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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重生之将门庶女 作者:泡芙笑笑(潇湘vip2013.12.18完结)-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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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知为何,明明所有的事都合情合理,桑玥却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希望,是她想多了。
    “二小姐!”钟妈妈和茉莉打了帘子进来,二人看起来十分开心的样子。
    “有什么事这么高兴?”桑玥浅笑着问了句。
    茉莉和钟妈妈将身后的礼物搬了进来。
    糖糕想必是慕容耀送的,不过这次多了几样珍贵的首饰。桑玥其实并不希望慕容耀花心思给她选礼物,只盼他别再信任裴浩然就好。
    桑玥将糖糕放到一边,看向桌上的长方形锦盒,疑惑道:“这是谁送的?”
    钟妈妈摇摇头:“奴婢也不知道,好像眨眼的功夫,就在前院发现了这个盒子,还有这个。”
    她指了指茉莉手中的鸟笼,里面有一只雀跃的七彩鸟,它的右脚上绑着两根细小的绿色丝带。桑玥打开鸟笼,它乖巧地飞到桑玥的手上,双脚勾住她的食指,安静乖巧。
    这只鸟应该是用来传递消息的,会是送的呢?
    这时,小慕儿“嗷嗷”叫了起来,仿佛对桑玥获得新宠非常不满。桑玥嘴角一勾,心里大概猜到是谁了。她拿起毛笔,在七彩鸟的丝带上写了几个字,然后行至床边,手一挥,它振翅飞向了蓝天。
    桑玥再打开锦盒,里面是一把褐色的伏羲式古琴,以桐木为面板、老楸木为底板,两侧纹路优美,音质圆润、沉静古朴,桑玥只随意拨了几下就觉得琴音瑟瑟,似乎飘进了人的心灵深处。果然是把好琴!
    外面知道她会弹琴的,只有慕容锦。
    桑玥吩咐莲珠将东西收好,心里开始疑惑,他们几个到底搞什么鬼?
    没过几日,骆庆就带着镖局的人上门收货了,最大号的红木箱子一共有八个,两箱蜀锦、两箱丝绸、两箱珠宝、两箱地方特产。
    骆庆在镖局里受尽冷眼,现在总算能扬眉吐气了,连带着走路的姿势都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夫人出手真阔绰,一给就是千两白银。总镖头保证只要他跑完这趟镖,就立即升他为副队长。
    眼看一箱箱的货物被抬出定国公府,骆庆也即将踏上去江南的行程,六姨娘在大门口叫住了骆庆。
    “表哥。”
    骆庆回头,看见六姨娘迈着碎步而来。她穿着藕色掐花对襟衫、白色束腰月裙,头上和手上都戴了金灿灿的首饰,与之相比,自己就寒酸多了。为了进定国公府骆庆特意选了身好行头,谁料随随便便一个洒扫奴才的衣衫都比他的名贵。他有些难为情地挠挠头:“表妹,好久不见,我听说前段时间你大病了一场。”
    骆庆早过而立之年,却仍未婚娶,六姨娘明白他还没放下当初那段情。她宽慰道:“表哥从江南回来后,我给表哥说个媳妇儿。”
    骆庆闻言脸色就是一变:“我的事不劳表妹费心,表妹若是给我送行的,就讲几句好听的话。”
    六姨娘苦叹一声,道:“表哥不想听,那我就不说了。”她四下看了看,确定无人,小声道,“我总觉得大夫人没安什么好心,王府有大堆的侍卫,她却非要托镖,路上你可得谨慎点,别出差错儿。”
    骆庆面露喜色,表妹终究还是关心他的。他拍着胸脯保证道:“表妹,你就放一百二个心,就是为了你,我也会顺利跑完这趟镖的。”
    骆庆的保证在六姨娘看来毫无意义,她指了指门外的两名青衣男子,道:“我怕大夫人会监守自盗,昨夜特意向老爷求了两名暗卫,他们武功极高,会在暗处保护你。”
    骆庆忍住要将六姨娘抱入怀里的冲动,咬咬牙,转身离开了定国公府。
