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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万里随波行 作者:金波滟滟(晋江2013-12-17完结)-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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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不得昨晚郑军师与我谈了一晚,和我天文地理的聊,看来他早就疑心了。他一定是要问妹妹那些计策的事。”滕珙还很坦然,让他顶着名头,他这个诚实的人也并不舒服,让郑军师看出来了,对他也是松了一口气,只是担心滕琰,虽说郑神仙是个好人,但妹妹怎么和郑军师说好呢?”
  “既然他是个这样好的人,自然也不用担心了,我能处理好的。”郑军师倒底是不是好人她不能肯定,不过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郑军师若是想害她,她也逃脱不了。既然下了帖子,还是很尊重的意思,估计是要和她探讨一下所谓亡国亡天下的理论吧,这个理论对他而言一定是个全新的观念。
  第二天一早,滕琰换上男装,提前同父亲一起在门前迎接,滕珙依旧去府衙办公,郑军师的贴子既然不是给他的,他也没必要留下家里。
  郑军师准时到来。这是一个有着飘逸出尘的气质的男子,头挽道髻,带着白玉冠,身着青色长袍,面白如玉,狭目长眉,鼻直口方,几缕长须垂在胸前,要不是有一丝隐约的笑意一直含在他嘴角间,真会让人误以为不食人间烟火。
  要不是事先听父亲说起郑军师的经历,滕琰一定会误以为他只有三十岁左右,要知道这里的人都早熟,各方面条件较她前世差得多,平均寿命也低,明显比她前世一般人要显老一些。十多年前就作为出谋划策的军师出名,决不可能低于四十岁。
  宾主相见,分外客气,郑军师一点也没拿架子,与父亲述了平辈之礼,受了滕琰一拜,谈笑风生,竟说起道学来:“在下潜心道学十余年,常有不解之惑,希望与滕先生父子共同探讨。老子曾说,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不知先生如何看?”
  父亲一定在心里奇怪大名鼎鼎的郑军师百忙中到滕家来难道就是为了研究宇宙演化,聚散分合?但还是客气地说:“在下于道学并不通,只是听说,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滕琰也不明白郑军师为什么上来就问这个问题,听父亲用一句周易的话回了过去,觉得这样对答也没错。
  郑军师还是保持着他那超凡脱俗的风姿,说:“又有人以此推出太易生太出,太出生太始,太始生太素,太素生浑沦,浑沦他天地之说,从无气到有气,有气到有形,后而有质,在下反复体悟,总觉过于玄虚,不知先生何解?”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二章

  郑军师是在试探,他是个非常敏锐的人,与昌平的官员们见面后,从他们的话中听说亡国亡天下的理论,立刻就惊为天人。追问之下,他找到了提出这一理论的滕珙,与之交谈良久。
  滕珙确实是个优秀的年轻人,但那样惊才绝艳的思想肯定不是他所能提出来的。而他派出去的人也打听到了,在城破前,有一位叫滕二的年轻人,一直协助滕珙办理事务。
  那么这个滕二是谁呢?郑将军想,不管是滕家的哪位公子,真正藏于幕后的人最有可能是原开国公世子。
  但他还是在拜贴上写了要见滕二公子。
  果然滕二公子是个少年郎,开国公世子甚至没让他一个人出来见客。而是亲自陪着。
  郑军师没有直接询问,而是从自己最喜欢的修道上问起了世子的看法。
  滕琰见父亲无法继续接上这话题了,就大方地继续聊,其实关于天人之学,做为学过自然科学的滕琰自然有不同于这时代人的见识,只是她怎么也不能说什么宇宙大爆炸之类的吧。想了想,就用理学的思想解释一下吧:“天地初间,只有阴阳二气,二气运行,清者为天、日月、星辰,浊者为地。”
  郑军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滕琰身上了,他沉思了一会儿说:“那万物又如何生成?”
  “阴阳运行,五行相生相克,生成万物。”滕琰回答。
  “阴阳又如何生出五行?”
