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过去-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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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nvier一拳头砸在了眼前的茶几上，瞬间杯子、茶壶全部散落在地上。他按了按太阳穴，这一系列的发现都这么的突然，犹如一阵风，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就要去面对。
原本还自信满满地认为通过自身的努力，Jean会得到他应该得到的那份幸福与甜蜜，而不是承受着他这个年龄段所不能够接受的遭遇。原本还信誓旦旦地再三发誓，只要为了Jean，即使粉身碎骨都不怕，因为他是自己这辈子最重要的人。
可是最终伤害的还是他，为什么当时的自己，是那么的傻？除了不理智地到处寻找他，竟然没有发现这样的线索！
Janvier顿时瞳孔放大，不知道该如何表达现在的心情。这两年，为了忘怀他，重新生活，活出自己的一番天地，可是想想Jean这些个岁月所走过的道路，Janvier想都不敢想。因为他连Jean是以怎么样的心情来发那些短信的景象，都不敢把思绪在那多停留一秒。
终于到了下午的晚餐，毕竟是A公司安排的迎接活动，自然就不能像中午那样还和辰逸调侃，自然也不能一直将视线放在Jean的身上。
Janvier只能作出一副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样子，与周边的人有说有笑，寒暄几句。
可是谁也看得出，Jean的神色并不好。突然就在用餐中途，以去厕所为由暂时离开了那个充满欢声笑语的聚餐。
明明睡了一个下午，却还是觉得困倦，面对如此丰盛的一桌佳肴，竟然一点食欲也没有。他冲了把冷水脸，看着镜子内满脸苍白的自己，就连嘴唇都没有任何的血色，就连他自己都为之一震。想起现在还是工作时间，Jean不得不提起精神。
他整理了衣服，擦干净脸，便打算离开厕所。
“没事吧？”
还没出门的Jean，就和门口带着熟悉声音的男子撞了个正着。本以为是辰逸的他，突然发觉声音有些许的不对，便连忙抬起头，只见男子紧锁着眉头，一脸担心地注视着他。
“没事，Janvier先生，请让一下。”
Janvier没有让路，而是关上了厕所门，抓住了Jean的肩膀，继续担忧地问着同一句话：“你没事吧？脸色这么苍白。”
Jean心中一颤，他不想再听到这样的关心，因为他怕动摇，他怕在这样下去，会忍不住诱惑，抑制不住想要抱住他的冲动。他钻进了双拳，低下头，再次冷冷地重复着刚才的话语：“Janvier，请让开一下，可以吗？”Jean为了显示对他的恨意，便在“请”字上，加上了重音。
Janvier瞪大眼睛，这样的Jean不禁让自己心疼，一点也不恨我，却要装成这幅摸样，他承受着多么大的压力与无助。想起他是以怎样的心情来面对自己的每分每秒时，Janvier终于忍不住，紧紧抱住了略微颤抖的Jean。
“对不起。”耳边想起的三个字，让Jean颤抖得更加厉害。他为什么要向自己道歉，为了那离开的两年吗？他难道忘记了他当初离开的理由吗？他在做什么？！
Jean想到这里，一把推开了Janvier，他紧锁着眉头，厉声道：“你这是干吗？不知道我恨你吗？你离我远点，我不想见到你。”Jean绕开了Janvier，准备出门。
“那你恨我哪里？你告诉我。”Janvier这番话，让Jean停住了脚步，他顿时愣住了。毕竟那些话，本来就是谎言，却从来没有细细地想过编织为何恨他的条件。如果现在掩口无言，岂不是都揭穿了？
“我不想说，都过去两年了，我不想提。”
“那你说好的由你来保护我呢？”
Janvier的话，迫使Jean彻底停下了想要继续走动的想法，他只是背对着Janvier，不再说话。其实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本以为当时的Janvier在睡觉，原来他只是眯着眼。再者，整整过去了两年，他竟然还记得这句话。可想而知，他自身对于Janvier而言有多的重要。
Jean很高兴，能够活在他的心间真好，能够被他记住的感觉真好，可是理智与残酷的现实，不得不让他褪去那股暖流。只能一次又一次用冷漠的口吻，面对他一次又一次。
“你说好的呢？”Janvier这次降低了声音，虽然注意不到此时Jean的表情，但是从他攥紧的双拳和颤抖的身体，Janvier再次确定了自己的答案。没错，他并不恨我，肯定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逼迫他承受着如此大的压力，选择离开我。难道他认为这就是对自己的保护吗？他不知道，这样反而使得他更加心疼吗？
“我做到了。”Jean扔下这句话，连忙逃了出去。
Janvier连忙追出去，可是刚到包间，却没有发现Jean的身影，“你们看见Jean了吗？”
辰逸看到Janvier紧张的神情，连忙回答道：“他说不舒服，就先回去了。”
“什么？！”Janvier听到辰逸的话，立即转身，向外追去，他想要弄清楚，这就是Jean所谓的保护吗？他想要让Jean知道，他有多么的爱他，他要待在Jean的身边，他要和他一辈子生活在一起。
