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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觅嫁 作者:水清若云(起点榜推vip2014.2.28正文完结)-第1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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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坐下,“姐儿,你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不爱惜自己。”说着,程夫人拿出手绢,替陆辰儿擦去手上的鲜血。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虎口处有道伤疤?”

    陆辰儿低头望去,是今日清晨时候,听到消息,手触到梳妆台前,让一根金簪子戳了一个口,“我心里难受,把簪子戳的。”

    啪的一声响,屋子里丫鬟婆子都惊呆了,连程夫人都有一瞬间的怔愣。

    陆辰儿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痛,长至这么大,两世为人,她还是头一遭挨耳光,挨着还是娘亲的耳光。

    “谁许你这么做的,你难道不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程夫人吼完,又突然哭了起来,“你这个混账东西,当初就不该把生下来的,累我和你父亲劳累二十余年,他这才刚走,你就自己作贱起自己来,谁允许你的,你就得给我好好活着,你就得给我好好活着……”

    “娘亲。”陆辰儿喉咙干涩地唤了一声,想解释,又顿住了,只是伸手替娘亲擦去泪水,“我这不是没事吗,只要您好好的,我一定会好好的。”

    程夫人伸手推开陆辰儿,趴在炕上的案几上就大哭了起来,只是喉咙发出来的声音,尽是呜泣声,很是低哑,一边哭还一边数落。

    “你就是个讨债的,让我和你父亲生前死后都不得安宁……”

    陆辰儿只木木地坐在程夫人旁边,挨在程夫人身边,没有再说一个字,眼睛睁得大大的,一个字都没有说,一滴眼泪都没有流,应该说,从今日清晨接到父亲逝世的消息起,她就没掉过一滴眼泪,装棺的时候,琳姐儿和谦哥儿都流眼泪,唯有她,呆滞地睁着眼,神情萧索,她心里难受,只是不知怎么,眼睛都干涸了,一滴眼泪都没有。

    丫鬟打了水进来,上前给陆辰儿洗了手,上了药,又用白布条包扎了起来,陆辰儿看了眼一旁的玉翡,瞧着她的左手也包了白布,再联想到刚进来时,刘妈妈和她衣服上都有血迹,就猜到大约是让刀刺了,向玉翡投去了一瞥,带着几分感激,没有说话,挥手让丫鬟们退下,又重新回到炕沿上。

    PS:

    十分感谢热恋^^打赏的平安符。。。。

 第三百七十八回 丧事(2)

    第三百七十八回丧事(2)

    “姑娘,岑先生派人进来问,夫人怎么样了?外面来吊孝的人都很操心。”

    瞧着玉翠走了进来,陆辰儿这会子才忆起玉翠在灵堂说那句话时引起的激烈反应,要不,玉翠也不会这么久才能进来,只怕那些人问了个细节。

    “快去和岑先生说一声,娘亲没事了。”

    陆辰儿看着趴在案几上的程夫人,待玉翠走后,近前,拉了拉程夫人,“娘亲,我让丫鬟打水过来,您洗把脸吧。”苏夫人柳夫人孙夫人还有安定公府的柳夫人,北七街的程陈氏赵雅南下午的时候就过来了,只是娘亲一直睡着,就让琳姐儿在取我轩陪着。

    刚才这么一闹,只怕那边也得到了消息,不一会儿就会过来。

    果然,没一会儿,就听到刘妈妈进来禀报,说是几位下午到的,在取我轩坐着的夫人都过来上院看望夫人了。

    听了刘妈妈的话,程夫人有了动静,抬起了头来。

    陆辰儿吩咐着丫鬟们去打水,又对刘妈妈道:“先领着她们去西厢,娘亲等会儿就过去。”

    刘妈妈忙地退了出去。

    陆辰儿扶起程夫人,拿手绢替陆辰儿擦去脸上的泪痕,只瞧着两只眼睛都有些红肿,“娘亲梳洗一翻,去见见几位伯母吧,和她们说说话好不好?”

