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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卧龙生天马霜衣-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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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生俱豪壮之性,生平之中,从未受人这般摆布过,心中憋了一肚子气,只好从口中发
泄出来,其实他全身几处关节要穴,都钉了金针,动也难以前得。
  奔行的马车,突然间停了下来,那押送之人,也跳下车去。
  远处传过来谈话之声,但那声音细小,两人虽有着甚好的耳朵,也无法听得清楚。
  片刻工夫,响起了一阵杂乱的步履之声,似是有不少人走近了马车。
  林寒青只觉一只手伸了进来,硬把自己提了出去,心中虽想反抗,无奈几处关节要穴,
都被金针钉了起来,力难从心,气的冷哼一声。
  耳际间又响起韩士公的喝骂之声,道:“老夫生有双脚。要你们这般孙子动手孝顺么?

  林寒青暗暗忖道:“他被囚禁了两年之久,火气仍是如此之大,想他未被囚禁之前,定
然是一位脾气暴急之人,三言不合就要和人动手的人物。”
  只听韩士公喝叫之声,陡然小了下去,渐不可闻。
  林寒青心中大为奇怪的忖道:“奇怪呀、分明他骂声未停,何以会陡然消失?”
  付息之间,忽觉自己的身体,被人放入了一座木箱之中,三面都是木板。竟是无法再翻
转伸动,不禁吃了一惊,暗道:“这不是一具棺材么?难道他们要把我活活埋了不成!”
  他目难视物,但凭听觉,似被人放入了一具棺木之中。
  一阵轻微的木板相触之声,呼吸忽觉异样,似是被人合上了棺盖。
  只觉棺材被人抬了起来,向前行去。
  林寒青暗暗想道:“完了,完了,想不到我林寒青初入江湖,一事无成,就要被人活活
埋去,可怜老母,尚在倚门相望,盼我早日归去,龙弟弟还在那青云观中等待着我。”百感
交集,万念丛生,但他一向不愿多言,虽然已觉出死之将至,也懒得开口相问。
  幻梦中,林寒青似是觉着到达了另外一个世界,这世界充满着一片死沉孤独,黯然幽寂
……
  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忽觉棺盖被人打开,一个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道:“接着”
一个馒头递了进来。
  林寒青本待拒食,忽然一想,此时此刻之中,必须设法保持体力,再想法拔出穴道上的
金针,挣扎作最后的一拼。
  阵阵波涛声传入了耳际,果然已在船上,听盈耳水声,似是乘舟行江心。
  呼的一声,棺盖重又合了起来。
  林寒青轻轻叹息一声,举起手中的馒头。啃了一口。
  这是一段恐惧而却平静的旅程,就情势而论,林寒青自知无能和任何来临的福祸相抗,
一切听命运摆布。
  逐渐的,林寒青已能适应这种生活,长久的思虑,使他觉着心神疲累,迷迷糊糊中睡了
过去。
  他不知昼夜,也不知过去了多少时光,似是世界所有的人人物物,都已离他而去。
  突然间,船身起了一个剧烈波动,林寒青随着波动摇晃起来,一阵剧烈的摇动过后,林
寒青忽然发觉了自己的右臂已可自由的伸动。
  原来船身一阵剧烈的波动后,右肘间“曲池穴”上钉的金针,竟然被铐链挂上,带了出
来。
  这无疑在必死中,找出了一线生机,林寒青迅快的拔下全身关节要穴上钉的金针,但他
知枷锁手铐,无法挣断,也不白费气力,心中却暗暗拿了主意,虽有铁枷手铐在身,但也不
习任人摆布,适当之机出手一拼。
  一阵兵刃相击之声,传了过来,隐隐可闻,林寒青心中一动,举手轻轻向上托去。
  棺盖微启,立时有一阵江风吹了进来,兵刃交击之声,清晰可闻,果然正有人在船上动
手。
  林寒青缓缓放下棺盖,考虑是否该破棺而出?
