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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女拳手和她的仙人球 作者:顾念(文秀网2014.08.26完结)-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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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初的声音到这儿突然戛然而止,但是他狠了狠心,还是继续说道,“难道你们都已经忘了妈妈是怎样去世的吗?这就是你情我愿的结果?”
容初的双眼了泛起了血红的颜色。容仲不敢去看,低下了头。容老爷子此时好像突然被抽去了生命力一样,背也佝偻了,整个人泛出了一股老旧的颜色。
容老爷子的目光在大儿子的脸上打着转,终于开口说道,“选择了得到,就必然要承受另外的失去。”
容初痛苦地摇摇头,“你们是嫌这个家里的悲剧还不够多吗?非要再活生生地造一个出来。”
容仲于心不忍,轻声说道,“我会待林恩很好。”
容初的嘴角轻蔑地上扬着,“好就能相守一辈子了?你根本连婚姻是什么都不懂。你只会做生意,和你爸一样。”
容初此话一出,屋子里的空气显得格外凝重。
容老爷子的嘴角狠狠地抽搐了几下,随即便抄起了手边的拐杖朝着容初劈头盖脸地打了下去,“你这个死小子几日不打越发不会说话了。你爸?难道不是你爸吗?”
容初不躲,容仲则静静的看着,也不劝阻。
待容老爷子气消的时候,容初的身上早已青一块紫一块了。
容仲把容初送到了车上,“不然你就别回去了,今晚住在这儿吧。”
容初摇摇头,“万一老爷子气没消,半夜把我吃了怎么办?到时候你连我的骨头都找不到。”
容仲苦笑,“你对爸爸也该……”话说到这儿后,容仲不知怎的,又没了下文。
容初正欲道别,容仲忽然想起了另一桩事,“你稍等,我去拿个东西给你。”
容初纳罕地看着容仲,点点头。
一会儿的功夫,容仲捏着林恩姐夫塞在他手心的U盘走了过来。他把U盘递给了容初,挠挠头说道,“我看你对他们兄妹的事挺上心的,这个就给你吧。”
容初的脑子转得飞快,明白这U盘里的东西与安箫和安笙兄妹脱不开干系,但是一时半会儿却也想不明白究竟会是什么。
临别前,容初斟酌了再斟酌还是对容仲说道,“结婚的事你再考虑考虑。”
容仲苦笑,“哥,我说过,我不是无所不能的人,有时候也需要借助外力。”
“那林恩呢?”
容仲笑笑,“就像爸说的一样,我们是各取所需。”
容初沉默着离开了。好几次都想给林恩挂个电话,哪怕只是告诉她一声顾年意已经离开了青州也好,但是这一通电话他始终没能打出去。

☆、第一一零章 前尘旧事随风逝去

容初的辉腾绝尘而去的时候,容老爷子正站在卧室的窗边,目不转睛地目送着他。车子越开越远,就连那两道车头的灯光也隐约不可见了。
容老爷子无奈地叹口气,一低头,却看见了窗边端端正正地摆着的妻子的照片。
容老爷子不禁悲从中来,拿起亡妻的照片,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面容,柔声说道,“深深,容初越来越像你了。阿仲则越来越像我。”
照片里的顾深深笑得拘谨,但是眉眼柔和,唇角带着笑意。明媚的阳光更是给她镶上了一道金边,看着让人心生怜爱之情。
容老爷子轻轻地把照片放回了原处,不经然间回想起了与顾深深初识的场景。
那时的顾深深还是个养在深闺人未识的珍宝,面对自己的死缠烂打,顾深深虽从未刻意刁难,却一直不冷不淡地保持着距离。彼时的容老爷子年轻气盛,虽才踏入商场,但是早已名震青州,所以无论是面子上,还是里子上,他都找不到放弃顾深深的理由。尔后,顾深深却是与旁人越走越近。他心生嫉妒,略施手段,使得顾家万贯家财一夜之间化为乌有。那个曾经让他心生嫉妒的旁人自然是唯恐避之不及,而他,始作俑者却站了出来,愿意帮助顾家度过难关。顾家自此对他感恩戴德,以为他是再世的佛陀,其实不然。但是顾家所有的感激他全都照收不误,其中也包括顾深深。他娶得美人归的那一日,以为自己总算扬眉吐气,但是白纱之下的顾深深,却笑得疏离,疏离得令他难堪、心碎。但纵使如此,他还是觉得余生只要能守着顾深深的躯壳也已足够。
