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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卫风无月-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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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会进来?这又是……” 
明宇低低喘了几口气:“现在顾不上说,这条暗道年月已久,木梁都朽的差不多。要是上面的屋顶也塌下来,这里便也保不住。出去後,我一五一十全告诉你!” 
我扶著他的手臂紧了一紧。 
是,一切留待以後再说。 

文史阁很阔大,起初曾为这样规模的藏书而欣喜,现在却是心焦如焚。不知道是吸了浓烟还是别的原因,体力根本就提不上。明宇的腿一定是跌伤了! 
即使他会武功,带著我这麽个累赘从高处跌下,不受伤是不可能的! 
他声音不对,隐隐听到嘶声,不知道肋骨有没有受伤!腿一定是伤了,不然不会这样影响行动! 
明宇! 
你根本不必顾著我的!我只想要你好! 

浓烟已经灌进这条暗道。我们伏下身子,走的愈发艰难。底下的路并不平整,石壁也越来越狭窄,仅容一个人通过。我把明宇扶得靠前一些,他深吸口气,道:“你走前面。我有功夫比你容易自保。” 
“受伤的人走前头!”我不由分说把他向前推,手扶在他後背上,两个人在黑暗和浓烟里摸索著向前。 
头顶又是剧震,簌簌的落下不少石屑泥尘,一头一脸的被灰覆盖,眼睛痛的很,我顾不上揉眼,手牢牢扶在他肋下。 
明宇低喝:“快走!” 
我手一动,滑了一个位置,明显感觉他打个哆嗦。 

可以摸出肋骨断了。 
心里突的一跳,迅速沈入恐慌。 
不知道断骨处如何!万一断骨刺伤脏腑…… 
胸口又闷,又是痛,眼睛睁不开,耳朵里嗡嗡直响! 

热气一阵一阵,暗道里越来越闷。 
忽然脚下抖了几抖,头顶轰然巨响,排山倒海一般的压力当头砸下! 
明宇反手拖住久,用力向前带:“塌了!快!” 
我推著他向前,眼里几乎要迸出火星:“要走一起,要死也一起!” 
他嗟了一声,速度比刚才快了些。 
纷至迭来的异响巨声,淹没了我们粗重的喘息。空气变得稀薄,全是烟尘,吸一口就喉头和肺间一起痛起来,头越来越重,步子越来越沈。 
身後传来清晰的崩塌声,在一片混沌里听的格外清晰! 
真的塌了!身後我们经过的甬道承受不了巨大的压力,砖石纷纷碎裂,石板轰然崩碎。 
不,不行! 

不要现在! 
从来不信神佛,现在心里茫然的乞求,不要现在,不要现在!再多一点时间! 
至少让明宇出去! 
我无所谓,可是让他出去! 

明宇的速度又快了一些。可是一片黑暗的狭窄之处,再快也已经有限。 
“再前面一点左拐过去有口枯井……” 

他的声音低弱不堪,气弱游丝,我手臂探前抱紧了他。 
再向前看时,竟然蒙蒙胧胧有微弱的光! 
我精神大振,本来已经疲倦欲死,突然生出力气,将他半拖半抱向那光源处走。 
左手边拐过些果然更亮了些,有微冷的空气吹了进来。还除了杂乱的嘈音,还有……人声! 

心头一喜。 
几个大步冲到近前,猛然吸到冷气,胸口压力一减。明宇头垂著半醒不醒,我心一沈,用力拍他脸颊:“明宇,明宇,撑住!” 
他低低呻吟一声,身体动了一动。 
我心里稍宽。再看那光源。却是个尺许宽的洞口,只容一人爬过。 

後头崩塌之声愈近,脚下所踏的地面也隐隐的抖震! 
头顶一线尘落进颈中。 

我托著明宇,努力向那洞口移动,提气喊道:“外面有人麽?有没有人?” 
外头有人喝道:“有人在下面麽?” 

