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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背负阳光-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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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的落地玻璃上都画着冰雪,贴着圣诞老人乐呵呵的画像。 到处都充满了异国情调。众人纷纷四处相约着,过以前从来不过的平安夜。 解意平静地坐在办公室里浏览着报纸。欢乐大厦玻璃幕墙的工程现在暂时停顿下来,刚好有一小段时间的空档做休整。虽然工程队已经进场,也不过是搭建简易的工棚,接上水电等等小事情,因为两大主材都未到,所以不能够进行施工。 其他的小工程已陆续竣工,而且有关设计、施工、预决算的一切事宜都有蒋涟和于明华照料,并不需要他出面。 解意悠闲地看着报上的报道,留意到各地都纷纷表示对房地产贷款仍然为零。他知道做完欢乐大厦的工程之后,大概会有几个冬天要熬了。 于明华手上没有什么工作了,只好跑到工程部,与蒋涟以及他的部下百无聊赖地坐在一起谈论着股票与期货,然后自然是百谈不厌的女人。他们曾经在无聊时伪装嫖客到海口宾馆门口与女人讲过价,至今说起仍然津津乐道。 正笑着,有两个人探头探脑地出现在门口。蒋涟笑着起身迎过去:“有事吗?” 前面略高的一个人立刻热情地与他握手,说:“蒋工,你忘了?我是天福工程公司的,我叫袁文谊,我们一起在三亚大东海做过事。” 蒋涟马上想了起来:“对对对,袁总,好久不见了。” 另外一个较矮的人跟在后面,有些拘谨。袁文谊一拉他:“这是我们公司的副总张海,路子很广的。” 蒋涟又与张海热情握手。于明华也过来与他们寒暄两句。 进来坐定,工程部的职员倒了两杯茶放到他们面前。蒋涟问起他们的近况:“最近怎么样?” “唉。”袁文谊一脸的难色。“太艰难了,接了几个工程,都是要垫资的。你说不做吧,那么多职工要吃饭,如果一直不做工程,大家一散,等于公司也完了。只好硬着头皮做,资金垫了下去,结果甲方一直给不出钱来,就这么陷了下去。现在我们公司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只有我们两个还在外面跑一跑,留了两个亲戚在工地看着。” 蒋涟以为他们是来借钱的,赶忙说:“这年头,大家全都一样,我们公司架子拉得大,也不见得轻松。尤其我跟老于,好不容易挣了点钱,全都送进股市了。” 袁文谊叹了口气:“是啊,我也知道。不过,你们公司到底不一样,以前做了那么多好工程不说,就目前守着欢乐大厦这个工程,也是吃不完用不完了。” 蒋涟嬉笑道:“哪里哪里,也很困难。” 张海拿出一包廉价的香烟欲散给他们,立即被他们拒绝:“我们老总规定公司职员一律不准抽烟。” 张海边点烟边说:“有了钱再赚钱就容易了。这不,我们好不容易落实好一个工程,不垫资,总造价2400万,可是对方要求打200万质保金。我们真是跑了好多地方,都没有办法。” 袁文谊与他一起叹气,十分沮丧。 蒋涟的兴趣来了,兴致勃勃地问:“什么工程?” 袁文谊垂头丧气地说:“是个大型的食品城的内装修,土建快封顶了。他们已经把铝合金门窗包出去了,所以我们很着急。” 于明华思忖着问:“那你们今天来这里,是有什么想法?” 袁文谊长叹一声:“是这样,这个工程我们拿不出这么多钱打质保金,现在决定介绍给你们。我们只拿中介费。” 蒋涟紧接着问:“中介费要多少?” 张海解释:“是这样,我与老袁只各拿1个点,但中间还有一些人,对方负责工程的副总要6个点,但承诺书的名字写成他的两个朋友。” “总共8个点?