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起等青春散场 作者:梵一(晋江2014-08-16完结)-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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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是逼着人家把时间全部调到白天。
　　挂断电话，高行自己先震惊了一下，他也只是试试看，没想到真有这么好的雇主。当然，这话是不能被韩文成听到的，否则少不了一顿拳头，这工作可是韩文成辛辛苦苦才找到的，万一真被他搞砸了，可就不好交代了。
　　内部问题解决，四人立即展开对外行动，到学校论坛上发帖征人，人多了才好玩不是。
　　帖子刚发，立即就有人回应。不是表示支持，就是表示好玩，要不就是一句路过完事，总之没有人报名。一直到国庆假要来了，这情况还没改变，搞得四人的心拔凉拔凉的。
　　而在他们凄凉的要放弃时，柳暗花明的圣光终于笼罩他们了。在活动报名日期截止前的五分钟内，高行竟然陆续收到八条报名短信。
　　卖艺有望，高行一开始兴奋的手舞足蹈，后来，笑着笑着就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了，仔细一想，竟是这些人的踩点真他娘的准时。于是，他几天来被压抑的情绪瞬间爆发，火爆的拿起手边的作业本，怒气冲冲的扔在地上，然后双脚跳上去胡乱的踩着，一边踩着一边骂道：“尼玛！早点报名会死嘛！会死嘛！”
　　陆风白、韩文成和木头互相看看对方，然后无语望天，一堆的变态把这个超级变态折磨疯了。当然，在无意间看到地上的作业本，三人突然齐齐变脸，那被踩得稀巴烂的竟然是他们的作业本！结果可想而知，除了陆风白闲闲地站着，韩文成、木头和高行又混战一团。
　　再说这街头卖艺，报名之后，12个人齐聚在食堂里面，开始讨论起细节问题。见到另外的一堆人之后，最开心的要数木头，他的女神卓忘尘竟然也来了。拉练时被卓忘尘婉拒，他还是不死心呢。
　　陆风白扫了一眼围着圆桌的人，差不多都是熟面孔，而即使是只有一面之缘，过目不忘的能力还是让他记住了这些人。
　　比如说送他鸡腿的夏小冬、年级第五的乔凤儿、在课上打呼噜和鄙视自己不会打魔兽的侍人杰、将前面女同学的T恤给涂鸦的康华、被神不知鬼不觉涂鸦的冷简，当然，还有走到哪儿都是焦点的柳含烟同学。侍人杰和康华是隔壁宿舍的，乔凤儿属于艺术学院，另外三个女生都是他们班的。
　　陆风白认识的人，韩文成全部认识。而陆风白不认识的人，韩文成也认识，这两个人就是富家千金李竹雅和自称研一的贾话。代理班长，怎么可能不八面玲珑。
　　高行就没那么多想法，也不看都来了谁，大大咧咧地走向圆桌，一屁股坐在空位上。
　　人到齐之后，他们开始进入正题。首先是各人的特长问题，既然敢去卖艺，肯定要有点拿得出手的东西。卓忘尘自是不必说，M大谁不知道校花的舞蹈美轮美奂。剩下的人，也就按着顺序自爆家门。
　　侍人杰能弹吉他、康华擅长画画、柳含烟电子琴不赖、乔凤儿会跳民族舞、李竹雅自幼练习钢琴、韩文成吹笛一流。至于木头、高行、冷简和贾话四人，则都是喜爱跳街舞。最后就剩下陆风白和夏小冬没说。
　　陆风白被大家看得脸红，犹豫不决下终于开口道：“我唱歌很好听，尤其是唱女声的。”
　　唱歌？众人先是失望，以为气质淡雅、飘逸俊秀的陆风白会让他们大开眼界。不过，失望的眼神还没收起，大家立马变得兴奋起来，唱女声哎，有看头！
　　这下，只有夏小冬未主动表态。
