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走的时光 by 猫饼干-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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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有些孩子气的话能从他口中说出，让我意外之余还有些想笑。不论是记忆里那个少年，还是现在这个青年，在我面前总是一副冷静成熟的样子。　
　　大概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些孩子气，他掩饰地清清喉咙，问我：“如果我真的去美国，你会等我回来吗？”　
　　我笑了：“我十年都等过了，再多一年也不算什麽了吧？”　
　　　
　　　
　　后来我才知道，八年前他之所以要出国留学，是他母亲的强烈要求。那个时候，他母亲大概知道了我们之间的一些事情，跟他长谈过一次。大抵的意思就是他还年轻，感情和思想都不成熟，要他出国留学，换个环境。　
　　卓越说开始的时候，他觉得他母亲说得没错。毕竟当时他并不觉得对我有多深的感情，而且他以前也喜欢过女孩子。可是出了国门，在外面闯荡的那几年里，他也没交过女朋友，倒是交过两个男朋友。他说他折腾了一大圈，才意识到他跟我是一样的。　
　　　
　　我没再过问卓越派遣出国的事情。　
　　其实我心里也挺矛盾的。一方面好不容易跟他在一起，实在不想再分开了。另一方面，这次也算是个难得的机会，我也不想他就这麽放弃。　
　　所以，干脆不再过问。至於他怎麽做，不该是由我来决定的。　
　　　
　　周五晚上接到卓越的电话时，我就猜到这个周末大概是过不来了。　
　　果然他在电话里跟我道歉，说今天有个大客户来了，他周末的时候得陪著客户去看工厂，大概是赶不过来了。　
　　我说还是工作要紧，下次有时间再过来吧。　
　　　
　　自那天以后，一连几天我都没再听过他的声音，只是在MSN上聊了几句。　
　　我知道他很忙，但是再忙，也不至於连接一通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吧？　
　　从老胡那里听说，这次赴美培训的人员中，要先从总部派几个人过去熟悉一下环境。然后再派大批人马过去。　
　　我正想著卓越会不会被派在先遣队伍里，老胡就告诉我，这批人员是今天早上飞离A城的，而卓越也在其中。　
　　　
　　回到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打卓越的手机。结果却是已经关机的提示音。　
　　立刻改拨他办公室的电话，等了好久，才有人接。　
　　一开口，却不是他。　
　　问卓越去了哪里，对方只说他早上坐飞机走了。　
　　挂了电话，我脑袋里一阵迷茫。　
　　他就算要走，也不能一句话一个招呼也不打就走了吧？还是他有什麽难言之隐？那也应该说清楚再走啊？　
　　他竟然……就这麽一声不响的走了。　
　　一整天我都是心不在焉，没法专注於工作。脑袋里全是卓越说过的话。　
　　　
　　带著一身的疲惫回到家。我很意外地发现门开著，卧室那边还有灯光。　
　　不会是遇上小偷了吧？　
　　这麽想著，我小心翼翼地走近。才发现在我卧室里的人，竟然是卓越？　
　　他坐在床上，身旁放了一只塞得满满的抽屉。他把我衣柜最下方的那个抽屉，我自己都很久没去碰过的抽屉，整个都抽出来了。　
　　看到我进来，他朝我举了下手中的烟灰缸：“没想到我那时候送你的劳动课作业你竟然还留著。”　
　　我不知道他怎麽会突然跑过来，也不知道他怎麽进来的，更不知道他怎麽翻出来的我那一抽屉照片、日记。　

我呆立在当场，尴尬到不知该说什麽好。小心收藏了十年的照片、日记，以及一切跟他相关的东西，一直以来都是我的秘密，最隐私的物品。可是现在却完全展现在他面前。这个认知让我老脸有些发烫。　
　　他继续说：“是不是如果我找不到，你就打算把这些东西这麽一直藏著掖著？”　
　　我没有说话，被人看穿还真不是一点的尴尬。　
　　看著他手上那一大沓照片，再想到自己之前还告诉他早就把照片都烧了，我就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　
