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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明月珰.-.皇瓜-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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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这丫头好好补补身子,我看她还是太单薄了,无法让皇上尽兴,上次那个李嬷嬷教授的东西你敦促着她学习吧。”瞳兮又嘱咐了一通,恹恹的躺下。 
  只盼中宫能尽早有一个孩子,不管是谁生的,只要在她膝下那便成了。 
  “娘娘昨日没送皇上香包么?”玄纁下午伺候瞳兮梳洗的时候,发现她替瞳兮为皇上绣的香包还在盒子里。 
  瞳兮没说话,昨夜根本顾不得这些,天政帝离开的时候,她疼得神志不清哪里顾得上送他香包,即使想起来了,也未必有心情送他。“送了皇上也未必戴,没看见他戴了昭妃的香包么?” 
  “可是娘娘,皇上戴不戴没关系,你不送可就是娘娘的不是了。”玄纁轻轻的劝到。 
  瞳兮是个恨不能一辈子不见天政帝的人,只盼他放心的将后宫交给自己,自己也定不会让他失望,后宫定然会平平静静的,即使有争斗,那也是无伤大雅的。 
  “让琼华送去含元殿吧。”瞳兮想了想,这种机会还是不要浪费了。 
  聂琼华得了瞳兮的香包去含元殿,万分的欣喜,她没有名分本不该也不敢僭越,只是这么好的机会,她哪里会错过。 
  幸好自己事前有所准备,机会都是为有准备的人而准备的,她走到天政帝近侍总领太监江得启跟前,微微一福,“江公公,贵妃娘娘命奴婢来送香包给皇上。” 
  “嗯,给我吧。”江得启应了一声,准备接过香包,哪里想琼华忽然收了回去,“娘娘嘱咐,一定要亲手交给皇上。” 
  江得启看了一眼琼华,自然知道她曾经侍过寝,只是一时也拿不准是这小妮子在耍手段,还是贵妃真那么吩咐的,“你在此稍等。” 
  江得启禀报了天政帝,旋即宣了琼华进去。 
  没多久就看到琼华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衣衫不整,泪眼汪汪。 
  江得启在后面摇了摇头,这些个女人总想来含元殿诱惑皇上,可惜至今没有一个成功过,皇上很不喜欢在床范围以外的其他地方宠幸女人。 
  不过也是有例外的,江得启回忆起三年前的那一出戏,贵妃,那时还是昭仪,十分狼狈的被皇上抱上帝辇,他不用猜也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当时就知道这位令狐昭仪他日必会登高,果不其然不久皇上就下旨册封她为贵妃。 
  瞳兮一边翻阅六局送上来的文书,一边听着齐云姑姑的汇报,“琼华当然不会成功的,愚蠢。” 
  瞳兮放下文卷,叹息一声,“哎,她如此轻浮冒进,下次皇上来还是凉她一凉好了。”瞳兮揉了揉自己的额角,这些人都是扶不起的阿斗,她是不是该重新选个人?女人,还是端庄些好。 
  端午节 
  其实每年的端午节过得都差不多,只是今年多了一个话题,便是晋王妃组织的龙船队,大家纷纷议论,觉得她们不过是个陪衬,得个最末一名,便算是锦上添花了。 
  “娘娘,宫里还有人开盘,买晋王妃的船队可以得第几名。”玄纁为瞳兮梳着飞凤髻。 
  “谁这么大胆子?”宫里是严禁赌博的,但是此风在宫女太监内屡禁不绝,算是大家闲暇时的爱好。 
  “听说是昭阳宫的昭妃带头的,很多娘娘都买了,说是小赌怡情。”束帛看来也听说了。 
  “娘娘,要不要……”齐云忽然出声,瞳兮自然知道齐云的意思,皇上并不赞同后宫宫人赌博。 
