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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白玉老虎-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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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对自己所做的每件事都精确计算过,他做的每件事都绝对像钟表般精确。
  他的生活极有规律,自制极严,每日三餐,都有定时定量。
  他不但吃得很少,连水都喝得不多,平时连滴酒都不沾唇。
  现在他还是独身,从不接近女色,别人沉迷的事,他完全都没有兴趣。
  他的兴趣只有两个字—
  权力!
  无论谁看见他,都绝对可以看得出他是个极有权力的人。
  他沉默寡言,态度稳重冷酷,无论在什么时候出现,都显得精力充沛,斗志旺盛,一双炯炯有光的眼睛,更好像随时都能看透别人的心,
  但是他居然没有看出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就是赵无忌。
  无忌实在变得太多了。
  无忌又坐下。
  他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
  要忍!要等!不等到绝对有把握的时候,绝不轻易出手。
  上官刃正在用一双利刃般的锐眼盯着他,忽然问道:“刚才你心里在想什么?”
  无忌道:“我什么都没有想!”
  上官刃道:“那么你早就应该知道我是佐在这里的。”
  他转过头去看墙上接的一副对联。
  “满堂花醉三干客,
  一剑光寒四十州。“
  笔法苍劲而有致,上款写的正是:
  “刃公教正。”
  上官刃冷冷道:“如果你心里什么事都没有想,怎会连这种事都没有注意到?
  无忌谈淡道:“那也许是因为我在别人家里时,一向很少东张西望”
  上官刃不说话了,
  无忌道:“我也不是个喜欢吟诗作对的风雅之士,所以——”
  上官刃道:“所以怎么样?”
  无忌忽然站起来抱拳道:“再见。”
  上官刃道:“你要走?”
  无忌道:“阁下要找的既然不是我这种人,我为什么还不走?”
  上官刃盯着他道:“你是哪种人?”
  无忌道:“阁下若是有知人之明,用不着我说,阁下该看得出我是哪种人,阁下若连知人之明都没有,我又何必说?”
  上官刃又盯着他看了很久,忽然道:“很好。”
  他转过身,面对唐缺,态度已变得比较温和:“这正是我要找的人!
  唐缺笑了。
  上官灭道:“我叫人去收拾后院,明天他就可以搬过来。”
  唐缺笑道:“那么现在我就可以去吃饭了。”
  上官刃道:“大倍为何不留在舍下便饭?”
  唐缺立刻摇头道:“你叫我做什么事都行,叫我在这里吃饭,我可不敢吃”
  上官刃道:“不敢?”
  唐缺道:“我怕生病。”
  上官刃道:“怎么会生病?”
  唐缺道:“吃多了素菜,我就会生病,一顿没有肉吃,我也非病不可,而且一定病得不轻。”
  他叹了口气“今天你午饭的四样菜,没有一样是荤的。”
  上官刃道:“你怎么知道?”
  唐缺道:“刚才我已经去打听过,民以食为天,对于这种事,我怎么能不关心?”
  大鱼大肉又堆满了一桌子,唐缺又在开怀大嚼。
  无忌实在不能想象,一个刚吃过那么样一顿早点的人,现在怎么能吃得下去。
  唐缺吃得下去。
  等到两只鸡都已变成骨头,一碗粉蒸扣肉也已踪影不见了的时候,唐缺才停下来,看着无忌,忽然道:“我同情你。”
  无忌道:“你同情我?”
  唐缺道:“我非常非常同情你。”
  无忌道:“为什么?”
  唐缺道:“因为,你就要搬到上官刃那里去了,如果我是你,连一天都住不下去。”
  无忌笑了。
  唐缺道:“那里不但菜难吃,人也难对付。”
  他叹了口气“你现在总该看得出了,上官刃是个多么难对付的人。”
  无忌不能不承认。
  唐缺道:“可是那里最难对付的一个人,还不是他。”
  无忌道:“不是他是谁?”