婚后的生活,他找不出半点不满意,但是他却总感觉不到妻子的温度。即使两人同床共枕,他也总能察觉到有一条深深的鸿沟横亘在二人中间。他尽力弥补过、缝合过,但是顾深深却始终笑得有礼有节,让他束手无策。他终于放弃了,放弃了顾深深的心,甘愿守着这躯壳过活。而他也渐渐地开始以公司为家,没日没夜地开拓自己的疆土,使得容氏终成一座无可比拟的商业帝国。但即使如此,他的眼睛却还是从未从顾深深的身上离开过半分半毫。
原本波澜不惊的生活突然因为那个曾经的旁人起了涟漪。当年顾家落魄之时,那个旁人束起双手,冷眼旁观。可时过境迁之后,他竟然装作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地回来了,偷偷与顾深深保持着联系。
容老爷子自然知晓这一切,但是每每看到妻子那双终于重新焕发光泽的双眼时,他保持了沉默。
事态终于在一个深夜滑向了极端。容老爷子彼时正在全心跟进一个新项目的招标,每日都在公司里耗到深夜。
那晚,那个旁人的电话来了。容老爷子气急败坏地摔掉了手机便开着车直奔酒店。酒店里的那张双人床上,醉酒的顾深深早已不省人事,但是却一直念叨着那个人的名字。
他终于发狂了,褪去了她的衣衫,疯了一般地蹂躏她。直到她白皙的肌肤上起了斑斑点点的红印,直到她*不息的时候,他才心生悔意,克制住了自己的欲望。但此刻,顾深深却抱着他喃喃地唤着那个人的名字。
他心寒至极,摔门而去。而原先容氏志在必得的新项目却无缘无故地放弃了。
这便是那个旁人回到顾深深身边的目的。
那一晚,那个旁人不带一丝感情地给他打了电话,冷冰冰地通知他,他费尽心机才娶回家的妻子此时正醉倒在酒店中,若不想见到妻子失态的照片遍布各大报刊和媒体,那便退出那个项目的竞争。
容老爷子妥协了。容氏的不败神话蒙上了灰尘,但是他却并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自己的妻子一直只会情深意重地念叨着那人的姓名。
顾深深在那不久之后便怀孕了。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时,笑得温柔无比。但是那笑容在容老爷子看来,却格外扎眼。结婚已经几载,每次行完*后,顾深深总会千方百计地确保自己不会怀孕。但那一次竟是例外吗?就因为与她一夜欢好的人是那个人,而不是他?
孩子顺利出生后,容老爷子百感交集。而对那个旁人的怒火也终于到达了顶峰。在商场之上,敢于挑战他的权威的人,只有粉身碎骨这一条路可走。
不多久,那人的公司宣布破产,而他也在破产的那一日,跳楼身亡。
容老爷子原以为妻子会因此发狂,但是她却好似没事儿人一样,每日不辞辛劳地照顾孩子,甚至对他也渐渐和颜悦色了起来。他以为过往的种种终于就此尘埃落定,而他和顾深深也有了第二个孩子。
生活就在他以为会一帆风顺的时候又和他开了个玩笑。
顾深深自杀身亡。她在银行的保险柜里留给了他一封信,在信里她告诉他,容初并非他的亲生儿子,而她之所以选择自杀,不过是想亲手毁掉他的幸福以报复他,报复他毁了始终住在她心里的那个人。
是的,从一开始,她突如其来的好,就是报复的开始。
容老爷子彻底崩溃了。他甚至来不及告诉她当初的真相,也来不及告诉她,容初是他们两的孩子。
一切都太晚了。
深深离开已经好几许了,但是他却一直觉得好似就是昨日的事情。而容初直到今日,似乎也一直未曾走出来。他一直都能感觉到大儿子言语和举止之间的疏离,和初嫁的顾深深当年如出一辙,但是他毫无办法。他不确定大儿子是责怪他的疏忽使得顾深深走上不归路,更不确定妻子离世之前是否曾经告诉过他所谓的真相,所以他只得这么无奈地看着容初离自己越来越远。
深深,这就是你对我的报复吗?
