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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背负阳光-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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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意睁开眼看著他,淡淡地说:“如果我拒绝呢?”
林思东嬉皮笑脸地道:“那我就睡客房好了。”
解意不再理他,推开他便起身去了浴室。
沐浴完,他穿上睡袍,目不斜视地进了卧室,随即落了锁。其实明知道这锁是关不住那混蛋的,但却是非常明确的表示,不希望他进去。
林思东看著那锁住的门,苦笑了一下,随後却又有些欣喜之色。总算是让他进门了吧?虽然又是他不请自入,先撬开门进来的。
一早,林思东便起身洗漱了,进厨房做早餐。他边忙,边乐得吹起了口哨。
解意起来後,发现桌上放著一小锅热气腾腾的皮蛋瘦肉粥,冰箱里的一袋奶黄包也已经蒸热了,另外还有两个黄澄澄的煎蛋放在碟子里。
看到这一切,解意觉得很无奈,只好自顾自地去漱口、淋浴,随後坐到了餐桌旁。
这是钉死在墙上的玻璃餐桌,小巧玲珑,两边的是细脚吧椅,线条纤细流畅,属於典型的艺术风格,而且只能坐四个人。他们两人坐在桌子两旁,说不出的暧昧。
解意没吱声,只管低头喝粥。
林思东嘿嘿笑著:“怎麽样?我的手艺还是没有退化吧?”
解意没理他。
林思东却是没有察觉,只是笑道:“别光是喝粥啊,那玩意儿不管饱,来,把鸡蛋吃了,再来两个包子。”
解意拿他没辙,也不想拉拉扯扯地纠缠,便依言把他推到面前来的东西全都吃了。
林思东很开心,抢著去把碗洗了。
解意便去换好了西装。
林思东与他一起出门,很自然地到地下车库,上了他的车。
解意淡淡地道:“你要去哪儿?我先送你。”
林思东却笑著说:“我就是来看你的。”
“我要上班。”解意一点也没改变冷淡的态度。
“好好好。”林思东举手投降。“不打扰你上班,我去看程远那个王八蛋。”
解意便发动了汽车,开了出去,却是再不说话。
林思东看著窗外热闹的景象,却没有谈论成都有名的美女、美食,沈沈地道:“北京开始刮审计风暴了。”
对这等大事,解意自然也有所耳闻。他淡淡地说:“这与我无关。我是民营企业,又没有向银行贷过款,审计不到我头上。”
林思东却摇了摇头:“跟你打交道的大能集团就是大型的国资企业,永基地产也是,属於审计范围,而且是最显眼的目标。”
解意立刻留了心,不由得看了他一眼。
林思东看著他的脸,忍不住伸手过去,拍了拍他的手,轻道:“你啊,做生意也要查对方的背景的。段永基和容寂是两条线上的人,现在趁著审计风暴,双方要动手了。”
解意一惊:“真的?那……会出现什麽情况?”
林思东深思著说:“双方实力相当,谁也不知会有什麽情况发生,更不知结果如何。不过,俗话说,神仙打仗,百姓遭殃,你既跟永基地产有大笔的生意往来,又跟大能集团合作了几年,哪一方要搞对方,都会查到你这里来。你回公司後,让财务上把帐重新整理清楚,别让人抓住了把柄。”
解意听著,点了点头。自他毕业後进入社会,父母便一直告诫他不要卷入政治,他也一直对政治没有兴趣,却没想到,还是无意中被卷了进来。他沈默著,想著,容寂会不会有什麽事呢?可他这次到西昌来与自己相见时,却什麽也没说啊。
将林思东送到程远公司的楼下,他便立刻赶到公司,在办公室里召见了财务部经理方秀,要他把公司历年来的帐本抱来给他看,连当天与设计部和工程部的几个短会也全都取消了。
连著几天,他都埋头在这些帐簿中,常常加班到深夜,看得头昏眼花。他过去两年做的工程有限,但规模都比较大,资金进出很频繁,原始凭证多得铺天盖地,他每张都要仔细看过,尤其是与大能集团和永基地产合作的那些项目,更是像过筛子一样细。幸好那个财务部经理是一直跟著他的,中途没换过人,所以这些帐比较连贯。这位有著注册会计师、注册审计师、注册评估师证书的中年女会计思路非常清晰,对解意看不懂的一些科目详加解释,很快便让他明白了。看完之後,解意很满意,这本帐做得很漂亮,应该没有问题。
等最後看到总帐时,却有笔支出令他愣了一会儿,那是付给大能集团的款,写明是“商务机租金”,金额是12万,日期是半年以前。他很惊讶,指著这笔帐问她:“方经理,这是怎麽回事?”