  “阴阳为气,五行为质,阴阳五行实则为一,不是阴阳外别有五行。”
  “滕公子此说甚有道理。”郑军师客气地一揖,又谈起了文章学问,若论知识底蕴之丰厚,滕琰确不如郑军师,但她一直爱看书,既有前世的底子,又有今生几年在藏书楼的恶补,也担得起学识渊博,而且眼光独到,见识不凡,不知不觉就聊过了午时。
  滕家自然准备了丰盛的午餐,郑军师无意于此,简单吃过,就又同滕琰聊了起来,这回只有他们两人,父亲本想继续陪着,被郑军师婉言谢绝了。滕琰暗地里对父亲眨了眨眼睛,让他放心,整整谈了一上午,说有多了解对方是不可能的,但也不至于完全没数,郑军师肯定是没有恶意,再说,她还想说一些不愿意让别人听到的话。
  下午的开场白就开始接近实质了,郑军师说:“听人说滕公子前日曾说出亡国不同于亡天下的道理,力主保存华夏衣冠,不胜佩服。公子此念拯救昌平十万人,功劳不可谓不大矣!”
  “拯救昌平的是燕王和郑军师,我可不敢居功。”滕琰客气地答到。
  “用兵刀驱走犬戎人,对我们吴国军队不算什么难事,只是将燕国百姓民心转向吴国,没有公子的理念不知还得起多少战火。”郑军师赞赏之情溢于言表,他又肯切地问:“燕王将昌平郡交我暂为牧守,我如今梳理律令,重整户籍,丈量土地,欲使民有所依,公子有何教我?”
  “郑军师进昌平后,不爱财物美色,专心赈济百姓,谋划政务,人皆称神仙,我于深受恩蕙之余,唯有感激,哪敢当军师此言?”
  “公子不要过谦,我观公子言谈举止,胸中定大有沟壑,在下为昌平百姓请公子赐教!”
  听了这句话,滕琰终于抑制不住在心里搁了一上午的一句话:“我想先为昌平百姓问一句话,吴军是如何确定攻击犬戎的时间?”
  滕琰直盯盯地看着郑军师,希望能看到他宛如谪仙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狼狈,她失望了,郑军师还是用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情平静地答到:“去年接到燕国被犬戎进犯的消息,吴国就定下了出兵的计划,调派军队后,原本是打算在冬季黄河结冰时渡河,没想到昌平府一直没被犬戎所克,就驻兵黄河南岸观望,直到今年春。三月二十,吴军过黄河,三天全军渡罢,形成对围昌平的犬戎半包围形势,三月二十五日,恰逢犬戎攻城失败,趁此时机,一举击溃犬戎。”
  大约是看滕琰一直不开口说话,郑军师继续说:“昌平府一直出乎我的预料,最初以为不到冬天就会守不住,结果一直坚持到冬天,我又想这个冬天肯定过不去,没想到又用冰将城墙浇筑上,熬过了冬天。到了春天开化,又守了一个多月。我这时以为要是再不插手的话,昌平还能守上几个月的,决定不等了,结果后来进了城才知道城内已经没粮了,而且要在二十六日弃城。我还从没这样失算过,这里面有你不少的主意吧?”
  滕琰不答,直接问:“为什么不再等几个月?”
  “再等下去,就来不及春耕了。昌平郡的土地又得荒上一年,不知道还得多死多少人。”
  说出这样的话的郑军师的脸上还有着一种近似悲天悯人的表情。
  滕琰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把手边的茶杯扔到郑军师的脸上,但她一动没动,她明白,再有情绪也得讲道理。
  吴国没有救燕国百姓的义务,可能换了她站在吴国的角度,也可能等犬戎占了燕国后再出兵打败犬戎。这时机掌握好了,既不用承担灭燕的名声,又救百姓于犬戎的铁蹄下,还让犬戎人在与燕国的交战中消耗不少力量,一举数得,何乐而不为?
  不过,在被围的城中,吃尽了千辛万苦的她怎能不气呢?