其实已经足够了,在你死去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狠狠地报复我了。
下辈子,你一定不会再愿意认识我,但是我却还是想再遇到你,哪怕只是在人群中远远地看你一眼,我就已经知足。

☆、第一一一章 我只能与你说再见

容初渐渐地驶离了容家老宅,离得越远的时候,他身上的伤便好似隐隐作痛,但是头脑却越来越清醒了。
容初这会儿记起了顾年意离开前说的一句话,“如果我是林恩,我没有自信自己会比她做出更好的选择。”
容初叹口气,但是无奈之间却似乎有些释然了。兴许容仲与林恩结婚确乎不是那么糟糕的事情。只是日后再见到林恩的时候,大概未免会尴尬吧?
容初把脑海里的林恩赶了出去,一路飞驰回了公寓,现在他的心里更挂念的其实是容仲塞给他的U盘。
一到公寓,容仲便急急忙忙地打开了电脑。而那个U盘里所装的唯一一份文件却让他从头冷到了脚。他颤抖着握着手机,拨通了安笙的电话。安笙电话接得并不慢,但是容初却觉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容初?”安笙的声音隔空传来,而容初则面色难辨。
“睡……睡了没?”容初绞尽脑汁地挤出了一句话。
“还没有,在和我哥一起看比赛。”教练最近搜罗来了不少职业拳击大赛的经典赛事,安笙便陪着安箫一场一场地观看,总比整日里闲在家中胡思乱想的好。
“哦哦。”容初的喉咙日渐干涩,他忽然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该告诉安笙他在U盘里所见到的东西。
“你有事儿?”安笙觉察出了容初的些许不对劲。
“没,没事儿,就是……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了。”这句话并不假,只是容初的心中绕着一个更大的疑团,让他坐立难安。
安笙忽然间听到这句话,不禁面红耳赤,也噤了声。电波连着的两个人都没了声,但是又确乎有些什么东西在二人之间缓缓地流动着。
电话最后稀里糊涂地挂了,容初一低头瞥到了那个U盘,竟觉得自己的双眼被灼伤了。那一晚,他辗转反侧。一早醒来的时候,果不其然,他顶了一对可笑的黑眼圈。但是容初却浑然不在意这些,他心里始终记挂着安箫与安笙的事情。
他胡乱擦了把脸,早饭也只捡着吃了一点便开着车去了勇安拳馆。这几日安箫一直会赶早来拳馆练拳,也只有这个时候才能避开那些无孔不入、神通广大的记者。
容初坐在车里呆看着勇安拳馆的招牌,出了许久的神才下了车。
安箫此时已经坐在休息室里观看比赛录像了。他的训练服也被汗*了。
容初象征性地敲了敲门走进了休息室。
安箫头也不抬地打了声招呼,“早。”
容初四下打量了一圈儿,目光最后黏在了安箫的身上,一字一顿地问道,“你究竟是谁?”
安箫的身体不易察觉地颤抖了一下,但随即恢复如常,“我自然是安笙的哥哥。”
容初一听见安笙的名字,先前的理智便溃散了,直接冲着安箫叫唤道,“你明明是江澄,根本就不是安箫。”
安箫的面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他缓缓地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了凌厉的凶光,“你说什么?”
容初被这样的眼神蛰了一下,气势上矮了一截,但依旧坚持道:“你是江澄,不是安箫。”
安箫此刻虽故作镇定,但是脑子里却乱成了一团。他该怎么办?眼前的这个人会告诉安笙吗?他一定会告诉安笙的,不不,他若是会告诉安笙此刻站在这儿一定不会是他。可是,如果,他真的告诉了安笙,他该怎么办?
安箫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江澄”这两个字一直只是埋在自己心底的秘密,但是此刻从旁人口中说出来后,无异于洪水猛兽,一下子便将他淹没了,甚至会溺毙他。
良久的沉默终于被安箫打破了,“你怎么知道的?”