方秀看了看,说道:“解总,您用过大能集团的商务机,从海南飞成都,这是租那飞机的租金。”
解意只坐过一次那飞机,是容寂直接将他从“鹿回头”上带下来,然後用集团专有的商务飞机送他去了成都。飞那麽一趟,各种费用确实需要10多万吧?付这钱他倒无所谓,不过,他自己怎麽不知道?
“这是怎麽付出去的?”解意平和地问道。“我不记得我签过字。”
方秀坐在那里,也很冷静,非常有专业态度:“解总,当时小解总还在,是他签的字。他说再不要你欠别人的情,以免将来不好做,还说这笔钱将来从他个人应得的分红中扣除,叫我们不要告诉你。”
解意一听,便明白了弟弟的心意,不由得笑了起来:“哦,是这样啊,那就算了。这钱还是算公司的正常支出吧,不必算在他的帐上,我和他一起负担。”
方秀笑著点头:“好。”
解意很快便看完了总帐,然後还给了她。“做得很好,看来得给你发笔特别奖金啊。”他神情轻松地笑道。
方秀也愉快地微笑:“解总若真要发,我是不会推辞的。”
解意听了,开心地哈哈大笑:“好,我一定发,绝不食言。”
这时,已是半夜了,解意把方秀送回了员工宿舍,这才驱车回家。
林思东还没有走,这几夜都仍然住在他家。解意也拿他没办法,干脆给了他一把家门的钥匙,免得他天天撬门,最後把自己的锁弄坏,还得换防盗门,麻烦。林思东对此实是大喜过望,心里很是高兴了一场。
不过,这几晚解意都是直到凌晨了才回来,有两天干脆住在办公室,他们几乎没有见面的机会,今夜虽已是午夜,解意却算是回来得早的了。林思东一直呆在客厅里看影碟,听到门响,便迎了上去。
林思东正在看《黑客帝国》,满屋子都是冲锋枪子弹的扫射声,解意瞄了瞄墙边背投电视的大屏幕,不由得笑著摇了摇头,便去自己房间换衣服。
林思东看著他穿著浴衣横过客厅,进了浴室,便又接著看起来。这电影挺紧张的,他看得津津有味。
等解意洗完澡出来,已演到尾声了,著名的那个镜头“子弹时间”出现,然後是又帅又酷的男主角与机器特工决战。他用毛巾擦著湿漉漉的头发,走过去坐到沙发上,看著尾声。
林思东很自然地拿过他手中的毛巾,替他擦拭著头发,一边在慨叹著:“是啊,看这电影,总是让人要想,到底谁在局中?谁在局外?”
解意不太喜欢他太过亲密的动作,伸手要去拿回毛巾。
林思东却不由分说地拨开了他的手,半跪在沙发上,替他擦著。
解意只得罢了。过了一会儿,他偏了偏头,便顺势站起身来,拿过毛巾,淡然地说:“谢谢,可以了。”说著,便将毛巾放进了浴室。
林思东关掉电视,看著他走出来,突然道:“小解,你越来越漂亮了,是不是最近另外有人了?”
解意看了他一眼:“这好象是我的隐私,不必跟你交代吧?”