  突觉一声大震,似是有人跃上了棺盖,紧接猝然一声,不知什么击在了棺木之上。
  林寒青好奇心动,轻托相盖,侧一目向外望去,只见一个黑衣大汉舞着一把单刀,和人
相搏,那人身子隐在棺旁,无法看到,手中却施用一把虎头钩,刀光钩影,打的十分激烈。
  那黑衣大汉手中的单刀,显然不是那虎头构的敌手,被迫的只有招架之功,连连向后倒
退。
  突然响起了一声大喝,又一个全身黑衣的大汉,疾跃而入,来势奇快,身子尚未站稳,
手中单刀,已疾快的递了出去,当的一声,震开了虎头钧。
  那原先的黑衣大汉,眼看就要落败,忽有援手及时赶到,立时精神大振,双刀并举,反
击过去。
  只见那虎头钩,向后缩去,显然已被那双刀配合的反击之势,抢了先机,迫的向后退去

  林寒青无法辨识出那一方面是玄皇教中人,也无法看到施用虎头钩的人,是什么样人物

  兵刃交鸣声中,突然响起了一声惨叫,林寒青缓缓放下了托起的棺盖,暗暗叹息一声,
付道:“不知是那一个受了重伤。”但另一个念头迅快的在他脑际中浮起,隐隐幻生出施用
虎头钩的人,横尸在舱板之上。
  一阵激战过后,一切又恢复了幽寂,行舟复归平稳,但林寒青的思潮,却是波翻浪涌般
,展现脑际,他觉着自己实不该就这般束手待毙,任人摆面,钉穴的金针既除,蒙面的黑纱
亦解,目可视物,手可拒敌,虽有铸锁加身,但未始不可挣扎一战。
  心念一转,又想到目下正处身浊浪滔滔大江之中,小舟一叶,破浪而行,纵然能冲破围
困,击退押守的敌人,但也无法操舟靠岸!
  对于那滔天浊流,他似乎是有着一种生而畏惧之心,每当面对那浊流波浪,就不自禁生
出了恐惧畏缩,身心颤动,莫可名状。
  林寒青极力再探索原因何在,为什么自己竟然会望水生畏?
  忖思之间,行舟突然停了下来,林寒青隐隐觉着棺木又被人抬了起来,赶忙停下思虑,
暗中运提真气,蓄势戒备,只要有人一启棺盖,立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出掌力。
  那知事情竟又大大的出了他意料之外,相待了良久,仍无人揭开棺盖。
  但觉棺木已离行舟,被人抬着奔行,大约有十几里路,棺木突然停放下来,略一停息,
又被抬了起来。
  但这一次的行程甚近,不大工夫,又被放下。
  林寒青耐心的等待着,他想无论如何总有人要打开棺盖瞧瞧的。
  但他又一次失望了,似是木棺放下之后,抬棺人就掉头而去,并无人开棺查看。
  林寒青终于忍耐不下,右手扬起,托住了棺盖,挺身坐了起来。
  目光转动,一片幽黑,天色已经入夜,停身处,是一座砖石砌成的空屋,大约有三间大
小,三具棺木,并放在一起。
  林寒青缓缓推下棺盖,一跃而出,探首向外看去,星光闪烁,这是个无月之夜。
  静室中两扇木窗未闭,似是毫无戒备,林寒青行了几步,举手一拉,木门应手而开。
  原来门户竟是虚掩。”
  林寒青正待举步出门,忽然想起了韩士公来,暗道:“那人虽然有些怪僻,但他为人豪
爽,不失英雄气度,岂可置之不问。”
  心念一转,重又走了回来,推开正中一具棺盖。
  只见一个面上蒙着黑布的少女,身上钉着无数金针,仰卧在棺木之中,想是吵闹不休,
口中还堵塞一块白绢。
  林寒青虽然目力过人,在这等夜睛之中,那女子脸上又蒙了黑布,仓促之间,也无法看
出是谁,略一沉吟,放下了棺盖,回头又推左面一具棺盖。
  这一具棺木中,果然是韩士公,他的形貌特殊易记,一眼便可看出,只见他嘴上也为一
块白布堵了起来,不禁哑然一笑,暗道:“我说呢?怎么久久不闻他骂人之声,原来也被人
堵了嘴巴!”正待取出他口中之物,心中突然一动,付道:“此人甚爱叫骂,如若先以他口
中堵塞的绢布,难免要大声喝骂,以舒心头闷气,倒不如先解去他脸上蒙的黑布。
  他虽带有手铐,但并不妨碍掌指,当下暗运内力,扯了韩士公脸上蒙目黑布。
  韩士公双目转动,不停在林寒青脸上打量,因他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只有双目中的眼
珠儿,可以运用自如。
  林寒青低声说道:“老前辈且勿叫骂。”伸手取下他口中堵塞的绢布。
  韩士公道:“快些拔下老夫右臂上的针穴金针。”
  林寒青微微一笑,暗道:“此人当真性急,也不问我如何脱险,此地何处,竟要我先拔
去他针穴金针。”心中在想,手却依言施为,拔出他双臂和双腿上的金针。
  韩士公针穴针既除,一挺而起,跃出了棺木,仰面长长吁一口气,道:“这是什么地方
?”