狠了点吧?”蒋涟颇不以为然。 张海与袁文谊对看一眼,勉强说:“我与老袁可以少收点,让1个点出来,可是对方的6个点不能少。” 蒋涟看看于明华,起身说:“我去找老黎过来。” 于明华欲阻止他,他已经去了。 屋里静了下来,于明华只好随口问:“工程地点在什么地方?” “在海口。” “对方只是要求打质保金吗?” “是啊,只要你们一进场,甲方先打总造价15%的备料款过来。” “这个条件很优惠啊。”于明华不解地看着他们。“其实你们只要跟他们把合同一签,拿着合同就可以把质保金找到。为什么你们要让出来呢?” “现在太难了。”袁文谊苦着脸。“去年也许还可以,今年想这么着找钱,根本不可能。” 于明华点点头。他是设计师,不太懂江湖上这些事情的微妙之处,只好不问了。 黎云安与蒋涟走进来。蒋涟为他们介绍,大家闲聊了几句。黎云安问了问基本情况,便很干脆且带点强硬地说:“我们解总很忙,只跟直接的甲方见面。这样,你们要什么条件先提出来,然后为我们约见甲方。你们看呢?” 张海忙不迭地点头:“好好好。我们现在只要你们拿出正式的承诺书,就带你们去见甲方。” 黎云安矜持地说:“好。”随即拿过桌上的一本公司的信笺,驾轻就熟地写好了几张承诺书,然后根据他们的意见填写好几个人的名字以及他们内部分配好的中介费比例,递给他们看。 袁文谊和张海仔细看过,再还给他:“行。” 他起身说:“我去找解总盖章。” 解意瞧了瞧承诺书内容,毫不犹豫地在上面盖了公司的章。黎云安看了看他,欲言又止,转身出去了。 袁文谊拿过了承诺书,当着他们的面便打了个电话:“孙总,承诺书拿到了……好的……好的……好。” 他挂上电话,对蒋涟说:“甲方分管这个工程的孙总约你们老总这个星期天下午两点到他们公司去谈。” 蒋涟有些不相信:“星期天?” 袁文谊点头:“是,他说这个时候公司里没人,比较好谈一点。你也知道,他不愿意别人知道他要中介费的事。” “哦。”蒋涟也没多想。“好吧。我们倒没问题,也没有什么星期天不星期天的。” 于明华问他们:“是什么公司?” “是敏新实业开发总公司。”张海挺老实地回答。 黎云安立刻反应过来:“南方食品城?” “对。”袁文谊微笑。“报纸上都报道过,很有名吧?可惜我们就缺这点资金,不然怎么样也不会让出来。” “革命嘛,谁干都一样。”蒋涟笑道。他们都跟着笑起来。 “好吧。”黎云安站起身来。“那我们星期天下午见。” 蒋涟送他们出去乘电梯。黎云安拿起内线电话向解意汇报:“解总,他们说的工程是敏新实业开发总公司的南方食品城。” 解意有了兴趣:“约好甲方了吗?” “约了,这个星期天下午2点到对方公司去。” “好。这几天你准备一下我们公司的资料吧。”解意说着挂了电话。 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叫他过去,详细地向他询问对方公司的情况,与他一起研究分析。他们之间的关系愈来愈趋紧张冷淡。 黎云安脸上一派无所谓,坐在工程部与于明华和蒋涟聊起天来。 解意放下电话,转过椅子,对着窗外阴阴的天空,苦苦思索起来。 说实话,最近以来,很多事情上缺了黎云安,他都有着耳聋眼花之感。可惜他登了几次招聘启事,都找不到可以代替他的人。 他思前想后,现在真的不能再用黎云安了。一个生了反叛之心的下属,犹如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会生出祸患。现在既然还不准备排除这颗炸弹,至少不能再往上堆贵重的东西了,免得到时候一旦爆炸,造成更大的损失。 他决心已定,便回转身来拨电话给于显强:“显强,我是解意。” 于显强很热情:“啊,解大哥,你好。” “你好,最近忙吗?” “稍微忙一点点。你知道,林总不在这里,很多事情需要向他请示然后由我处理,所以有一点忙。