那口音宏亮清晰,我心头狂喜,提声喊:“成天!我们在这里!” 
外面一静,接著龙成天的声音更清晰的传来:“宇儿,你在不在?快些出来!这里也要塌了!” 
忽然所有的声音都静了下去,电光火石般的一瞬间,我怔忡伫立。 
好象许多的事情全部翻了一个儿,一直以来我看到的都是一面,而现在这一句话翻转了所有,一下子看到了自己所疑惑的,所追寻的,也是一直在逃避的另一面。 

这才是真实的一面。 
我不知道的皇帝,我不了解的明宇,我不熟悉的後宫,突然一下子全都清晰起来! 

突然肩膀一痛,一块碎石借坠落之势扎进了皮肉。我猛的惊醒,奋尽全力双手托起明宇,将他从那圆孔中向外托。 
外面有人接住了他的半身,动作又稳又快将他向外接! 
一声惊呼:“陛下,大顶断了!” 
外面一声:“快!” 
明宇身体动了一下,声音细弱:“小风……你……” 
我在黑暗中微笑,一字一句清晰的说:“明宇,我喜欢你。” 

脚下与头顶剧烈抖动起来,越来越多的砖石砸下来。我咬牙忍著,把明宇托的高高的,用力向外推了出去。 

烟尘弥漫,气喘不上来。 
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断裂声,我抬起头,看到一片黑暗中,无数闪光的碎石向我砸了下来。 




(第一部完) 




下部预告: 

“师傅,我喜欢你,这世上只喜欢你。你不喜欢我没有关系,只要……能常常看到你,我就於愿已足!” 

××××× 

宁莞转过头,脚下的山坡上,无数的火把照亮了半边夜空,潮水一样向他涌过来。他看看苏远生离开的方向,又看看明火执仗的人潮,缓缓将剑拔了出来。 

××××× 

“我不叫白风,也不叫宁莞。” 
“我的名字,叫章竟。” 

××××× 

“有些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不会再回来,就象时光,就象东逝的江水。”我慢慢的说:“我不喜欢回顾来时路,也不希望总有人去提醒我,过去发生过什麽事情。” 

××××× 

“这些事,江湖上没有人不知道。你竟然没有听说过麽?宁莞根本不是宫主的儿子。” 

××××× 

“也许吧,我不知道。”我笑笑:“可能重来一次,我会做不同选择。不过呢,毕竟人生的经历都不可能重来,虽然当时吃过苦,但是现在也算过的不错,所以,对过去的事,也并不後悔。” 
当一切都落下帷幕,我但愿与往事可以把酒言欢。只叹情深缘浅,红尘茫茫。 



“公子?公子?” 
谁……谁的声音,在叫谁…… 

“公子,醒过来……请你醒过来……公子……” 
是叫我麽? 
我是谁?我叫公子? 

不,我……叫,叫,章竟。 
是了,我是章竟,我不是白风,我也……不叫什麽公子。 

意识已经清醒,却觉得眼皮沈重的象压了一座山,黑暗有著无穷的诱惑,用温柔的言语的抚触,让人想永远沈入它的怀抱。 
然而耳边那个声音,忽近忽远,却不肯放弃,执著的要将我从一片黑暗的混沌中扯离。 
“公子,求求你,醒过来……是我的错,如果我早来一天,一切都不是现在这样……公子,都是我的过错,求你醒过来……要是公子去了,我也跟著一同去……公子,公子,求求你,醒过来……” 
谁…… 
是谁在叫我,这样恳切,这样卑微…… 

眼睛慢慢的睁开一线,耀眼的强光刺得眼前一片煞白,什麽也没有看到。 

“公子!”声调明显扬了上去,短短的两个字里,充满了惊喜与不可置信。 
目光渐渐有了焦点,一个隐约的人形,一片淡淡的莹白。 

这是……哪里?这人……又是谁?我不是已经死了麽?大火,塌陷……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试著想动一下身体,可是连身体在哪里的感觉都找不到! 
这一惊非同小可,我猛然睁大了眼睛。 

床前跪的那人流下眼泪,眼睛紧紧盯著我:“公子!公子!你总算是醒来了!姚先生说,要是今日你还不能醒,那就……幸好公子命大福大!” 
我顾不上理会他,低头看自己。 
被厚厚的被子盖住的身体,象一块木头,脖子之下,没有任何知觉。 
“我残废了麽?” 
这句话说的很快,也很急燥! 

