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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万里随波行 作者:金波滟滟(晋江2013-12-17完结)-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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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堂式的,滕珙在东厢房占了一个小房间,其余的人住得就更挤了,两个姨娘带着孩子住在一间屋子里,下人就更不用说了。有的屋子间没胡门,只好挂了帘子挡着。就是这样也比另一个院子强了不少,那里根本住不下,只好在院子里搭了帐篷。好在经历过比这还困难的时候,比起野外来还是要强得多,大家也就甘之如饴了。
  实在解决不了的困难就是他们带来的大量车马无处安置,走到了这里,还剩下不少的马和车,车上的东西卸下来勉强堆进屋子里。可宅子里根本就没有这么大的地方安排车马,最后只好在宅子外排成一排,安排人轮流看着。
  一路上精神高度紧张,终一于可以松一口气了,滕琰还是没法赶紧休息。飞珠自从出事后就想寻死,滕琰让刘妈妈和轻霞看着,自己也劝了几回,就是不见她明白过来。现在有了时间,得先解决这个问题。
  进了屋子,刘妈妈正守着飞珠,还有好几个同屋住的人正在收拾东西,见了滕琰到下人的屋子里,也不是太吃惊,要是还在开国公府里,这可是件不可思议的事,但路上大家相濡以沫,早就习惯了。滕琰示意大家都离开,给她留出空间。
  飞珠趴在炕上,大眼睛里一点光泽都没有,人也瘦得脱了相,滕琰看她想挣扎着起来给自己行礼,知道这段时间多少也缓解了些她的痛苦,刚出事时,她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前世做的就是与人打交道的工作,劝起人来还是有一套的。最初的时时候,她没时间也是一个因素,更主要的是那时的飞珠痛不欲生,什么也听不进去。但时间本身就是最好的良药,现在看飞珠的反应,已经是渡过了最难熬的时节。
  不过,这个时代的女性,早就接受了视贞节为性命的观念,就是手被人拉了一下,都有烈女把被碰到的手切掉的,飞珠的经历更是很难让她想得开,滕琰也没什么把握。只是飞珠的性格她还是很了解的,表面温和,实则要强,以前兰芷院的杂事,滕琰交给她管,事无巨细,都打理得一丝不苟。说话办事,伶俐聪明,故而出门时也愿意带着她。对于这样的人,不能靠单纯的安慰和许诺。
  因此滕琰也不拦着她,看她费力在炕上爬着弓起身,磕了个头,就问她:“你过去总说要待候我一辈子,现在还算不算数?”
  飞珠让滕琰问得愣了,迟疑地说“奴婢不配侍候小姐了。”
  滕琰严肃地说:“你自从到了我身边,我教你认字、读书,一心培养你,现在开国公府破落了,我身边只剩下你和轻霞两个,轻霞又没你细心,这一路上我吃不好,睡不好,你只顾自己伤心,管也不管我,这就是你对我的报答吗?”