  唐缺道:“是怜怜。”
  无忌道:“怜怜?怜怜是什么人?”
  唐缺道:“怜恰就是上官刃的宝贝女儿,连我看见她都会头大如斗”
  无忌当然知道上官刃有个独生女儿叫“怜怜”。
  怜怜当然也知道赵简赵二爷有个独生儿子叫“无忌‘’。
  可是无忌并不担心怜怜会认出他。
  怜怜生出来没多久,她的母亲就去世了,也许就因为爱妻的亡故,所以上官刃对这个女儿并不像别的人对独生女那么疼爱。
  有很多人都会因为妻子的亡故而怨恨儿女,虽然他心里也明白孩子是无辜的,但他却还是会想,如果没有这个孩子,他的妻子就不会死。
  每个人都会有迁怒诿过的想法,这本来就是人类最原始的弱点之一。
  怜怜从小就多病,多病的孩子总难免会变得有点暴躁古怪。
  一个像上官刃那么忙的父亲,当然没法子好好照顾这么样一个女儿。
  所以她很小的时候,上官刃就把她送到华山去养病,学艺。
  其实养病学艺很可能都只不过是藉口,真正主要的原因,很可能是他根本不想看见这个女儿,因为他看见她,就会想到自己的亡妻。
  这是无忌的想法。
  上官刃自己的想法怎么样?谁也不知道。
  人类的心理本来就很微妙复杂,绝不是局外人所能猜测得到的。
  无忌也想不到怜怜居然又回到她父亲这里来了。
  唐缺又开始在吃第三只鸡。
  他吃鸡的方法很特别,先吃胸脯上的死肉再吃头和腿,最后才吃翅膀和脖子。
  因为鸡的翅膀和脖子活动的时候最多,所以肉也最好吃。
  最好吃的部分,当然要留到最后吃。
  唐缺还特别声明“没有人跟我抢的地方,最好的一部分,我总是会留到最后才吃的。”
  无忌道:“如果有人跟你抢,你就会先吃最好吃的那部分?”
  唐缺道:“就算有人跟我抢,我也不会先吃的。”
  无忌道:“为什么?”
  唐缺道:“先把最好吃的吃掉了,再吃别的部分还有什么意思?”
  无忌道:“难道你肯把好吃的那一部分让给别人吃?”
  唐缺道:“我当然不肯。”
  他又道:“如果你把最好的让给别人吃,你就是个呆子。”
  无忌道:“你自己不肯先吃,又不肯让给别人吃,你怎么办?”
  唐缺笑道:“我当然有法子,天下最好的法子,你想不想知道?”
  无忌道:“‘想。”
  唐缺道:“在那种情况下,我就会先把最好的那一部分抢过来,摆在自己面前的小碗里,再去跟人抢其余的部分,抢光之后,我再吃自己碗里的”
  无忌道:“好法子。”
  唐缺道:“如果你也要学我这种吃法,有件事你千万不能忘记。”
  无忌道:“什么事?”
  庸缺道:“你一面在吃的时候,一面还要去教训别人。”
  无忌道:“我已经把最好吃的都抢来吃了,为什么还要去教训别人?
  唐缺道:“因为像你这种吃法,别人一定看不顺眼,所以你就要先发制人,去教训他。”
  无忌道:“我应该怎么教训?”
  唐缺道:“你要板起脸来告诉他,做人一定要留后福,所以好吃的东西一定要留到最后吃,你的态度一定要很严肃,很诚恳,吃得一定要很快,别人还没有想通这道理的时候,你一定要把自己面前碗里的东西吃光,然后赶快溜之大吉。”
  他正色道:“这是最重要的一点,你更不能忘记。”
  无忌问道:“我为什么要赶快溜之大吉?”
