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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嫡子身份--许一世盛世江山 作者:南枝 完结+番外 强推文 穿越时空 古风 双性生子-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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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是安排有宫轿的,但是季衡没有坐,季衡不理睬他的讨好般的问候,要下跪行礼,皇帝赶紧上前拉住了他,而这麒麟殿里一应宫人都是十分有眼色的,已经静悄悄毫无声息地退出去了,季衡因为心中恼怒,想要挣脱,皇帝顺势就将他箍住了,几乎是把他半拖半抱地搂进了里间卧室,季衡开始还忍了,这下就忍无可忍,被皇帝一放下,他就将皇帝攘了个踉跄,皇帝站稳了,再看向季衡,不由有些委屈发怔。
    季衡直直地站在皇帝跟前,说,“皇上,您平常宣我进宫也就罢了,为何在这么多大臣跟前这样传微臣过来,虽然我这脸面的确是早就没法要了,但是这样遭受众人的探看猜疑,却是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您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皇帝却做出无辜的样子,说,“朕断然不是想要你面上不好看,只是想和你说说话罢了。”
    季衡瞪着眼睛看着他,他不是三岁小孩儿,自然不会被他这种话说动,皇帝就又伸手拉了拉他,说,“你父亲递了有关海防和解决海寇之事的折子上来,朕看了整整一日,觉得法子很好,朕就想,你定然是和你父亲好好商量过的,所以就想着传你来给朕仔细讲讲。这折子里的话,朕有些地方还有些迷糊。”
    说到正事上,季衡也就不好继续生气,接受了皇帝的拉扯,去了榻上坐下,就着皇帝递来的折子和皇帝说起话来。
    因为只有一本折子,两人坐在榻上小桌两边就很不方便看,皇帝就坐到了季衡的同一边来,又捱捱蹭蹭地和季衡亲密接触了,季衡很恼火,但是却拿这样的皇帝没办法。
    皇帝目光清正,断然没有任何一点淫邪心思,但是那么公然吃季衡豆腐,季衡依然是要感觉恼火的。
    季衡说了一阵,皇帝也都认真听了,不仅是认真听了,还让季衡拿了笔来写了厚厚的批注,两人这么一谈,就到了夜深,甚至值守的张公公都在门帘外禀报了,说宫宴已经散了,各位大臣也都送出了宫门,宫门自然也就已经关闭了,季衡想出宫也不行了。
    季衡晚上是有喝酒的,虽然没喝太多,但是他酒量也本就不好,他一直处在有点酒意的状态,此时和皇帝说了太多话,他就口干舌燥得厉害,喝了好几杯茶,就要起身去更衣。
    皇帝知道他的身体状况,就没说让宫侍进来伺候的话,便摆手让他去净房了。
    季衡解决完问题,站在净房里的屏风边,看着屏风上的梅兰竹菊图,心中已经明白,自己和皇帝之间的关系已经进入了一个死胡同,想要往回走是艰难的,除非破墙而出。
    季衡因为那些微酒意,其实有点头晕,脑子里不由想到了许家的那位十一娘子,他想,皇帝有了十一娘子,还会继续纠缠自己吗。
    三姐入宫做了皇帝的后妃,虽说季衡完全没有一点皇帝是自己姐夫的感觉,但是这种名分的确是存在的,季衡想到皇帝这样纠缠自己,就有了更加难以忍受的感觉,这种感觉压迫着他,和在身体里的酒精共同作用着,让他要无法忍受了。
    皇帝发现季衡在净房里迟迟不出来,就有些担忧,走到了门边,隔着屏风问季衡道,“君卿,你没事吧。”