  郑军师看透了她的心思,用波澜不惊的声音说:“公子倒底还年青,能悟出亡国亡天下道理的人应该气度非凡。”
  “我做不到!也不想做到!”两句话在滕琰心中盘旋着,但最终没有喊出来。也学着郑军师用轻松的语气说:“受教了。”
  郑军师笑了,用一种好象什么都了解的语气说:“其实这个问题,昌平府里大概也有人想到了,但没人敢来问。”
  “我敢问有什么用,还不是什么也不敢说?”滕琰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不是怕对方不悦,而是真没有什么用,还显得自己幼稚。
  果然郑军师包容的笑着,轻松地把话题转了回去:“已经到了春耕时侯,可昌平郡户籍、土地契书等存档混乱不堪,还丢失了不少。现在百姓流离严重,很多地说不清归属,可急切间无法理清,重新丈量也来不及了。现在不少地方都在为土归属归属闹纠纷,还有原来的官田,再不耕种,就错过今年了,公子有什么好办法?”
  滕琰真不想再同郑军师说下去,可这个问题又关系重大,她只好帮着想办法。为什么存档会混乱不堪,甚至一时无法理清?刚刚经过战乱,官府的文书不全是可以理解的,就是在昌平府内保存完整的,也因为土地兼并严重,世家和达官权贵占了大量的土地,又在官府的登记上想方设法地瞒报,还有官府为了多加税收,对一些无权无势的小民又虚报产业这些情况而混乱。这是中国几千年封建社会固有的敝端,学过历史的滕琰虽然对详细的情况不甚清楚,但还是懂得其中的大道理。
  郑军师身为局中人,跳不出这个局,想理清这团乱麻,靠眼下这点时间是不成的,滕琰给他出了个主意,也不需理清,只给三天时间,到官府登记自家土地,三天后谁先登记上,就可以耕种,今年的收成与税赋都算谁的,五天后只要空着没来得及耕种的土地,无论登记与否重新登记、耕种,再剩余的和原来和官田就由昌平和燕国的军人屯田或分给无地的贫民。春耕后闲暇时间重新丈量土地,登记造册,从明年开始,按土地登记册子耕种。还有一点,如果登记的土在重新丈量登记核对后,如果不是自家的,多交二成的地租给土地的主人。
  办法虽然粗,也符合耕者有其田的大意,只要你能种得了,就随便种,多种多收,当然也多交税,昌平郡经过战争,人口锐减,耕地肯定是足够了,至于详细规划,就有一年的时间慢慢琢磨。
  “好!”郑军师眼前一亮,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就如公子所教,明日就按这去繁就简的法子先把今年的地耕种起来。”
  滕琰如同现代社会中绝大多数人一样,对农事一窍不通,但也明白耕种需要种子,忍不住问:“现在耕种各家都缺种子吧?”
  郑军师脸上那种胸有成竹的表情又使滕琰恨不得上去揍他,他轻飘地回答:“我已经预计到,故而准备了适合燕地的粮食种子,现在恰好发给百姓。”
  除外吴国人故意等昌平被攻陷后再出兵的不怀好意外,当然事实上他们也没如愿,吴国人还算是优秀的统治者,人家在细心地为昌平以至燕国谋划美好的前景,至少比燕国的朝廷好上无数倍,滕琰在内心劝自己。
  郑军师心情很好地对滕琰做出了我不与你这个年青人计较的表情,又悠然地拿起刚刚一名军士送来的一封书信递给滕琰,示意她看。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有话说:曾经到现在,作者一直是很多文的追随者。有一天的晚上,正在看文中,突然热血沸腾,竟然夜不能寐,起床披衣坐到了书桌前,于是就有了这篇文。
  第一次写文,凭的是一种热情,一种心境。所以每当有人看了我的文,又给了赞扬,那种满足感真是难以言表。
  虽然现在看文的人不太多,但作者还是很开心几位网友一直以来的支持。作者表决心,一定会把这篇文全部写出,而且争取保证至少每日一更。
  因为也常看文,理解等更的心情,自己就曾为看更新一天刷十几次屏。不过到了自己写文,才知道原来每天空闲的时间如此不够用,想多加更几章竟然很难。
  不多说了,向来看文的朋友们致以谢意!