可是我的眼睛一瞬间睁的更大。 
我明明是张了口,说了话。 
可是却没有听到任何应该由喉咙发出的声音。耳边静悄悄的,只有床前那人的呼吸,和我自己发出的嘶嘶气流声。 

“公子,公子!”他扑过身来,一双手茫然无措,不知道该收该放:“公子不要急,您现在没知觉,那是麻药还没过去,姚大夫说您全身受伤太多,用的麻药量大。” 
他语气真诚,目光坦荡…… 
心里微微一松,应该,不是骗我的。 
可是我的声音呢…… 
目光锁定住他,我相信我的眼睛里已经明明白白写了我的疑问! 
“公子咽部被碎石扎伤,暂时失语,不要紧的!真的不要紧!有姚大夫在,哪怕您就是舌头断了也可以再接上的。您忘了,姚大夫的医道一等一的好。” 
我静静看著他,头也不能动,眼珠转动著看著身周。 

不是皇宫。 
这里不是皇宫,不是从屋里的陈设,物件,床前这个人……单纯是一种直觉。 
他一边揩泪,一边急冲冲起身去端了一碗药:“看我好胡涂,姚大夫说您一醒就可以喝药。这个对您身体有好处。” 
我现在比死人不过多一口气,想杀我不用花费毒药的本钱。 
我张开嘴,勉强吞咽。闻不到什麽药气,也尝不出什麽滋味,自己好象变成了一具有思想能视物的木头。 
他的欣喜是那麽明显。屋里的光线其实不算太亮,刚才视盲纯粹是太久没有见光的关系。 
慢慢习惯光线,看到他长的极是粗壮,黑发凌乱不驯,衣衫简陋,外面胡乱裹著不知道是什麽动物的皮毛。粗眉大眼,脸盘方方正正的。 
他趴回床边来看著我,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关切。 
我觉得迷惘,嘴唇动了动,无声地问:“你是谁?” 

他脸上有些瑟缩,很单纯的,毫不设防的,被伤害的神色。 
但是语气依然诚挚谦卑:“公子,我是尽欢。” 

尽欢?这麽一个粗豪直爽的人,怎麽取了这麽一个名字? 
他抹一下眼睛,笑的全心全意:“还是公子给我取的名字呢,公子都不记得了。姚先生也说了,公子迭经大变,伤痛缠身,不记得旧事也是自然的。” 
我闭上眼,静静想了一想,重又睁开眼,无声地问他:“我是谁?” 

他说道:“公子是……” 

忽然他身後一个声音说道:“尽欢,公子才醒,你别和他说话,惹他费精神。” 
尽欢闭上嘴,老老实实站起来,喊了一声:“姚先生,公子醒了!” 
我的目光越过尽欢的肩头,看见了那个进来的姚先生。 

是个中年文士模样的人,长眉入鬓,骨骼清奇。他在床前坐下,尽欢揭起被角,我看到那人的手指搭上我的腕脉,但是却感受不到被碰触的感觉。 
他脸上淡淡的,说道:“恭喜公子,这一醒转来,是再无险况了。” 
我张了张嘴,无声地说:“多谢先生。” 
难得这人也看明白了,说道:“公子何必跟我客气?当年我和尽欢的性命,也还是公子救的。” 
这个人一看便知与那个尽欢全然不同,世情练达,世事洞明。我继续问:“是你们救了我麽?” 

他点一点头:“可惜耽搁了一天,本来可以无惊无险带公子出宫的。只慢了这一下,就险些害了公子的性命。”他说话神气都是淡淡的,似是漠不关心,但是仔细为我检查身体的认真是作不来假的。 
许是因为,刚刚经历过一场欺骗,我的戒心份外重。 

“你们是谁?我又是谁?为什麽喊我公子?” 

