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无双 作者:知其(起点vip2014-08-17完结)-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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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周吉春没有点明谁派人打的周家人，韩元亨包括大殿上的大臣们都将目光转向目露寒光的孟丰臣。
“哼，你可知道打你的是谁？”孟丰臣阴狠地瞪着周吉春，咬牙切齿地问道，任谁都听得出他话里的威胁意味，这是摆明了不认帐，大殿里诡异的安静。
周吉春却回过头来，抬头直视孟丰臣，“打人者当街承认是由孟大将军指使！难道孟大将军这么快就忘记了？”
孟丰臣上前几步，“你敢冤枉本将军，看来周大人是活到头了，皇上明鉴，臣没有做过此时，请皇上为臣主持公道，还臣清白！”
夏震也不甘示弱地上前奏道：“人证物证俱在，请皇上为周大人作主！”
周吉春更是以头触地，希望皇上表态。
韩元亨已经明白事情的大概，心中不恼反喜，自己正不知如何为这件事收场，竟然有个周吉春出来解决了他的为难之处。韩元亨心疼孟妃是实实在在的，只要一想到孟妃在他死后将无靠，他便觉得自己亏欠孟妃及孟家，所以将大周一半的兵权分给了孟家，又给孟妃找了个继子，便是希望三皇子将来登基后，孟妃及孟家能继续富贵尊荣下去。当孟丰臣说他想与夏家结亲时，他明知夏家十分宝贝那两个女儿，也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去找了皇后，想着如果孟丰臣娶了夏遥，意味着夏孟两家结成姻亲联盟，那是何等皆大欢喜之事。谁知竟若恼了皇后，韩元亨只好撒手不管，如今这事峰回路转，夏家自己寻了女婿，这下子孟妃那边他有了借口推脱，皇后那边的气也该消了。
“咳，你们都没亲见孟丰羽打人，此事不可乱传，传朕旨意，周吉春家人被人殴打一案现交由府尹府查明真相，还周吉春公道。另外夏震，你真挑中了周吉春做你女婿？”韩元亨避重就轻地问道。
“回皇上，臣正有此意，原本订在明日下聘，如今看来……。”
韩元亨打断夏震的话，“既然你相中了他，朕便赐周吉春纹银一万两作为聘资，周夏两家的下聘之期不变，这也算是朕代皇后送给遥儿的一份礼物！”
夏震闻言大喜，与周吉春二人双跪地谢恩，而孟丰臣那长脸如同一块花布又红又黑又绿，煞是好看。
有了皇帝的金口御言，周夏两家的亲事已经板上钉钉，孟家不但不敢再有动作，还得想办法应付府尹府的差役，虽说这事在皇帝的暗示下只是走走过场而已。周吉春得了一万两银的赏赐更是明白皇帝那是在封口，皇帝不让周家与夏家再继续揪住这事不放，周夏两家当然懂得见好就收，这场轰动朝野的寻衅以孟家颜面扫地而收场。
消息传到后宫，孟妃银牙紧咬，一气之下摔坏了两只茶杯，一只玉香炉，当天夜里便召了太医，说是头痛病犯了，于是皇帝天天拖着病体前去陪伴。
夏后的病倒是突然好了，趁机收回中宫之权，宫中格局又恢复从前模样。
孟妃的病一直不见好，最后太医没辙，只能据实禀奏韩元亨，说是孟妃或许是心病，韩元亨心知肚明孟妃在闹什么，一是为夏家一事孟家丢了面子，二是让韩寿上金册一事，
韩元亨做了那么多年的皇帝，岂有不明白孟家的心思的？只有上了金册的皇子才有资格继承皇位，这是皇家的规矩，否则即便有谁当上皇帝都是名不正言不顺。只是韩元亨再宠爱孟妃还是有他自己的原则的，当初他费那么大的劲将三皇子偷梁换柱成自己的儿子，哪有随便就改变主意的？况且还有夏家与明家在那里盯着呢。