    六姨娘摇摇头,她能做的只有这些,年轻时的事对她而言早是一堆浮华,她帮他只是不希望他失败后成为大夫人要挟她的一颗棋子。
    在梅园门口,六姨娘意外地碰到了桑玥。
    桑玥穿着淡绿色罗裙,身量纤纤,气质优雅。阳光下,她的脸白得近乎透明,双颊染了一层恰如其分的绯色,一双幽静深邃的眸,美得像两粒黑水晶点缀在天山瑞雪中。
    这样的女子,恬静舒柔、淡雅似莲,绝非寻常姿色可比。
    六姨娘暗自惊艳了一把,但当桑玥清冷的眼神扫向她时,曾经被逼供的一幕像一道雷电在她脑海中轰然炸响,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这才想起二小姐是个多么恐怖的人。她硬着头皮过去行了个礼,颤声道:“婢子见过二小姐。”
    桑玥的唇角勾起一个不太明显的弧度:“六姨娘好像很怕我。”
    “婢子没有。婢子在佛堂养病的这段时间,多亏二小姐的照拂,三小姐才过上好日子。”后面的是实话,她原以为桑秋会过得无比凄惨,谁料她锦衣玉食,下人勤恳办事,日子过得风生水起。
    桑玥捕捉到了六姨娘眼角一闪而过的慌乱,淡淡劝诫道:“六姨娘原先是怎么过日子的,以后就怎么过日子,这府里的天阴晴不定,打雷刮风还是下雨你无法预料,所以明哲保身的法子就是守住自己的那一方天地,什么也别掺和。”
    六姨娘压低头,到:“婢子……从前安分守己,以后也会安分守己。”
    桑玥意味深长地笑道:“但愿过段时间,你依旧这么想。”
    桑玥走后,六姨娘只觉得浑身一轻,像卸下了千斤重担。她长吁一口气,有机会从那个暗无天日的佛堂出来,她又怎愿意再被送进去?府里的斗争与她无关,她只要守着三小姐,看她嫁户好人家就行了。
    可天不遂人愿,桑玥之所以会警告六姨娘是有原因的。大夫人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对人好,她给你多少,就一定会让你双倍吐出!
    十日后,追随骆庆而去的两名暗卫回来了,还带了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骆庆卷款潜逃了!
    那暗卫是桑楚沐派的,定然不会撒谎。六姨娘气得头晕目眩,她怕大夫人动手脚,使劲浑身解数才向老爷求来两个暗卫,表哥倒好,别人没偷,他自己手痒了!
    大夫人将六姨娘叫去了长乐轩。
    六姨娘战战兢兢地立在大厅中央,虽然此事与她没多大关系,但她还是怕大夫人会迁怒于她。
    大夫人端坐于主位上,双指捏着一颗乳白色的东珠,淡淡道:“一颗东珠价值纹银白两,骆庆一共盗走了五十颗东珠。”
    六姨娘脸唰的一下惨白,五十颗东珠,五千两银子!
    大夫人瞧见六姨娘那副乡巴佬的样子就心生鄙夷,她悠悠地说道:“东珠不过是九牛一毛,黄金、紫金、赤金、蜀锦、丝绸……随便一样都价值不菲,你们这回,胆子也太大了。枉我一番苦心这么信任你们,瞧瞧你们又是怎么回报我的?”
    大夫人一口一个“你们”,讲得六姨娘惊惶不已。她低声道:“大夫人,婢子是定国公府的人,此事乃骆庆一人所为,与婢子无关。”
    大夫人抚上发髻上的彩凤步摇,半阖着眸子,道:“无关?我怎么听说了这样一个故事呢!一个镖师为谋钱财,不惜将青梅竹马的相好送给达官贵人为妾,后来镖师与那妾室珠胎暗结,令她诞下一个女儿。再后来,镖师骗了贵人家里的一笔横财,打算与那名妾室私奔。”
    六姨娘噗通跪在了地上,恳求道:“大夫人,婢子和骆庆是清白的!”
    大夫人从宽袖里掏出一个荷包扔到她面前:“那这是什么?”
    六姨娘定睛一看,傻眼了,那是她进入定国公府前绣给骆庆的荷包,上面有她和骆庆的名字,这荷包怎么到了大夫人的手上?
    轩窗大开,午后的春阳像一床金色的棉被盖在六姨娘的身上,只是,她不仅丝毫感觉不到温暖,反而如同置身冰窖,从头到脚,连头发丝都寒凉不已。
    大夫人对六姨娘这种惊弓之鸟的反应很满意,她冷笑道:“想要与你私奔,这话可是骆庆亲口承认的,你说老爷他会不会信呢?”