    程夫人看了眼陆辰儿,“去给我取白布丧服过来吧。”傍晚醒来时,丫鬟给她拿了丧服,她当时心头一时呈亮,存了死志,于是不愿意穿丧服,还是穿了寻常的衣裳。这会子看了陆辰儿一身孝服,丫鬟婆子都换上了丧服,她要出去见客,自是不能再穿艳色的衣裳了。

    陆辰儿连道了声好,望向旁边的云锦,“你快去。”

    云锦退了出去,紧接着秋影带着小丫鬟打水进来,服侍着程夫人洗了脸,又替程夫人梳了头,陆辰儿在一旁瞧着。看到娘亲满头银发,才发现,这头发好似一夜之间。白了许多,不由下炕沿走到梳妆台前,伸手摸了摸程夫人的头发。

    程夫人从铜镜里看了眼陆辰儿,又一旁梳头的春绸道:“随便绾个简单的发式,也不用想着遮掩白发了。反正如今,他再也不会看了。”说到后面,语气中又多了几分哽咽。

    陆辰儿心头一滞,微微怔了一下,自己搬了张绣墩在旁边坐下。

    待程夫人梳好头,陆辰儿伸手把程夫人转过来。人就趴到程夫人怀里。抱着程夫人。

    程夫人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只片刻,就放松了下来。看到陆辰儿手上包扎的白布条,眼神一黯,伸手抚上了她的后背,心中长长的叹息一声。

    他走了,她亦已生无可恋。偏还有这么个孽障。

    半晌才听到陆辰儿低声道:“娘亲,您还有我。您不能让我没我父亲,又没了您。”

    程夫人听了这话,手一顿,好一会儿才叹息道:“姐儿,你怎么就不能乖一点呢,省心一点。”

    陆辰儿趴在程夫人怀里,抬头,就看到那张拨步床,昨夜的情景还历历在目,父亲那含笑宠溺的目光,似能清晰可见,只是再仔细一看,床榻上,空无一片,心头登时就难受极了,目光就垂了下来,扶起程夫人道:“娘亲,出去见见几位伯母吧。”

    掀起帷幔,搀扶着程夫人出去,陆辰儿心里想着,今晚绝不能再让娘亲住在这上院了,她都空落落的,有些可怕,父亲的影子,又如影随行般在眼前恍过,更惶论娘亲,这会子情绪稳定了些,但若让娘亲一个人待在这,只怕又会萌生死志。

    到了西稍间,屋子里已满满坐着一屋子贵妇人,十六把楠木交椅上,座无虚席,见她们进来,纷纷上来致哀,声音此起彼伏,坐在前面的柳夫人和苏夫人上前拥着程夫人去了主座坐下。

    一屋子节哀顺便的话,陆辰儿低垂着头站在程夫人身后,屋子里人的表情,她无暇多去注视,目光只望着身前的程夫人,程夫人一开口和苏夫人柳夫人说话时,就带着哽咽声,说到后面,越发地泣不成声,只因程夫人抢匕首时,大声吼过,先前大哭过,又伤心过了头,嗓子似乎哑了,这会子,发声很是低沉,不在旁边,根本听不清楚。

    来这屋子里的人,大约都听到过先前程夫人寻死的消息,因而,苏夫人和柳夫人少不得劝程夫人想开一些,好好保重自己。

    说了小片刻的话,陆辰儿就请了几位夫人去取我轩那边坐,只留下苏夫人和柳夫人及安公定府的柳夫人陪着程夫人。

    到了取我轩,陆辰儿嘱咐了琳姐儿,再来女眷,统一都让她在取我轩招待,不必再领着去上院了。

    从取我轩出来,再回上院时,瞧着龚伯母和高伯母身边的妈妈由着一位婆子领着出来,见到陆辰儿,行了礼,只听那位婆子道:“这两位妈妈预备各自回府一趟,替柳夫人和苏夫人拿两套衣裳过来。”

    陆辰儿听了,嗯了一声,大约接下来几日,龚伯母和高伯母都会留下来陪着娘亲,这原是她打算等会儿和两位伯母说,不想两位伯母主动要留下来,不过,她该想到才是,黄昏闹的那一场,她不放心娘亲,只怕这两位伯母也不会放心娘亲。

    于是去找了刘妈妈,让她把西边厢的屋子收拾一间出来。娘亲今晚不能再在正屋这边休息了。

    程夫人她们在西稍间说话,陆辰儿不打算进去,走到正屋门口,脚步又怯了,她不想进去,遂转身到廊庑下的美人靠上坐下。

    一旁的云锦低声劝道:“姑娘,您一天没吃东西,我刚才已嘱咐人去端了些稀粥过来,姑娘进屋去喝一点吧。”