　　“你们瞪着我做什么？”被大家行注目礼的夏小冬，彷佛没事人似的，依旧开心地把玩着从高行那抢来的魔方。
　　“你会什么？”冷简好心提示，这人不会是玩魔方什么也没听到吧？
　　夏小冬再次抬起头，看了一眼冷简，然后坦然说道：“吃喝拉撒睡，样样都会。”众人懵了，传说中的才貌双全怎么这幅鬼样子？
　　“她只是陪我来的。”看不下去大家傻愣的模样，已经被荼毒出一定承受力的柳含烟轻轻解释。想到夏小冬死活都不愿意陪着自己玩多米诺，她就恨得牙痒痒的。
　　听了柳含烟的解说，众人恍然，这人是来看热闹的！没错，夏小冬就是闲得发慌、四处找乐子而已。当初柳含烟报名，也是她一手操作的，气得柳含烟半天没有缓过来。
　　既然知道夏小冬的来意，众人也不再多做纠缠，立马投入到卖艺细节的讨论上。卖艺的地点不用讨论，众望所归，就在寸木市最繁华的地段——雅如台街。那儿人气鼎盛，艺术气息也是异常浓厚，更是有宽敞的中心广场供他们使用。
　　又商量了一些细节问题，这些沉浸在欢快中的男孩女孩，才意犹未尽的回去准备。
　　第二天的清晨六点钟，放假的M大还沉静在一片寂静之中。甚至是时常发出欢呼的鸟儿也想趁机休息一下，它们百无聊赖的立在枝头，不停的左右张望，似是在等待行人的到来，好让它们发出一天的第一声问候。
　　终于，香樟大道上，远远走来一个人。站在最高处的鸟儿，最先发现这个越走越近的人影，开心的从一个枝头跳到另一个枝头，然后扑闪着翅膀，清脆的啼叫出声。其它的鸟儿，不管有没有发现来人，全都伸长脖子，齐声响应。一时间，错落有致的声音在绿林深处，绵延不绝。那婉转的高歌，如诉如吟，如梦如幻。
　　低头沉思的韩文成，突然间听到这悦耳声声，惊异的凝神看向枝头。那些鸟儿感受到韩文成的注视，竟是不好意思了，扑簌着树叶向高空飞去，在缭绕着雾气的半空中，划过一道道倩丽的弧线。
　　“真是自由得让人羡慕。”韩文成一直扬着头看向鸟儿，直到再无它们的一丝踪迹，才重新低下头，发出一声若有似无的低叹。
　　其实，不仅羡慕鸟儿，他也嫉妒宿舍的三个好兄弟了。同样的年龄，木头可以跨洋过海，在另一个国度里体验生活，而他到过的最远地方，只是从家里到M大；同样的年龄，高行能够任意妄为的挥霍青春，嬉笑怒骂皆出于个人喜好，而他一言一行都要小心翼翼；同样的年龄，小白总是无欲无求，好像什么都不会在意，而他却无法不看重名利。
　　有时候，韩文成也会讨厌自己，为世俗所累。可是，他又能怎么样？从小山沟里走出来的他，被父母寄托厚望的他，想要有所作为的他，又怎么能够潇洒的起来？
　　“罢了，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路。”　感慨良久，韩文成抬起脚步又继续前行。他前行的时候，努力忽略着好兄弟还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模样。
　　一个小时之后，韩文成从公交车上走下来，沿着通向山峦的齐整道路向里走去，心里也开始纳闷，是什么样的人家，愿意一天五百块的给三岁小孩找家教？
　　当站在葱绿掩映的灰白建筑前，韩文成恍然，记忆里是有这么一句话，原生态的木山脚下，住着的都是寸木市的达官贵人。苍翠交织、层峦为障，更有清幽小溪涓涓流淌，如此人间仙境，难怪人们会赞它为桃源之所。
　　轻轻按响门铃，韩文成收起飘飞的思绪，又恢复成以往的器宇轩昂。紧接着，随着“吱嘎”一声，典雅的大门被打开。随着大门自动收缩，一个美丽的身影也显现出来。
　　韩文成没料到，会是这样一个年轻的少妇亲自给他开门，诧异的盯着美少妇，一时竟忘了打招呼。而门内的人，只是目不转睛的看向韩文成，眼里闪烁着惊艳的火花，暗自感叹一声，好一个俊秀挺拔的男孩！