　　“既然这麽在乎我，为什麽从来不告诉我？还鼓励我去国外培训？”　
　　沈默了几秒，我叹了口气：“在乎你不等於要把你捆在身边。”　
　　“真的？”他抬起眉毛反问我，“那是谁在听说我要去美国就一直打我的电话，还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到现在也还是这样。”　
　　他说著，突然走上前抱住了我：“你啊，就是嘴硬的要死。一把年纪了还心口不一的。算了，我再给你次机会。你现在说，到底想不想让我去培训？”他叹息般地说，“什麽承诺之类的话我不说，说了也没什麽意义。但是我是真心想跟你在一起，想把我们失去的那八年的时光都补回来。”　
　　真是的，没事说这麽煽情的话干嘛……弄得我眼睛一阵阵发酸，看东西都有些模糊了。　
　　我揉了揉眼睛，听见自己声音略带沙哑地说：“我希望你能为我留下来。”　
　　　
　　　
　　后来我才知道，是安煦阳那个小鬼出卖了我。不仅把偷配的我家的钥匙送给卓越，还指点他去哪儿翻出我那箱照片。结果那小鬼还跟我说，这算是他还我的一个人情。　
　　　
　　不久后，我辞职了，然后跟宋青葛合夥开了间餐厅。　
　　卓越也辞职了，跟几个朋友创建了一间网络公司。　
　　我们没有搬在一起住，还是保留著各自的空间。只不过大部分时间，我们都待在同个地方，不是他家就是我家。　
　　至於承诺，我们谁也没对谁说过。口头上说什麽都是没用的。　
　　所以，我不知道我们到底可以走多远。　
　　但如果对象是他，我愿意尝试。　
　　　
　　　
　　　
　　——THE　END。　
　　　







后记』　
　　当初写这篇文的时候，正是我萌某个坑萌得风中凌乱的时候。干脆就想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写了自己的第一篇大叔文。惭愧的是，等到某文都出书N久，我这篇才终於结文。　
　　先说文名吧，有亲说很喜欢这篇文名，奔走的时光。其实我是突然想到就用了，刚好自己那段时间也是过得奔奔走走的。我是4月23日，在后院栏“桃匣”里面贴了这文的第一篇。算算到现在竟然有7个多月了……自我鄙夷一下填坑的龟速。　
　　回想今年下半年我写的文真的不多。一是因为开始工作，也忙碌起来，空闲的时间少了。二是RP喷发地得过一小段时间尺神经炎，不能动电脑。三便是前不久消失了两个月怠工得事件。　
　　由此看来，虽然不想承认，不过我还真是个坑品不佳的人　＝　。＝　
　　谢谢各位喜欢我的文的亲们，谢谢你们忍受著我的坑品，一路追下来。　
　　我会继续努力，早日成就优质坑品～鞠躬～　
　　　
　　P。S。虽然正文已经完结，但是鉴於大家对顾叔跟卓越十年前的事情都很好奇，我会陆续发出番外的，谢谢支持》《　　
　
　






奔走的时光　番外之　描绘眼中的你　
建档时间：　12/8　2007　　更新时间：　12/08　2007　
　　在老师把郭嘉调给自己做同桌前，安煦阳已经留意他很久了。　
　　跟自己这样高中考进来的不同，郭嘉他们这些从初中就在这所学校读的学生，一开始就有很多朋友了。而且是相处了三年的朋友，彼此都很熟悉，很有默契了。这一点，让安煦阳很羡慕。　
　　安煦阳自认是个挺开朗外向的人，可是换了郭嘉坐在他旁边，他的话就少了。反倒是郭嘉总找他说话。　
　　　
　　地理课上，安煦阳觉得无聊就在书页的空白处涂鸦画著玩。　
　　“这个是卡卡西吧，画的很像啊。”　
　　听到凑近的声音，安煦阳转头，脑袋挨上了郭嘉的脑袋。　
　　“嗯，这个是Q版的。”安煦阳回答著，赶紧转回头，不动声色地继续画图。可是压抑不住加快的心跳。　
　　突然一张纸条递过来，上面写了一行字：　
　　你是不是学过画画啊？　
　　安煦阳看看郭嘉，后者对他笑笑，还做了个手势，意思是说话会被老师抓住，还是写纸条好了。　
　　“小学五年级开始学的。”安煦阳写回去。　
　　“那画了五年了？真厉害。那你还会画什麽？油画会不会？”　
　　　
　　两个人来来回回，传了一节课的纸条。　
　　下课铃都响了，安煦阳没反应过来，还在埋著头写纸条。　
　　郭嘉按了下他的手：“都下课了，能说话了。”　
　　安煦阳刚想开口，郭嘉就被跑来班上找他玩的以前的同学叫出去了。　
　　摸了下手背上他碰过的地方，安煦阳把那张写满字的纸条塞进了书包的侧兜里。　
　　　
　　课外活动，郭嘉拉著安煦阳去踢足球。　