128换子（一）
夏后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算是听明白了黄小田的话，世上到哪里去找吃了不能动，不能说，还能活好多年的药？这摆明了是提醒她要早作打算，最好是让皇帝提前归西，只有那个时候才有可能是他说的那样直接釜底抽薪，这样比等孟家布置好了之后再来两两对决，夏家的胜算将大得多。
夏后与韩元亨毕竟是几十年的夫妻，就算韩元亨从来没真正将她放在心上过，情分还是有的。先是为了皇位忍辱负重，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敢要，后来又来了前皇后，为了扫平这些坐大的外戚，夏后做低伏小，又牺牲了夏家，最后终于坐上了皇后的位置，却再也不能生育自己的孩子，只能看着韩元亨心安理得地纳各式美女，自己还得任劳任怨地帮着管理安置，沈妃，孟妃等得宠的女人们更是从来不把她这个有名无实的皇后看在眼里，抢了她的丈夫，还想从她手里抢走唯一还剩下的权利。
这个时候韩元亨在哪里？他甚至连多安慰她一句话的心思都没有，只是明确地告诉她，他永都不废后。就这夏后心里都明白得很，他并不是真的不想废后，实际上他是找不到比她更傻更忠心，比夏家更合适的人选代替她而已。
将韩宁记在她名下，那也是知道她与夏震姐弟情深，只要她不松口，夏震便永远不会谋反，而孩子是她一生的痛，只要韩宁喊她一日母亲，她便永远是韩家的女人，韩家的皇后，这样一来，韩家的大周朝算是保住了。
不得不说韩元亨这个人极精明，他将他身边的人的心思都看得透透的，尤其是夏后，但他却低估了母爱的力量。夏后已经完全将韩宁这个自己看着出生，亲手养大的孩子当做了自己的亲生，在自己孩子的利益甚至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那是可以遇佛杀佛。遇神挡神的。
如今韩元亨对孟妃没有原则的宠爱已经危及到了三皇子，夏后若要继续退让下去，那么等待她的将是更加危险的局面，但是要亲手提早送韩元亨上路，夏后心里这一关一时还过不了。
黄小田看夏后的脸色，知道夏后是听明白她的话的，那么他的目的就达到了，便低目顺目地候在一旁等夏后做出最后的决定，当然就算是夏后下不了这个决心，这韩元亨也不能活了。他们东越国的皇后怎么可能嫁给别人为妻？东越国未来的太子更不可能叫别人为父亲。
“你先下去吧。明日一大早再来为皇上拿新配的丸药！”夏后坐了半晌才失魂落魄地说道。
黄小田并不着急，反正这事在他心里已经决定了下来，区别在于如果夏后能出来做这件事，他们可以继续隐藏下来而已。
这样的大事夏后一个人还做不了主，当然是急召夏震进宫。当夏震听说昏聩的韩元亨竟然想赐婚给孟丰臣与明瑾曦时，气得当场就要拔剑去将韩元亨杀了。
夏后见状哭倒在凤椅上，看到夏震的愤怒，心中对韩元亨的最后一丝不舍之情也没有了，便将夏震叫回来，将黄小田的计划说了，夏震倒没有怀疑黄小田有什么目的。因为他知道黄小田私底下早已经投靠了夏后。
“既然如此，咱们立刻便要开始做准备了，先让他病着，一天天加重，让大家都心里有个准备，另外还要通知忠国公府一声。”夏震冷静地说道。
“不。你现在要做的是明日里以教宁儿骑射为名，将宁儿，长公主，瑾曦，遥儿。遐儿一起带去东大营，那里易守难攻，是我们夏家的经营多年的地方，况且离京城也近，宫里一旦有变可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目前，咱们最要紧的是保证宁儿几个安全，否则我们将腹背受敌，一败涂地！”夏后目光坚定地说道，韩宁一死，他们夏家便失了凭依，要么重新拥立一名韩家子弟为王，要么改朝换代，且不说他们如今还没有这种心思，重点是胜算太小。另一个方面便是若长公主一家子有事，那么忠国公会站在那一边还真不好说，搞不好便领兵直接打进京都，决不是现在的观望隐忍。