    季衡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跟着皇帝一起出了净房,站在卧室里说,“皇上,微臣今晚喝了些酒,精神不足,恐怕无法再和皇上彻夜讨论了,现在出宫宫门也已落下,无法出去,微臣恳求皇上赏赐一间空屋睡一晚。”
    皇帝身材高挑挺拔,站在他的跟前,已经听出了季衡话语里的冷冰和排斥,就说道,“既然已经累了,那么就休息吧。朕让人进来伺候。”
    季衡躬身道,“皇上,微臣不敢在皇上的寝殿留宿,能在这里留宿的,不该是皇上您的宫妃吗,微臣在睡过宫妃的床上留宿,算什么事呢。”
    皇帝愣了一下,他看了一眼那张龙床,麒麟殿里的主卧的大床按照皇帝的要求换了一张大的拔步床,一张拔步床就像个小房间一样,里面有床,甚至有梳妆台,还有抽屉等,设置精美,又十分适用,这当然并不方便宫侍伺候皇帝起卧,但是皇帝喜欢有这么一张床,里面是他和所爱的人的小天地。
    皇帝知道季衡的意思,季衡整晚没有一句话不带着排斥的意味,这让皇帝伤心,他说道,“朕明白你的意思,虽然朕想说这张床是新的,除了朕,并无谁在上面睡过,但是你想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你是觉得朕将你当成了宫妃,所以你不高兴,或者你是觉得朕有了别的宫妃,你不高兴,是吗。”
    季衡面无表情地道,“皇上,你本就该有你的宫妃,微臣没什么不高兴的,只是微臣是臣子,而且无意和皇上有别的关系,所以请你不要把我当成宫妃使用。”
    皇帝直直地站着,站成了一座山岳,气势挺俊雄浑,但是,却又是一场小地震就要崩塌了一般,他声音都甚至有了一丝颤抖,轻声说道,“你做朕的皇后吧。朕此生只宠你一人。”
    他这话说得轻,是因为没有自信,因为知道季衡不会答应。
    季衡这次不仅是不答应,甚至是苦笑了一声,“皇上,我是男儿呀。而且,我能和我姐姐抢男人吗。”
    季衡知道自己说了这句话,三姐就不会有什么好处,但他还是说了,然后就有些痛苦,皇帝突然伸手将他拉入了自己的怀里,皇帝的心里是有着自己的执拗的,以前从没想过季衡的身体存在那么完美的缺陷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应当尊重季衡,两人是有缘无分,但是知道了季衡的身体状况,皇帝就执拗地想,季衡就是专门为了他存在的,因为要是季衡不是男儿,他就没法进宫来为他做伴读,不做伴读,皇帝就不会认识他,不会爱上他,他既入宫做了伴读,但是却又是一个女儿身,皇帝想,这不是上天赐给自己的吗,专门让他以男儿身入宫让自己认识,又可以以女儿身为自己的妻子。
    皇帝低声道,“朕将大皇子抱给了你姐姐养,朕以前不曾宠幸过她,以后也不会,只要你答应朕入宫做皇后,朕就能想办法给你身份,将此事做得天衣无缝。”
    季衡想皇帝已经疯魔了,而自己,再和他这样在一起,恐怕也要被他传染的。



159、第二十七章

    季衡能够感受到皇帝满满的爱意;而他虽然人活两世,但这样被追求;却还是第一次;要说他完全没有任何感触那定然不实;但是他一直是个理智比感情先行的人;要接受皇帝的感情,他也是完全不会的。
    季衡半推半退地从皇帝的怀里退了出去,低头摇头道,“皇上,我已经完全明白您对我的心意;要说我是完全无情无心,我自己也不能如此说;但是,深宫的寂寞和孤苦,微臣却是完全不想领受的。别说我完全不能接受自己变成女儿身份,接受不了皇后的身份,就说我从小阅览书籍,饱读圣贤之书,想要为这天下百姓做一些事,能够做皇上跟前的忠臣贤臣,就没有办法接受去做一个后宫里的女子,从此与女子与阉人为伍,不过是算计些恩宠,在方寸之地锱铢必较,我想,要做这样的人,还不如死了地好,而且,这样的我,又能得皇上您多少恩宠,皇上,你在这种情况下,也执意要将我推入这种境地吗,将我葬送成一个你以后并不会喜欢的样子。有一个词叫捧杀,皇上,您如此,也是一种捧杀了吧。”
