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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万里随波行 作者:金波滟滟(晋江2013-12-17完结)-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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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量这个人一点也不黑,甚至肤色偏白,但滕琰还是认定这就是刘黑子。因为这个人虽然懒洋洋地一动不动,半躺半坐的姿势还让人觉得有些痞气,但带他们上来的兵勇明显流露出一种害怕和恭敬的态度。
  “刘义士,滕瑾有礼了。”滕琰上前行了一礼。
  刘黑子还是没动,只是很轻慢地说:“滕公子有什么计策要献给我呢?”语气中并不相信。
  滕琰不客气地在一旁的一张塌上坐了下来,看着刘黑子说:“刘义士危在旦夕,滕瑾献的是救命之策。”
  要不是在山上见到刘黑子这个人,滕琰一定以为他是个商贩。刘黑子身量不高,细眼薄唇,透着精明。可听到滕琰的话后,面上不经意的神色没变,眼睛中却露出了怒火,精光四射,。
  “滕公子真会危言耸听。”刘黑子突然提高了声音,“来人!把滕公子拉下去,砍了!”
  滕琰心中在不停地打鼓,但表面还是胸有成竹的样子,拦住了挡在她前面,正要与那些兵勇们动手的窦师傅,说:“窦师傅稍安勿燥,刘义士不过与我开个玩笑罢了!”
  自己不过仗着前世所学、今生多读了些书,就想说服山贼,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事到如今,已经走投无路,不试一试还能怎么样?不过刘黑子眼下肯定是虚张声势,几句话间,滕琰已经确实这个人不是爱冲动的性格,一定会听完自己的话才能有所决断。
  “滕公子胆子不小啊?”刘黑子笑了笑说。
  “滕瑾胆子不大,但如今开国公府如同鱼肉,刘义士为刀俎,只能拼死一言,为刘义士解决隐忧,开国公府谋一个出路。”滕瑾也笑了笑。
  “那好,你说吧,我怎么危在旦夕了?”
  “刘义士与过往百姓约定杀富济贫、不劫掠妇女、非罪大恶极不伤人命,收拢过往百姓之心,招纳壮士,存银积粮,表面看正是图谋大业的手段。”滕琰说着拱了拱手,“但是……”
  “但是什么?”刘黑子坐直了些身子。
  滕琰要说的就是但是后面的话。闻言说:“请屏退左右。”
  刘黑子让手下的人都退了出去,滕琰看一眼窦师傅,窦师傅停了一下,也退了出去。
  滕琰见刘黑子肯听自己的话,心里落了底,早把当时的害怕忘记了,用诚肯的语气说:“不知刘义士可曾想过,眼前的局势?”
  问罢,也不等刘黑子回答,自顾自地说:“图谋大业,最重要的是审时度势。刘义士的策略,在其它时候可能是最合适的,但眼下的情况不同。犬戎人贪得无厌,虽然朝廷与之议和,但一定挡不住他们南下的步伐。不出数日,犬戎人定会到达五龙山。”
  “犬戎人到了五龙山,自然会听到刘义士的大名,也知道刘义士聚集了大量的财物粮食,一场大战势不可免。刘义士若想阻犬戎人于昌平以北,早应招募兵勇,勤加训练,才能与之抗衡。”
  “可观刘义士之兵勇,似乎并没有太强的战力。如果真是这样,刘义士不想与犬戎人直接对抗,那则应该紧急在地势险要的地方设置营寨,或者当兵勇分散于山中,躲开犬戎南下之势。”
  “不论刘义士打算如何面对犬戎人,眼下的举动只能招致灾祸。就是于将来刘义士所谋之大业,恐怕也是徒劳无功。要知道想谋得大业,最主要是应占据大义,而不是刘义士所取得的虚名。”
  “你说的所图大业是什么呢?”刘黑子眯起了细长的眼睛说。
  滕琰看着他几乎只剩下一条细线的眼睛,并没忽略里面灼灼的目光。她用有些不以为意的口气说:“当然是刘邦项羽所图谋的呀!”
