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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天下第一-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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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劝解,后果不堪设想,如果不劝,将来更难预料。没人知道凤三的犹豫惶乱,就在凤三做出决定的前一刻,庞统忽然松了手。

  几乎命丧于有情人之手的黑脸青年急促地深吸进一口气,声音大得惊人,然后双手护住脖颈开始呛咳,一边咳着喘着一边摇晃着坐起来朝外走。踏出大帐时,包拯头垂得很低,脚步有点踉跄跌撞,但却再没回头。

  凤三手忙脚乱冲上前去扑书案上的火头,堪堪把火按熄了,一转头却不见了庞统,连带兵器架上那一杆啸傲沙场饱饮人血的镔铁枪。凤三呆怔片刻,猛地醒过神来,低呼一声:“我的爷,你可千万别。。。别,我的天爷啊!”一头念叨着,拔脚就朝帐外追去。

  中军大帐的惊魂变故,包拯并不知晓。天下第一聪明人浑浑噩噩、白日游魂似的回到寝帐,脑海里走马灯般掠过的一忽儿是裴东来浑身浴血出现在自己面前,一言不发颓然倒下的样子;一忽儿是庞统眼波流动杀机暗藏,逼迫自己在天下与真相之间做抉择的神情;一忽儿又是汪驴蹙眉望着裴东来摇头叹息:“失血过多,要活命只有用玄水寒蝉止血,不过。。。只怕日后会落个眼盲残疾。”的凄恻预言。不管哪一种,都足以令他稍一想起就连心都空了。。

  ——庞统、裴东来,真相、天下。。。。。。

  苦涩药香混着安息、麝香的轻烟熏得包拯脑门儿一阵阵发昏,他起身将门帘撩过半幅搭在一旁透气,又踅回床前替裴东来掖紧被角。死里逃生的大理寺少卿晕迷至今未曾苏醒,几绺白发耷拉在失了血色的矜傲唇角,苍睫紧合掩去了凌厉目光,沉静的模样愈加显得有些脆弱与孩子气。
  包拯入神的想起儿时裴东来玩累了靠在自己怀中小憩的无邪睡颜,一面伸手过去将那几丝白发归拢到裴东来耳后,指尖拂过有些干裂的唇瓣时,惹来一声微弱到近乎无声的低吟:“大包。。。”
  包拯一怔,几疑自己听茬了,旋即惊喜幻化出紧张与不信。“东来?东来,你醒了?”
  裴东来半醒半眠的黑眸里没有焦距,右手在空中缓缓划过一个令人不安的弧度后握住了包拯的手。“我什么都看不见。”说出这个残酷的事实时,裴东来语气平静恬淡得像刚打上来的井水,唯有与包拯交握的手背难以自控的浮凸起暗青色的筋络。

  “你的伤还没好,等伤好就看得见了。”包拯说,自欺欺人的安慰因裴东来的沉默以对显得尤其空洞。此时此刻,任何言语都比不上行动更有力。从帐外流动进来的冷冽朔风似乎被什么遮挡住了,风声静得异样,包拯没有察觉。他双手合握住裴东来的手掌,柔声却很坚定地道:“东来,不管将来怎么样,我都会陪着你。我们一起回洛阳。”

  昏黄摇曳的烛光下,苍白与暗色的手指彼此交缠在一起,仿佛允诺生生世世永不背离的誓言。如果不是包拯脸上极尽温柔的歉意与难以挽回的决心,那离奇静止的风声还有眼前兄弟情深到几近缱绻的一幕极可能给当事的几人甚至全天下带来截然不同的命运。

  然而,冥冥中一切自有定数。

  定数的意思就是:不管你如何抗争,所有的抗争都将驱动你迈向既定的结果。
  凤三所担心的流血屠戮幸未发生。看见自家主子无恙归来时,凤三终于吁出一口长气,随后又留意到庞统脸色有点苍白,眼色幽深不知在想些什么;而据在场的另一位目击者展少侠事后回忆:当时他正小心翼翼端着药碗给裴大哥送药,先在帐外撞上匆匆转身离去的庞统,接着又看见包大哥紧握着深为自己所钦服的裴大哥的手。因为隐隐预感到包大哥从此可能不再独属于自己和公孙大哥,以致他一惊之下险些洒了药汁摔了碗。