  “不用了,这次还挺有意思的,过节众姐妹娱乐一下也无可厚非,何必扫了皇上的兴致。束帛,你替我去昭阳宫下十两银子的注,买晋王妃能进三甲。” 
  “娘娘!”齐云惊呼。 
  “无妨,后宫姊妹本来就没什么娱乐,今儿难得在兴头上。束帛你留意一下其他主子下的是多少的注。” 
  束帛应声去了。 
  “娘娘,你这是作何,你不追究昭妃已经是放过她了,为何自己还要淌这个污水,如果被太后知道……” 
  “姑姑,虽然我对这位昭妃认识不深,但是她可不是这么鲁莽的人,我想这次赌注一定不高,又或者皇上根本就知道。”瞳兮希望自己是高估慕昭文了,如果这一局真是她有意设的,那她的确是厉害,自己如果不了解也会着了她的道,她还能连消带打压压太后的气焰,估计自己不在宫里的时候,独孤媛凤和慕昭文也不算和睦,否则她何苦将自己请回来。 
  束帛的手脚一向都挺快的,瞳兮才梳妆完毕她就踏了进来。“回禀娘娘,奴婢去其他主子那里私下打探过,赌注都很低,昭妃娘娘也不过下了五两银子,梁充媛,骆婕妤,薛婕妤王常在,徐小仪等都下了注。” 
  这就是瞳兮看重束帛的原因,不用吩咐清楚,她自然会将你需要的都打听回来。 
  “看来这位昭妃娘娘在宫里的人缘十分的好啊。”瞳兮含了一粒薄荷糖在口里,天气炎热时她总喜欢这样,觉得沁凉。 
  瞳兮到达观龙舟竞渡的金龙殿二楼时,天政帝皇甫衍已经在座,正同昭妃在栏杆处指点太液池的龙舟。 
  今日的太液池热闹非凡,池边布满了彩船、乐船、小船、画舱、小龙船,虎头船等供观赏、奏乐,宫廷乐队便在船中奏乐助威,自然少不了争标竞渡的船队,抬眼便能看到那只特别独特的船,船上站的是一队红彤彤的巾帼英雄。 
  领头的晋王妃看不真切,但是那影子看起来便英风飒爽,让人神往。 
  瞳兮给太后和天政帝请了安,便含笑同独孤媛凤寒暄起来。 
  “贵妃以为这次晋王妃能得第几名?”独孤媛凤也含笑问。 
  “妾以为理当入三甲。”瞳兮也不绕圈子。只是天政帝闻言后,仿佛很感兴趣,回头瞅了两眼。 
  “哀家听说宫妃里有人私自开盘设赌,贵妃可知此事?” 
  瞳兮还在笑,“众姊妹闲来无事私下玩乐吧,又逢上节日。” 
  独孤媛凤将手里的茶盅一搁,声音惊了众人,“皇上明令后宫禁赌,你们好大的胆子,贵妃也赌了十两吧?”   
  顺风车   
  十两,十两对于贵妃来说真的算不上什么大数目,每年汤沐邑加上月俸总得上万两,这十两确实是少得不能再少了。 
  瞳兮缓缓的跪下,“臣妾一时贪图玩乐,请太后责罚。” 
  昭妃自然知道她是发起人,也跟着跪了下去,“臣妾知罪,一时玩心大气,约了后宫姐妹猜猜赛龙舟的结果,博个彩头。” 
  紧接着在场的大部分宫妃都跪了下去。 
  “贵妃,昭妃,你们该知道不以恶小而为之,不以善小而不为,你们读的圣贤书都到哪里去了?”独孤媛凤逮着这个机会,自然要在天政帝和众宫妃的面前好好排揎她二人一顿。 
  天政帝的声音从旁插了进来,“是朕同意的,太后,那日昭文提起,朕一时兴起也参加了,就是节日博个彩头,朕也不是如此不讲情面的人。何况昭文说太后的千秋要到了,这次的彩头众妃也说要献出来给白云寺捐一尊镀金菩萨,为太后祈福的。况且法不责众。” 
  天政帝发话,独孤媛凤自然敛了怒色,“皇上,这可是开了一个不好的头。” 
  “下不为例。”天政帝颔首。 
  众妃跟着应了诺,只是兴致被扫去了不少。慕昭文敛声凝眉伫立一旁伺候,整个节日的气氛都淡了许多。 
  江得启请了天政帝的旨意,示意湖边的执锣太监敲响了锣鼓,太液池上的龙舟一听锣声,便飞驰了出去。 
  慕昭文见天政帝少了兴致,便出声道:“皇上,这比赛可真热闹,臣妾想起了几句诗词来。” 
  “哦,昭文是要跟着比赛的进程赋诗么?”天政帝的神情这才舒朗了一些,瞳兮一贯是不争宠的,很是低调。 
  “两岸罗衣扑鼻香,银钗照日如霜刃。鼓声三下红旗开;两龙跃出浮水来。棹影斡波飞万剑,鼓声劈浪鸣千雷。鼓声渐急标将近,两龙望标且如瞬。坡上人呼霹雷惊,竿头彩挂虹霓晕。前船抢水已得标,后船失势空挥挠。……①” 