  滕琰为什么不让滕珙来与刘黑子沟通的原因就在这里。父亲和滕珙现在就是对朝廷有所不满,也决没有背叛的心理,他们忠君爱国的想法一时是改不了的。而滕琰则觉得,能把百姓都放弃了的朝廷,百姓自然应该放弃他们,所以对于刘黑子一心想图谋天下并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从现在的情况看,无论哪一人、哪一家取得了天下,应该都比朝廷要好上一些吧。
  至于刘黑子的心思,是滕琰分析了一个晚上才总结出来的。刘黑子一个山贼,突然开始与百姓约法三章,为的是什么?简单地说,就是看到天下乱了,想学习刘邦嘛。她在与刘黑子的谈话中也处处试探,发现她的想法并没有错。
  “滕公子,你祖父贵为开国公,又刚刚为国捐躯,你竟然出此大逆不道之言?”刘黑子质问着,语气却不是非常的严厉,他早已经坐正了身体,略向滕琰倾斜,表明他对滕琰的话非常感兴趣。
  “刘义士读书,肯定读到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句话吧。”滕琰肯定地说:“刘邦不过出身布衣,提三尺之剑,建立大汉几百年的基业,刘义士有此想法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刘黑子站了起来,拱手道:“请滕公主教我!”
  滕琰也赶紧站起来还礼说:“刘邦之所以能由布衣到天子,正是顺应天下之势,反抗暴秦。眼下,燕地的形势是犬戎入侵,皇上只顾自己逃命,致使百姓流离,已经失去了民心。如果能有人能够振臂一呼,对抗犬戎,将犬戎这赶出燕地,那么民心所向,大业可成。”
  刘黑子上前一步,抓住滕琰的手,“滕公子所言极是,请留下助我一臂之力!”
  滕琰感觉到刘黑子的目光在她的脸上仔细打量着,并不露怯,而是缓缓抽出手,对刘黑子又是一礼,说:“滕瑾所知,今日已经尽数向刘义士献出了。至于如何排兵布阵,如何运筹帷幄,并不是滕瑾所长。况且滕瑾如今陪同老父弱弟一家人逃难,只想以此策略换得刘义士为开国公府的人留下一条生路。”
  “我若是不放滕公子呢?”刘黑子又露出了痞子相。
  滕琰一笑说:“那我就留在刘义士大营中,但恐怕白白浪费刘义士的粮食而已。不论刘义士是否放我回去,滕瑾肯请请刘义士放开国公府的人马过去,滕瑾感激涕零。”
  刘黑子一直看着滕琰的脸,滕琰觉得自己都快绷不住了。但她只能坚持着,笑着说:“刘义士如果觉得滕瑾所言有理,何不赶紧按滕瑾所言及早准备,犬戎人可能很快就会到五龙山。”
  刘黑子不理滕琰的话,突然大声说:“你是个娘们!”
  滕琰也不吃惊,她本来也没想能瞒得过去,现在才被发现也算是不错了。不知这刘黑子是怎么突然发现的,眼下她顾不上问,而是平静地笑了笑说:“没错,我是女子。”
  刘黑子见滕琰承认,反倒一怔,他也不是非常肯定,只是先诈一下,这个滕小姐倒也机敏。如果不承认的话,只凭自己已经起了疑心,自然会弄个水落石出。
  滕琰接着说:“刘义士,我觉得我们今日所谈,与滕瑾是不是女子并无关系。”
  不管自己是男是女,所献上的计策都是一样的,刘黑子应该能想明白这一点吧。
  刘黑子一直看着滕琰,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正妻已死了多年,你嫁给我吧。将来我若真能成为汉高祖,你就是吕后。”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事更晚了些,另外应读者要求加更一章,大约下午。




☆、第四十四章

  滕琰一笑,行礼道:“滕瑾多谢刘义士抬爱,只是滕瑾已经与九原陆伯甫有了婚约。刘义士志存高远,自然不能做出毁人婚约之事。”
  “成大事不拘小节,滕小姐与那姓陆的退婚便是。”
  “信义不是小节。”滕琰摇着头说,在这个时代,人们最重视的品德差不多就是信义了,尾生抱柱而死,季布一诺千金都是各阶层人所共同敬佩的,但指望靠信义说服刘黑子并不可能。
  这个刘黑子,虽然有图谋天下的野心,但并没有相应的能力,滕琰对他并不看好。就说眼下在国难的时候,守着山谷收买路钱这行为,就看出这个人格局太小。就是滕琰对于天下大势并不清楚的人,也觉得这样做简直就是自掘坟墓。
  滕琰当然不会想留下来跟着这样的人成什么夫妻,她事先对这方面也是做了准备的,能不能成功还得看刘黑子的了,但不管怎样,一定要把家里人都送过葫芦谷,留在原地简直就是坐以待毙。
  “但最主要的还不是信义的事,”滕琰不急不燥地说:“我留在山谷确实没什么用。今天我对刘义士所言,并不是我的主意,而是昨晚我祖父给我托梦,让我如此地说。而且他老人家还说,刘义士一定会放我们过山谷。”
  “托梦?”刘黑子将信将疑,也是,一个女孩子,会绣个花就不错了,哪里有如此的见识,自己认出滕公子是女子都不太相信也是因为这一点。但,“开国公为什么给你托梦呢?”
