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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侯府毒妻 作者:水灵妖十二(潇湘vip2015-02-25完结)-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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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雁儿一番言语,说得赵昭心惊,惹得赵昭反驳:“原本是夫人自己指使,做出的不堪的行径,如今又如何栽赃在我的身上?”
    赵昭说什么,姚雁儿却也好似什么也没听到了一般,只是自顾自的缓缓说道:“妾身今日在寿宴之上,就听见了一桩事情,心里已经觉得好奇。徐御医既已经死了,为何凶手竟将那凶器带走。诸位亦是知晓,原本在皇宫之中,是不许人带着兵器的。要砸死一个区区的徐御医,原本亦是不必要刻意带什么兵器,用个花瓶镇纸亦是够了,而砸死了人之后,更是不必将那所谓的兵器拿走。故此我的心下,亦是十分好奇,为何凶器竟然不见,白公公回话儿,只说什么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砸了的。而方才我更去了云芳斋,去瞧世子死时候情景。大公子,你可知晓我为何会疑在你的身上?”
    姚雁儿瞧着赵昭,赵昭却也是不肯言语,只是目光冷冷,竟亦是有那么几分森森之意。
    “那世子房中,有屏风隔着一个小间儿,背后又安置一床,是丫鬟休息的。这屏风之后,地毯铺得柔软,而那地毯之上,却亦是有一个圆圆的印子。当时妾身瞧在眼里,就很是怀疑,为何此处竟然有这么一个圆圆的印子。而大公子心中,大约亦是该知晓如何会留下这般痕迹了不是?”
    赵昭面色变了变,欲要回答,又似乎显得有些个不打自招。
    姚雁儿缓缓说道:“一月之前,大公子行为不堪,惹得侯爷恼怒,将你一双腿亦是生生打断。虽有御医殷切服侍,有灵药使用。可是你那双腿却也还是不见好,走路时候,仍然是需要拐杖。大公子欺辱了水袖,杀死了亲弟弟,又因为侯夫人来了的关系,故此躲在了屏风之后。你心情激动,使的力气也是大了些,而那地毯又是极为柔软,故此亦是禁不住就留下了这个印儿。”
    说到了此处,诸多目光都是落在了赵昭身上,而如今赵昭身边确实亦还是带着拐杖。
    赵昭眼底亦是升起了一股子的恼怒,当初自己以为亲弟弟乃是世子,故此自己亦是禁不住张狂起来,好生张扬。然而可巧自己遇到了李竟,并且与李竟发生了争执,而李竟竟然也是当真不留自己什么颜面,竟然是将自己双腿生生打断。这般屈辱,如今赵昭亦是还是深深记得。
    赵昭眼中,亦是透出了几分怨毒之色。
    “是了,大公子亦是可能说,那个印子亦是我弄出来栽赃陷害的。只是当我想到了大公子,心里头一个疑惑处顿时也是迎刃而解了,那便是徐御医是怎么死的,为何凶手亦是违背常理,竟然又将那杀人的凶器拿走了去。”
    姚雁儿瞧着赵昭身边的拐杖,缓缓说道:“大公子杀人之心,确实亦是临时起来的。当时你想要杀人,想要用什么重物敲碎徐御医的脑袋,又有什么比你手中这根已经渐渐使唤得习惯的手杖更趁手一些?你当时就用拐杖敲碎了人家的脑袋,又因为这个物件儿是万万不能留下来的,故此只得将凶器带走,更将你杀人的证据带在身边。”

  ☆、二百三十四 世子之死真相(六)

是了,那杀人的凶器,赵昭可不就是带在身旁,在人前儿招摇,可不是人人都瞧得清清楚楚的?亦是正因为这般,自然亦是无从抵赖。
    赵昭毒蛇也似目光落在了姚雁儿面上,微微逡巡,亦是流转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恨意。
    姚雁儿却亦是并不理睬,只说道:“而凶器打死了徐御医,只需与那伤口对比一番,定然是一致。且今日发生了诸般事情,大公子亦是连个处置此物时间亦是没有。此物若是随意丢了去,被人捡到了,又认出是大公子之物,却亦是一桩罪证。故此大公子纵然是心惊胆颤,害怕得紧,却亦是不得不将此物拿在身边。料来,大公子亦是没什么空闲,细细处理,纵然抹去了上头血迹污秽,却定然能寻到一些残余血迹,仍有那血腥气息。好好检查一番,定然亦是能寻出几分端倪。”
    姚雁儿言语柔柔,语调缓缓,别人最初纵然不信,然而如今却也是被姚雁儿话儿说服,目光亦是尽数落在了赵昭身上。
    裕阳王妃瞧着赵昭,容色冷冷,却亦是轻轻说道:“昭儿,还是让人瞧一瞧你的拐杖,免得别人怀疑你。”
    然而赵昭听闻此言,却情不自禁的将那拐杖往自个儿身后轻轻一挪,并不乐意的样子。
    赵昭紧紧握住自己手中的拐杖,却亦是觉得此物好似变成了烫手山芋,实在是有些个烫手。
    姚雁儿瞧着赵昭,纵然是苏尘开口说了些个不相干的话儿,然而方才赵昭所说的那么些个污言秽语,仍然是让姚雁儿心下微微着恼。
    这当众污了自个儿的名声,她寻到机会,自然亦是要好好踩下去。
    姚雁儿蓦然唇角挑了一丝讽刺的笑容:“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大公子若是清清白白的,何不将那拐杖透出来,让大家瞧一瞧。还是,你不敢?”
