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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九转丹砂 by 小周123 (虐心+虐身+悲文~)-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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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霹雳弹!”花九久在江南,知道江南雷家专攻火药,霹雳弹的威力绝不能小窥,纵身一跃,那弹药落在了船上,轰然一声巨响,整个船被炸得四分五裂,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9 

  九转从第九节开始往後重写了,因为一开始设定的是武侠,就按武侠的构思写,可旁枝错节太多了,干脆就舍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主要写人吧。 


  卫明楼和花挽月一早听得舱外的打斗声,知道是花九沈不住气,和人动起了手,都暗暗的著急。卫明楼忍不住抱怨:“你看看他‘‘‘‘‘‘‘‘真是嘴上无毛,办事也不牢靠‘‘‘‘‘‘‘” 
  花挽冷哼:“你是英雄的很吗?不是不怕死吗?倒拿出来个样子给人看看?” 
  卫明楼忙陪了笑脸:“我不是怨他,你别生气,天底下没比我更怕死的了,你看看你,皱著个眉头,都不好看了,等咱们上了岸,我买珍珠粉给你。” 
  平日里花挽月早被他这几句话哄得眉开眼笑,这时却紧盯著他,上下看他几眼:“卫明楼,兰亭玉我是嫁不得了,你给我句痛快话,合则合,不合我也不缠著你。” 
  卫明楼一怔,仰面打了个哈哈:“等咱们脱了身,有什麽话不好说,现在‘‘‘‘‘‘‘”他话音未落,整条船轰然一声,花挽月尖叫,他大惊失色,向四下里张望,见那柱子斜拍下来,人仿佛被架上了楼顶,直达高处,他也忍不住大叫,两个人都脱不了身,拼命的挣扎著,然而药力未退,没什麽力道:“完了完了,这回死定了‘‘‘‘‘‘‘‘” 
  卫明楼几乎哭出来:“挽月,我不想死啊‘‘‘‘‘‘‘‘” 
  花挽月心里正惊恐欲绝,听他一声带著哭音的叫喊。忽然就冷静下来,在烟火中幽幽的望向他:“不是你说,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吗?” 
  卫明楼哭丧著一张脸:“一起死了有什麽好,当然是活著快活‘‘‘‘‘‘‘‘‘” 
  花挽月微微冷笑,歪过了头:“这样死了,倒也干净了。” 
  卫明楼见她不再挣扎,用尽全身力气踢了她两下:“挽月,挽月,你别这样,我娶你,我喜欢你,只要你活著,什麽都好‘‘‘‘‘‘‘‘” 
  那船舱被气浪激得直飞天空,爆出一团花火,又如流星般的被抛入了滚滚江水中。 
  碧浪如洗,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两年之後,江南的某个小镇上,一匹白马飞驰而来,马背上直立一人,腰杆挺的犹如标枪般笔直,两手勒住缰绳,背後插著一面白色大旗,偶尔迎风一展,鲜红的一个大字令人眼前一亮。街上众人纷纷退让,那快马一路畅行无阻,奔到花府门前翻身下马,几步小跑到了书房门外,单膝跪倒在地:“大当家,八百里加急快信,事关人命,请大家过目。” 
  书房里那被唤做大当家的人,却负了双手仰面著墙壁上的字画,送信的汉子听人说起过花门如今的这位当家,言词间也十分含糊,只说武功是好的,怎麽样好,好到什麽程度,却也没有人能说出个门道来,又听说这位当家年轻很轻,只有十九岁,为人心狠手毒,出了名的刻薄,但从不与人应酬,极少出门,偶尔惊鸿一现,就令江湖中人胆寒不已。那汉子跪等了许久,也没见什麽动静,不由得微微抬眉眼偷偷去看这传说中的人物。 
  入眼却是一双手,指甲修的十分整齐,手指修长,略有些苍白,那实在不像一双剑客的人,反而会给人一种错觉,仿佛攥在手里,略一用力,就会连骨头都折断了。那汉子略有些罕纳,花家一向以剑术闻名於天下,就算是下面分家的下人,也都会几手功夫,而这个人的手,却似读了许多年书,连重物也不曾碰过一次。他看那人的背影,在男子中算是高挑的,却瘦,长衫衬得人有几分仙气,他心里正暗自揣度著,那人略侧了半面脸,苍白的脸容,眉长及鬓,一双眼睛黑得有如夜色,眼帘微抬,就将人望得心里一阵狂跳。他声音与其说是清淡,倒不如说是冷,什麽都不在意,全不放在心上:“盖了朱砂水印?” 
  那汉子猛然回过神:“是,回大当家,信从苑北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是两重朱砂水印了。” 
  那大当家略一点头:“知道了,你下去令赏吧。” 
  那汉子磕了个头,一面偷看他的脸,只觉得这位当家给人的印象极为古怪,似荏弱,又透著一种霸气,却要细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位当家拿著信,牛皮纸朱砂印,坠的信沈甸甸的,他却不拆,在掌心里掂了两下,缓缓踱步到院後,白色的布幔低垂著,隐隐有一种香灰的冷气。他也不进去,在外面站了一会儿,里面有人轻唤了一声:“小九?” 
  那人淡淡道:“那小子又惹祸了。” 
  里面明显是个女子,声音清脆:“你不想理他了?” 
  “实在是倦了。” 
  那女子道:“那也随你。” 
  那人沈吟著:“不然‘‘‘‘‘‘‘‘我废了他的武功,捉回来给你做个伴。” 
  那女子似乎笑了笑:“我如今是在修行,心里向著佛,要个男人做什麽?” 
  那人沈!了许久:“你‘‘‘‘‘‘‘‘‘真能忘得了他?” 
  “忘不了也得忘!” 
  “倒不如‘‘‘‘‘‘‘” 
  女子轻声打断他:“留得住人,留不住心,又有什麽用!” 
  那人没再说什麽,听得屋里木榆声响,忽然有些茫然。想起前人一句诗,物是人非事事休,不禁微拧起了眉头。他转身想走,屋里的女子却叫住了他:“小九。” 
  “嗯?” 
  “那个人生来皮贱,该用强的时候,要下的去手,实在不行,索性就杀了他!” 
  那人微微一震,转瞬就明白了女子话有所指,轻哼了一声:“是要杀他,这种人留在世上‘‘‘‘‘‘‘‘‘” 
  他欲言又止,屋里的木榆敲的紧了,声声催人,似要把他那半句话逼出来,他却终於是什麽都没有说。 