“是,不必跟我说,我也就是随便一问。”林思东不气不恼地笑著,过去抱住了他的腰。
“别,”解意推他。“你要住这儿就好好住,别时不时的就动手动脚。”
林思东却是故态复萌,在他耳边轻笑:“我住在这儿,就是为了可以时不时的动手动脚。”
解意脸一沈,恼怒地狠狠将他推开:“你别想。”
林思东却一个大力,将他压在墙上,重重地吻了过去。
解意及时的把脸一偏,避过了嘴唇,那火热的吻便落在了他的颈上。
林思东只要一碰到他的身子便理智全失,这时是什麽都顾不得了,情欲高涨,只想要他。
解意感觉到了那种熟悉的狂热,立刻激烈地抗拒著。
二人在客厅里疯狂地纠缠,撕打。林思东不敢动手与他真正地格斗,怕伤著他,只是使尽全力地箍紧了他,往房间里连拉带推。
解意咬牙骂著:“你这个说话不算话的小人,混蛋。”
林思东终於将他弄进了房间,与他一起滚到了床上,随即将他紧紧压住,几乎将他整个人嵌进柔软的床垫里。
解意一直不肯妥协,力气出奇的大,待到最後被压在床上,两人都累得气喘吁吁,一时都没有动弹。
林思东看著他,柔和的灯光下,他的肌肤闪烁著珍珠般的光泽,很是诱人,精致的五官在清瘦的脸上显得更加线条分明,让人忍不住想吻上去。这麽想著,他也就做了。边吻他边含糊地说著:“小解,不管你另外还有什麽人,我都不在乎,反正我现在要你,别拒绝我,我明天就走了,就今天一晚,就一晚,好吗?好吗……”
两人的身体早已彼此熟悉,解意被他撩拨得难以抑制,虽然尽力躲闪著,推拒著,却已是渐渐失守,到底被他脱掉衣服,搂住腰,终於得逞了。
还是那样熟悉的激烈,猛力地推撞进去,重重地凌压下来,解意疼得闷哼,继而在猛烈的撞击中喘息,听著他忍耐不住的低吟,被席卷而来的快感逼得脑中一片混乱,身体本能地反应著,已不听他的心的控制,双手本来紧紧抓著床单,随後被有力的大手掰开,紧紧地握住,灼热的嘴唇吻过他的身体,激起了一朵一朵的小火花,张大了口困难地呼吸,终於被持续的冲击迫得叫出了声……
一夜纵情,林思东犹如久旱逢甘霖,完全不知节制,只是一味的放纵索取,解意到後来已累得眼前阵阵发黑,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林思东满足地抱著他,看著窗外的夜空一点一点地发白,成都特有的灰色云层渐渐出现在视野里。
 
    到了下午,累得筋疲力尽的解意才从沈睡中醒了过来。他本能地先去床头柜上摸索著,想看看时间。
林思东在他背後抱住了他,轻声说:“还没到3点。”
解意便不动了。他侧躺在床上,看著落地玻璃窗外的城市景色,没有说话,半晌,轻轻叹了口气。
林思东抬身,斜斜地压著他,在他耳边问道:“怎麽了?”
解意的神情很平静,温和地说:“思东,你就像是一把火,每次都把我烧得体无完肤。”
“真的?那可太好了。”林思东却愉快地轻笑起来。“小意,你什麽都好,就是太冷,有时候让人一直冷到心窝里去。我能做一把火,替你暖暖,多好?”
解意却一直看著窗外,这时才看出来,今天又是阴雨绵绵。来之後便经常遇到下雨,若是不下雨了,天常常也湿得拧得出水来,成都人竟然会说这样的天气就是“好天气”,他开始还不理解。但成都多雨,空气湿度常常高达80%,比沿海还厉害,他住在这里有半年多了,也渐渐开始明白了。
看著细雨飘在玻璃上,泛著晶莹的珠光,他觉得很安静,半晌才道:“你不是说今天走吗?”
林思东“嗯”了一声,将脸依恋地贴著他的肩背,无所谓地说:“我已打了电话给助理,让他替我改了机票,晚上才走。”
解意便不再吭声了。
林思东见他醒了,就不肯老实呆著了,先是密密地吻他,然後便是上下其手。
解意没动,只是淡淡地道:“你做了一夜,不累啊?”
“嘿嘿,不累。”林思东惫懒地笑道。“你累了就歇著,不要动,我来就好了。”
解意果然只是趴在床上。他全身就像散了架一样,酸疼疲软,根本也不想动。他抬起胳膊抱著松软的枕头,伏在上面看著外面在雨中显得色彩黯淡的城市,在林思东的激|情中轻微地喘息著。
林思东温柔地动著,感受著那美妙的快意,问的却是大煞风景的事情:“小意,你真的另外有人了吗?”