不过,解大哥,你有什么事吗?” “我是想请你帮帮忙啦,不过,你这么忙,倒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哎,大哥,你这话不见外了吗?我再忙也不至于不帮大哥的忙吧。再说,林总回来知道了也饶不了我呀。”于显强呵呵笑着。 解意也笑起来:“你这张嘴啊,天上的鸟儿也哄得下来。” 于显强笑了一会儿,很诚恳地说:“说实话,大哥,有什么事?你吩咐一声就得。” 解意问他:“你了解敏新实业开发总公司吗?” 于显强思索了一下,问:“大哥怎么想起问这家公司?” 解意说:“是这样,今天有两个人来给我们介绍工程,是他们公司的南方食品城。” 于显强失笑:“好我的大哥哎,一个欢乐大厦还不够你干的啊?” “这不正闲着嘛,去凑凑热闹也好啊。”解意也笑。“眼看着钱不赚,仿佛不是你们欢乐集团的风格哦。” “嗨。”于显强笑道。“大哥,我在这里班门弄斧一下。依我的看法,这种事情实际上都是陷阱。你想,在海南发展的凡是大型的房地产公司其实都有自己的装饰公司,或者与自己相熟的工程公司,那它为什么不给自己人做呢?还不是因为甲方没钱,需要垫资,所以才拿出来。海南现在的形势你也知道,垫下去的资金想要收回来,实在是难如登天。” “这些我也知道。不过也不可一概而论吧?譬如你们集团不也是包出来做的吗?我看并没有什么资金问题呀。” 于显强变得嘻皮笑脸起来:“嘿,那不可同日而语。我们把工程包出来,不是因为缺钱。我们林总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解意嘻嘻笑问:“那在哪里?” 于显强操着京腔如京剧念白一般地道出:“当然是——在于山水之间。” “你这小王八蛋。”解意亲切地啐道。“跟着你们林总,半点优点没学到,尽学得一身的毛病。” “岂敢岂敢,比起你解大哥,实有小巫见大巫之感。” 解意也拿腔作势地说:“过奖过奖,难得于总这般推崇,令小人受宠若惊。” 他们都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段时间,解意常和于显强保持联系。开始是于显强奉林思东之命,解意也心照不宣地向他明明白白地报告自己的动向。渐渐的,他们也谈些其他的话题。 当他知道于显强毕业于上海复旦大学中文系时,态度便活络多了。他们会共同谈论一下有关于上海的一切。自从上海浦东成为世界注目的焦点时,他们也讨论过上海的发展方向,以及解意回去发展的可能性。 在他们的眼里,事业是最重要的,至于情感,完全不是可以制约个人决定的因素。只要有钱,天涯算什么?去世界各地也不过数十小时的飞机罢了。他们不在乎情感,因为在这个孤岛上,一切的所谓感情,仿佛都是如此脆弱,不堪一击。似乎“感情”这两个字,只是每个人为了掩饰某种目的,而编出来的堂而皇之的东西,但大家又都明白隐藏在这两个字背后的底蕴。 他们是如此的年轻,正当而立,又正好赶上中国历史的转折。他们放弃了对并无建设性意义的“感情”的追求,而立场坚定地追求着事业的成功,为此不惜代价不择手段。 他们不轻视任何人,也不嘲笑任何人。他们我行我素,坚决地朝着自己的目标走下去。如果失败,他们也不会埋怨任何人。 也正因如此,他们夹杂在两代人之间。上一代人已有自己半生经营起来的关系网,下一代人有着浑身上下都洋溢着的青春。这两样东西都使得这两种人更快地走上成功之路。而他们,连所受过的教育都分成两截,上半截接受老式教育,而下半截却接受现代教育。于是,他们也会心软,也会犹豫,也会讲一些感情……这些都成为他们前进道路上的羁绊。 解意和于显强有时候谈起这些的时候,会相对苦笑。因为他们始终学不会见人死在面前而毫不动容。他们都会忍不住伸出手去扶一把。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的致命伤:宁愿先出卖自己,不愿先出卖别人。 