  花家的当家出门远行是一件大事,花九却不想惊动太多人,他换了身轻便的衣服,带了小丫头,在清晨时候悄悄离开了花家,天色不早,雾气一团团的铺在半空中,让人看不清前方的路,小丫头话也不多,两个人到河边乘了船,一直赶到长州府。 
  花九接任大家当以来,出过五次远门,有三次是为了那个混蛋,这是第四次,也应该是最後一次了。 
  花九低下头去看自己的手指,他有一个习惯,只要下定了决心去做一件事,他就会去看自己的手,天下之大,没有人敢小看他的手,连他自己,也深知那其中所蕴涵的力量。 
  他想杀一个人,就没有人敢说一个不字。 
  长州府距离花家所在的小镇,路并不算远,花九却并不著急,如果他赶到之前,那个人已经死了,他会杀了所有人替他报仇,如果没死,那就只由自己亲手了结了他。 
  这听起来似乎有些矛盾,结果却是殊途同归。 
  花九这样思忖著,心情就稍微愉快了一点,到第十天上,他们终於赶到了长州府地界。 

  10 

  朱砂信上所标注的长洲宫家,在江湖中也颇有些名气,遥遥望过去,偌大的一片宅院,人影攒动,花九不喜欢和人打交道,只等清静了些,才缓步走过去,他名气虽大,却素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没几个人认得他,那家丁上下打量他几眼:“哪里来的小官,跑到我们宫家来充大爷?” 
  花九的容貌是冷极而艳,神情傲慢中透着倦怠,一双黑若点漆的眼睛里完全容不得人:“把宫保天叫出来见我。” 
  “咽?你好大的口气,竟敢直呼我家老爷的名讳。”那家丁嘿嘿笑了几声“是不是哪个玩了你没给钱,心里不痛快,跑到这儿来撒野了?” 
  花九的目光终于落在了他身上,却没有言语。见府中走出一群人,后面跟着个略胖的老头儿,衣饰华贵,边走边作揖:“是是是,到那天各位可一定要来‘‘‘‘‘‘‘” 
  花九开口叫他:“宫大侠?” 
  那老头微微一怔,看花九年纪轻轻,相貌又生得如此之美,只以为是哪个贵客带来的伴当,笑了一笑说:“这位小哥儿有什么事?” 
  “我是花小残。” 
  宫保天脑子里转了几个弯,脸色由红变白,又由白渐渐涨得通红:“难不成‘‘‘‘‘‘‘是花当家到了‘‘‘‘‘‘‘你看我这‘‘‘‘‘‘‘‘这是‘‘‘‘‘‘‘‘‘” 
  他语无伦次,半天才到自己的舌头:“花大当家,您来也不提前说一声,这府里什么也没准备,这可让我怎么办好啊?” 
  那家丁早吓得魂飞魄散,扑通一声跪在了花九面前:“花大当家饶命‘‘‘‘‘‘‘‘大家当饶命‘‘‘‘‘‘‘‘” 
  宫保天一时也摸不着头绪:“这是怎么了?” 
  花小残淡淡道:“你这家人,很是讨厌。” 
  “是是是。”宫保天急忙应声“花大当家说的是,我这手下的人一个比一个欠管教,来人哪,拖下去打五十大板!” 
  众家丁哄然应声,将那人拖了下去。宫保天又转过头来向花九笑道:“大当家既然来了,那就进屋里坐坐,让我这寒舍也沾些贵气,哎呀,你看看我,连话都不会说了‘‘‘‘‘‘‘‘” 
  花九随他进了院:“听说你这里要杀一个人。” 
  “花大当家也得了消息?”宫保天微挑了眉峰“哎,那淫贼,实是江湖一大害,若不杀他,不解老儿我心头之恨!” 
  “淫贼?”花九轻声问“他淫你女儿?“ 
  “啊‘‘‘‘‘‘‘‘‘‘“宫保天一楞,不好说是,也不好说不是,哼了一声说“那不孝女‘‘‘‘‘‘‘” 
  “既然是淫,又哪来的不孝之说?” 
  “这‘‘‘‘‘‘‘‘”宫保天张口结舌,听他话风,暗暗心惊“花大当家你这是‘‘‘‘‘‘‘‘‘‘” 
  “我来看你们杀人。”花九语气淡而无味“不知要杀成个什么样子?” 