顿时包间一片混乱，今天的主角，却以“什么”而消失地无影无踪，只剩下辰逸等人在那里招呼人。
现在的Janvier早已将来找这里的目的，抛在了脑后，因为他再也不想放开Jean，不想因为自身的疏忽而使得Jean面临一次又一次的伤害的抉择。保护他的人，不该是我吗？为何要以那么大的代价来成全我呢？我真是个罪人！
难以接受的事实①
Janvier四处寻找，终于在附近的一所小区内的凉亭下，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他迅速跑过去。
“Jean，呼呼；你……”由于跑地太快，即使到了凉亭却依旧没有换过起来，自然连一句完整的话，也没有说出口。
Jean看到身后的Janvier，就准备逃跑。可是刚迈开脚步，却被Janvier再次抱入了怀中。
“你做到了，可是我并没有幸福，你知道吗？”
Jean原本挣扎的动作，在Janvier说出这句话之后，便停止了动作。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不是应该离开我，得到了幸福不是吗？他就这么喜欢被繁琐的事情所缠身吗？
“你骗人。”Jean低沉地回答了Janvier的话，却依旧没有另静下来思考片刻。还是一味地希望Janvier的放手。
“你骗人！”Jean用力推开Janvier的拥抱，每天都在梦里看见他这样抱着自己，可是却因为种种事故，不得不推开，这种心情Jean不想体会第三次、第四次。原本应该带来温暖的动作，却在无意间形成了一种无意的伤害。
Jean推开Janvier，还没等对方把话说完，又立刻拔腿就跑。Janvier当然是穷追不舍，毕竟出来寻找他，总不能够现在还回到那个充满无聊的寒暄而又尴尬的宴会。
Janvier紧追其后，可是，就是这样的追逐，却引发了一段噩梦。
……
“对不起，我当时如果知道你生病的话，你也不会……”
“错误的在我，不在你。”Janvier的话语被Jean缓和的语气而打断。面对他的则是坐在轮椅上，依旧微笑着的Jean，安慰着他忏悔的心。
“可是……那你能够答应我吗？”Janvier握住Jean的手，信誓旦旦地注视着他。褪去了原先后悔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严肃的Janvier。这让Jean有些好奇，毕竟这样的Janvier，特别是面对着他时，还是第一次见。
“答应什么？”Jean依旧抿着嘴角，微笑着。
“答应我，一直留在我的身边，好吗？”
“答应你。那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
Jean由于急于逃跑，却忘记了身体的病状，而致使疼痛的加重，而一下子摔倒在地。原来这几个月来，Jean一直被病魔所折磨。本以为只是小小的胃病的他，只会在胃疼时，吃上几颗胃药，而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在公司时，虽然在空调间里，却满身冷汗而遭到周围同事的议论，也是因为胃太疼，超出了自身负荷而显示的症状，却万万没有想到，为因此而晕倒。
Jean依稀地还记得，当时的他什么也听不见，路上行人的话语、警车和救护车的声音。除了Janvier一遍又一遍地喊着自己的名字，也渐渐地消失在一片黑暗中……
Janvier寸步不离地守在Jean的身边，右手紧紧握住他的左手，后悔地留下了眼泪。他，Janvier自小就不会流泪，即使面对再多的困难，他也只会皱着眉头。可是看着如今的Jean，骨瘦如柴，还发生了这样的车祸。脑海中，除了他被撞倒的那一幕，就是那背后开始溢出的鲜血，不管怎么样，都止不住。随后，Jean的意识就这样，渐渐消失。都不知道他是否听见自己在喊他。
两年前的舒服，已经让他后悔不已，甚至准备在解释之后，十倍、一百倍地补偿他。告诉他，自己的真心，不愿再让他承受这份痛苦与压力。可是，却因为自身的急躁，而使得Jean发生了车祸，Janvier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够原谅自己。
看着躺在护送床上瘦弱不堪的Jean，Janvier擦去眼泪，因为他现在只能做一件事，就是坚信，坚信Jean会挺过去。因为，他们的承诺都没有得到兑现。他的保护，还没有真正的开始；他的照顾，还没有完全的结束。
要不是医生的阻拦，Janvier甚至想要进入手术室。他站在门口，一分钟也没有静下心来。他只是一遍又一遍地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一次又一次地看着手术室上方的几个大字。真希望，今晚发生的一切不过就是个梦，真希望，快点醒来。
等了整整三个小时的Janvier终于看到了大门的字体暗了下来。护士们推着Jean，慢慢向病房走去。
“医生，他怎么样了？！快告诉我！”Janvier急忙抓住了医生的手臂，大声地询问道。
“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当然还得住院，我们要看下病人的身体变化。”医生一字一字地回复着对方。
“那就是没事了？谢谢医生啊。”Janvier连忙从抓住医生的手臂，换成了握手状，以表示对医生的感谢。
“但是……”
医生的话，原来并没有结束，伴着‘但是’，Janvier原本放下心来的石头，又再次跳到了嗓门，原本的微笑，也再次消失不见。
“但是什么？！”