    赵昭死死的盯着裕阳王妃,眼里透出火光,缓缓说道:“大娘当真便这般待我,就任由这个纳兰音诋毁我裕阳王府,要我受这般屈辱。”
    裕阳王妃却好似观音入定,眼观鼻,鼻观心,却亦是好生淡然模样,却又隐隐透出了一股子的森森之意。
    她冷冷一笑:“做过了,何必遮遮掩掩,娘便是自幼太纵容你些个,养成你这般推诿的性儿。你害了华儿,可是让我这个娘的好生心痛。”
    裕阳王妃虽是一片平静之态,手指却也是禁不住掐入了掌心,竟也是生生掐出了血。她心里已经是恨极怒极,恨不得将眼前这个畜生片片碎剐,生生的凌迟。故她语调虽然亦是平静,却亦是令人心惊恐惧。
    便是赵昭,心尖儿也是透出了几分惧意。然赵昭随即添恼,面色一变,扬起了嗓音:“惺惺作态,母亲可不是恨透我不是?”
    “为了吕柔?便为了那个出身卑贱,贱得不能再贱的贱婢?”
    裕阳王妃咽下了喉头腥甜,她的华儿,可谓死得冤枉!
    赵昭原本虽有那一丝怒态,可那怒态却亦是不过掩饰内心之中一丝惶恐,毕竟裕阳王妃积威之下,他亦是心虚的。然而听了这般言语,赵昭眼里竟也流转一丝怨毒,好似也并不那么害怕了。
    “大娘心里,柔儿也不过是个下贱的婢子,便是孩儿自己,又何尝不是个贱婢出生。别个都说我亲娘自来受宠,孩儿自幼在王府长大,却见也没见她一面。从小爹瞧我时候,眼睛里就有说不出的不喜,嫌弃我不是个懂事的孩儿。人人都瞧不上我,没一个待我真心,心里都是极为厌恶我。唯独表妹,却是真心爱我,我身上处处,她没有觉得哪里不好。便是她亦是那等刁蛮狠辣性儿,可我就是喜爱,亦是没觉得哪里不好。大娘说的话,我句句当真,句句都信了。也有些个聪明的提点我,只说大娘是要将我养废了,我原也不是那等胸有大志的,大树下好乘凉,又有什么不好。可惜大娘与我说,弟弟得势,我也有些个好处,然而我招惹了李竟,却也是被打折了腿。”
    裕阳王妃心下亦是冷冷一声,是了,自己亦早就瞧出来,赵昭就是那等货真价实的废物,并不是韬光养晦的。故此自己就将他养条狗也似养着,用来衬托华儿的乖巧。如今她知晓是赵昭害死了赵华,心下除了愤怒,更有一股自己都不明白的困惑。
    若非姚雁儿提及,裕阳王妃是断然不会将那疑惑放在自己这个庶出儿子身上了去。
    “然而大娘说的话,我心里仍然亦是信的。大娘让我一封书信,唤来柔儿,我也欢喜,也是乐意让柔儿来了。我心里想着,柔儿若能得些个好处,我也是替她欢喜。可惜她来了宫里,却也是死了,我求大娘替柔儿做主,大娘却并不在意,打了我一耳光,只说原本是个没要紧的人,死了也就死了。表妹原本也心里惶恐,不敢争一争,是我说了,娘想在华哥儿身边添个自己人,心里向着她,表妹才肯来了。她性子是不好,来到京里,别人眼里她就只是个乡下丫头,笑话的人也是不少。”
