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文学评介丛书 给历史留下记忆-东方小说史话-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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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用金钱来收买他所想要的东西，大搞政治捐款，用钱来打通关节笼络人心，收买受害人、部下。一些文人为马平胜歌功颂德，政府也表彰他的功绩，可是，马平胜在事业上的成就完全是建筑在他人的痛苦之上的。作品以浓墨重彩刻画了一位企业家的形象。

　　与《破碎的山河》一样，《最后的世界》也将社会病展示开来。关口相吉是法院的一名推事，工作的关系使之接触了许多现代社会中道德沦丧的案件。如：平井常子将遗弃亲生孩子；早川兄弟互换夫妻；诗人西浦浩把妻了卖给制帽商；宫部、吉野争夺卖子钱款；铃木谦三勾引、玩弄女人以检验她们的贞操观念；荒木良久撞死受害人，夺取保险金；浜田信胜将母亲卖给同事，并助他行奸；野间春美争风吃醋杀死同性恋的恋人等等。以深沉的文笔写出思想空虚、精神堕落的现代青年。

　　有吉佐和子的另一部长篇小说　《非色》写笑子与美国黑人士兵托姆·杰克逊相爱并结婚。婚后不久，托姆回到他的国家。笑子后来也带着女儿到纽约与托姆团聚。在部里她遇到的是惊人的贫困与歧视。托姆像变了一个人，他的工资也不得可怜。笑子只得到一家日本餐厅作女招待，后因怀孕而被解雇。其它的战争新娘也受到同样的命运，丽子因不堪忍受精神折磨而自杀。笑子又因家境不好到白人家庭当保姆，他们生活优越，儿子也受到很好的照料，笑了联想到自己可怜的孩子，心里十分不平。她觉得尽管主人有一定地位，并在联合国总部就职，但因他是犹太人，同样受到歧视。慢慢地笑子觉得，种族歧视不单只是肤色，而是阶级斗争的表现。

　　有吉佐和子的长篇小说《恍惚的人》则是一部反映日本老人问题的社会小说。作品中的立花昭子是某律师事务所的打字员，丈夫是大公司的高级职员，儿子敏忙于复习考大学。一天，婆婆突然病故，公公茂造受了刺激得了老年痴呆症，忘性很大，胃口却出奇地好。茂造精神恍惚，或疯狂惊骇或外出漫游，照顾他的重担都落在昭子身上。半年后，茂造死了，全家人都松了一口气。作品技巧纯熟、描绘细腻、形象生动。

　　广津和郎的《怀抱死婴》表现的是另一种社会问题。家庭女教师庆子17岁那年父母双亡，她住在姨妈家里。庆子为姨妈家的房客——大学生水沼所吸引，他性格内向、古怪。姨妈让他教庆子英语，渐渐地庆子由对水沼尊敬变为爱慕。以前，他被一个叫久野的女人抛弃了，但他还爱着那人。庆子从心里嫉妒那位姑娘。后来，他们表白了自己的心迹。

　　三个月后，庆子怀孕了，水沼却要她吃药堕胎，庆子坚决不同意。后来，水沼的脾气变得越来越坏，夜里失眠，他仍然思念久野，对庆子只是同情与怜爱。水沼病倒了，临死前都不肯说爱她，只是感谢她。孩子生下后，也死了，女主人公每天晚上都抱着孩子睡觉，觉的那孩子可爱。作品中对知识分子的心理刻画比起二叶亭四迷的《浮云》、夏目懒石的《心》来更加深刻了。

　　井上靖的《斗牛》表现了日本战败混乱的社会环境里，知识分子的空虚、孤独和赌徒式的精神状态。1946年12月大阪的一家晚报登出一则告示，报社即将举行三天斗牛比赛。总编津上一想起斗牛，他就显得很激动，为招徕数万观众大赌输赢而使尽深身解数。年富力强的津上素以办事果断、手腕高强而著称。津上有着赌徒式的性格，他回绝了投机家冈部买下斗牛、东洋制药公司以八折买下入场券的提议。要以报社来赌个输赢。可是在斗牛的三天里，就有两天阴雨不停，报社亏损100万元。

