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杀机-第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不能开这种玩笑。”
太平门自内侧锁上,这意味着即使有人侵入,也不是由这儿外出。即使这样,我仍开锁
后,打开门,门外是楼梯间,从右侧楼梯能下达山庄后面。
门口摆放两双长统鞋,我们穿上走下楼梯。
“哇,好漂亮,”下楼梯后,外出,贵子忽然大声说。
眼前是广裹起伏的高原,远处为积雪的连绵峰峦。与我们被赋予的设定正好相反,最近
并没有下雪,但是,在人们无法进入之处,却仍保有几乎令人屏息的银色世界。
建筑物四周别说积雪,由于持续天晴,连半点湿濡皆无,只有在于沙地上留有许多白色
残块。
我沿着墙边往前走,前面竖放着绿色的大型板状物,我以为是什么,仔细一看才知道是
桌球台,而且是不太旧的球台,也没有被日晒雨淋过的感觉,搞不懂为何会放在这种地方。
就这样走着拐过墙角,却又慌忙踅回、躲起来。因为元村由梨江和田所义雄就在前面,
可能是从厨房门出来的吧!他们似未发现我。我想偷听他们在谈些什么,但是声音太低听不
见,只知道田所时而发出低级的笑声。
“你在干么?”不久,贵子走近。
“不,没什么。”我匆匆离开该处。
“对了,那是井吗?”贵子指着距建筑物不远处,问。
我们走近一看:“好像是。”
那是筒状的砖砌物,上面用木板覆盖,木板上以红色油漆写着:危险,请勿碰触,
“以前好像是使用井水吧,这口井是当时所留下。”
“似乎没有填埋哩!不知道有多深?要不要看看?”
“最好不要,因为上面故意标示‘危险’字样。”
“里面到处是骼骸吗?”中西嘻嘻笑了,“我不可能摔下去的。”
“那么请便!我可不想碰。”
“呀,你好冷漠哩!”贵子状似生气,可是那种表情也毫不可爱。
“对了,”我说,“笠原小姐扮最先遇害的角色,你有何感想?”
“这个嘛……”她压低嗓门,“坦白说,我觉得有些意外。以我方才所说,她最适合担
任东乡先生的间谍人选。”
“是因为深受信任?”
“差不多,但也非只是那样。”
“你的意思是?”
“你可不能说是我讲的哦,”贵子斜拉下颧,食指按在唇前。
“不,当然不会。”
“老实说,有人谣传温子和东乡先生搭上了。”
“搭上了?也就是男女关系?”
“是的,这还用说?”
“哈、哈……”这种事太寻常了,根本没必要窃窃私语。
“怎样,你很惊讶吧?”
“嗯。”我暧昧回答,“可是如果有这样的谣传,应该会有人怀疑上次试演的录用结果
吧?”
贵子全身扭曲似的颌首:“有人很露骨的说温子是张开双腿取得录用,不过那种人本身
没有演技实力,容貌也不足取,温子似未放在心上。我也认为温子被选上是合理的。”
“我也有同感。对了,笠原小姐进入剧团几年了?”
“这个嘛,她高校毕业后就加入,应该有八年了吧!”
“你呢?”
“我是念大学二年级时加入,所以辍学了。”贵子吐了吐舌头。
温子是高校毕业,贵子虽然辍学,至少也念过大学,所以若看一个人的外表,实在很难
判断其学历如何。
“在年轻女演员里,笠原小姐似居于领导身分?”
“差不多。不过,坦白说还有一个人,就是温子的竞争对手麻仓雅美。”
“啊,在试演时她演茱丽叶吧?”
“是呀!你居然还记得。她和温子是同期加入剧团,成为众人期待的希望,和温子曾互
视对方为竞争对手,到底谁居于领导者立场我也不太清楚。”
“那人的演技真的一流哩,不过你讲话是使用过去式,譬如‘曾互相’之类,是因为她
现在已不在剧团?”我问。
昨夜和本多雄一谈及麻仓雅美的事时,他也是一副碍难启齿模样。
中西贵子并没有那样的反应,不过却耸耸肩表现出夸张的震惊感情。
“出了意外,已经无法演出了。”
“意外?是出车祸吗?”
中西贵子摇头:“是滑雪时出了意外,从断崖摔落,全身严重受伤,更因其后遗症导致
半身不遂。”
“这……”我也常滑雪,却未曾听说过有人受伤如此严重,“是什么时候的事?”
“试演结束后。她的家乡是飞骤高山,为了治愈落选的心灵创伤,她返回家乡,没想到
却发生这样的意外。”
“这么说是最近的事了,真可怜!”