    季衡心中已经平静,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深思熟虑,皇帝年岁还小,却也明白变化的可怕的,他也会听从自己的劝阻。
    皇帝静静看着季衡,季衡身上穿着一丝不苟的玄色深衣,毫无花俏可言,甚至是十分死板,头上头发丝都是一丝不苟的,面孔上的神色也是一丝不苟,他像是个被人做出来的人偶,但是,他眼中的幽深的眼神,却如一个深海一般,有着玄妙,里面才是真正的一个季衡,是季衡的灵魂。
    皇帝想要发声说自己会一生一世爱他,决计不会将他葬送成那般模样。
    但是,也许是年岁还轻,而且作为帝王,见惯了生死,见惯了丑恶,见惯了各种阴谋诡计,见过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也变成冰冷的枯骨,他也被季衡这若即若离勾引得神魂颠倒,又被他的冷情和各种理智的拒绝惹得又恨又气,无论是快乐,还是痛苦,这些煎熬都让他在感情里其实带上了十足十的理智。
    皇帝伸手要搂住季衡的肩膀,手伸出去季衡马上就是一颤,皇帝愣了一下,将手抬起来,轻轻捂了捂脸,像个不知所措的小孩子一样,他说,“你容朕……再好好想一想。”
    季衡由得皇帝去想,季衡一直相信,爱情这种东西,只是一时激情,越是想越是琢磨,爱情就越是会被琢磨成不成个样子,总之,爱情是不能琢磨和推敲的,他想,皇帝去想,最终还是会醒悟,他这不过是这正当时候的一种冲动而已,等理智控制住了这种冲动,也就不会有什么事了。
    季衡也用理智提醒自己,也切切不能因为皇帝的这一时冲动而把自己这终生就毁了。
    皇帝没有留下季衡和自己同床而卧,而是让宫侍来带了季衡到偏殿里去住下了,以前皇帝中毒时,季衡也曾经住在这偏殿里以便随时照顾皇帝。
    说起来,皇帝其实是个好新鲜的,他毕竟还是年轻,不喜欢什么东西都一成不变,麒麟殿主殿里的家具摆设都换过了,早和当年不一样,季衡仔细打量了这个偏殿,却发现里面还和他当年住的时候一模一样,连多宝阁上的摆设都没有变一点。
    季衡并没有多想,因为的确是精疲力竭,没心思去想,他很快就收拾洗漱去躺下了。
    这边偏殿一直无人住,就很显得冷清,房里最初也是没有烧暖炉的,就更显得冷。
    张和生在揣度主子心思上没有柳升的精明,但是在处理细碎杂事上,却也是十分细心的,因季衡不让人先暖床,他就让人在床上放了三个汤婆子将床烘暖了,又增加了暖炉,怕增了暖炉又会太干,甚至又在暖炉旁边放了两盆水。
    及至季衡在床上躺下了,他才替他放下了床帐,又说,“季公子,您不让奴婢在房里伺候,您要是有事,就叫一声,外面有值守的宫女儿在。”
    季衡对他笑了一下,“有劳公公。”
    张和生这才放下了床帐,房里在角落里留了一盏较暗的宫灯亮着,人也就出去了。
    张和生回到皇帝的寝室里,皇帝才刚洗漱收拾好,换好了寝衣往床上去,张和生上前道,“皇上,季公子已经安歇下了。”
    皇帝道,“那边一直没有用过,会不会太潮。”
    张和生笑着道,“日日里都有打扫,且是新被新褥,并不潮。”
    皇帝这才放了心,点点头上床去准备睡了。
    季衡第二天早早就出宫回家了,也并没有到皇帝跟前去请辞,皇帝刚练剑完毕,身上还带着一股汗气,张和生小跑到他旁边,说,“季公子已经离去了。”
    皇帝并不惊讶,他每次逼了季衡,结果总会是这样的。
    皇帝现在被季衡拒绝得心里既是难受又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要他放下季衡,他自是放不下的,要他将季衡逼得只能入宫为后,他又并不想和季衡闹得那么僵。
    皇帝第一次觉得,爱情竟然是这么让人为难的事情。
    快乐起来让人觉得死了也甘愿,痛苦起来也是觉得死了也比这个好受。
    但是总归是不能去死,而且想也不要去想。