三个问题抛了出去。姚先生抬起头看看我:“公子姓宁名莞,我是姚钧,他是尽欢。我们是公子的家仆。三年之前,公子家逢大变,流落一方。被白家用种种借口欺骗,顶替他们寻了短的儿子入宫为侍。我们一直追寻公子下落,日前才刚刚得到消息。却因为宫禁森严,迟了一日寻到公子,令公子险些葬身火海,实是姚钧思虑不周,办事不力。” 
记得当时最後一眼看到的崩塌,已经是绝境,绝无生机。 
姚钧眼光好利害,看我一眼,说道:“公子不太记得以前的事,我已经打听到了。历朝宫禁中,总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辛,比如暗道,还有宫卫。” 
我睁大了眼。 
“大留朝的宫殿,是在前朝的旧基上翻盖的,一些暗道,是就著原来的地道加固改过,但是毕竟大半未改。我从旧书中得了一张图,本来是想从一条秘道带公子离开宫廷,可是料不到误打误撞,正遇到起火,从贤齐宫的地道一直摸到文史阁下,和公子在枯井畔交遇。” 
我静静听他说。 
十分不可思议的,一个武侠与恩仇的世界,一个我完全陌生的世界。 

从在这具身体里复活,我的眼界只有那麽浅,那麽窄,看到只有宫墙上方一角四方的天空。 
“当时公子被碎石所伤,幸好尽欢天生神力,将巨石挡下,属下及时将公子拖入一个窄角,再向下潜进暗河。公子失血甚多,外伤都极深重。不过幸好公子吉人天相,转危为安。”他握著我没有知觉的手:“公子,属下失职,让公子吃了这麽多的苦楚。” 
我不知道如何应答。一边的尽欢重重一跪,垂头待罪的模样。姚钧也站起来,屈膝跪下。 

我心里不安,可是任我嘴唇怎麽张合,他们始终不肯起来。 

心里微微一动,眼皮掀了几掀,无力的合上。耳朵却专注起来。 
果然那两个人都急了,听得他们爬起身来,床身动摇,不知道是谁…… 
手上有微微的痛…… 

咦?会痛了? 
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姚钧手执银针,在虎口重重刺下去。 
我的天,他真下得了手。他以为他刺木头啊! 
不过……我比木头的知觉,也多不了多少。 

眼睛慢慢又睁开,床前两个人长出气盯著我看,象是在用眼光抚摸一件易碎的瓷器一般。 


………………………………………………………………………………………………………… 

本来想写完本章的,不过,今天宝宝拉了几回肚肚,头重脚轻,四肢无力,眼花耳鸣……那个啥,就更到这里吧。 

看到一位朋友写的评,很得我心,发来大家共赏。 

其实 也没有什麽 

好伤心的 

我答应你 戏落幕之後 

我就将退场 

穿过了落满碎石与离别的 

暗道之後,我知道 

前路将经由迷雾重重的坡壁 

直向峰顶 就象我知道 

生命必须由丰美走向凋零 
所以 如果我在这拐角的枯井 
稍稍怔忡 或者大声说出 

有关爱情的语句 

其实也没有什麽好伤心的 

生命中的有些邀约不容忘记 
我已经答应了你  
只等 

只等这戏落幕 
睡睡醒醒,身体总算在一点一点的慢慢恢复。尽欢,还有姚钧,他们的照料无微不至,两个人的眼睛下面都有了大大的黑圈。 
不知道是过了几天,五天,六天,或许更多,我的精神好了许多,尽欢把长椅搬到窗下,铺了厚厚的毛毡,摸上去柔软温暖。窗子本是两层,外面一层打开了,里面一层窗上糊的是极薄的棉纸,阳光透进来,照的脸上热融融的。 

我躺在榻上,手边有刚熬好的药茶,味道并不呛人。 
姚钧交待我,药茶一定别搁太久,能入口了就喝。我点头答应,他们两个一起带上门出去。 

有些昏昏欲睡,窗上的日光越来越显得亮了,听到外头院子里,尽欢压低了嗓门儿说:“外面都买不到菜了,连柴火都很少。” 
姚钧的声音更小,几乎听不到,他怕我听到麽? 
然後尽欢说:“因爲国丧的缘故……说是三日後下葬……四门戒严,高云街上一个人影都没有,怕是……再说,三日内,我们也出不去……公子身体还弱……” 
倒是要感谢尽欢这个大嗓门儿。 


国丧?戒严?高云街? 
皇帝,太後,皇後……死了算国丧……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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