  这诗意境不高,但是胜在应景,天政帝少笑的脸也对慕昭文和蔼了许多。 
  第一支船队冲过标的时候,掌声锣鼓雷动,晋王妃的船队是第三位冲过浮标的。 
  “贵妃如何能判断晋王妃会进入三甲?”天政帝有些好奇。 
  瞳兮一听天政帝说话就紧张,恨自己为何不能同慕昭文一般轻松写意的对待,“臣妾以为晋王妃既然请愿参赛,便是志在必得的,只是女子的臂力终究不如男子,能入三甲便是不错了。” 
  瞳兮低眉垂目的回答。 
  天政帝转过了头,也没再追问,毋庸置疑,今日的端午宴慕昭文又拔了头筹,不仅压了太后的气焰,连贵妃的风采也夺了大半。 
  天政帝一一奖赏了进入三甲的船队,特地宣了晋王妃上前见驾,主要是大家都想见见这名今日得了彩的女子。 
  晋王妃苏敏文奉旨上楼时,众人都在打量,红色披风早已除下,这在后宫是只有皇后能着的色,她着的是一件葱绿色湖纱宫裙,头戴一支三凤金步摇,简单大方,只是如此简单的打扮,也没让她输给在座的人一分,她天生自有一股英气,眉宇间的爽朗让人心喜,可是身姿的袅娜又别添几分柔弱的美丽,一个矛盾的综合体。 
  苏敏文磕头谢恩后,才有机会匆匆打量了一下众人,天政帝的俊朗是在她预料之外,又在想象之中的。她红了一下脸,眼尾便被一个水红色的人影吸引了。 
  一袭缭绫纱的水红色宫裙,将她装点得仿佛晚霞映在湖面上的一道潋滟之光。飞凤髻上簪了一朵金制牡丹花,花瓣薄如纸,周围斜插十二支点凤钗,眉心点了一颗红色宝石,光华逼人,高贵不可方物。 
  如此一望,便觉得帝妃仿佛不是凡间中人,俏生生的一对金童玉女。 
  她这是第一次见到贵妃,其他的太后,昭妃,以往节庆时也曾见过,心下感叹天家女子的美丽。 
  又想起自己病体虚弱的丈夫,看看伟岸挺拔的天政帝,一时间竟有了嫉妒之心,自己不输给任何人,为何偏偏嫁了那样的丈夫。 
  天政帝留意晋王妃的时候,瞳兮偷偷的瞄了他一眼,觉得他眼里波动得厉害,心下忽然明朗了起来。 
  午膳时,天政帝去了外宫的庆光殿,在那里设宴招待群臣,瞳兮留了晋王妃等命妇在金明殿设宴。 
  席间,独孤媛凤再忍不住问:“贵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畏缩不前了,你就不怕慕昭文这个后浪赶上前浪么?”独孤媛凤用不着和瞳兮绕圈子,她们彼此都知之甚深。 
  “慕昭文一向谨慎,此次如此做定是有所依托,臣妾不过是顺风看看背后的故事而已,想不到她城府如此之深,太后也不要太心急了。”瞳兮淡然的说。 
  她既不能没有太后,这毕竟是防着慕昭文上位的一颗棋子,但是又不能让太后将自己当了刀使。 
  午膳后,瞳兮回彤辉宫暂歇,其余的命妇要么在御花园游玩,又或者到有亲戚关系的嫔妃宫里坐坐。 
  瞳兮午睡刚醒,齐云就来回报了,“被娘娘估中了,皇上果然幸了晋王妃,就在御花园的春暖阁。” 
  瞳兮也终于肯定了自己的推断,天政帝十分喜欢不伦之恋,从太后到自己的寡妇姐姐,再到晋王妃。瞳兮虽然不敢苟同,却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历来后宫就不是什么干净的地方。 
  “太后同昭妃知道么?”瞳兮问了声。 
  “这事皇上做得并不隐秘,估计长信宫和昭阳宫都会知道。” 
  “那就行了。” 
  “娘娘,奴婢真是不懂你,你今日为何要帮着那昭妃削了太后的面子,这会子皇上做出此等事,你也不管。” 
  “姑姑,昭妃如今得圣宠,本宫可不能直撄其锋,何况高处不胜寒,本宫只怕她站得不够高。太后自己要钻入慕昭文的套子,本宫没有落井下石她都该感激本宫了。”令狐瞳兮又不是善良的人。何况,她也不能让皇上太过喜欢独孤媛凤,否则她永远登不上皇后的宝座,独孤媛凤那种人,是看不得有人成为天政帝正妻的。 
  “那皇上呢?” 