  是啊,为什么放着男人不托,而给一个女孩子托梦呢?
  滕琰说:“我自然也不知道,但想来祖父一直不喜欢哥哥,而下面的弟弟又太小,便嘱咐我把他老人家的意思都说清楚了。”
  “开国公还说什么了?”刘黑子问。
  “祖父还说刘义士听了他老人家的话,一定会马上打开木栅,让百姓自由通过。自己则整兵进入五龙山中,还让我小心照顾母亲和弟弟。”滕琰把自己最后的保命之计都说了出来。
  当然托梦什么的,都是她在说谎,但这个时代的人非常相信这些。自己也不是不信,不过祖父他老人家在天有灵,一定会原谅自己的,自己实在是没别的办法了。
  刘黑子的脸色变了又变,已经不再装出高深莫测的样子了。滕琰觉得他已经动摇了。如果自己只是一个为祖父传话的女孩,就没什么特别的了,比自己貌美的人刘黑子还不是有的是。他虽然打出了不劫掠妇女的旗号,连饭也吃不上的女人们主动留在山寨的可不在少数,听说只有长得漂亮的才能留下来。
  “对了,祖父还说,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我们滕家在军中的将领有几十个,日后难免没有遇到的时候。今日刘义士对开国公府的老幼们抬一下手,将来说不上就能得到谁的帮助。”
  刘黑子终于点头了。滕家在军的力量确实不容小看,现在硬留下一个小姐不但没什么用,还与滕家结了仇,并不值得。开国公老人家托梦出的主意确实不错,自己本来也没有直接对抗犬戎的想法,现在也捞得差不多了,是到了赶紧躲进大山里的时候了。
  等到犬戎兵退时,自己再跟在后面杀上一气,也一样有击退犬戎人的功劳。倒那时候,靠着这段时间抢来的钱财,好好地图谋一下大事。
  想好了怎么办,刘黑子还真的有些急了,如果犬戎人很快就到了,寨里的财物恐怕没那么容易搬走,还是赶紧走吧。他对站到了远处的兵勇们喊道,“传令下去,把木栅拆了,让百姓自由通过。寨里所有人集合。”
  滕琰一拱手,说:“既然刘义士想通了,我这就回去告诉父亲,全家尽快通过葫芦口。母亲弟弟体弱,需到昌平寻医问药,已经不能再等了。”
  她并不说感谢的话,因为刘黑子应该感谢自己,感谢开国公才对。刘黑子果然拱了拱手说:“多谢滕公子了。来人,送滕公子下山。”既然叫自己为公子,就是不打算让别人知道自己是女子的事了。
  也是,如果传出去,刘黑子听了一个女子的话,才决定开放谷口的,那还不够他丢人的呢。
  滕琰叫过窦师傅,两人向山下走去,看到那些兵勇听了命令,并没有仔细地拆了木栅,而是简单地将木栅拉倒,丢在一边,然后都朝一面的山坡去了。
  滕琰和窦师傅来时所骑的马匹还在,俩人打马回了自家的营地,见父亲和大哥正在追问下人自己的下落,简单说了几句就催促大家:“赶紧收拾东西,葫芦口的木栅拆了,我们抓紧过去。”
  大家一听,马上都放下手里的事,用不了半个时辰,车队就向谷口行了过来。
  像开国公府这样大型的车队是绝无仅有的,但小有资财的人却并不少,很多人因为舍不得钱财,也在谷口等待。现在木栅一倒,消息传得也快,人们已经蜂拥而至,谷中满是人流。
  车队随着洪流向前走,滕琰骑在马上,走在队伍的前面,到了山谷出口处,就看见刘黑子骑在一匹黑马上,身后跟着一队兵勇,停在那里,看见滕琰略点了点头。
  滕琰打马上前,在马上行礼问:“刘义士在此有何事情?”