　　第三天，在观众陶醉于斗牛紧张场面时，津上却兴奋不起来。

　　安部公房的《闯入者》是一篇寓言式的小说，它虽然荒诞，却反映了真实而普遍的社会现象。主人公在睡梦中，被一家老小九口人吵醒，他们进屋后，俨然以这里的主人自居。主人公质问他们来干吗，得到的回答是回到自己家还要问他干吗？闯入者的头儿提议开个会，众人选他当主席。头儿问：“这是不是我们的房子？”众人说“是”，主人公反驳，那人说“民主原则，多数人通过的原则，你竟说是胡说八道？”主人公还想辩论，被人打得失去知觉。第二天，主人公去找房东，他表示不管此事，派出所的警察同样觉得爱莫能助。主人公决心和闯入者作斗争，他们嘲笑主人公不懂现代生活方式，要对他课以他习惯于民主空气。这些人又一致表决，要主人公负责洗碗、做饭。他还被赶进小贮藏室，简直像一个奴隶。主人公便贴标语揭露他们，这一伙人发现后，要罚款。作品主题深刻、手法新颖。

　　山崎丰子的《华丽的家族》、《白色巨塔》等小说也反映了社会问题。　《华丽的家族》写基本银行总经理万俵大介，为了达到吃掉大同银行的目的，不惜诱使大同银行对万的亲生儿子经营的钢厂给予巨额贷款，再搞垮儿子的工厂，逼迫他走上绝路，使大同银行破产。

　　反映、揭露社会问题，经济发展弊端的较优秀的小说还有有吉佐和子的《综合污染》、石牟礼道子的《苦海净土》、水上勉的《海的牙齿》以及小松左京的《日本沉没》、屋太一郎的《油断》等等。

　　新戏作派小说

　　日本战后，自然主义文学又开始抬头，新戏作派（无赖派）曾经风靡一时。主要代表作家有：太宰治、坂口安吾等。他们的作品常以消极、悲观甚至是颓废的目光来描绘战后的社会生活。

　　太宰治是“无赖派”文学的代表人物，1909年出生于青森县。1930年入东京帝国大学法文科，与老作家井伏鳟二认识，向他学习写作。曾参加左翼革命活动，后与该组织脱离关系。当年与一酒吧女投海自杀未遂，后与艺妓小山在各地居住，发表自传体小说《回忆》，反映出作者的虚无思想。1935年因参加入社考试落选，在镰仓山自杀未成。又因使用麻药中毒上瘾，接受精神治疗。先后发表《逆行》、《丑角之死》、《虚构的彷徨》等，1937年与小山在温泉自杀未遂。两年后，与石原美知子结婚，婚后度过了几年平静的生活，发表了《维莱的妻了》、《斜阳》、《丧失做人资格》等反映战后一类人颓废心态的小说。1948年太宰治与情人山崎投河自杀。

　　太宰治的《斜阳》描写贵族出身的和子、母亲、弟弟三口之家的颓废、没落的生活。和子已和丈夫离婚六年，她的弟弟应征服役，下落不明。母女相依为命，她们又都得了肺结核，在忧伤的情绪中度时光。弟弟直治退伍回来后，仍就过着浪荡的生活，他常和老师上原在一起吸毒。和子在公寓里遇到上原后，竟爱上了这位道德败坏的人物。以后，和子到东京去与有妇之夫的上原幽会，实现了所谓悲哀的爱。那天晚上，直治自杀了。和子怀孕后，表示尽管要被遗弃，她还要抚养私生子。

　　同一作者的《没有作人的资格》写主人公先前思想进步，曾信仰过马克思主义，但他后来感到唯物论不能拯救人类于恐怖之中。他骗酒馆侍女一起投河殉情，又同有儿有女的寡妇姘居，甚至与有残病药房老板娘、老女佣乱搞，最终成为了没有作人资格的精神病人。