  展昭的预感很快被验证为真。翌日一早启程向北的马车,目的地并非神京而是洛阳,与裴包同行的除大理寺司直张训之外,还有鬼医汪驴与苗女桃花。从贵阳到洛阳的千里归乡路对包拯来说漫长而凄凉,汪驴的皱眉叹息与裴东来的夜夜惊梦都令他忧心忡忡不知所措。轮音辘辘的旅夜里,包拯总是搂着裴东来入眠,兄弟二人相依相偎着度过每一个漆黑莫测的夜晚,一如十六年前裴东来初到庐州时那样。。

  裴包抵达洛阳的那一天,霸州传来飞星将军统帅十万白虎军大破辽兵铁骑三十万的喜讯。庞统的名字在见惯世事变迁的古都百姓口中被热切而又矜持地评议传递着,或赞颂或贬抑或皮里阳秋,众口一辞的是揣测猜疑:“曾经的不臣之心因何化作了报国诚意?”一时间,促使昔日的乱臣贼子华丽转身为抗敌悍将的真正缘由,在好事者的播弄下衍生出奇情、艳情、苦情各种版本,于一度萧条的茶馆瓦肆内激起人声鼎沸、生意兴隆,堪称大宋立国以来传得轰轰烈烈、风生水起的又一桩传奇。而其中最广受欢迎的,据说是只有在夜半时分才在瓦肆上演的情/色话本,所有听过这个版本的茶客们总在对视时神情暧昧的会心一笑,仿佛身为同谋在交流什么不可告知外人的秘密。
  于是,告假隐居洛阳的开封府尹包大人在一片绯色洋溢的传闻中作为“他的爱情左右着国家与社稷命运”的浪漫典范,荣升为洛阳百姓最感兴趣的人物——之一。另两位被八卦民众同样热烈关注着的主人公,则是病休中的大理寺少卿裴东来,以及正在边关奋战杀敌的飞星将军庞统。
  愈演愈烈的流言横扫过九朝古都,倾城喧腾,不知是谁率先在街肆食亭售卖名叫“黑白包”的应景小吃,因为口味香甜,上至八旬老妪下至垂髫小童人人爱不释手,不多久便成为风靡洛阳的一款名物。包拯抱着“谣言止于智者”的态度,或说秉持“眼不见为净”的鸵鸟政策,到洛阳没几天就谢绝拜客闭门不出。一心照料裴东来的包拯对事态发展并不知情,直到一天有人攀树逾墙试图一睹他的黑颜真面目,才让包拯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鉴于洛阳见过自己的人并不多,破案无数的包大人一言断定:“嫌犯就在身边。”裴府仆役家人不过两根手指的数量,一男一女,私相授受,早有情意,盘问开始了还没半个时辰,厨子便假着上茅厕的机会不知所踪,紧接着烧火丫头也借口内急不见了。想来是双双畏罪潜逃了。包拯头一次觉得犯人跑了不是大事,如今他要操心的是:今天晚上吃什么?天下第一聪明人空负一颗聪明脑袋,惟独对柴米油盐的俗事不太擅长;张训只会吃饭不会做饭;桃花虽是女子,可做出的菜不是酸得叫人倒掉大牙就是辣得人耳鸣头昏;至于汪驴。。。口味怪异,无毒不欢。。。望遍整个裴府居然找不出一个能做饭的人。。

  包拯正在蹙眉长叹,开封府门子恰好来替公孙策送信。门子武大行完礼抬头,望见素以宽容忠良闻名的包大人眼中精光乍现,流露的欣喜算计之色令他不由自主朝后退出一步才呐呐道:“大人,你、你没事吧?”

  门子武大自称庐州人氏,烧得一手绝赞徽菜,在开封时包拯就曾尝过他的手艺。山重水复疑无路之际,武大的出现有如柳暗花明后忽至的稻香村,不早不晚巧到巅毫。包拯修书向公孙策约略说明了裴东来的伤势、自己隐居洛阳的打算,顺便提出要把武大留下帮忙。

  对兄弟好友兼竹马挚交的退隐决定,公孙策勉强说服自己忍受下来,但却无法甘心接受。驿马频频往返于洛阳与汴京之间,递送着天下第一才子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胁之以威、齐之以礼、撼之以大义的舌辩文采;而包拯回信往往顾左右而言他,躲之避之不回应之。聪明人揣着明白装糊涂能把人活活气疯是真理,纵使公孙策谦谦君子素重读书养气也抑不住愠怒丛生。

  公孙侍郎的怒火在应龙被问斩的那一天终于达到了峰值。其时正当谷雨时节,濛濛春雨中,一颗装满了秾词艳句的头颅被斩落于汴梁街市。如果不算上中州王,历代的谋逆造反者若非改朝换代总免不了若干人头落地。激怒公孙策的是应龙临刑前的一声尖厉狂叫:“我是才子!才子!才子你们懂不懂?我学贯古今、道师孔孟,你们这些蛮野粗人居然敢杀我?!”