“是啊,我另外找著伴了。”解意也不否认。
林思东的动作忽然变得激烈起来,惹得解意猝不及防间呻吟出声。他气咻咻地哼道:“是什麽样的人啊?”
解意咬了一下唇,才算忍耐下来。他长长地吐了口气,淡淡地说:“跟你完全不一样。他很温柔、豁达、宽容,总是默默地关心,却并不说出来。而且,他不可能再有别人,只会有我一个人,跟他相处,我很放心,也很平静。”
林思东听得热血直冲上头,冲刺得越来越深,越来越猛,逼得解意再也忍耐不住,不由得绷紧了身体,叫出声来。林思东一个大力挺身,狠狠地将热情揉进他的身体深处,这才缓过顶在心里的那口气来。他紧紧地搂住解意,闷闷地道:“唉,随便怎麽提醒自己,我还是要吃醋。”
解意却将身体放松下来,懒懒地闭上了眼睛,轻声说著:“何必?”
林思东苦笑:“你放心,我再吃醋,也不会有什麽动作的,顶多自己在心里闷著,过一阵也许就好了。”
解意这一放松,便觉得他的身体越来越重,於是淡淡地道:“你下来好吗?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不。”林思东象个孩子一般无赖。“再让我抱一会儿,我都要走了。”
解意轻叹一声,只得由他。
“小意,你跟别人怎麽样我不管。”林思东幽幽地道。“不过,我只要求我以後来找你的时候,我们还能这样亲热,你不要拒绝我。”
“唉,也要拒绝得了啊。”解意轻声说,很感无奈。“算了,你以後要来,提前两天通知我。我同意了,你再来,我若有事,你不可以再像这次一样直闯进我的家。”
“好,我答应。”林思东只觉得终於又进了一步,不由得喜形於色。
解意很快又睡著了,等到被电话吵醒时,林思东已经走了。
约他的人是段永基,话说的很客气:“解总,如果你有空的话,我们去老茶馆喝茶好吗?”
解意立刻应道:“好。”
他迅速地洗了澡,穿好衣服,便驱车直奔那家文化气氛浓郁的老茶馆。段永基已经先到了,这次却没有带那个与他形影不离的助理,只是单独一个人。他看著解意在门口出现,然後便看到整个茶馆里的人都目不转睛地注视著这个高挑英俊的年轻人。
外面仍是阴雨不断,又湿又冷,他穿了一件海蓝色的薄呢大衣,里面只有一件浅灰色的西装,配著珠灰色的衬衫和暗条纹领带,更是映衬出他的眉目舒朗,云淡风轻,虽然他总是穿得很正式,以示礼貌,却仍然掩盖不住他那种飘逸的艺术家气质。
段永基微笑著看他走近,优雅地脱下大衣,然後坐下,很自然地靠在宽大的藤椅背上,随後给他倒了一杯茶:“来,尝尝,这是桂花乌龙,我以前还没喝过呢。”
“好。”解意便拿起杯来,先闻了闻香,这才一口饮尽。品了品,他笑著点点头。“果然是好茶。”
段永基很开心,与他一边喝茶一边聊天,半点没有涉及到双方合作的项目和政治风云,话题仍然是在文化艺术上打转。
对这样的话题,解意自是驾轻就熟,与他开朗地谈笑著,心情十分愉快。
自他坐下後,平时相对比较懒散的茶馆女服务员们不断跑来添水、收拾桌子,问解意还要些什麽,解意总是微笑著道谢,那些女孩子们红著脸,眼里全是亮晶晶的倾慕。段永基看了,笑容越来越浓。
过了一会儿,他才闲闲地问起:“最近小涵有没有来烦你啊?”
解意听了,心里立刻有些警觉,脸上却仍然挂著轻松闲适的笑容,点头道:“偶尔也有约著一起吃饭喝咖啡,段总太客气,哪里称得上烦?还是挺愉快的。”
“是吗?那就好。”段永基的脸上全是老怀大慰的神情。“小涵这个孩子啊,一向眼高於顶,在大学里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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