  飞珠嚅嚅地说:“我,我……”
  “你要是还有良心,就好好吃饭,晚上就过来侍候我,这几天我总头痛,你给我好好按按。”
  飞珠总算答了声是。
  滕琰又说:“我让她们把饭端来,你自己吃吧,别老让刘妈妈喂你,现在家里的事多,我还得让她帮着我收拾东西、安排家事呢。”
  飞珠的这一声是答得比刚才大了些。
  滕琰转身出了屋子,让人端了饭送进去,嘱咐住一个屋子的人暗中看顾些。刘妈妈早就告诉滕琰,飞珠身上的伤早就好了,现在就是心结打不开。还好,只过了一会工夫,有个小丫头跑来告诉她飞珠自己吃饭了,又过了一阵,飞珠脚步发飘地进了她的屋子。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七章

  滕琰住的院子正房是五间,东侧两间,西侧两间,中间是一个小厅。滕琰就住在西侧最里面的小间。外面的屋子和小厅里,现在堆满了从开国公府带来的东西。
  从位置看,滕琰住的是正房,仅次于父亲和王夫人的屋子了。但屋子很小,有一个小炕,最多能住三五个人。下面摆着几件常用的家具,比起开国公府差得远了。
  但好处也不是没有,她这里去王夫人那里请安,只要穿过一间屋子,一个小厅,两道门,就进了王夫人的屋子,不用像在家中时要过半个花园,想到这里,滕琰微微一笑。
  有人将烧好的水送了进来,滕琰仔细地洗了洗,一路上都没这样彻底地清洗过了。
  看看天色已晚,滕琰索性就早点休息,她躺下后,等飞珠洗了澡,让她坐在自己身边,帮自己按着头。
  看着飞珠削瘦的身子,滕琰伸手把她拉在怀里抱着,飞珠没什么力气,但还尽力地挣扎着:“小姐,别碰我,我脏。”
  滕琰低声说:“你是干净的,只要人的心是干净的,人就是干净的。”
  飞珠停止了挣扎,无声地哭了,滕琰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等到她哭泣弱了下来后,滕琰用坚决地口气拉着她的手说说:“飞珠,你以后就一直跟着我吧。”
  飞珠止住了哭声,低声说:“小姐,我侍候你一辈子。”滕琰也不反驳,只是与她聊些家里要做的事情,让她帮着筹化,说了一会,看飞珠支撑不住了,就拉着她一同躺在炕上睡了。一个是劳累过度,一个是放下心结,都睡得沉沉的。
  紧接着,北边确切的消息传了过来,祖父是在四月初二殉国的。犬戎从东山郡绕到边关的南面,南北两面夹击,边关又守了月余,城里粮草断绝,无法再守,祖父带兵突围,身中数箭,全军覆灭。就是滕琰听到这样详细的描述也心如刀绞,滕家所有的人更是悲痛欲绝。一方面是因为祖父的惨死,另一方面,在边关滕姓子弟不少,原来大家还盼望有人能侥幸回来,现在一听全军覆灭,又有不少的人家彻底失去希望。
  家里的灵堂是开国公府众人回来前就设好了,现在又新添了全族在边关的子弟的牌位,家里男丁基本都在那里守灵,父亲、滕珙、滕玮自然整日在那里哀哀痛哭。滕琰带着两个妹妹天天到后面的一个院子里与女眷们一起守孝。王夫人和刚出生的小婴儿,则在院子里休息,在路上生产,又没得到好的调理,这对母子急需休养,两位姨娘自然也留在院子里伺候。
  由于是战乱时期,祖父的灵堂布置得很简单,厅堂一片白色,中央的棺木里摆着一套衣冠,只请了几十位道士打醮,发丧送讣闻也没有大张旗鼓。
  不过没想到的是前来拜祭的人并不少,除了滕家在昌平郡的亲友故交外,以昌平郡尉邓将军为首的各级将领络绎不绝地前来祭拜,祖父在军中的威望和资历都是极高的,这些人既是前来表达他们的一片哀思,更是对犬戎誓死抵抗的宣言。
  因为犬戎的骑兵已经到了昌平府城下了,并将昌平府围了起来。综合来自各方的消息,最初进京城的的犬戎骑兵只有一千多人,是先头部队,根本没想攻下京城,结果京城根本就没有防御,他们进京城后,因为人手不足才没有继续南下,只是与燕国虚与委蛇地和谈。等大批人马一到,立刻停了议和南下,现在兵分两路,一路向平城郡,一路到昌平郡。