　　安煦阳说自己不太会踢球。　
　　郭嘉笑笑说：“我教你。”　
　　　
　　虽然自己的球技不怎麽样，但是安煦阳很喜欢这种跟著郭嘉并肩作战的感觉。　
　　可惜还没踢一会儿，安煦阳在抢球的时候绊倒了，摔破了膝盖。　
　　郭嘉扶著他去医务室处理了伤口，又骑著自行车送他回家。　
　　后来几天，郭嘉每天都接送他上学。　
　　安煦阳说不用了，可是郭嘉让他别客气，朋友就该互相帮忙。　
　　刚燃起的热情有点受打击，原来现在也只是朋友。不过，总比之前进了一步。这麽想著，安煦阳也挺开心。　
　　　
　　渐渐地，两个人越来越熟了。　
　　郭嘉跟安煦阳换了地理书，因为喜欢他画的那些涂鸦。郭嘉跟他那帮朋友一起玩的时候，也总喜欢叫上安煦阳。　
　　而安煦阳在郭嘉面前也渐渐放得开了，开些玩笑，打打闹闹的也多了起来。　
　　　
　　那一天安煦阳被郭嘉拉去给校足球队画横幅和海报。　
　　因为另一个要来帮忙的女生有事没来，就只有郭嘉跟安煦阳两个人，在放学后的教室里忙著。　
　　安煦阳忙著画海报，郭嘉则是忙著打下手，递递画笔之类。　
　　“你说这次校际联赛，咱们学校有把握赢没？”　
　　“有我的话，肯定没问题。”　
　　安煦阳回过头，看到的是郭嘉满是自信的微笑。　
　　傍晚的阳光从玻璃窗照射进来，在两个人的身上都染上了一片金色。　
　　　
　　安煦阳的父母工作很忙，常常不在家。　
　　他常常拉著郭嘉跑到超市买一大堆吃的带回家，两个人边打游戏边吃。　
　　有时候玩得晚了，郭嘉就给家里打电话，说住在安煦这里不回去了。　
　　虽然有闲置的客房，但安煦阳以不知道被褥放在哪里为由，每次都是让郭嘉跟自己挤著一起睡，盖一床被子。　
　　两个人常常躺在一起聊天。通常先睡著的那个都是郭嘉。　
　　安煦阳会等到确定他睡著后，小心地抱著他，轻轻地在他的唇上偷吻一下。　
　　　
　　那一天安煦阳在跟父母讲电话的时候，郭嘉问他计算器在哪里。　
　　他指了指自己放在书房的书包，郭嘉便自己跑去拿了。　
　　等到家长漫长的唠叨结束后，安煦阳才回到书房。却发现郭嘉正对著自己的素描本和一堆纸条发呆。　
　　素描本打开的那一页，画的是郭嘉熟睡的表情。　
　　那是某一天夜聊中郭嘉睡著后，他偷偷爬起来画的。　
　　而那些纸条都是上课时郭嘉写给他的，一张不少。甚至连问作业的都留著了。　
　　　
　　听到声音，郭嘉转过身看著安煦阳。　
　　两个人对视了良久都没说话。　
　　安煦阳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说：“郭嘉，我喜欢你。”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不是朋友之间的那种喜欢。”　
　　郭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桌上的纸条和素描本，说：“我一直是把你当好朋友的。”看到安煦阳垂下头，他赶忙解释，“不是说我不喜欢你，可是，我一直没往那方面想。”　
　　“那你现在可以想想吗？”这句话安煦阳问的有些底气不足。　
　　过了好几秒，郭嘉说：“那，我考虑一下吧。校际比赛结束后答复你，行吗？”　
　　安煦阳沈默著点了点头。　
　　　
　　校际足球比赛结束了，郭嘉他们获得了冠军。　
　　安煦阳站在赛场的角落里，看到他们一帮人欢呼跳跃的时候，突然觉得很失落。又远远地看了一眼，站在人群中央的那个人，安煦阳默默地转身离开。　
　　心不在焉地慢悠悠走著，刚走出校门就被人从后面拽住。　
　　回头就看到郭嘉大口喘气的样子，额头上一层汗水。　
　　“你跑那麽快干嘛啊？”调整了一会儿呼吸，郭嘉问，“也不祝贺我一声就走，太没义气了吧。”　
　　“祝贺你们了，比赛得到冠军。”安煦阳闷闷地说。　
　　“一句话就行了？有没有实际点的奖励？”　
　　“那我请你吃饭吧。”　
　　“不用，今天我请你。你送我一样东西就行。”　
　　“什麽东西？”安煦阳问。　
　　“你的素描本。”郭嘉说著笑了，“我喜欢你画里我的样子。”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拽著安煦阳的手，已经改成了轻轻地握著。　
　　　
　　那一天，安煦阳盯著他满是汗水的笑脸，看了很久，才呆呆地说了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