“对吧?我得知时都忍不住痛哭出声呢,”但,贵子嘴里虽如此说,脸上却漠无表情。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这样我也能够了解本多雄一和雨宫京介他们的态度了,他们可能不
太愿意回想起麻仓雅美的事吧,但,我总觉得不能释然,究竟原因何在,我自己也不明白。
“我们该回去了吧!”我说。
“是的,太晚回去会被怀疑的,因为田所最喜欢怀疑别人,如果他是扮被杀害的角色就
好了……”
看来田所在剧团内似没有什么人缘,
上楼梯途中,我见到门外侧似贴着什么纸条,刚才并未注意到。
“那是什么?”我走近,撕起,一看。
纸条上写着——地面完全被积雪覆盖,没有脚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概是状况的说明吧,可能是扮演凶手之人所写的。”
太平门自内侧上锁已消除凶手由此逃出的可能性,但,也不能说没有事先准备钥匙的可
能,但,雪地上没有脚印代表这种可能性也消失了。
我和贵子进入山庄内,也检查了浴室和洗手间窗户,发现除了皆上锁之外,就算打开也
无法容人进出,我们又打开空房间,情形仍旧相同。确认这些之后,我们回休息室,雨宫京
介和本多雄一已经在等待。田所义雄一定因为好不容易有机会和由梨江单独相处,故意慢慢
逛吧。
“温子的鞋子留下来哩,”本多雄一微笑,“她不可能会赤足离开,所以可能凶手带来
备用的拖鞋之类吧?”
“安排得可真是天衣无缝呢。”中西贵子佩服的说。
“玄关旁的办公室内全部窗户皆锁上,储藏室和壁橱也没有谁曾躲藏过的形迹,而且,
玄关门上贴着这东西。”
雨宫拿给我们看的是和我们在太平门上发现的同样纸条,上面写着:玄关外全部是积雪
覆盖,没有脚印。
我也拿出我们发现的纸条,并说明我们调查的结果。
“只剩下由梨江他们了……”雨宫喃喃自语,但他的表情似也早就预期他们会有什么样
的报告了。
扮演凶手的角色既然做到此种程度,则由梨江他们带回的纸条不可能会写说“雪地上到
处是脚印”了。
不久,由梨江他们回来了。田所义雄的步履轻快,大概是因为和由梨江边聊天边逛的缘
故吧!
“厨房后门贴着这样的纸条。我们也看过食品仓库,但是里面并无可容人躲藏的空间。
”说着,田所义雄将纸条递给雨宫。
上面似写着如我们所预料的内容,雨宫只是轻轻颌首一下。但,只是调查厨房和食品仓
库,为何需要花这么长的时间呢?
“这样就已经确定了,这座山庄里只有我们,昨夜并无外人潜入,亦即,杀害温子之人
是我们几个人其中之一。”雨宫京介故作姿态的说。
第三场 餐厅里
雨宫京介建议先填饱肚子,
于是六个人开始吃迟来的早餐。
本多雄一、久我和幸、元村由梨江三人已就座,即使是送咖啡上桌的田所义雄,他虽未
坐下,却站在由梨江身旁,不打算回厨房。
“各位,温子不会是自杀吗?”元村由梨江环视男人们一圈,说,“不能认为她是故意
用电线勒自己的脖子吗?”
“这该怎么说呢?”在她身旁的田所义雄交抱双臂,“我记得在书上看过,是有这样的
自杀方法。”
“或许也该列入考虑的必要。”本多雄一说,“不过依状况来分析,还是视为他杀比较
妥当。”
“是吗……”由梨江似很遗憾,可能是因为即使是戏剧,她对同伴之间发生杀人事件的
设定仍旧有所排斥吧!
雨宫京介和中西贵子由厨房出来了。
“同伴死了,不应该会有食欲,所以和昨夜一样,我们也为了准备什么菜单而苦恼。”
雨宫京介端着两个盛三明治的大盘,摆在桌上,说:“各位请自行取用能吃得下的分量
。”
“咖啡还很多。”贵子也说。
但,开始进餐时,所有人却皆显露旺盛的食欲,连雨宫都在眨眼间拿起第二个三明治。
大家静静吃着,没多久,大概是不那么饿了吧?本多雄一征询众人意见似的说:“接下
来该怎么做呢?”
“只要考虑如果这是真实发生的该如何是好就行了。”中西贵子边挑选三明治,边说。
一见如故推理版精品推介
“当然是找出凶手了。”田所义雄加强语气,“没有别的方法。”
“怎么找?”本多问。
“首先是各自考虑是否有怀疑的对象。”雨宫京介建议,说。
最先回答的人是元村由梨江:“很遗憾,我完全一无所知,连温子没有回房间都未注意
到。”
“我也是一样。”中西贵子也开口,“我睡得很沉。”
“通常大家都是正在熟睡的,清醒的人只有温子和凶手,以及…… ”本多雄一望向田所
义雄,“你吧,你在半夜里还在听广播,没听见凶手的脚步声或什么吗?”
“你可不能乱说话!我说过是听随身听吧?当然要戴着耳机。”田所轻蔑似的回答。
“嗯,到底该如何是好呢?假定我们真的被卷入这样的事态,我们会怎么行动呢?”雨
宫京介双手拄在桌面,仰脸盯视天花板。
“如果是我……会很恐惧哩!”元村由梨江突然喃喃说着。
所有人的视线皆集中在她脸上。
“这几个人之中有会杀人的凶手,光是想象就令人全身发抖了,而且,更害怕的是,接
下来自己是否会和温子有相同的遭遇……一旦这样想象,就连这些三明治也觉得不能吃了,
并非食欲问题,而是担心吃了会没事吗……”
“你是说我们会在三明治内掺毒?”中西贵子眼尾往上吊——当然并非真的生气。
“没有根据能肯定不会吧!”田所义雄微笑,说。
“不是怀疑负责准备食物的人,而是会开始对任何人、事、物都无法相信,这是很正常
的反应,不是吗?”