    六姨娘忽然有了一种十分大胆的猜测:“骆庆……骆庆在你的手上?”
    这种事,哪怕是子虚乌有,桑楚沐听了也会勃然大怒。何况骆庆和亲口承认?与人私通是大罪,轻者乱棍打死,重者浸入猪笼。她死了,三小姐要怎么办?六姨娘只觉得自己刚出佛堂就掉进了一个巨大的陷阱,不,或者,出佛堂本身就是陷阱的第一步!
    大夫人如此大费周章,绝不是想要她的命。那么,大夫人究竟想做什么?
    六姨娘用余光偷偷地打量起大夫人,只见她目视远方,眸子里跳动着兴奋的幽芒,仿佛看到了一个垂涎已久的猎物……


☆、第六十四章
    天空碧蓝,稍了一抹淡淡的绯色,又是一日好春光即将流逝在时间的长河里。
    七彩鸟已经飞了回来,桑玥拿出鸟笼里附带的鸟食细细喂着它,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奇怪的想法:她的棠梨院貌似要变成一个宠物园了!她哑然笑笑,将七彩鸟放入笼中,又去净了手,才捧着账本核对了起来。
    她给钟妈妈放了一天假回去探望丈夫和女儿,并给了她一笔银子,让她丈夫在城内租个铺子做点小生意。自从钟妈妈做了她的奶娘,与家人聚少离多,就生了一个女儿。偏她丈夫又是个心性高的,宁愿自己编些竹篮、竹筐拿到集市上卖,也不肯入府为奴。桑玥尽量多给钟妈妈假期,奈何钟妈妈自己不肯,每月就回去两日。
    丁香打了帘子进来,禀报道:“二小姐,三小姐来了。”
    桑玥放下账本,从书桌后走出:“让她进来吧。”又看了眼天色,吩咐道:“你去叫小厨房做一盘红烧排骨、一份酱香酥鸭。”
    丁香微微愣了楞,尔后了然,道:“是,奴婢先去膳房领食材,然后吩咐小厨房快些做。”
    桑秋是哭着进来的,她面色苍白,泪如雨下,一见到桑玥就扑进了她的怀里:“二姐……二姐你救救六姨娘吧……”
    “六姨娘?”桑玥拉过她在椅子上坐好,倒了杯茶给她,关切道:“六姨娘怎么了?”
    桑秋呜呜咽咽道:“我表舅偷了母亲托运的东西,听说价值连城,现在母亲将责任推到了六姨娘的身上,说是她与表舅串通一气,来谋得那笔横财,母亲逼着六姨娘交出所有的货物,可……可这件事与六姨娘无关啊……”
    恰好此时莲珠端了果品过来,桑玥给她使了个眼色,她笑了笑:“奴婢去给您准备晚上的换洗衣裳。”尔后,走进了内屋。
    桑玥浓密而卷翘的睫毛轻颤了一下,目光牢牢地锁定桑秋溢满泪水的眸子,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六姨娘对你说的?”
    桑秋摇摇头,吸了吸鼻子:“不是,我下午去看六姨娘,正好听见她同蓝儿在说话,蓝儿劝她去求父亲,可她不敢,我就想着来求你了。之前的事是我不对,二姐你别生我的气,求你帮帮六姨娘好不好?”
    桑玥神色一松,拿了片果干咬了一口,靠在椅背上,淡道:“三妹倒是说说,我如何帮你?”
    桑秋睁大泪汪汪的眼,侧身看向桑玥,哀求道:“父亲最疼的人就是二姐,只要二姐向父亲求情,求父亲不要迁怒于六姨娘就好。”
    让她帮六姨娘求情?桑玥眨了眨珠帘眼睑,淡道:“三妹你太天真了,父亲疼我,并不代表着我就有权力插手府里的事情,这次给陈家的厚礼的确是太过贵重,父亲和母亲究竟是报官还是自行处置,我们做小辈都只能看着。六姨娘清者自清,你就别瞎掺和了。”
    桑秋满心憧憬地跑来求救,得到的却是桑玥如此直白的拒绝,她不免有些失望,语气低沉得令人心酸:“二姐,你真的不愿意帮我?”