  平阳郡的消息一点也没有,这也是不难理解的,开国公府的人是从平阳方向折回昌平的,之后,估计没有人同他们一样路线,毕竟这样走是先向北,是冒着巨大风险的。平阳与昌平间除了这条官道外,只有沿着黄河的水路了,因为与吴国也一直处于备战状态,这条水路多年不用了。
  围昌平的人马有五万左右,最初他们摆出了一副事在必得的架式,先是劝降,接着就是攻城,几次下来,没想到昌平府居然防守严密,守城将士和民众众志成城,几次打退犬戎的进攻,犬戎的势头被阻止了。
  昌平府里因为守住了城,大家都欢天喜地的,对邓将军简直就是视若神明。燕国人都知道,犬戎入侵燕国,占领的地方,除了他们急需的工匠以外,剩下的男丁全部杀死,令妇女和孩子为奴,守住昌平,也就是守住了大家的性命。也正因为如此,大家也都深恨放弃京城的朝廷,支持邓将军对抗犬戎。
  昌平府所有的人都热火朝天地投入到抵抗犬戎的各项活动中了。先是临时征兵,昌平原有守军有两万人,临时又在昌平府里征了两万人,共四万人,还组成了一支一万人的民夫,搬运物品,供给使役。接着看护伤兵、烧水做饭、缝制军衣等这些工作也都热火朝天地开展着。不过最重要紧张的是制造弓箭。军队的装备多年来都被克扣,武器严重不足,现在守城最需要的是弓箭,库存却没有多少,只有紧急制造。一时间,只要是制造弓箭适合的物品,木材、竹、丝、筋、胶、羽等,都被征集了,集中了几千人一起制造。
  这些情况也不算什么秘密,整个城内的人都知道,与异族的战争是全民皆兵的,防守严密的城池既不能让外面的人进来,同样,里面的人也出不去,所以所谓的奸细也就是不存在了。
  不过滕琰知道得更详细些是因为父亲和滕珙都在将军府里参赞军务,他们时常把外面的事告诉她,还时常征求她的建议,不管怎样,一路逃难的经历,让他们三人养成了遇事在一起商量的习惯,而且他们父子俩对滕琰的意见还是很重视的。
  说起来父亲和大哥还都在孝期,但现在不是讲究这些的时候,遇到战争,古代的帝王还曾经染黑孝服带兵去打仗,现在父亲和大哥身着素服参赞军务也是继承祖父的遗志,比起只在家中哭泣更是大孝的行为。其实无论是父亲还是大哥都没有多少军事才能,只是他们做为开国公子弟,参加到军事活动中也是一种态度,更是一种模范带头做用。
  父亲还亲自送开国公府的府兵参军,献出了从京城带来的所有车马和大量的布匹、金银。对此,滕琰是赞成的,皮之不存,毛将附焉?只有守住了城,家里的人才能活下来,这些身外之物又算得了什么呢?
  只是想起了他们失去离开燕国的机会,滕琰还是有点可惜。到昌平郡后,滕琰又一次提出了全家在昌平郡略做停留之后,继续南下过黄河到吴国的想法,父亲还是一口否定了。
  父亲没有讲他的理由,只是态度非常的坚决。开国公府世代为燕国的大将,现在能在昌平落脚就绝不会去昔日的敌国吴国,父亲的执着,和滕珙毫不犹豫的对父亲的支持,使滕琰彻底放下了这个话题。
  然后,就更不必提这个话题,他们进城没几天,犬戎就包围了昌平府。
  现在滕琰彻底地闲下来了,从京城带来的人剩下的并不多了,除了窦师傅,他是年龄有些大了,其余府兵都编入守军里,跟来的管家和小厮也有参军的,就是女人也有参加了其它工作的,两个院子现在空了下来。
  屋子又重新进行了分配,滕琰搬到了父院子里的东厢房,有两间屋子,她住一间,她身边的下人住一间,滕珙搬到了另一个院子里。
  人少了,事情也少了,滕琰也想去医馆帮着照料伤兵,也是被父亲坚决地制止了,她也明白,逃命的特殊时期,她没办法可以抛头露面,现在她怎么也是开国公府的大小姐,还是得按照贵女的标准呆在家里。
  
  家里在到了昌平后就购买了不少粮食,虽然父亲捐出了不少的财帛,但还是留了很多的金银布匹,加上父兄二人到底在参赞军务,郡尉府里还发些米粮,所以伙食不用说与过去在开国公府里是没法比了,但比路上还是强了些,一日三餐总是能按时吃上,还能是热的。到了这时,除了不懂事的孩子有时会抱怨几句,大家都感到知足了。