  宫保天又无以应对了,江湖中都传闻这位花大当家性情乖舛,看来果然不是浪得虚名的了。假笑着道:“花大当家说笑了,杀人不过头点地,还能杀成个什么样子?” 
  “杀人当然有杀人的讲究。”花九微转了头,深不见底的黑眼睛直视着宫保天,宫保天微打了个寒战,却不得不硬着头皮道:“还请花大当家指教。“ 
  “这要看人的体质。经不经得起你这样杀。”花九与宫保天踱步到大院内,抬手一指了一间阁楼“那里就是关人的地方对不对?” 
  “咦?”宫保天有些纳闷:“大当家可真是料事如神哪,难怪人说大当家神机妙算,有似天人‘‘‘‘‘” 
  花九打断他:“在你门前站了那么久,不觉有什么能听不到?据说你三姨太叫如花,前几天刚把一个怀孕的小丫头掐死了‘‘‘‘‘‘‘” 
  宫保天几乎跳起来:“原来竟是她干的!怪不得‘‘‘‘‘‘‘” 
  见花九径直向那阁楼走去,他忙跟到他身后:“大当家还听到了些什么?” 
  花九却不再理会,走到那阁楼前,一手推开门,见偌大的一个厅堂里,屋子正中悬了一个人,双手吊在房梁上,裸着上身,满是青红交错的痕迹。 
  宫保天跟上来,气喘吁吁的道:“就是这淫贼,实在是无耻之极,我恨不能扒他的皮,抽他的筋,把他千刀万剐‘‘‘‘‘‘‘‘‘” 
  “那样杀起来没意思。”花九看了那人一眼,那人被破布堵住了嘴,唔唔乱扭着,花九注视着他“宫大侠不是一直想要儿子么?“ 
  “对对对。”宫保天急忙点头“这是老儿生平的憾事,小女‘‘‘‘‘‘哎,也不要提了‘‘‘‘‘‘” 
  “市面上流传着一张方子,宫大侠要不要试一试。” 
  宫保天本来纳闷他怎么会在这里说起这种事,但又一向极关心,也不再多想,连声追问:“花大当家请讲。“ 
  “寻那房事极强的男子的阳物,每天切一钱,和了山药,厚朴,炖成浓汤,临睡前服下去‘‘‘‘‘‘‘‘” 
  那男子扭的手上的链子哗啦啦作响,倒让宫保天回过味来:“花大当家是说‘‘‘‘‘‘‘‘” 
  “这么好的一个活药引。平日里也找不到这样风骚的,白白浪费了,那不是太可惜,倒不如活剐‘‘‘‘‘‘‘” 
  宫保天眼前一亮:“说的是说的是,花大当家果然见识非凡。” 
  那男子扭脖子瞪眼歪屁股,直恨不能从房上跳下来,花九注视他许久:“其实若能再放一味臀肉作补,效果就会更好了。” 
  那男子打了个寒战,露出些畏惧的神色,终于不再挣扎了。 
  宫保天却喜出望外:“花大当家真是老儿的救命恩人,要能得了儿子,我举家上下供奉大当家的名讳,绝不吝惜香火,大当家,今天老儿我做东,请您尝尝我窖藏多年的桂花饮,一定要不醉不休啊!” 
  花九略一点头:“谢了,我不喝酒,吃顿便饭就好。” 
  “那怎么使得。”宫保天亲亲热热的挽了他的手,相携而去。 
  那男子望着铁门碰的一声关的严严实实,屋子里又黑,吓得不住的四下里张望,似乎想洞一头扎进去。他怎么不知道花九的脾气,这两年来碍着当初的面子,救了他一次 又一次,耐心也该消磨的差不多了,那个人对他盾不顺眼的人,可一向是半点情面都不留,杀人哪切西瓜没什么两样,又想他也许不过是吓吓自己,要杀一早就动手了,哪会说这么多的废话。 
  他脑子里胡思乱想,一会儿惊一会儿喜,眼盯着门,既怕它开又怕它不开,渐渐的院子里的鼓乐声静下来了,没了什么动静,他一颗心也终于平静了些,想到花九,又想起花挽月,这一些熟识的人,还有兰亭玉,最后停留在脑海中的,竟然是花九生的越发标志了,要是个小姑娘该有多好。 
  忽然间那门吱呀一声响,被推开了一条细细的缝隙,月光照进来,在地上拖出了长长的一道水影,又仿佛是个人,站在那里,许久也没有动静。 