    赵昭一边这般言语,眼里的怨毒亦是不断加深。
    姚雁儿亦是瞧出来,赵昭虽然是个人渣,然而对那吕柔却也是真情,这两个人的性子也可谓说不出的相投。然而姚雁儿心下却也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这一对儿男女,手里可也不知道闹了多少条人命,俱也不是什么好人。
    裕阳王妃更也是觉得可笑:“争不过便是争不过,昭儿,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恨上了娘亲——”
    这个庶孽,居然为了一个贱婢,害死了自己那如珠如宝的华儿。
    “不是!”赵昭蓦然尖声说道,嗓音高得倒是出乎众人意料之外:“你瞧不上吕柔,瞧不上我,柔儿死了你不伤心难过,我早就知晓,也怪柔儿手段不够,斗不过纳兰音。我纵然心里生恨,可也断断没想过害死赵华。”
    一番尖锐的话儿说完,赵昭嗓音也低了低:“大娘可知晓,我为何非得要这般做,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便是裕阳王妃,心恨之余,亦是好生困惑,亦是想要知晓这个庶子为何竟然起了这般心思。
    “我原本只恨纳兰音,只为柔儿可惜,直到有一日,我方才知晓,原来你在最初你心中的女师就已经是纳兰音,甚至靠着这个为筹码拉拢纳兰音。你轻飘飘一句话,让我招来吕柔,可也不过是应个景儿,凑个数。原来表妹至始至终,都让你瞧不上,便是只是个照顾赵华的人,她也是不配。柔儿死了,你的心里更不会觉得可惜。”赵昭容色木然。
    那时候,他心里一根弦终于断了。
    裕阳王妃瞧不上吕柔,区区一个吕柔,根本就比不上赵华一根手指头儿。比起赵华,吕柔什么都不是。然而在他赵昭心中,比起吕柔,赵华也什么都不是。
    如今赵昭只觉得恐惧,他是个极珍惜性命的人,自也是不乐意死的。可恨的就是姚雁儿,竟然揭破了这般事儿,让他好生无措。可是想到了吕柔,他眉头亦是缓缓舒展,为了柔儿去死,那么死似乎也并没有那般可怕。
    裕阳王妃却也是恨得心尖儿滴血,此刻她亦是并不会后悔自己将那吕柔的性命视如草芥,只恨自己竟然没早处死这一双贱人。
    那吕柔,死就死了,可也不是自己散的谣言,逼迫自杀。
    裕阳王妃一转身,亦是盈盈拜倒,泣不成声:“太后请一定要为臣妇做主,臣妇心里亦是好生委屈,这庶出长子,臣妇一直好生看顾。可叹他竟这般不堪,竟做出了这么些个心狠手辣兄弟相残的事儿。”
    裕阳王妃泪如雨下,沾染面颊,竟亦是显得说不出的可怜。
    随即她轻轻抬头,唇瓣亦是轻动:“臣妇便是担上这无情无义的罪名,亦是要处置这等心狠手辣的逆子,臣妇请求,将这逆子凌迟处死!”