  葬礼结束后,滕琰每隔几天到宗房伯祖母那里问个安,与滕家各房的女眷见见面。平时每天都到王夫人那里看看孩子,其实她并不象大部分女孩那样喜欢小孩,不过对这个小弟弟到是有一种强烈的责任感,总觉得自己应该照顾好他。她还安排了一定时间给滕玮、滕珂上课,滕珂十一岁,滕玮九岁,正是学习的时候,不能耽误了。至于滕环六岁,还小,滕琰安排滕珂每天教她识字,教学相长。
  舅舅家在到了昌平郡后没有住在滕家,在五堂叔的帮助下在离滕家不远的地方买到了一个院子,安顿下来,谁也没想到的是顾岚一直挺了过来,虽然还是下不了床,但起码保住了命。滕琰和滕珙常常去看看,滕琰很多时候都是为了陪着滕珙,给他创造机会,无奈,到了这里,滕珙反倒胆子越来越小,见了顾冰儿连话都不敢说了,滕琰的鼓励,也不起什么作用,这让滕琰非常抑郁,只好时常让滕珙帮她给顾冰儿送些东西,反正现在舅舅家里房子小,也不讲那些规矩了,滕珙每次都能见着顾冰儿的面。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八章

  现在滕琰很轻松,虽然家里的事还是她管着,但也不过就是安排家务罢了,比起过去在开国公府可要简单得多。不过无所事事的人心思是最多的,滕琰现在心里满满的都是对陆伯甫的惦念。
  路上的时候一直担心吊胆,刚到昌平郡的时候也是忙着储备粮食,安排家事,少有闲暇,每一想到陆伯甫时,她就强迫自己做别的事,倒还不太觉得相思之苦。现在昌平被围,她也没什么可想的了,陆伯甫就又占据了她全部的脑海。
  父亲和大哥听到议和停止后都很担心陆伯甫性命不保,但滕琰不知怎么就是肯定他没事。理由嘛,她也说不上来,但就是觉得陆伯甫那么有头脑、那么有社会经验的一个人,总会想法子自保的吧。
  每天总有几段时间,滕琰躲地屋里拿出那支陆伯甫送她的簪子看,这是一支不知是什么木材做的簪子,木质肯定是很平常的,没有贵重木材的厚重和漂亮的花纹,簪子的样式也很普通,只有顶端雕着的云纹,线条流畅脱俗,在分别时陆伯甫特意说簪子是他自己雕的,指的应该就是这个云纹了。簪子看样子是用过多年的,已经有些旧了,表面也磨得很光滑,想来就是陆伯甫平时戴的,只是滕琰与陆伯甫来往时并没有注意。
  现在陆伯甫留给她的东西只剩下这一件了。非常不巧的是,陆伯甫抄写的诗经和他的物品都在那一次被流民们劫去的两辆马车里。
  那时滕琰并不知道那些东西就在惊了马的车上,马车上的东西经过不断取用,重新整理,调整,物品摆放也就乱了,逃难时期,各人的东西也不再象过去那样分得那么清楚。加上飞珠的不幸使她完全倒下了,轻霞和刘妈妈一直在照顾她,滕琰身边就一直没个得力的人。她得操心整个家里的事,自己的东西也就胡乱打理了。不过就是当时知道了,恐怕也是没办法,她总不能为了那些物品影响大局。
  到在昌平安顿下来整理物品时滕琰才发觉,几次查找后确定是丢失了,滕琰的心好象被刀割了一下。心痛之余,只有更珍惜这只簪子了。
  有时,滕琰自己也觉得奇怪,她和陆伯甫明明还不是很熟悉,又没经历热恋阶段,怎么会有这么刻骨的相思呢?
  可能正是他们受限制的几次见面让人感到欲罢不能,也可能是经历了翻天覆地的大变化对感情更加执着,滕琰也不想分析明白,她只知道自己时常回忆起他们在藏书楼里开心地聊天,他对自己表白时的话语,他们拉着手时他脸上的红晕,还有最后分别时的拥抱。滕琰明明白白地感到陆伯甫的纯真与深情,她就是被这样的他深深地打动着,现在真盼着他能够早日回到自己身边啊!
  最初她常常想陆伯甫也许已经到了昌平府,很快就会找到滕家,后来围城的时间越来越长,这个希望是彻底破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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