  刘黑子却若有所思地说:“没想到滕公子还会骑马?”
  滕琰心中警惕,面上却还是微笑着说:“我们开国公府武将世家,男女老幼都会骑马,这倒没什么稀奇的。不过,我与父亲一样,年幼时便有不足,未曾习得武艺。”
  看滕琰骑马的姿势就知道她的话是真的,刘黑子心里也在动摇着,他原本出身商贾,后来阴差阳错,成了山贼的首领,倒是凭着读过几本书,有点鬼主意,带着山寨的人混得还不错。
  今天让这个小姑娘一说,自己立刻就下了决心,放开山谷,现在虽然没后悔,但心里隐隐有些若有所失。所以就带了人到了谷口来截开国公府的人。现在他只要一声令下,开国公府的车队就会被截住,那时候是留下东西还是人,都是自己说了算。
  滕琰没让刘黑子说话,抢先又说:“如今府里跟出来的府兵都是从战场上受了伤下来的人,祖父怜惜他们身有残疾,又无家可归,便留在家中。开国公府真正的府兵都在燕国各地,随着我们家的将领们在一起。”
  刘黑子面色又缓了些,问道:“为何不见世子?”
  滕琰在走前也来不及说太多,只是告诫所有的家人都老老实实地坐在车里,府兵们都做好备战。所以父亲也坐在车里,滕珙在一旁骑着马,按滕琰的嘱咐,远远地给刘黑子行了个礼,就一心带着车队出谷。
  滕琰笑着说:“父亲自从知道祖父没了后,就病重了,他本想拜见刘义士,却实在病体难支。我前番到了山寨,父亲并不知晓。”
  刘黑子客气地说:“我去给世子爷问个好。”
  滕琰只好带着他到了父亲的车驾边,将车子拉出了车队,让后面的车继续前行,打开车帘,向父亲说到:“父亲,这是刘义士,是他放我们出谷的。”
  父亲这几天确实愁病了,他半靠在车壁上,脸色也不怎么好,听说是刘义士,自然知道是谁,马上坐直了向刘黑子行了个礼。
  几句寒暄后,父亲说:“留出五辆车的东西来,送给刘义士做见面礼。”
  早就赶过来的滕珙马上让人将五辆装着东西的车赶了过来,却正好挡在车队的侧面,将刘黑子一行人截住。如果刘黑子想让人截住开国公府的车队,这几辆车多少能挡上一下。
  要是按滕琰的意思,是什么东西都不送刘黑子。倒不是她心痛东西,而是送多少,刘黑子都会觉得少。如果他要抢的话,所有的东西都能抢过去。还不如就让刘黑子就认为是他欠开国公府的,开国公府不用给他送礼。。
  不过父亲并不知道滕琰与刘黑子沟通的内容,滕琰到山寨前是没敢告诉父亲,回来后是没时间说,所以父亲才大方地拿出这些东西来。
  果然刘黑子一见开国公府一下子就能拿出五车的东西,马上神色又有些改变。滕琰一直观察他的神色,马上就感觉到了。她笑着说:“父亲身体支撑来住,还是在车里躺一会儿吧。”让人将父亲的马车赶走。
  转过头来对刘黑子说:“听说昌平城墙高大坚固,易守难攻。昌平守将邓将军是我家世交,与我父亲关系甚好。如果刘义士有所不便,可以引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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