“你这么一说,的确是有可能。”雨宫的声音里有着佩服的意味,“我倒没想到这么多
。
但,看来今后的食物方面也将是一大问题了,不,不管做什么都一样。”
“扮演凶手角色之人还预定再杀人吗?”中西贵子忧郁般的颦眉。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凶手呀,你不能回答我们吗?”本多雄一轮番看着每个人的脸孔
。
“应该不会回答吧?”
“被杀害的角色是什么样的情形呢?是扮演凶手之人突然出现,说‘你已经完蛋了?’
”贵子问。
“怎么可能,应该不只是那样吧?以温子的状况判断,凶手至少也做出勒脖子的动作,
否则岂非让凶手能够随心所欲。”
“这么说,即使可以抵抗也没关系?”
“应该是吧,”
“我刚刚忽然想到。”默默听贵子和本多交谈的田所义雄以略显僵硬的语气,说,“就
算今后杀人剧仍持续,也未特定接下来是谁被杀。”
“怎么说?”雨宫问。
“我认为是扮演凶手角色的人依不同状况临机应变,亦即是在能够杀人时杀害可以被杀
之人,温子之所以最先被选中为遇害角色,乃是因为她最先让凶手有机可乘。最重要的应该
是这点,也就是在这儿被杀害的顺序将反映于此次的剧本中,先死亡之人在实际舞台上也将
消失。”
“岂有这种事,”中西贵子双手十指交握胸前,双眉眉端往下垂。
“是有此可能,毕竟东乡先生一向就不按牌理出牌。”雨宫京介神情凝重。
“如此一来就不可以先死了,不,最重要的是在被杀害之前查明谁是凶手……如果想扮
演名侦探角色的话。”田所义雄说。
所有人皆轻轻颌首。
吃过早餐,众人在休息室坐下时,久我和幸提及尸体之事。
“可以将尸体就那样放置吗?”突然,他开口了。
半晌之后,其它五个人才对这个问题有所反应,似乎大家都已忘记在那个房间内有尸体
存在。
“应该没关系吧,”沉吟片刻,雨宫京介说,“我总觉得不该随便碰触尸体,至少在警
方派人来调查之前。”
“这么说,今后就不能随意进入那间游戏室了?”
“应该是吧,但,假如实际上真的在里面发生杀人事件,就算叫你进入,你也不会想进
去吧?”
“话是这样没错。”久我和幸似在思索什么,不久下定决心般的站起身,“我去游戏室
看看。”
所有人都抬头望着他。
“你想干么?”田所义雄问。
“没什么,只是想再看一遍现场,看看是否有什么线索。”
田所漫哼:“你马上就想抢占侦探角色?”
“田所先生如果不介意,何不一起去?”
“好呀,我陪你,不过,我认为别奢望会有什么收获。”
两人上楼,走向游戏室。
目送他俩上楼后,雨宫京介问其余三人:“我们要做什么好呢?”
“玩扑克牌好吗?”元村由梨江当场回答。她从墙边的橱架上拿来一副扑克牌,“以前
我曾看过一篇的作品,其中也有玩扑克牌的场景。”
“是万达因的作品吧!”本多雄一说,“我也读过,是侦探为了找出凶手而玩扑克牌。
根据行凶手法,侦探判断凶手的个性慎密大胆,所以打算借着玩扑克牌来识穿每个人的个性
。”
“哇,真有意思,我们快玩吧!”中西贵子雀跃的说。
“以小说而言,或许是很有趣也不一定。”雨宫京介好像不太热衷,“不过若考虑真实
性,很难认为那是解明真相的有效方法,最主要是,凭玩扑克牌来判断个性乃是不可能的事
。”
“我也没有那样的期待。”元村由梨江的口气似有些不高兴,“可是呆呆的什么事都不
做,也不可能会有进展吧!玩扑克牌和聊天之间,扮演凶手角色之人说不定会忽然露出马脚
呢,所以,即使不是玩扑克牌也无所谓。”
“我不认为凶手角色会是那样轻易露出狐狸尾巴的人物,何况又经你说出目的,效果更
减半了,不过反正我无事可做,就当作打发时间也好。”雨宫京介做出把套头衫袖管拉高的
动作,走向元村由梨江面前。
另外两人也跟着。
我不只是忽然想到而提及尸体存在之事,最主要是想再看一遍游戏室。
吃早餐时我脑海中掠过这个念头,是田所义雄说起戴耳机听随身听的收音机广播给于我
灵感。
笠原温子是被人以耳机的电线勒毙——不,是被勒毙的设定。
凶手为何选择那种东西作为凶器呢?这也并非无法说明。扮演凶手的角色之人最初是打
算扼杀,亦即用手将温子勒死,可是到达现场时一看,正好有适用的耳机电线,遂予以利用
。
问题是该电线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