  公孙策正脸色发青天雷聚顶,偏巧这时展昭又好巧不巧地跟了一句:“公孙大哥,这个人怎么也是才子?”话音未落,被公孙策一扇骨敲中脑门疼的龇牙咧嘴。

  “什么才子?假才子。。。真小人!女男人!攀附权贵厚颜无耻!”公孙侍郎即便火冒三丈口出恶言,依然脸白如研玉观音、身修如纤纤庭竹,丝毫不损其姣若好女的夭夭之态灼灼之姿,拂袖而去时的翩跹背影更惹得一群冒雨观刑凑热闹的粗汉俗客们遥遥目送倾慕不已。

  当天晚些时候,包拯收到了公孙策怒气漫溢于字里行间的书信体檄文。行文中,公孙才子成功隐去了自己在初听“庞统与包大人有私,且与裴少卿争风”时,窃喜桃色艳闻与自己无关的一点点私心,同时苦口婆心地诤言劝说包拯不要被狐狸精迷昏了头或想着“情债肉偿”,以致铸下遗臭万年有违伦理的大错。言辞之恳切,引经据典之纯熟看得包拯拿着信纸又气又好笑,哭笑不得。
  公孙策的好心劝诫仿若拂过止水的一阵风,风过水面涟漪轻泛。春雨淅沥的夜里,包拯临窗仰望檐下雨滴,脸容平静。这已经是谷雨后的雨,清净明洁,庭院里一丛雪白的山踯躅在夜色中开得正艳。。

  包拯静听雨声低语,茫茫心事有如青灰雨线一丝丝滴落。霸州方面捷报频传,邸报明载宋辽即将启动新一轮的和谈。而裴东来的伤势在汪驴的奇术照料下一日好过一日,只是眼睛依然没有看得见的迹象。武大来送煎药时瞥见包拯正低头凝望掌心,一小朵干枯了的白花静躺在暗沉细腻更胜上等釉褐彩的掌心里,伶仃且夺艳。

  武大不知道这朵白花从何而来、有什么特别值得包拯保留这么久,但是他在寄往某地的楼燕传书里依然尽职的记录了这个细节。

  花开了又谢,时光如水流过。

  端午的时候,洛阳城家家户户的门前廊下悬起了丛丛叠叠的菖蒲艾叶,熏苍术的草叶香气并着蒸粽子时热腾腾的米香提醒着人们光阴荏苒、时节催人。包拯扶着裴东来跨进红漆浴桶,以应“午日以兰汤沐浴”的重午风俗。擦背、沐浴、更衣,这些与裴东来相关的寻常事如今都是由包拯一手操持照料着。沐浴完毕,包拯替裴东来换上干净衣物,自己解衣替换被热水溅湿的外袍时,无意间看见裴东来朝向自己的容颜——苍发青年的白皙双颊晕起两片酡红,宛如朝霞映雪。

  如果裴东来没有脸红心虚的刻意转过头去,那他会注意到包拯脸上若有所思,随即惊喜若狂,最后有点气恼无奈的神情。

  晚饭时桌上摆着应节的米粽和雄黄酒,幔п'之际,汪驴失手碰倒了酒觥,桃花的一声惊呼还没出口,一只手横过来抄住即将坠地的酒觥,略迟疑了一下,轻轻放回到桌面上。裴东来放下酒觥,有点像一个犯了错的大孩子,偷眼看包拯。包拯正在帮裴东来将粽子去箬叶,对这一切恍若未见不动声色。。

  汪驴跟桃花一个大怒一个大喜,异口同声:“你。。。”,后面的“看得见了。”还没出口,就被包拯缓缓起身一句:“东来,慢慢吃,吃完了早点歇息。”打断了下文。

  人与人之间的默契一如六月的云空,微妙而多变,裴包二人谁都没有主动提起裴东来的眼睛是何时痊愈的。包拯依旧照料着裴东来的饮食起居,只不再陪他入浴。裴东来也在包拯递东西给他时,自然而然的接过,却在夜半发现包拯伫立窗前、拈花沉思时辗转难眠。