  唐缺道:“因为你若还不快溜,别人很可能就会揍你了。”
  无忌大笑。
  他是真的在笑。
  这么多日子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笑得如此愉快。
  现在他的“限期”已经无限期的延长了,现在他已进入了唐家堡的心脏地带,明天他就要搬到上官刃的家里去,随时都可以见到上官刃,随时都可能会有下手的机会。
  现在他虽然还没有真正达到目的,可是距离已经不太远了。
  这是他的想法。
  现在他当然会这么想,未来究竟会发生些什么事,谁也不能预测。
  如果他能预测到以后发生的事,那么他非但笑不出,恐怕连哭都哭不出来。
  夜,静夜。
  今天实在可以算无忌最有收获的一天,吃过午饭,他总算摆脱了唐缺,好好地睡了一觉,因为他晚上还有事做。
  明天他就要到上官刃那里去了,进了花园禁区后,行动想必不会再有现在这么方便。
  所以今天晚上他一定要和雷震天联络,要雷震天把那栋房子的详图画给他,想法子让雷震天给他一点霹雷堂的火器。
  他并不想用这种火器去对付上官刃,可是身上如果带着些这种破坏力极强的火器,迟早总是有用的,到了必要时,不但可以用它脱身,还可以把自己做的事嫁祸绘霹雷堂。
  他相信雷震天一定不会拒绝。
  多日的焦虑,现在总算有了结果,这一觉他睡得很熟,醒来时天已黑了。
  唐缺居然没有来找他去吃晚饭,也没有别人来打扰他。
  他披衣而起,推开窗子,外面一片沉寂,夜色仿佛已很深。
  他决定立刻就去找雷震天。
  口  口
  现在他虽然已经知道要用什么法子才能走出这爿树林,但却还是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通过树林外面的那片空地。
  这又是个难题。
  他用一种最简单,最直接的方法,解决了这个难题。
  他就这么样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
  果然没有人阻拦他。
  唐缺想必已吩咐过这附近暗卡上的人,对他的行动不要太限制。
  今天的天气很好,看样子他就像是在散步赏花,何况这里还不到唐家堡禁区。
  花开得正盛,他故意在花园里兜了几个圈子,确定没有人注意他。
  然后他才找到那棵月季,先用脚拨开下面的泥土,用最快的动作拔起花根,钻了进去。
  这条地道的长度他已经精确计算过,身上还带了个火烟子。
  他相信只要自己一接近那地室的入口,雷震天就会发觉的。
  一个眼睛瞎了的人,耳朵总是特别灵敏。
  可是他想错了。
  在他的计算中,现在明明已到了地室的人口,里面却还是毫无动静。
  他又往前面爬了几尺,甚至还轻轻咳嗽了一声,雷震天还是没有反应。
  就算他睡着了,也不会睡得这么沉。
  难道他又溜了出去?
  无忌身上虽然带着火焰子,却是备而不用,以防万一的。
  这里到处都是一点就燃的火药,不到万不得巳时,他绝不冒险“
  他又摸索着往前移动,他的手忽然摸到一样东西,正是雷震天那张大木桌脚,
  他伸出中指,弹了弹这根桌脚,弹了两次,都没有反应。
  全气中除了那股刺鼻的硝石硫磺味道之外,仿佛还有种很奇怪的气味,
  他好像嗅到过这种气味,他又深深的呼吸两次,就已完全确定。
  这是腥气!
  他的鼻子也很灵,他确信自己的判断不会错。
  是不是雷震天有了意外?唐家终于还是派人来杀了他!
  可是就在这时候,无忌又听到了有人在呼吸。
  这个人显然已屏伎呼吸,鳖了很久,现在终于憋不住了,所以开始时的两声呼吸,声音特别粗重。
  这个人屏住呼吸,当然是为了不想让无忌发现这地室中另外还有个人,
  这个人当然绝不会是雷震天。
  这个人是谁?
  雷震天是不是已遭了他的毒手?
  如果他是唐家的人,他来杀雷震天,一定是奉命而来的。
  既然是奉命而来的,就用不着怕别人发现。
  如果他不是唐家的人,他怎么能进入这地室?他为什么要来杀雷震天?