“还是娘娘带着禁军前去吧，弟弟留守宫中。”夏震担忧地说道。
夏后摇头，“宫里必须有我在，况且姐姐掌管后宫这么多年，总有些势力在，你不用担心我的安危，我一介妇人，就算是他们杀了我也无关大局！”
夏震与姐姐商议了半天，最后终于心情沉重地离去。
忠国公府，长公主已经歇下，夏震与明瑾曦在怡然亭默然相对。
“他真的要将我赐婚给孟丰臣？”明瑾曦冷冷地问。
“是，所以这是他们逼我们的。”夏震暂时看不透明瑾曦的真实想法，只得简短地回答。
明瑾曦歇了一会儿才说道：“你们将三皇子还给我家，我明家将誓死拥夏氏登基，而我明家只需山西一隅！”
夏震脸色一紧，“我早说过，皇位对我不重要！”
“既然如此，你们为何要强迫三皇子去坐那皇位？你们征求过他，还有我们明家的意见？孟家利用韩寿，你们何尝不是在利用韩宁？”明瑾曦略带些激动说道。
夏震脸上微红，呐呐道：“话虽如此，可那是皇上的意思，同时也是长公主仁厚大度！”
“曾经我们明家任人摆布，血脉被夺也只能忍气吞声，况且你如何知道我母亲仁厚大度？若你是我母亲，自己辛辛苦苦生下的儿子被人夺去，你还宽厚大度得起来？我母亲隐忍，那是因为我母亲知道当时的情形胳膊拗不过大腿。”明瑾曦故意停下。
夏震的脸色更红了，“瑾曦是什么意思？”
“我意思是我父亲随时都可以直指京都，但是母亲一来念着皇上身体也捱不了多久，想等他死了再做行动，二来也不想轻易动刀兵，让生灵涂炭，一直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将宁儿换出来，既然我那皇帝舅舅到如今都在惦记我，我也不想再等！”
明瑾曦站起来走到夏震跟前，“你们的计划可以不变，但是要按我说的来！来人，将人带上来！”
明七闻声而出，腋下夹了两个三四岁的孩子，放在夏震面前便负手退后，只见这两个孩子穿着明黄的袍子，在明亮的灯光下怯怯地看着夏震与明瑾曦，那高额圆脸竟然与韩宁长得一模一样。
“这是一对两胞胎，是我费了一年功夫才找到的与宁儿形神俱似的孩子，又教了他们几个月规矩，现在我将他们都送给你，希望你们将宁儿还给我们！”
夏震仔细看两个孩子，并不答言，明瑾曦继续说道：“你们只是需要一个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三皇子，至于是不是韩家血脉并不重要，现在我一气给你们两个，而这件事只有在场几人知道，你大可连皇后都不必告诉。只要明日我母亲，宁儿，鸿儿三个人能顺利出京都，我便与他们中的一个去东大营，你们该做什么做什么，需要我明家帮忙的也只需与我说一声！”
意思是只要长公主母子，还有汪睦渊顺利离开，她明瑾曦便做他们的人质，还可以协助他们铲除孟家。
夏震盯着明瑾曦的坚持的眼睛看了半晌，终于败下阵来，“这事得与我姐姐商量，宁儿毕竟是她亲手养大的！”
“阿震，你真的如此铁石心肠？我父亲与母亲为了宁儿有伤心难道你不知道？你姐姐只养了他几年便不舍得，难道我们这些至亲血肉就舍得？连你自己都不稀罕的皇位为何一定要拉上我唯一的亲弟弟？如果你还不放心我，鸿儿可以留下，与我一起去东大营，至于夏后那边，为了不影响大事，最好暂时瞒着她，等到大局定了，宁儿又不是不能回京都！如果你们再不放心，我也可以让睦渊留下陪我！”如果汪睦渊也留下，就不必担心明瑾曦因为舍不得儿子而逃离京都，再加上明瑾曦的声音里有软软的哀求，让夏震心里最后一丝犹豫也消失无踪。
“我答应你！明日你们准备好先去东大营，然后从东大营直接回山西，至于路上的安全问题只好你们自己负责了。”