    季衡回了府中,季大人昨晚被宫人说季衡被皇帝留下了时,季大人是心思十分复杂,但是他却没有去皇帝那里闹一场把儿子带回家的胆子,所以他也就只能是心思复杂了一番而已。
    季衡一大早回来了,到内院的时候,季大人正在挨许氏的骂。
    所以整个内院都没有人,伺候的丫鬟们全都退到了院子外面去,不能在里面听。
    季衡被婆子求着说,“太太和老爷之间闹起来了,大少爷,您赶紧进去劝一劝吧。”
    季衡进了院子,然后又让人将院门关了。
    季衡走进了正屋门,就听到花瓶被摔在地上的声音,声音是从许氏那边的稍间传出来的,季衡走过去,唤了一句,“父亲,母亲,我回来了。”
    稍间里季大人满脸涨红地站在屋当中,许氏则是站在一个花几旁边,那里原来有个花瓶,现在花瓶则摔碎在了屋中间,连季大人的鞋子上都有碎瓷片,许氏一向冷静,能够气得砸东西,可见她不是一般地生气。
    季衡的出现让许氏和季大人都愣了一下,许氏瞬间反应过来,伸手一摸脸,然后赶紧冲到了儿子的面前来,拉了拉他,问,“衡儿,没事吧。”
    季衡知道他母亲所担心是什么,却故作无知,道,“母亲,您和父亲在生什么气呢,都老夫老妻了,还生什么气。”
    许氏又问了一句,“你有没有事。”
    季衡摇了摇头,“我能有什么事。父亲将治理海患的折子递给了皇上,皇上留了我讨论此事,之后就晚了,我就留在偏殿里睡了一晚,一大早宫门一开就回来了。”
    许氏这才松了口气,嘴上却说,“皇上也真是,他留你父亲谈论不就成了,做什么留你。”
    季衡笑了笑,也没答。
    季大人则也是松了口气,问,“谈得如何?”
    季衡说,“又将如何布置海防的事说了,皇上要派钦差前往督促,此事不是短时间能成,恐怕得外派几年之久,不知皇上属意何人。”
    季大人想了想,道,“是我递的折子,本意就该是我去。不过以皇上的多疑,恐怕会派另外的人去吧,这样的话,要做好,却不好找人选。我想了想,工部的林绍林侍郎倒是可堪此重任,但是此人才能是有,却压不住人。”
    季衡也点了点头,“皇上恐怕是不会放心让父亲前往的,但是您要是推荐林侍郎的话,皇上也会认真考虑他。然后再派人和他一同前往。”
    两人讨论起了朝堂上的事情,许氏便也不好继续生气,让两人进了里间去坐着说话去了,又去让人来收拾房间,然后摆上早膳。
    昭元十三年,一月末,对原永昌侯一家的处置结果下来了,永昌侯一家总算是免了被处斩的厄运,但是一家皆被流放,流放到海南,因为赵致祥身体太弱,在牢里时就要死不活的样子了,再被流放,走不出多远估计就得死,所以季衡念着旧情,写了一封专门的私信去向皇帝求了情,皇帝想着赵致祥那个病秧子也没什么用了,就卖了季衡这个人情,将赵致祥留了下来,但是也没什么好,而是依然是贱籍,发卖了被人买去做了奴才。
    而原定国侯府,便是墙倒众人推,他家在风浪尖上,自然不会有人再和他们走得近,生怕自己被沾染上了,也要被处理。
    赵家一下子可说是门可罗雀,都是紧缩在门内过日子。
    而赵家的兵权,自然也是没法握在手里的,已经交还给了皇帝,大约是这份识时务,才让他家还保持了家业过日子。
    赵致礼虽然还领着兵部的职,但是几乎被架空了权利,没什么事做。所以就将时间放在养孩子上,季衡派过人去探望过他,回来的人说赵大人逗他家孩子玩,很是开心,没有什么心思搭理他,所以他也没能怎么说话,就回来了。而且赵致礼的续房已经又怀上了,也是一件喜事。
    季衡没想到赵致礼能够如此宠辱不惊,在家专注造孩子和养孩子,于是也就无话可说,而且他自己身上也是有要做不完的事情。
    昭元十三年,这一年除了春闱和殿试这样的科考大事外,还有就是皇帝处理海防线和海寇之事,皇帝要对着东南海防线大举用兵了。
    虽然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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