　　《维荣的妻子》是作者的代表作。描写女主人公的丈夫大谷被酒店的老板夫妇追赶回到家里。老板说三年来，他只是第一次带着阿秋来时给过钱。大谷把她的钱财弄失后，就不再理她了。以后大谷来到酒店，从橱子里拿出白兰地就大口喝起来，趁人不备很快又溜掉了。老板跟踪他，想知道他住在哪里，都未成功。战后，大谷的酒量越来越大，人也更凶了，他讲下流话、打记者，还把一位小姑娘骗到手，后来又抢了酒店里钱。女主人公偶然看到了丈夫写的关于法国以荒唐、放荡而出名的诗人维荣的论文，她的眼泪流了出来。她来到那家酒店干活，以偿还丈夫的债务。女主人公逐渐发现，来酒店喝酒的人都是犯过罪的，她丈夫那样的在酒鬼中还算是好的。后来，女主人公在这里被顾客奸污了。作品继承了井原西鹤的创作方法，又发展了日本近代文学中的私小说写作手法，反映了战后人们思想的危机。

　　《白痴》是坂口安吾的小说，主人公的职业是新闻记者，他为了满足自己的性欲，竟与一白痴女人通奸，他发现这女人和普遍人一样，也有生的欲望和苦闷。

　　田村泰次郎则走得更远，他的作品宣扬了悲观厌世、纵情声色的思想。《肉体之门》写一群娼妓暗自约定，只允许与嫖客有肉体关系，不准爱上对方，如果违约将要得到拷打和被赶走的惩罚。

　　新戏作派格调低下，缺乏高尚的道德情操，这也同他们生活在一个充满矛盾的时代有密切关系。以致于他们塑造的人物看不见希望，内心充满着痛苦。

　　唯美主义颓废派小说

　　此外，50年代，唯美主义和颓废文学也很活跃。代表作家石原慎太郎1932年出生于神户市，1952年进入一桥大学学习，喜爱柔道、摩托车，还率队周游世界。1955年发表的中篇小说《太阳的季节》获芥川文学奖。在社会引起了不同反响，致使“阿飞文学”一度走红。作者后来又写下了不少表现思想空虚、精力过剩的青年生活的作品。1968年，石原当选为参议员，后又组织右派团体“青岚会”，鼓吹军国主义。主要作品有：《太阳的季节》、《刑房》、《完全的游戏》、《挑战》、《日本零年》等。《太阳的季节》写主人公津川龙哉喜爱拳击与女人，英子则是一个玩弄男性的富家出身的少女。他们在一起鬼混，开始英子能够操纵他的感情，后来，龙哉成为胜利者，同时，他对英子也开始反感，便彻底蹂躏她。龙哉还把英子租给自己的哥哥。以后英子意外地死于人工流产手术中，龙哉感到这是英子对他的最残酷的复仇。作品表现了男女青年放荡的生活。

　　原田康子的长篇小说《挽歌》写某剧团美工兵藤怜子与30多岁的工程师桂木之间的感情纠葛。怜子是位有着性爱变态狂的妙龄女郎。她得知桂木之妻明子移情于大学生吉濑，便略施手段，使吉濑堕入情网，向怜子求爱。怜子感到桂木对妻子感情颇深，就把明子的外遇告诉他，接着又与桂木在旅馆发生关系。以后又让明子了解她与桂木的奸情，导致明子精神崩溃自杀身亡。怜子到桂木家做家务，却拒绝了他的求婚请求，从而结束了他们之间危险而又荒唐的性爱。作品反映了战后在西方价值观念和生活方式的冲击下，日本青年女性产生的心理失落和骚动。

　　此外，“第三批新人”兴起于50年代初期，作者注重私小说抒情描绘，他们在选材上力图避开政治和重大题材，内容多表现日常生活、普通人物，透过他们的家庭、婚姻、爱情的经历展示复杂的社会和家庭纠葛。其代表人物有远藤园作、安冈章太郎、吉行淳之介、曾野绫子、庄野润三等人。

　　印度现伐小说

　　印度语言种类繁多，因而涌现众多使用不同语言创作小说的作家，取得成就的有：乌尔都、印地语作家普列姆昌德、乌尔都语作家克里山·钱达尔、英语作家穆尔克·拉吉·安纳德、孟加拉语作家马克尼·斑纳吉、印地语作家古尔章·南达等等。作家们不辱使命，以沉重的笔，写下了社会的弊端与不公。