    裕阳王妃唇瓣之中吐露出这般言语,更亦是让赵昭魂飞魄散。
    在场女眷亦是无不被裕阳王妃身上所散发的戾气所震慑,然而仔细想想,又觉得似有道理。
    那赵昭是庶出,赵华是嫡出,以庶谋嫡,原本就是大罪。那赵昭原本是白身,赵华却已经是有世子封号,以民杀贵,是大罪之二。那赵华是皇后喜爱的,此处又是在皇宫,宫中行此不轨之事,是大罪三。裕阳王妃膝下无儿,太后怜惜她,答许此事,也是可能的。
    赵昭嘴唇动动,心里恐惧到了极点,然而他心下到底也还是清楚,此刻自己求情也是没有用处,故此也没开口说什么。只他身子竟然也是软软的,好似一滩软泥也似倒在了地上。
    而姚雁儿固然已经揭破赵昭画皮,然而此刻,她心中仍然有许多疑团。而其中一个疑团,却亦是赵昭方才能替她解答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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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会再打个二更哈,昨天只有一更,让妹子久等了

  ☆、二百三十五 赵青分析(二更)

那赵昭是庶出,赵华是嫡出,以庶谋嫡,原本就是大罪。那赵昭原本是白身,赵华却已经是有世子封号,以民杀贵,是大罪之二。那赵华是皇后喜爱的,此处又是在皇宫,宫中行此不轨之事,是大罪三。裕阳王妃膝下无儿,太后怜惜她,答许此事,也是可能的。
    赵昭嘴唇动动,心里恐惧到了极点,然而他心下到底也还是清楚,此刻自己求情也是没有用处,故此也没开口说什么。只他身子竟然也是软软的,好似一滩软泥也似倒在了地上。
    而姚雁儿固然已经揭破赵昭画皮,然而此刻,她心中仍然有许多疑团。而其中一个疑团,却亦是赵昭方才能替她解答一番。
    姚雁儿眸光流转,竟亦是生出了几许清辉:“赵昭,此时此刻,不知你又还替谁遮掩一番。纵然你不是王府嫡出儿子,亦是养得身娇肉贵,这等娇贵身子,可亦还能受这般苦楚?以你性儿,便是对世子生出了些个憎恶心思,又如何能如此精巧心思,步步为营,算计杀人?”
    这个赵昭,在姚雁儿眼里,那还当真是个蠢的。若不是蠢的,又如何能如此极粗暴的灭了口,杀了那徐御医,甚至将那凶器随身携带,竟又成了那烫手山芋。这样子蠢物,又如何能有这般细腻心思,步步算计了去,什么勾结婢女,又用些个法子让世子窒息却又瞧不出端倪,确实似乎也不是赵昭这等性子的人能想得出来。
    更亦是不必提,初见时候,赵昭这等白丁,竟然在那京中张扬,以为自己当真是有那么一丝分量,实在是可笑。
    且今日之事虽然是因赵华之死而生起,如今却又并不仅仅是一个死去世子的事儿。
    姚雁儿心尖儿仍然好似浮起了一层淡淡的迷雾,许多事儿仍然是那迷迷糊糊,瞧也是瞧不通透的。
    赵昭目光散乱,瞧着她,却亦是好似听不清姚雁儿的话儿。
    而姚雁儿这番话,传入了众人耳中,却亦是不由得心思各异,各自有了自个儿的想头。
    “赵昭,难不成你当真是要自个儿承受了这般罪过不成?”
    姚雁儿嗓音并不怎么大,却亦是隐隐有那么一股子慑人姿态,咄咄逼人,压得人好似也喘不过气来一般。
    赵昭容色一变,好似清醒了些个,随即眸色变化,却亦是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又或许赵昭心下,正也是在权衡轻重利弊,想想究竟什么话儿该说,又有什么话儿原本是不应该说的。
    只可叹就在此时,赵昭亦是忽而轻轻呻吟了一声,随即眼中竟然透出了骇人的光彩。
    赵昭喉头咯咯做响,表情亦是有些个异样。姚雁儿想要凑过去,可是又有些恐惧,她略一犹豫,就轻轻的提起自己的裙摆儿,轻盈的走了过去。以她才智,诸多手段,最后也只能挖出一个赵昭。若要洗清李竟身上罪过,则必须得从赵昭嘴里得到一些线索。纵然没什么要紧的线索,从赵昭嘴里吐露出一字一半句,惹得上头有人生出了几分怀疑,想要好好查一番,瞧瞧是谁弄鬼,那也是好的了。
    然而当姚雁儿起身到了赵昭身边时候,赵昭已然是身子一软,竟也就这般倒在了地上。
    姚雁儿吃了一惊,手指一探,赵昭竟然亦是没了呼吸。
    姚雁儿心下亦是一片冰凉,心忖赵昭又如何就死了?她尚未问出什么话儿,心里自然也是觉得十分不甘。
    裕阳王妃瞧见,面色冷了冷,心下好生不痛快。华儿死了,她心尖儿好似刀子在磨也似,那也是生生疼痛,好似自个儿被挖了一块肉也似。
    这个庶子,更也是被裕阳王妃当做了眼中钉肉中刺,恨也是恨到了骨子里去了。
    只是她心里,却也是万万没想到赵昭竟然这样子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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