  11 

  那男子明知道是花九,却仍觉得心惊,那月光是惨白的,隐约照见他的脸,越发有一种出奇不意的冷艳。男子微微哆嗦着,看他步入了厅堂,光影被抛在身后,他习惯性的负了双手,仰面望着他:“别来无恙?” 
  男子扭动两下,嘿嘿直笑,恙与不恙,还用得着问么? 
  花九看了他一会儿,他屏息凝神,一动也不敢动,忽然花九手中剑光一闪,一直就到他面前,他瞪大了眼睛,吓得几乎死过去,却觉得手上一轻,哗啦啦一阵乱响,人就结结实实的趴在了地上。 
  花九收剑在手,也不再理他,转身便走。 
  那男子撑了下身子,腿脚仿佛还中用,踉踉跄跄的跟上去,一把就抱住了花九的腿:“小九,你真是好人。”他鼻子一酸,几乎要哭出来,这些日子受尽了苦楚,小九虽然总是冷着一张脸,可对他总还算是好的。 
  花九低下头去看他,他裸着上身,身上污秽斑斑,自己又一向只穿白衣,不禁微拧了眉头:“放手。” 
  卫明楼讪讪的松开手,慢慢站起身来,最近小九又长了个子,与他差不多平齐了,越发的觉得在花九面前要矮了半截:“你长高了啊‘‘‘‘‘‘‘‘‘” 
  花九根本不理会,卫明楼跟在他身后完全是没话搭话:“那个‘‘‘‘‘‘‘小九,我知道你心里气我,其实我也是被冤枉的‘‘‘‘‘他们家的小姐死缠着我不放‘‘‘‘‘‘‘‘‘” 
  花九忽然回头看他一眼,目光冷厉,吓得他急忙闭上嘴。 
  这两年花九的心思他是越来越摸不透了,或许是什么丑事都让小九看在眼里的缘故,卫明楼总觉得十分怕他,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也实在不想动那颗朱砂水印。 
  将近三更的天,院子里静的出奇,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到院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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