于显强越来越尊重他,却已不单单只因为他是林总最钟爱的情人。他发觉他们是同类。 对目前在中国大陆流行的一些文学潮流,他们也有一些独特的见解。由于做文人是清贫的,所以他们都立志从商,文学一途,几乎已不再接触。可是,自从人类有文字以来,只有文学的东西才可以流传千古,成为不同种类不同国度的人们共同欣赏的艺术。 他们常常自嘲:“我们是浅薄的人,觉得金钱重于文字。” 但是他们尊重自甘清贫而坚持艺术的高尚的人。如果有什么值得一读的好书,他们也会互相提醒,甚至代对方买下。看过以后,他们会探讨书中的内容,提出自己的看法。 他们之间的交往是最清澈最健康的,没有任何有关男女的欲念。每每当他们坐在一起,手握清茶一杯谈着某一本书,或者一起坐在咖啡厅里听着音乐的时候,他们都会不由自主地回忆起当年做单纯的大学生时候的快乐。 解意感觉到于显强的沉默。沉吟了一下,他以沉稳的语调问:“说真的,显强,你了不了解敏新公司?” 于显强又考虑了一下,才说:“只知道一点,不太多。” “说说我听呢?” “解大哥,这次你如果要去争这个工程的话,难度一定比参加我们集团的投标大。”于显强肯定地说。“而且我肯定困难会大很多。” “为什么?”解意为于显强笃定的口气好奇起来。 “因为他们公司的老总是个女的。”于显强笑起来。“你又不能使美人计,呵呵。” “女老总?”解意更加激起了好胜心及探个究竟的想法。“显强,我想拿他们公司的资料,你有没有办法?”他以商量的口吻问道。 于显强犹疑片刻,终于肯定地说:“好,你看什么时候给你?” “一会儿下了班你来接我吧,我们一起去泰华酒店吃饭。” “OK,呆会儿见。” 解意放下电话,又拿起报纸仔细看了半天。现在他的好奇心更浓了,因为那个女老总。 在海南,真正有实力有能力的女老总屈指可数,而他还无缘见到其中的任何一位。 杨羚进来替他倒水,顺便说:“解总,蒋经理说有事想和你商量。” “好,请他进来吧。” 蒋涟兴致勃勃地大步走进来,脸上满是兴奋快乐的笑容。解意看了他一下,不由被他的愉快所感染,也笑了。 “怎么?”他问。“难道你也是来和我说你要结婚了?” 蒋涟坐到桌子对面,笑嘻嘻地说:“不不不,我还没有足够的钱结婚呢。事情是这样的,解总,明天是你的生日。公司全体同仁要给你庆祝,一切费用由我们大家凑,希望你的人到。” 解意一怔,随即高兴起来:“是啊,明天是我的生日呢。真难得你们还记得住。” “当然,领导的生日嘛,当然要牢记心里,以便巴结。”蒋涟笑呵呵的,逗得解意也直笑。 这时,电话响起来,解意拿起来:“喂,哪位?”他的声音里满是笑意。 “什么事情这么高兴?”林思东好奇地问。 解意更加开心了:“公司里全体员工推小蒋作代表,来邀请我明天去参加我自己的生日派对。” 林思东闻言愣了一下,接着哈哈笑起来:“原来明天是你的生日,你看你都不告诉我。” “明天一过,就标志着青春消逝了,悲伤还来不及呢。”解意笑眯眯地说。“怎么还有心情告诉你呢?” 蒋涟听着连连摇头,拼命抑制住笑声。 “别逗了。”林思东又好气又好笑。“明天是你的整寿,我赶不回来,先祝你生日快乐。另外明天我会让显强把你的礼物送去。” “一部火鸟还不够吗?”解意轻柔地笑。“我不是个贪心的人。” “要不要是你的事,送不送是我的事。”林思东送人礼物的态度霸道依然。 解意无奈地笑着摇头:“你啊,有时候真不知道是要让人爱你呢还是要让人恨你。” “爱也可以恨也可以,关键是要有感觉。”林思东的声音忽转暧昧。“你说是不是?我很想你呢。” 解意轻轻说:“我也是。”一转眼间看到蒋涟满脸含笑地看着他,不由脸一热。 林思东忽然问:“听显强说你在琢磨敏新公司的工程?” “是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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