☆、第六十三章

  滕琰没有接,“军国大事,我不敢看。”
  自从郑军师到了这里,先后有三四个人来请示一些事务,他现在总领昌平的政务,千头万绪的,自不必说,今天一定是事先安排了,差不多的事不要来打扰,要不滕家的厅堂早就变成了集市了,不会只有这几拨。不过也免不了有些急事大事,每当此时,郑军师阻止了滕家人的回避,当面一一吩咐,不急不徐,颇有大家风范。这封信送来后,他立刻就打开看了,之后没有一点表情变化地放在桌上。
  “很快大家都会知道了,燕王攻克了平阳郡府城,继续向东,于路上救了前燕国周王和两位公主。”郑军师对滕琰的态度不以为意,和气地介绍。
  这么快就攻下的平阳?救了周王和公主?应该是抓了吧?滕琰笑着说:“燕王神勇,不过郑军师堪比谢安,雅量高致,得此大捷,竟一丝也不动容。”
  郑军师温和的笑意不变,说:“我无木屐,若着木屐,也应折屐齿。”
  晋谢安在得到关系重大的淝水大战的捷报后,继续与客人下棋,直到客人忍不住询问,才慢吞吞地说小孩子们打了场胜仗,没什么,继续下棋,客人离开后,发现木屐齿已经断了。滕琰表面是夸奖对方,其实是讽刺郑军师装模作样。
  郑军师不但接了她这一招,又把皮球踢了回来:“请教滕公子,如何对待周王为好?”
  其实滕琰出言讽刺也不完全是为了出气,而是为了转移话题,这么重要的消息告诉她,不就是让她也给出主意吗?她对燕国皇室的人也没什么好感,要不是这些人实在无能,她也不能吃了这么多的苦。但这样重要的事她还是不要参与好了,更何况她就是参与了也未必有用。学着对方风清云淡地说:“成王败寇,自然随军师的意了。”
  “那你认为是直接杀头示众还是慢慢取其性命为好?”
  滕琰实在不愿意在抬头看对方的脸,她可以想象郑军师的表情,不过一句与我无关终究是无法说出,人命关天,这些人与她并无深仇大恨,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如此冷血。明知是圈套还得钻,她答道:“军师何不效法先贤,不绝燕国先皇祭祀?让百姓念军师高德宽仁?”
  “商灭夏,封夏后人,周灭商,封商之遗民,可公子不闻武庚之乱?”
  宽仁对待前朝皇室之人,必然有造反的可能性,这也是所有统治者千方百计要杀掉前朝的后人的原因,这是谁都明白的原因,滕琰也不想回避,只是说:“那要看怎样做了,封个什么的爵位,给点田地,放上一支军队在一旁守着,几代后也就就平民百姓了,日子过不下去了,还会来找当朝的权贵要钱。这样又何乐而不为?不是更符合吴国为燕驱逐犬戎,恢复中华衣冠的名声吗?更主要的是,把燕国真正的治理好,让百姓能吃上饱饭,自然就没人再造反了。”事实上也曾经出现过这样的场景,清朝后来封明朝后人,到了清末,明朝后人还找末代皇帝打过秋风。
  郑军师点了点头,这样重大的事,他一定会回去仔细想,而且他一个人恐怕也做不了主,滕琰说了该说的话,良心上也过得去了,自然也不再提了。
  郑军师终于问:“不知滕公子师从何人?”
  滕琰事先就想到了这个问题,她曾经敷衍过陆伯甫,但怎么也骗不了眼前这个人,就直接摇头不说。
  郑军师并不深究,他看着滕琰,笑眯眯地说:“燕王一直称我为先生,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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