“哎，你跟我来办公室。我要和你说下具体的事情。”医生摇了摇头，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Janvier被医生的动作和言辞，吓得满身冷汗。因为一般医生作出这样的行为，并不代表有什么好事，况且，‘但是’之后的内容，才是话题真正的开始。
医生打开了办公室的门，来到了座位上，似乎有些疲倦，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几口后，严肃地看着Janvier。
“医生，你说的‘但是’是什么意思？”
“虽然暂时是救过来了，但是生命危险还是有。”
“什么？！医生，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是说只要静养就可以了吗？”Janvier似乎认为医生在说谎一般，瞪大着眼睛，依旧以微笑来面对着医生。只希望，他下一秒告诉自己，不过就是个谎话罢了，假相而已。
“静养当然得静养，在刚才的手术，其实有发现，Jean患有胃癌，而且拖得时间比较长了，已经是晚期了，并且癌细胞刚刚开始有一些扩散。”
医生的诊断犹如晴天霹雳，Janvier不知道现在以怎样的表情去面对医生，面对Jean。
胃癌？晚期？扩散？这代表着什么？为什么连让我赎罪的机会都没有，为什么Jean却要独自面对这样的结局？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不惩罚我呢？！
“医生，难道就没救了吗？也许不是晚期呢？您是不是误诊了？也许刚刚开始的小扩散还是有救的啊？”Janvier不愿接受现实，而是一遍遍地质疑着眼前医生的诊断，因为这样的现实背后随背负的压力太大、所背负的痛苦太重。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可以破镜重圆，为何却要面对这样的离别呢？！
“没有。虽然活不过半年，但是我们会尽力维持他的生命。”
“活不过半年？呵呵，医生你……”Janvier反复地搓着自己的手掌，持续着微笑，再次询问，却被医生再次的肯定而打破了Janvier不愿接受现实的心情。
“还是让他这剩下的时间里，快乐地生活，别打击他，不要让他有过激的反应，当然，不要告诉他病症。Janvier先生，我要说的就是这些。”
“谢……谢谢，医生。”Janvier被这样的消息，吓得就连话都不来了，因为医生一而再，再而三地告诉了他事实，他不得不接受。
Janvier走到了Jean病房的门口，举起右拳，敲上了坚硬的墙壁上。他恨自己，要不是没有离开，就会让Jean得这样的重病，要不是没有离开，就不会让他离开自己。
难道我一开始的追求就是错的吗？回到过去，真的只能一直停留在过去吗？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Janvier进入了病房，看着消瘦又皮肤蜡黄的Jean，一阵心疼。这么重要的人，要在半年不到的时间之后离开我。
两股热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他抓住Jean的手，似乎在告诉此时昏迷着的他，我不会再放手，这次不用你来保护我。我不会再让你……
可是誓言还没说完，却不得不终端，迟早Jean要面对离去，到那时还能够在保护他吗？即使，想再这样握住他的手，也不可能了，不是吗？
我该怎么办？我不能没有你，Jean。我们还没开始呢，你就打断离去，说好的保护我呢？不是说了，你的离去，并没有给我带来幸福吗？所以，你得活下去，你还得保护你的哥哥。你说的承诺，为什么不能够兑现！
Janvier的自责，逐渐变成了对Jean的“不满”，抑或是“抱怨”。毕竟，这样残酷的现实，搁在谁身上，也不是一时半会可以完全接受的。
……
“我答应你什么？”Janvier疑惑地看着满脸洋溢着幸福的Jean。
“答应我，原谅你自己。”
难以接受的事实②
“哥哥，我和你说哦，今天我做的纸飞机，飞得比班级里的任何人都飞得远哦！可是第一名呢！”小男孩撅着小嘴，得意洋洋。
“真厉害，就连哥哥的飞机也没有你的厉害呢！”说完，摸了摸小男孩的头发，微笑地注视着对方。
Jean渐渐地睁开眼睛，却看见身边多了个脑袋。细细一看，原来是Janvier睡着了。想起昨晚，却依稀记得几个片段。等昨晚那个梦是，睁开眼，却成了病号，住在了医院。
Jean想起那个和蔼可亲的哥哥，就学着梦里的样子，摸着Janvier的头发，柔软又顺滑。
不知道是不是动作过大的缘故，惊动了Janvier。Jean连忙抽回手。Janvier一抬头，只看见Jean两眼直直地注视着自己的脸颊。
Janvier连忙转过头去，擦了擦早已干了的泪痕，又转头微笑又细声地关心着他：“你醒了，要喝水吗？还是肚子饿了？我去下面帮你买完粥吧？”说完，还不忘将Jean的手放进被子里。
Janvier劈头盖脸的关心，让Jean心底为之一颤，多么熟悉的片段，曾今在那个屋子里，住着的两人。那一次的发烧，也是同样的问话与关怀，同样的轻声细语与体贴。
Jean没有回答，依旧是沉默地面对着他的关心。可是胃部发出的声音，却真实地说明此时的饥饿。
“那我下去买粥，有时找一下护士小姐，别一个人逞能了，知道吗？我去去就来。”Janvier拿起外套，便向门外跑去。
Jean低下头，看着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