    “搁着吧,我不饿,暂时不想吃东西。”陆辰儿摇了摇头。

    “多少吃一点,这还有七天,姑娘总不能熬坏身体,到时候还有出殡,姑娘总得保重身体。”

    “等我想吃的时候,我会吩咐你的,我先去灵堂那边看看。”说着,就起了身,不能闲下来,一坐下来,她浑身都没了力气,似要瘫了一般。

    想到这,陆辰儿就起了身。

    云锦劝不住,几个丫鬟也拉不住。

    念经声不断,司仪唱命声也不断,从仪门进来,人络绎不绝地往灵堂方向走去,走进灵堂,香炉上已插满了线香,一排又一排行礼的人,谦哥儿在一旁低头还礼。

    难怪人人都盼着儿孙满堂,单单只灵堂还礼这一节,就能声势浩荡,而不是像谦哥儿这样,形单影子。幸而,还有一排排门生跪在这撑场面,不至于父亲走得太凄凉。

    因为陆辰儿的坚持,棺木还没有盖上,来悼念的人,总少不得到后面来瞧一眼,陆辰儿依旧趴在棺木上,望着父亲平和的面容,时不时会嘀咕一两句,如同父亲生时,与父亲说话一般。

    “表妹别太伤心了,节哀顺便吧。”

    突然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陆辰儿抬头,只瞧着程常棣走了进来,站在对面,陆辰儿才想起,刚才司仪在虽命时,好似唱的是赵相和程常棣的名,只是她没太注意。

    程常林是上午就跑了过来一趟。

    程常棣和赵相一起来。

    也该,毕竟她们是翁婿,陆辰儿嘴唇微微一勾,低垂下了头,“多谢了,这里放置了许多冰,有些冷,表兄还是会花厅那边,或是去会芳园那边坐坐。”

    程常棣定定地望着陆辰儿,陆辰儿没有再抬起头来,好一会儿,程常棣才转身离去。

    待到深夜,府里的宾客渐将散去,除了灵堂这边还有念经声,一切已归于寂静。

    跪在灵堂的学生也已让冯先生劝回去了,唯有公孙梁和史修没有动,陆辰儿只得上前去劝,“两位大人还是先去歇息吧,明天还得上朝上衙门,父亲若在,也不会希望两位大人为了他的丧事而耽误了政事。”况且,这两位也年纪大了,哪能熬夜。

    史修和公孙梁互看了一眼,又听陆辰儿道:“谦哥儿年少,这停灵还有七天,我和谦哥儿还需仰仗两位大人才能把这场丧事办妥,还请两位大人一定保重自己才是。”

    听了这话,史修和公孙梁两人才应下,对着灵堂磕了三个头,陆辰儿忙让一旁的仆从过来扶起他们,都跪了一晚上,这腿都麻木了,起身时,脚都直不起来。

    安排着人送他们出去。

    陆辰儿转头,才让谦哥儿回取我轩歇息。

    “你今天累了一天,夜里就让我来守灵吧。”

    “阿姐,我没事的。”谦哥儿没有动,又望向陆辰儿道:“母亲怎么样了?”

    “有高伯母和龚伯母陪着,没什么事了。”

    瞧着陆辰儿欲言又止,谦哥儿忙道:“阿姐别劝了,我是不会离开了,其实这灵堂,应该让我来守,而是阿姐,我都没劝阿姐,阿姐就别劝我了。”

    由于谦哥儿的坚持,陆辰儿怎么劝,他都不愿意离开,于是两人就一起守夜。

    灵堂放置了冰,比寻常地就冷许多,无论是陆辰儿还是谦哥儿,到了夜半以后,都让人送来衣裳,加在身上。

 第三百七十九回 出嫔

    ps:

    ……抱歉,算是给自己订任务……这章两个小时候以后再看吧。。。。。

    ……抱歉,算是给自己订任务……这章两个小时候以后再看吧。。。。。

    第三百七十九回丧事(2)