容初一听这话,身形顿时放松了,但心中却更加警觉了。眼前的这个人竟然这么轻易就承认了他并非安箫,而是那个江澄。
容初没有开口说话。此刻的他也压根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出发来找安箫之前,他曾犹豫再三是否应该先告诉安笙,但是琢磨来琢磨去,他还是没有能跨出那一步。至少,他想要替安笙先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尔后再决定是否要告诉安笙。
安箫见容初一直没说话,自己张了张嘴,但是却没有任何声音。他清了清嗓子,重新说道,“不要告诉安笙。”
容初反问道,“为什么不?”
安箫垂头丧气地说道,“我来只是想完成安箫的遗愿,看一看安笙而已。”
容初此时心生嫌恶之情,说道,“可是,可是安箫却是因你而死。”
安箫并没有反驳,坚决地说道,“不要告诉安笙。”
容初并不表态。
而安箫抬起头,苦苦地看着容初,哀切地恳求道,“不要告诉安笙。”
容初的心忽然就软了,顿了顿下定决心说道,“你还是找个理由离开这儿吧。”虽说此刻的容初能够确定眼前这个名叫江澄的人对安笙并无异心,但是把这么一个身份不明的人留在安笙的身边,他还是放心不下。更何况,这人毕竟是把安箫送上鬼门关的凶手,让他留在安笙的身边总觉得怪得很。
安箫颓然地点点头,身上的训练服先前已经干了,但是这会儿却又被他沁出的一身冷汗给*了,后背上凉嗖嗖的,让他不寒而栗。他本以为“江澄”这两个字会被他当做秘密一直带进坟墓里去,但却还是被人知晓了。只是,容初从何得知此刻他并不关心,亦不在乎,他关心的唯有安笙会不会知晓他的真实身份。以前的他总觉得安箫这个躯壳成为了他和安笙之间的阻碍,但是现在他才明白,若没有安箫这个躯壳,他或许就连这样默默地守在安笙身边都做不到。
休息室里的电视上还在播放着比赛的录像,而屋子里的两个人却都陷入了无尽的沉默之中。
“安箫,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宁朝安的声音忽然传来,打破了这片沉默,也着实吓着了各怀心思的两人。
安箫笑得勉强,但还是起身迎了上前。
宁朝安手里的袋子装着小米粥和喷香四溢的包子。她仿佛此时才瞅见站得好似雕塑一样的容初,突然间捂紧了袋子,“这里可没有你的早饭,都是安箫的。”
容初无所谓地笑笑,嘴上却故作平常地说道,“小气鬼,我自己买去。”说罢,他便与安箫和宁朝安道了再见,一路出了拳馆。
休息室里一时间又只剩下了电视上拳击赛的声音。
宁朝安盯着电视上的比赛画面出着神,若有所思地问道,“容初来找你做什么?”
安箫埋头大口大口地喝着粥,含糊其辞地说道,“没什么事儿。”
宁朝安没有再过多追问,温柔地拍了拍安箫的后背,“慢点儿,慢点儿……”说着说着,她的双眸却起了雾,渐渐地再也看不清楚眼前的这个人了。

☆、第一一二章 被卷入未知的洪流

“安箫,我们结婚吧。”
宁朝安正与安箫手牵着手往拳馆外走去。她斟酌、思量了良久才终于把这句一直压在心底的话说出了口。
安箫怔了一下,并不否认,但却说道,“我可能以后再也没办法在正式场合打拳了。”
宁朝安微微一笑,“我知道。”
“而我可能这之后一辈子都只能当个默默无闻的教练。”安箫的话中略带苦涩,但其实此刻在他的脑海里翻腾着的却是安笙的笑容。她若是知道他要和宁朝安结婚,一定会高兴坏了。但是他无论如何却都高兴不起来。他就要离开安笙了,无论是哪一种理由,都会让他心力交瘁。但是他也的确想不出比结婚更好的法子了。
“你只要还是安箫就足够了。”宁朝安的声音越说越低。
安箫却没能注意到她的异样,一门心思地记挂着安笙。
宁朝安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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