　　似是被少妇看的窘迫，韩文成轻咳一声，在对方敛去发光的神态时，才不急不躁的说道：“你好，我是韩文成，通过S网和你们约好的家教。”
　　少妇笑吟吟的看向韩文成，发出一阵娇笑：“你还挺害羞！”说完，径自让开身体，示意脸庞已经发红的韩文成进去。
　　“我姓秦，你可以叫我秦姐。”少妇在前面带着路，在走到正门前才突然回头，面色平静的看向韩文成，轻轻说着，不似刚才笑得那般毫无顾忌。
　　韩文成脸上的红晕已经退去，不过也并未回答秦姐的话，只是轻轻点头，然后跟上秦姐的步伐，走入房内。
　　入目，满室的奢华，是他怎么也想象不到的。他不认得那些造型奇异的家居都是出自哪些名家之手，但单凭那耀眼璀璨的水晶吊灯、那纤尘不染的华美地毯、那精致秀美的红木沙发，已经晃花了他的眼睛。
　　秦姐待韩文成进屋，就悄悄留意起韩文成的表情。看到如她所料想的惊讶神态，几不可闻的笑了笑。不过，她的笑容还没完全张开，韩文成则迅速的淡定下来，成为卓然冷静的韩文成，一如以往。
　　“你确实是个优秀的人。”饶是经常出入上流社会的秦姐，见惯社交上的收放自如，也是从心底赞赏韩文成的气度。这种对于突发情况的应变能力，这种不为外界所动的神采，这种不卑不亢的沉稳，出现在一个十八九岁的男孩身上，实属难得。
　　韩文成自是知道秦姐指的是什么，礼貌的微微一笑。这样的称赞，他无法回应，也不想回应。
　　再后来，韩文成被秦姐领到书房。书房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孩童专属的房间，书架上摆放的除了童话书就是小人书。而散落在房间地面上的，则是被肢解的手枪、汽车、飞机之类的玩具。
　　秦姐看着杂乱不堪的地面，并没有特别的情绪，看来是已经习惯小娃娃的作风。她歉意的看向韩文成，柔声说道：“这孩子就爱拆玩具，你不必理会。从八点半到十一点半，这三个小时的时间，就拜托你了。每天唐诗两首，英文一个小时，数学一个小时。”
　　听了秦姐的话，韩文成突然之间就同情起那个坐在地上正开心拆着玩具的娃娃，才三岁大的孩子吧，以后的童年怕是要辛苦了。
　　“下午我给他安排练琴，我希望我的孩子能成为一个不一样的人。”似是看懂韩文成眼里的怜悯，秦姐淡淡的解释，然后话锋一转，又回到韩文成的工作上：“练琴的时候，你不必陪着。但是，我希望以后你能够每天都来。这样，你是否有困难？”
　　按照这样计算，韩文成一个月就有1。5万元的收入，比较于市场上的家教行情，说他被馅饼砸中也不为过。而刚巧的是，学校的课程只有一节是在上午，想到图钉那不按常理出牌的思维，韩文成想他自是能够拿到不去上课的通行证。于是，韩文成保证道：“每天都来没有问题，但只能确保到明年的5月份是这样的，下学期课表调整，我也不知会怎样的变动。”
　　“这个时间足够了。”得到韩文成的许诺，秦姐很开心，爽快的和韩文成签了合同。
　　在剩下的时间里，韩文成按照要求开始教起小娃娃。小娃娃很乖，学的也很快。一个上午，该完成的任务尽数完成，而他也顺利怀揣着五百元，踏上回去的路。
　　坐在公交车上的韩文成，望着高楼大厦和破败小屋不断交替着从眼前闪过，心情愈发复杂。按道理，从今以后他也是月入过万的人，应该高兴才是。可是，为什么他却反而觉得很苦涩呢？
作者有话要说：　　

　　☆、华年舞

　　卖艺的第一天，十几个人都是激动的。太阳还火辣辣的挂在半空时，他们就收拾行囊，从四面八方往雅如台奔去。
　　碰面地点是在中心广场附近的肯德基，那么一堆人在店里面穿梭，其中还不乏俊男美女，所以他们一出现就引起了轰动，无论是吃饭的、聊天的、玩电脑的，全都目不转睛的望向他们，仿佛在想是不是哪个艺术学校的学生有活动。