    由于已经宵禁,冯先生把公孙梁和史修安排在东厢那边歇息。

    回来后,手中提着一个食盒进了灵堂,望着跪在一起的陆辰儿谦哥儿,上前一步,搬了张小案几放了过去,“姐儿和哥儿有心要留下来守灵,老夫不多过问,但是这东西还是要吃,老夫人瞧着今日两位都没怎么进食,便让厨房准备了淡粥,两位多少喝一点,这守灵不是一天两天,还有接下来的六天时间。”

    说着打开食盒,拿出两个碗碟放到了案几上,给拿出勺子,揭开食盒的最底层,里面是有个大钵,装了满满一钵粥,粥很稀,似清水般,只能看到些许米粒,这段时间,他们是只能吃这些,粥的清香,阵阵扑鼻而来,可纵如此,陆辰儿也觉得口中无比寡淡,一点都不想吃,谦哥儿端着碗喝了起来,陆辰儿还没动,冯先生不得不又劝道:“姐儿再不想吃,为了能撑过接下来的六天,姑娘多少也得喝一点。”

    听了这话,陆辰儿只得拿起勺子,强逼着自己喝几口。

    两人喝完后,旁边的仆从上前来收拾,陆辰儿望向冯先生,问道:“先生知不知道白云观南麓那边的墓修得如何了?”

    “后天就能好,大人吩咐过,只起坟,不修墓,因而,只让人挖了深穴。打了块碑,那块地稍微修整了一下,没有再动其他。”

    “太过简陋了。”陆辰儿低声喃了一句,若她没记错,赵相附葬明帝阳陵,明帝即位修阳陵时,就给赵相准备了位置。

    “是过于简陋,但大人嘱咐过,一定要简葬薄葬,所以陪葬品。姐儿还是斟酌一下,少放些吧。”冯先生说到这,顿了顿。“圣上来时,曾和大人提过,让大人附葬阳陵,大人拒绝了,从来陪葬帝陵。都是臣子至高耀,就单这一点能看出,大人不在乎这些东西,姐儿遵循大人的遗志就好了。”

    陆辰儿这回沉默不语了。

    生前荣耀,死后哀荣,寻常人所追求。

    当然。简葬薄葬也有一定的好处,不用担心盗墓,可父亲好歹也是一代名臣。真这么简葬了,她心里多少有些不甘。

    “我记得有人用陶埇陪葬的,去陶瓷坊烧制一批陶埇,作为父亲坟地的陪葬吧。”

    谦哥儿和冯先生都有些错愕,“可如今只怕是来不及了。”

    “多访几家陶瓷坊。有多少存货,先购置多少。等三年后起坟,再多埋些进去,况且,将来娘亲是一定要和父亲合葬的,所以可以先多订制一些,以备将来用。”说着,顿了顿,又道:“金银作陪葬容易引起盗墓,但玉石可以,玉石并不是普通人能佩带的。”

    冯先生应了一声,倒是惊讶于陆辰儿怎么会知道这些。

    陆辰儿并没有解释,这些,都是上一世的时候,程常棣告诉她的,当时父亲留下遗言,要简葬,所以程常棣想了这么个法子。

    冯先生走后,整个灵堂除了四个念经的和尚,就只剩下她和谦哥儿。

    “你若是累了,就在这席子上靠一会儿。”陆辰儿挪了挪席子,风吹来,只觉得冷嗖嗖的。

    谦哥儿摇了摇头,重新又跪在灵堂前,陆辰儿起了身,去了后面。

    第三百七十九回丧事(2)

    由于已经宵禁,冯先生把公孙梁和史修安排在东厢那边歇息。

    回来后,手中提着一个食盒进了灵堂,望着跪在一起的陆辰儿谦哥儿,上前一步,搬了张小案几放了过去,“姐儿和哥儿有心要留下来守灵,老夫不多过问,但是这东西还是要吃,老夫人瞧着今日两位都没怎么进食,便让厨房准备了淡粥,两位多少喝一点,这守灵不是一天两天,还有接下来的六天时间。”

    说着打开食盒,拿出两个碗碟放到了案几上,给拿出勺子,揭开食盒的最底层,里面是有个大钵,装了满满一钵粥,粥很稀,似清水般,只能看到些许米粒,这段时间,他们是只能吃这些,粥的清香,阵阵扑鼻而来,可纵如此,陆辰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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