下心神,才有可能从内而外调理自己。
  尧羽卫们冲上来,想要抱走纳兰述手中的纳兰逦,君珂突然横步一跨,拦住了。
  “相信我,就退下去!”她头也不回,冷冷道。
  “这……”许新子犹豫,不仅担心纳兰述,也担心君珂,这要哪里出了岔子可怎么办?
  “我。”君珂指着自己鼻子,眼神里晶光闪动,“对你们主子负责!”
  许新子立即欢喜地把其余人都远远赶走……
  “纳兰述!”君珂手指握在掌心,努力逼迫自己声音平稳近乎冷漠,“看看你的妹妹!听听她在说什么!”
  纳兰述浑身一颤,下意识将脸俯下去。
  纳兰逦在高烧的炼狱里,隐约感觉到亲人的气息,发出低低的呻吟,纳兰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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