  林寒青摇摇头,代表了答复。
  韩士公似已知他不喜多言,也不放在心上,回顾了正中那棺木一眼,道:“那具棺木中
有人么?”
  林寒青道:“是一位姑娘。”
  韩士公回头看林寒青一眼,突然大步走了过去,推开棺盖,解开那少女蒙面黑布,取出
口中堵塞之物,拔下她双臂双腿上金针。这些动作接连施为,始终未仔细看过棺中之人一眼

  林寒青看的暗暗敬佩,赞道:“此人的仁侠胸怀,当真非我能及!”
  只听一阵衣袂飘动之声,那女子也跃出了棺木。
  林寒青仔细看去,赫然竟是那盗取自己参丸的少女。
  韩士公打量了那房中形势一眼,低声说道:“他们能把咱们三人车舟转载的送到此地,
这地方应该是防备的十分森严才对。”
  那青衣少女接口说道:“也许他们认为咱们身上要穴关节,钉有金针,难以挣扎行动,
才这般的放心,门窗不闭,戒备不严。”
  韩士公摇摇头,道:“据老夫数十年的江湖阅历而言,表面戒备愈是松懈,实则防备愈
是森严,咱们不可大意。”
  那青衣女忽然叹息一声,道:“咱们身带枷锁,手有铁铐,如何能够和人动手相搏?冲
出此室呢?”
  韩士公道:“老夫昔年曾被一号重枷锁身,牛筋缚臂,均被我运气挣断,这只手铐,不
知是何物作成,竟然这等坚牢,挣它不开。”
  林寒青接口说道:“咱们带的这手铐,乃缅铁合金打成,坚牢异常。”突然举步而行,
走到那青衣少女面前,双手运力,捏开那青衣少女的手铐之上,用力一拉,那青衣少女手腕
上戴的手铐,立时应手而断,片片碎裂,洒落一地。
  韩士公微微一笑,赞道:“好俊的功夫!”
  那青衣少女目注林寒青,盈盈一笑,道:“多谢相救。”
  林寒青也不谦逊,缓缓转过身去,向室外行去。
  韩士公究是多见识广之人,眼看林寒青举步向外行去,立时沉声喝道:“站住!”林寒
青愣了一愣,停下了脚步。
  韩士公突然纵声哈哈大笑起来。
  那青衣少女听的一皱眉头,道:“你这人怎么笑的这大声音?”
  韩士公停下了大笑之声,道:“怎么?你们当真认为咱们此刻的举动,没人看到么?”