　　十几个人被看得异常哀怨，但是他们到的实在太早了，才下午四点钟呢，这虽不是艳阳高照，可实在是没有勇气在阳光下汗流浃背的折腾。顶着不断飘来的探究目光，几个人聊天也没了精神，只能沉默的喝着一杯又一杯的可乐，吸了吐回去，然后再吸，如此反复。终于熬到六点钟时，他们决定把时间提前，不然还没有卖艺，他们就先挂掉了。
　　然而，当他们如饥似渴的冲到中心广场时，再次变得鸭梨山大。偌大的广场哪还有空隙，人流像一条巨龙一样缓缓蠕动，竟是正常走路都觉得困难，更别说足够的空间表演啥的。
　　“小白，这可如何是好？”目瞪口呆中，高行一下一下地拍着陆风白的肩膀，像极一个母亲在哄着婴儿睡觉。其它人呢，随着高行的发问，也整齐的看向陆风白，仿佛这人真会有什么办法。
　　被迫成为焦点的陆风白就闲散多了，他毫不留情的打掉公子高行的手，然后幽幽的说道：“要不我们回去继续喝可乐？”当然，众人的反应相当默契，异口同声的喊道：“不要喝可乐！”
　　陆风白被大家团结一致的反对也不生气，对着高行挑了一下眉头，似是在说：看吧，我也无可奈何，所以您老就别来刁难我了。
　　“另外一个广场可以的，”在大家一筹莫展时，从肯德基里面出来就不见人影的夏小冬，这时兴奋的挤到他们身边，用带着幸灾乐祸的口吻说道：“那个广场上被影视学院的人占了，他们正在表演，说是可以和我们共同使用场地呢！”
　　夏小冬的话音刚落，大家又开始雀跃起来。对这次卖艺充满期待的李竹雅，兴奋的跑到夏小冬身边，抓住夏小冬的胳膊，开心问道：“小冬，你真棒，你是怎么让他们答应的？”
　　被李竹雅这么一问，夏小冬开始心虚，她犹豫了一下，然后抱着壮士扼腕的心态，视死如归的答道：“我说他们的表演烂透了，要向他们挑战，于是他们就气愤的表示要和我们一较高下。”
　　去挑战的人指的是他们吗？反应过来的众人，收起崇拜的目光，恶狠狠的瞪向夏小冬，一副要把夏小冬生吞活剥了一样。丫丫个呸，竟然这样就把他们卖了，想看热闹也不带这么不讲义气的！
　　“你还说了什么？”相比较于大家的激动，陆风白的笑容来得有点莫名其妙，还有点那么迷人。
　　夏小冬一不小心就被陆风白勾了魂，浑然不觉的乖乖配合道：“还和他们说，如果我们赢了，那么他们今天的卖艺钱都要拿来孝敬我们；如果输了——”说到这儿，夏小冬突然意识到自己犯花痴了，懊恼的立即压下要脱口而出的话。开玩笑，再说下去，要没命的。
　　“如果输了会怎样？”高行就没有陆风白那么温柔了，他见夏小冬说到重点时突然打住，想要揍夏小冬的想法愈发强烈，而他也就跟随着大脑意识开始行动，真把拳头对着夏小冬竖了起来，这意思不言而喻。
　　夏小冬不是傻子，也不是正人君子，她没有片刻考虑就屈服在高行的暴力下，狗腿似的忙不迭道：“如果输了，我们施舍给他们双倍的钱。”
　　不得不说，夏小冬的语文没有白学，看这用词多么巧妙。孝敬？施舍？可惜，即使她千方百计的粉饰太平，众人仍旧不领情，给她一副包公脸不说，还直接联合起来为难她：“要去你自己去，又不是我们答应的。”
　　夏小冬笑嘻嘻地把愤怒的众人挨个扫了一遍，然后毫不在意的大声自言自语着：“行啊，反正我告诉他们，我是M大的陆风白，丢脸也不是丢我的。”说完，她还真的毫不眷恋的拔腿就走，无赖的比挥完衣袖不带走云彩还要潇洒。
　　不过，她想走，众人就不乐意了。尤其是高行，直接跳到她面前，拦住她的去路，然后拎小鸡般抓起她T恤的后领，随之手一抖，把她又放回大家的包围圈。
　　“你怎么可以这样拎着我！你不知道我是女的吗？”刚从高行手里解放出来的夏小冬，感觉没面子了，气恼的瞪向高行，指控他缺乏怜香惜玉的细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