  七月中元在一片蝉鸣声中如期而至,裴包二人赏过流水浮灯从洛河边携手归来。一乘停驻在裴府门侧巷口,围以明黄帷幔的朱漆马车吸引了两人视线。包拯笑容倏然凝固,转脸郑重关照,“东来,你先回家。我有点事办完就来。”裴东来点头离去,走出几步又踅回。隐身门后的大理寺少卿看见一只秀气苍白得仿佛受了内伤的手自帘后探出,不疾不徐漫卷珠帘,随后走下来一个看似微微抱恙,然而雍容气度、王者之风笼盖四野的中年男子。

  由于对方语声压得很低,裴东来听不清那男子到底跟包拯说了些什么,只记得在看不真切的暧昧月色下,男子眼尾上挑有如刀裁的修长凤目在与包拯对话过程中,似有意若无意朝他方向扫了几眼,犀利中含着洞悉根底看透世情的了然

  自从那一夜之后,包拯就有些神不守舍,常常独立中宵长吁短叹日渐消瘦。裴东来心知与那一夜的中年男子有关,但却苦于不知如何启齿询问。直到有一天,他在书房里看到笔意摇摆墨迹未干的一副行楷:“人生五十年,譬若朝露。”才恍然间似有所悟。只有不羁过,骄傲过,受伤过,隐忍过,等待过,绝望过的人,才懂得学会放弃。因为不再执着,所以没有负累。做出决定的一刹那,裴东来如释重负。。

  包拯收到裴东来还来的荷包时,很有些意料外的错愕。“傻大包,你是真打算给我裴家做媳妇儿么?”面对包拯疑惑的眼神,裴东来笑得狡黠,借此掩饰自己强作宽怀的释然与放手,“你的心意骗不了我,更骗不过你自己。既然情有独钟,何苦自欺欺人?”

  包拯收回了荷包,神情散淡似在梦中。不难发现裴东来的话言非由衷,奈何徘徊于黑脸青年心头的跋扈身影仿若盛放于彼岸的曼陀罗华,虽与权谋杀伐纠葛难解,依旧念念难忘。冤孽。
  自庞包贵阳一别,一晃半年光阴悄然逝去。斗转辰移,月儿缺了又向圆,仲秋前几天,洛阳城中的万千丹桂仿佛姗姗迟至的一流□,忽尔于一夜间馥郁飘香。包拯正负手阶前因那一阵阵寂寥袭人的烈香出神,突然嗅到一股浓醉更胜花香的酒气。掉头看时,只见武大怀揣着一坛子泥封绸覆的酒走来,行色匆匆。

  “包大人,”武大举止便捷的行过礼,呈上酒坛,“这是我女人从老家捎来的极品桂花酿,送给大人尝个鲜。”

  包拯顿时有些婉拒不来的讪讪:“我喝不来酒。”武大头垂得很低,嘴角带起一个不易察觉的诡笑:“马上就是中秋佳节了。难得团团圆圆的良辰吉日,大人何妨就当凑个趣儿。”
  包拯接过酒,转身听见武大喃喃自语:“过了中秋天就凉了,关外白毛风一起,戍边的将士们日子不好过哪。”听似无意的感慨使包拯心有所动。想到与庞统共饮一醉的约定因彼此政见立场迥异而未能践约,包拯不禁怅然。

  半年间庞统未曾有过片纸只言,放手之利落仿佛发生在南疆的种种不过浮生幻梦,梦醒了无痕。关于霸州兵事的点点滴滴,包拯全靠邸报或传闻获知。之前交锋过不少次,包拯自问对庞统还算了解:倨傲才高注定了庞统不羁难驯、不甘平淡的秉性,冷酷薄情只是表象,实质是除了争胜对什么都不太在乎。拿得起放得下尚属意料之中,包拯不解的是:庞统这一回未免过于安生了。
  庞统写给萧废言的书信在裴包启程回洛阳的前一晚,被包拯付之一炬。这些不能作为证据、只能称为证明的信件每一封独立来看都没问题,依时序排在一起则其中隐现的事件脉络令人惊心。包拯不知道重重宫墙之后,天子赵祯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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