  瞳兮眨了眨眼睛,“姑姑可曾听过皇上要做什么事还需请教后宫的?皇上不是无德昏君,相反他是一代雄主,御极五年,奖农耕,治水利,免苛捐,兴文教,开疆拓土,安抚四夷,哪一项不是他乾坤独断,岂容他人指手画脚。” 
  研究皇帝的性格和喜好,便是她们这些宫妃一生的使命。 
  ①唐 张建封《竞渡歌》 
  “去太后的长信宫。”瞳兮午睡后,梳妆打扮完毕便准备起身去看看独孤媛凤和慕昭文的反应了。 
  午后,瞳兮换了一袭简洁的碧水色薄衫裙,因想着这么多贵族豪阀的女子聚会,总喜爱玩她们喜欢的游戏。 
  “太后万安。”瞳兮恭敬的行礼。 
  而独孤媛凤的眼睛则看着她的身后。“晋王妃不在你宫里么?” 
  “回太后,午膳后臣妾就没见过晋王妃了。”瞳兮暗自嘀咕,这独孤媛凤仿佛不知道天政帝同晋王妃的苟且之事。 
  慕昭文先于瞳兮到来,她在后宫素来没有架子,宫妃都喜欢她,瞳兮也不羡艳,宫妃喜欢自己与否她不在乎,只要她们听话。 
  众人又向瞳兮行了礼,几个自小和瞳兮玩得好的贵族夫人便上了前来,“贵妃娘娘,今儿天气正好,不如玩一会子蹴鞠吧?” 
  景轩皇朝的贵族无论男女都爱玩蹴鞠,只是男子的蹴鞠那是双方两队的直接对抗,而女子的就更具有观赏性,球门设在两队中间,门中开了一个两尺阔的“风流眼”,在球不落地的情况下,能使之穿过风流眼多者胜。 
  瞳兮以前在家里,就是蹴鞠的好手,她很喜欢这个游戏。“太后可允许臣妾等在长信宫放肆?”瞳兮笑着请示。 
  “今天难得这么有兴致,哀家也陪你们乐一乐。”众女欢呼。 
  独孤媛凤贵为太后,却终究也是个二十左右的寂寞女子,在这样欢快的气氛下,青春的活力便怎么也挡不住的,至于瞳兮,只要天政帝不在,她都是很自在的。 
  “昭妃妹妹也来吧。”瞳兮笑着问。 
  慕昭文摇摇头,“臣妾不擅长这个,在一旁为太后和娘娘摇旗助威便是。” 
  今日依着人数,两队各组了五人。 
  侍女捧了球先请太后验了球,又来请瞳兮验球,因为她们二人各领一队,开球前都要交给双方队长过目。 
  瞳兮捧了捧球,“这球好重,不适合咱们女儿家玩,束帛,去取了本宫的球来。”束帛应声而去。 
  趁这机会,玄纁端来木盘,上面铺着锦缎,伺候瞳兮将首饰卸了,轻装上阵。 
  球来的时候,独孤媛凤轻轻一笑,玩笑的说着,“贵妃用你平日里用惯的球,可是胜之不武哦。” 
  瞳兮亲自将球捧了给独孤媛凤,“臣妾已经很久没玩过蹴鞠了,今日也是托太后的福。太后摸摸这球,看是不是有所不同?” 
  独孤媛凤接过球,“这球仿佛轻了不少。”她有些惊讶,因为球的大小都是有定数的,里塞毛发,重量应该是差不多的。 
  “臣妾未入宫时,常爱在家玩蹴鞠,但是那球踢得人脚生疼,所以费了不少脑筋想着方儿的让球轻些,后来可巧遇上一个屠夫家的女儿来我家做丫头,便给臣妾出了个主意,用那动物尿泡,嘘气闭而吹之,充气为球,这球又轻又软正适合咱们女儿家踢,臣妾也是怕伤了太后凤体,所以才让人取了这球来。”瞳兮不是个不会卖乖的人。 
  “贵妃好灵巧的心思。”独孤媛凤嘴上赞着,眼里却是不屑的。只昭妃,越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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