  无忌又想起了雷震天的话。
  “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敢到这里来……只要我高兴,随时都可以跟他同归于尽。”
  这地室中的火药仍在。
  雷震天发现这个人来杀他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将火药引发?
  难道这个人是雷震天自己找来的?
  就因为雷震天绝对想不到他有恶意,所以才会遭他的毒手!
  无忌想得很多,也想到了最可怕的一点。这个人既然不愿被人发现,一定要杀了无忌灭口。
  他当然也已听到了无忌的声音,现在很可能已开始行动。
  无忌立刻也开始行动。
  只可惜呼吸声又已听不见了,他根本不知道这个人在哪里。
  他悄悄地绕过这根桌子脚,正想从桌子底下钻过去——
  忽然间,风声骤响,一股尖锐的冷风迎面向他刺了过来。
  暗室搏杀
  这是剑气
  无忌虽然看不见,却可以感觉到。
  剑锋还没有到,森寒的剑气已直逼他的眉睫而来。不但迅急准确,功力也极深厚。无忌还没有看见这个人,已经知道自己遇见了一个极可怕的对手。
  如果他手上也有剑,以他出手之快,并不是接不住这一剑。
  可惜他手无寸铁,就算能闪过这一剑,也躲不过第二剑。
  这个人的剑上既然能发出如此森寒的剑气,剑法之高,不难想象。
  不管无忌怎么闪避,他的动作都绝不会比这把剑的变化快。
  幸好他还没有忘记那根桌子脚。
  他的人忽然向左滚了出去,挥手砍断了那根桌于脚。
  只听“哗啦啦”一声响,一张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东西的大木桌已倒了下来。
  这张桌子替他挡了第二剑。
  无忌伏在黑暗中连喘息都不敢喘息。
  但是以这个人武功之高,还是很快就会觉察出他在什么地方的,等到第三剑、第四剑刺来时,他是不是还能闪避?
  他实在没有把握。
  这种森寒凛冽的剑气,犀利迅急的剑法,他赤手空拳,根本无法招架抵御。
  这地室很可能就是他的葬身之地。
  经过了那么多困苦挫折之后,眼看着事情有了希望时,如果竞真的要死在这里,连对手是什么人都不知道,他死也不会暝目的。
  现在他只有等,等着对方的第三剑刺过来,他准备牺牲一只手,抓住这个人的剑。他不借牺牲一切,也得跟这个人拼一拼。生死搏杀,已经是瞬息间的事,这一战的凶险,绝不是第三者所能想象得到的。
  更令人想不到的是,他等了很久,对方竞完全没有动静。
  ——这个人明明已经占尽了先机,为什么不乘势追击?
  一片黑暗,一片死寂。
  无忌又等了很久,冷汗已湿透了衣裳,就在这时候,他忽然听见一个人说“是我来了,我早就想来看看你。”
  声音是从地室上方传下来的,温柔而娇媚,仿佛充满丁关怀
  和柔情。
  又有谁到这里来了,来看的是谁?
  无忌还是伏在角落里,没有动,可是他已听出了这个人的声音。
  来的是娟娟。
  雷震天新婚的娇妻唐娟娟。
  她当然是来看雷震天的,她生伯雷震天在黑暗中误伤了她,所以先表明自己的来意。只可惜雷震天已永远听不见了。
  黑暗中的地室中,忽然有了灯光。
  娟娟手里提着个小小的灯笼,坐在一个很大的蓝子里,从上面慢慢垂落下来。
  蓝子上面显然有个辘轴,轴木滚动蓝子垂落,灯光照亮地室,娟娟失声惊叫。
  地室中一片凌乱,就在刚才被无忌推翻的桌子下倒卧着一个人。
  人已死了,咽喉上的鲜血已凝结,无忌到这里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
  死的是雷震天!
  是谁杀了他?
  当然就是刚才在黑暗中出剑如风的那个人。
  桌子上的剑痕犹在,无忌身上的冷汗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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