　　普列姆昌德的小说

　　普列姆昌德1880年生于印度北方邦贝拿勒斯附近的农村。8岁时母亲去世，以后受到继母虐待。1895年被迫成婚，父亲去世后，担起了养家糊口的重担。他边做家庭教师，边刻苦地学习。1899年，一次偶然的机会，被一位小学校长聘为教师，开始了他的教学生涯。经过艰苦的自学，先后取得师范学院的教书证书、英语、波斯语、历史的学士学位。

　　1921年起当起专业作家。1930年办起《天鹅杂志》。多年来又写下中、长篇小说15部，短篇小说300多篇。主要作品有：长篇小说《舞台》、《戈丹》、《仁爱道院》、《扬帆》、《命途多舛》、《救济院》、《妮摩拉》、　《蓝色的岩洞》等等。

　　《戈丹》是普列姆昌德的代表作，发表于1936年。描写主人公何利一直想弄一头奶牛，因为奶牛是当地吉祥、富裕的象征。何利从牧人薄拉那里赊到一头奶牛。何利的弟弟希拉妒嫉哥哥一家的欢乐，毒死牛后，远走高飞。何利怕面子难堪，骗了警察和头人，还借用高利贷买通他们。何利的儿子与寡妇裘妮娅相好，裘妮娅孕后，戈巴尔将其带回家。何利夫妇好心收留了裘妮亚，却因此违反教规。何利又借高利贷来交罚款，以求得不被开除教籍，最后，他不仅欠了许多钱，连耕牛也拉去抵债。

　　何利只得靠帮工过日子。尽管如此，他还不改初衷，为买牛而奋斗，不久，他因劳累过度而死去。

　　小说揭示了印度农村阶级压迫和剥削。作品情节复杂，故事生动给人以真实感。

　　《舞台》是普列姆昌德自己最钟爱的一部长篇小说，也是他的成名之作。描写在印度某城市的一个贫民窟里，住着一位盲乞丐。人们叫他苏尔达斯。他把祖辈留下的土地交给牧人放牧，自己不要任何报答。企业家约翰·酉瓦克想买下这块土地办烟厂，遭到回绝后，通过想各种手段达到目的。苏尔达斯用歌声据理力争，民众自发地开展了群众抗议活动，当局用武力驱散了众威者，苏尔达斯也中弹身亡。人们募损建立塑像纪念苏尔达斯，与土地一案有牵连的古玛尔王公坚决反对，最终，塑像建成了，古玛尔却在捣毁它时被塑像砸死。

　　钱达尔的小说

　　克里山·钱达尔生于1914年，卒于1977年。1937年毕业于拉合尔法学院。先后在《信使》、《北方评论》等报刊做编辑并进行创作。后到全印广播电台当导演，又到夏玛电影公司工作。一生写下30部长篇、30多个电影剧本、400多篇短篇小说。被誉为“印度短篇小说之王”。

　　主要作品有中篇小说《粮食给予者》（《我不能死》）、《当田野醒来的时候》，长篇小说《心中的谷地沉睡了》、《道路是迂回的》，短篇小说集《我们是野蛮人》、《大梵的儿子》、《花是红的》、《红心皇后》、《无花果树》等。

　　《粮食给予者》（《我不能死》）由三部分组成，即第一部《一个良心上有刺的人》、第二部《一个死了的人》、第三部《一个活着的人》。第一部写欧洲某国家驻加尔各答的领事向上司汇报，他在信中说，孟加拉不存在饥荒，只是一种佝偻病。数以万计的印度人不是俄死，而是吃得太多。还说他们吃得那么多，有时候爆胀肚皮便一命呜乎，即使肚皮不爆，肝脏也会爆。第二部写一个上等人与情妇一起以救灾名义开办赈灾舞会，用骗来的钱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第三部写大灾荒时，一位乐师被辞退后，带着妻子、女儿和饥饿的人流一起到加尔各答去寻找生路。他的妻子、女儿在途中死去，他也死在加尔各答的外国领事馆前。作品用讽刺的手法，从三个不同角度，描写了这场饥荒悲剧。以对比手法加强了作品对黑暗和丑恶的揭露、鞭挞。

　　小说《失败》是克里山·钱达尔的代表作，它通过两对青年的爱情悲剧，控诉了印度封建族权、宗教门弟、种姓制度、恶势力对人类美好感情的摧残。故事是这样的，大学生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