  那青衣少女冷冷接道:“你这一笑,自然要被人听到了。”
  韩士公道:“如若老夫几十年的江湖没有白走,判断不错,只怕咱们破棺而出的一举一
动,早已在人家的监视之下了。”
  林寒青目光转动,只见四周窗门关合,纵然室外有人,也是难以见到室中景物,心中有
些不信,暗道:“除非你这笑声惊动了他们……”
  韩士公似是已瞧出林寒青和那青衣少女,都流露出不信的神情,又是哈哈一笑,道:“
两位可是不信,那你打开门来瞧瞧。”
  林寒青疾行一步,举手轻轻一拉,木门应手而开。
  就在他开门同时,耳际间响起了韩士公的声音道:“小心了。”
  果然,大门一开,两道森寒的白芒,疾快的扫了过来,来势劲急,挟带着一片轻啸之声

  林寒青早已有备,双腿一振,用手中铐链接了一招,人却向后疾退了三步。
  只听当的一声,金铁交击,铐链竟和那当先飞来的白光,迎个正着。
  林寒青只觉那击来力道,既快又猛,不禁心头微微一凛,暗道:“如非那韩士公早已劝
我,骤然无备,只怕要伤在这一击之下了。”
  室外面飘传来轻声的赞美,道:“好小子,竟然能用手上的铐链挡老夫一剑。”
  林寒青凝目望去,只见当门放着两个大铁笼,铁门紧紧闭起,也不知笼中放的什么东西
,只见那铁笼的高大和坚牢,当非普通之物。
  一个蓬发乱须的老头,由两个铁笼之间,探了出来,两只巨大的眼睛,闪动逼人的神光

  林寒青吃了一惊,暗道:“这蓬发之人的一只眼睛,这等巨大,身躯怕不要在一丈开外
了么?”
  一时间,林寒青也无法分辨出,适才那赞美之言,出手之人,是否就是这蓬发大头的巨
目人,但见他手中握着一柄寒光闪动的长剑,当下一拱手,道:“阁下剑上的力道强劲亦甚
少见。”
  那蓬发大头缓缓缩回那铁笼之后,隐失不见,只露出半截寒光闪动的长剑。
  回头望去,只见韩士公望着那两个巨大的铁笼,呆呆出神。
  显然,这变故,也大大的出了这久走江湖的老人意料之外。
  林寒青心中本有甚多疑问要问,但见韩士公若有所思的神色,也就懒得开口了。
  倒是那青衣少女忍耐不住,说道:“喂!老前辈,你在想事情,还是被吓呆了?”
  韩士公慢慢的回过头来,望了那青衣少女一眼道:“老夫在想那个大头巨目的人。”
  那青衣少女嗯了一声,道:“你如认识他那就好了。只要他能稍微移开铁笼,咱们就可
以冲过去了。”
  韩士公自言自语的说道:“难道当真是他么?这是不可能的事啊!”
  那青衣少女柳眉儿一耸,叫道:“老前辈,你自言自语的说些什么?可是已被吓疯了么
?”
  韩士公突然一整脸色,说道:“是他!是他!定然是他了,这世上再无和他一般模样的
人了。”
  林寒青也听得怦然心动,接道:“韩老前辈,他又是那一个呢?”
  韩士公道:“南狱疯人。”
  林寒青和那青衣少女同时一皱眉头,接道:“南狱疯人?”
  忽见那铁笼之后,缓缓举起一块木牌,上面写道:“相逢何必曾相识,同是天涯沦落人
。”
  那青衣少女星目神凝,仔细的看着木牌,低声沉吟了一遍,突然回头去,低声对林寒青
道:“林相公。”
  林寒青缓缓应道:“什么事?”
  那青衣少女道:“我看了那木牌上两行字,心中想起一件事。”
  忽听韩士公大声说道:“南狱疯人,你还识得我韩土公么?”
  铁笼后传出来南狱疯人兽嚎般的声音,道:“老夫怎不识得你老猴儿?”
  林寒青向来不愿说话,听韩士公一插嘴,乐得闭口不言。
  韩士公道二“你既识得故旧,今日对兄弟要如何处理?”
  铁笼后又传出怪嚎的声音,道:“只要你们不离此室,老夫决不动手。”
  韩士公冷笑一声,道:“兄弟有一事相询,此宅主人,何等人物,竟然能使你南狱疯人
,弃置一世英名不顾,甘心为人爪牙,替他看守门户。”
  南狱疯人道:“老夫已书牌相告,相逢何必曾相识,同是天涯沦落人。”这本是两句凄
伤之言,从他那兽嚎一般的声音中叫了出来,更显尖厉刺耳,动人心神。
  韩土公冷哼一声,随手闭上了两扇木门,抱头坐在地上一语不发。
  那青衣少女轻轻叹息一声,走到韩士公的身侧,柔声说道:“老前辈,你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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