“谢谢阿震，”明瑾曦大喜，“我此生最大的愿望便是让我的父母亲与弟弟团聚，既然阿震如此爽快，那么也会不遗余力地帮你们，现在咱们在武力上与孟家势均力敌，他们手上主要是漠南军精锐，还有西大营一部分禁军，而咱们这边却只有东大营，京城四卫，及大部分禁军，人数上并不弱于孟家，虽然没有多少对敌经验，却有地利的优势。另外还有一点很重要，便是文臣的力量，如今夏孟两家的拥戴者也不相上下，但是你们却忘记了另一股重要隐藏的力量，便是沈放余党，他们因为沈放的原因大部分持中立的态度，你现在便去冷宫中将韩靖瑶接出来，不论用什么法子打动她，让她以沈放外甥女的身份去游说那些中间派，能多争取到一个是一个。”
129换子（二）
夏震听得连连点头，“我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人物忘记了，我今晚便进宫去与她谈条件！”
夏震离去后，明七静静地立在明瑾曦身后等候吩咐，“总算等到这一天了，你们可有准备好？”
“回郡主，只要长公主殿下及小世子能出京都，我至少有数十种法子将他们安全送到山西，况且国公爷的人马早就候在边境上，刚才明十一已经向他们发出消息，让他们立刻伪装过来接应，这中间只需要两天时间我们便能相遇。倒是郡主，还是让睦渊少爷与我们一起走吧，留郡主一个人在京都已经是冒险，长公主殿下一定不会同意你们两个人一起留下的。”
“这正是我要说的，明日暂不要告诉我母亲真相，到了东大营时再与她摊牌，免得她担心，至于路上需要用的东西，你们且先准备着便是。”
京都这一夜注定不安稳，夏震深夜造访忠国公府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孟丰臣跟前，孟丰臣思量了半宿，意感觉这事不寻常，一大早便在永安候府大门口截住了打算上早朝的孟氏的另一号重要人物永安候爷。
二人在大街上漫步，一队人牵着马在后面随行，“难道说娘娘昨日向皇上提议孟明两家联姻之事，夏家已经知晓了？可那样也不至于深夜跑去忠国公府，这不符合夏震做事讲规矩的风格。”
“这事咱们娘娘办得太急了些，忠国公那边还没有回信，你们这样做有可能让明夏两家抱得更紧。”
“哼，偏伯父还对忠国公那冥顽皮不化的老家伙抱有期望，别忘记我在他手底下做了好几年，此人最讲究什么忠义信的，只要韩元亨还在一天。他都不会妄动，更何况我们做的事在他眼里那就是在谋反！”
“你没有做过父亲，不会明白忠义候那种到现在都没有儿子的人对血脉传承是何等的看重，韩元亨为何想方设法偷他妹妹的儿子？还不是因为自己生不出儿子了。又觉得妹妹与自己是同父同母的兄妹，血脉最相近，至少在他眼里比那些同父异母的兄弟亲近。同样的道理，忠义候如何舍得自己的儿子为别人承宗，叫别人父亲，而自己家却绝户？所以忠国公永远不会真正的拥戴韩家，只要我们将韩宁完整无缺地送去山西，换明家军十年内不出山西，以忠国公重诺守信的性子，定不会食言！而夏家只要没有明家撑着。我孟家还真不惧与夏家一战。”
“可是，明家不是到现在都没有回音么？分明就是在敷衍我们！”孟丰臣气愤地说道。
“他不答应没关系，咱有的是法子让他答应，你求皇上将明瑾曦赐婚于你是一桩，明家另一个软肋便是三皇子。忠国公之所以隐忍还有另一个原因，便是三皇子在夏家手中，明家没有完全的把握从夏家手中安全地抢出来，如果我们可以做到，何不成全他们？这可比一刀将那小野种杀了好处多多了。”
孟丰臣深以为然，觉得他这个伯父确实比自己他们两兄妹老谋深算得多。
韩元亨照例在早会上露了个面便宣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