    桑玥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三妹,六姨娘是六姨娘,你是你,你一个孩子就不要操那么多心!而且我明白地告诉你,你就算去求祖母也一样没用。”
    桑秋噌地直起身,失望透顶地看着桑玥:“我明白了,打搅二姐了。”语毕,她哭哭啼啼地掀了帘子出去,与端着托盘的丁香撞了个满怀,好在丁香机敏,将托盘往旁边一挪,勉强算是稳住了。
    丁香刚想道歉,桑秋头也不回地跑出了棠梨院。
    “二小姐。”丁香望了望桑秋的背影,看着桑玥,担忧道:“二小姐,快到晚膳时辰了,各个院子的下人都在赶往膳房领饭菜,三小姐从咱们院子哭着出去这般模样,只怕明天就传遍整个定国公府了。”她看了看托盘,心里感慨,二小姐特地吩咐人做了三小姐最爱吃的菜,三小姐却跑了!
    桑玥冷冷一笑:“是啊,哪怕一个下人看到,只要他在膳房一说,这消息立即就会像墨汁掉入水里,层层荡漾开来。”
    莲珠从内屋出来,蹙眉道:“三小姐故意让人知道你与她不合?可是她今天说的话到底是六姨娘教的,还是她自己想的?”
    “桑秋就是个藏不住心事的性格,至于那些话,应该是她从六姨娘那儿听来的。”如果硬说有问题,那么问题也该是出在六姨娘那儿。也许,六姨娘是故意让桑秋听见那些话的,以桑秋对她的依赖,一定会跑来棠梨院求情。
    只不过,六姨娘的求救是发自内心还是个陷阱,桑玥还不能妄下定论。她蹙了蹙眉,对丁香道:“这些菜你们端下去吃吧,还有,盯紧六姨娘的院子,有任何异常及时告诉我。”
    “是!”莲珠应了声,又问,“小姐,三小姐会不会因为就恨上你了?”
    桑玥端起茶茗了一口:“你说呢?”
    半个月的时间如白驹过隙,大夫人将骆庆的事报了官,镖局为了撇清责任,第一时间将骆庆除了名,并将他列入追杀的名单之上。
    本以为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谁料,十数天过去了,仍旧没人寻到骆庆的下落。
    桑秋自那日之后,再没来过棠梨院,即便在福寿院和长乐轩晨昏定省见到了桑玥,也只简单打个招呼。
    六姨娘终日惴惴不安,桑楚沐去她院子的次数少了,她便开始疑心自己是因为骆庆的事遭受了牵连。
    随着五姨娘孕龄渐长,桑楚沐三不五时地去探望一番,但晚上大多宿在九姨娘的院子。一时间,有关九姨娘的流言飞速在定国公府传得沸沸扬扬。
    “听说了没?老爷在外面为九姨娘单独置了个别院,说如果在府里住得不开心,搬出去也行。”
    “我看老爷是怕九姨娘遭了大夫人的毒手吧!”
    “嘘——小点声,这话你也敢说?不过大夫人真的是恨死九姨娘了,却又拿九姨娘没辙,九姨娘身边有个会武功的子归,听说比陈侍卫还厉害!”
    “真的呀!那九姨娘有没有可能被抬为贵妾或平妻?”
    “要在以前肯定不可能,但现在嘛……”
    桑玥和莲珠在花园里慢步,就听到修剪园林的丫鬟们肆无忌惮地谈论着种主子们的事。她给莲珠使了个眼色,莲珠点点头,冲上去喝止了她们。
    “你们不好好做事,居然在背后议论主子!我看你们是想挨板子吧?”
    两名丫鬟被吓了一跳,赶紧回头,发现说话的是莲珠,而不远处,桑玥像一尊玉佛一动不动地立在花影中,仿佛在看身旁的花,又仿佛在注视她们的一举一动。她们这才发现闯祸了,扑腾跪在了地上:“二小姐饶命!奴婢们再也不敢了!”
    桑玥不语,摘了一朵花放在鼻尖闻着,莲珠读懂了桑玥的表情,转头对着两名丫鬟怒道:“二小姐念你们是初犯,就不禀报大夫人了,但下次再乱嚼舌根子,就新帐旧帐一起算!看大夫人不将你们赶出府去!”
    两名丫鬟忙磕了头,惶惶道:“是!奴婢多谢二小姐!”
    桑玥手里摘的是一朵绣球花,花于枝顶集成大球状,层层擂开,清香四溢,颇为赏心悦目。此花初开是绿色,尔后渐渐转白,若生长的环境不同,亦可紫可蓝,端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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