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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天下第一-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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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庞统这一失神,险被包拯褪在地下的官服绊了一交,蓦地想起包拯平日里正襟危坐丝毫不假辞色的一派端庄,在此人跟前居然连官服也毫不避忌的脱了,不禁动火,心中“噌”地腾起另一股子恶念来:。

  ——好你个包黑炭,你果与此人有私。

  ——我居然还叫你瞒了过去!

  恶念骤起,足尖一挑。包拯的官服立时像一大片黑压压的乌云披头盖脸地朝那人罩了过去。那人似被这猝不及防的突袭阻了视线,斧风微微一滞,虽只一滞,但对庞统来说却已足够,他一剑就从那常人不及一个眨眼交睫的空隙里刺了进去!

  ‘嗤’地一记,剑中正着,没料想,那人并没发出庞统期待中的惨呼,亦无鲜血流出。 
  这一剑穿透官服,正刺在斧面之上。斧剑激出一声悠长的金铁交鸣,绽亮几点寒芒。最后一点灼亮映在那人眼底,有刀锋的锐芒隐藏其中。庞统暗赞之余,不由得喝问了一声:
  “你是什么人?!”

  那人一言不发,又是一斧钺了过来!

  带着要人命的痛快。

  仿佛这就是他的回答似的。

  这个黑衣华发俊貌、此刻擎斧在手的神秘人,活似一匹长着獠牙在漆黑夜色中巡逡的上古凶兽,每一次张牙、每一记舞爪都挟着九头豹子扑出时的矫健、十条毒龙吐信时的狠戾。
  狠戾得连庞统见了都有点儿头大。

  他差一点就被这尖啸着斩来的锐斧撷下了头。

  斧风激荡。

  庞统横剑一挡,被一股大军压境莫可能御的强大冲力逼得退了一步,剑刃朝后一带,便在自己颈上挂了道血痕。剑锋只破了点儿皮,剔透的血珠顺着颈项滑落,没入衣领,几乎不觉疼痛,但却令庞统生起一种耻辱的感觉来。

  ——他居然被人迫得用剑伤了自己!

  这比杀了庞统更痛苦,至少是更侮辱。

  那人一斧逼退庞统,蓦地开口道:“包拯暂寄你处,不日自当取回。”

  庞统正自气得微微发抖,忽听那人说话,沙哑低沉,一时间竟错以为听见钢锉锉碎白骨,又或幽幽五韵中的宫弦悠扬,一字一句皆令人神为之夺、志为之乱。然而,这一切都比不上那人话里言外的轻视与志在必得。

  ——果然是为了包拯。

  庞统瞳孔骤然收缩,不知从何生起的嫉意和恨意让他恨不能立刻动手杀了那人,最后却只静下来徐徐深吸了口气。他出道这十几年,养兵蓄将功高盖主,人人猜他要谋反却又没一个能拿到确凿的证据,只因他向来是一个极能隐忍的人。

  ——此人果是为了包拯而来。

  ——这二人一文一武,若当真有私情,只怕要坏了自己的好事。

  庞统这一盘算,就算再怎么想冷静,也有点沉不住气了。

  帐外这时火光摇曳,人影幢幢,脚步声杂沓着,然而不疾不徐、速缓有致地朝这儿围拢来。庞统心知定是被打斗惊动了的飞云骑们正合围过来,合围一成这黑衣人便插翅难逃,便不欲与之多做无谓缠斗。黑衣人似有所觉,朝后退了几步,突然反手一斧,劈在支撑大帐的一根梁柱上。
  这一记动静极大,震得木屑积尘簌簌落了庞统一脸。不待庞统反应,那人扬手又是一斧,足要二人方可合抱的木柱呜咽出一声绵长的呻吟,“咯勒勒”裹着布幔穹顶倾塌下来。庞统避已不及,眼前一黑,巨响声里夹杂着尘烟弥漫,飞云众骑谩喝四起。

  凤三、叶五还有展昭闻声急匆匆赶来,但见将明未明的深浓夜色中,灰暗的箭楼上有个人影扶着一角飞檐,身姿绰约,直欲破空飞去似的。

  展昭一跺脚就要追上去,冷不防被人一摆手止住。展昭定睛细看,不由得“喷”一声笑了出来。只见一向潇洒好洁、风流自赏、此刻不知打哪个犄角旮旯里钻出来的庞大将军披着发,散了衣,提着剑,脖颈上挂着一溜儿血斑,杀气腾腾的白净脸皮上还蹭着几道邋遢的泥灰,一副捉奸未遂中了暗算的郁卒样。。

  郁卒归郁卒,庞统还是庞统,只一句就喝止了展昭:


  “先顾着包拯要紧,别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言如剑出。

  这一剑正中展昭心坎。

  展昭听了脚下不禁一停,再抬头时,箭楼上的人影业已消失不见。

  中军大营遭人潜入,对武将来说是天大的笑话,可这笑话发生在庞统身上,非但不好笑,反而叫人越想越是悚然。

  凤三指挥众飞云骑清理乱成一团的营帐废墟,叶五则帮着展昭在坍塌的大帐里头寻包拯,两人心里都跟揣了十七八只兔子似的忐忑着。飞云七十二骑在宋辽高丽西夏四国间凶名远扬,素有“能敌千军”的狼兵之称,而今居然让人摸进了军营却一无所察,还叫人拆了大帐,连带自家王爷都挂了彩吃了亏,叫他们怎不惊骇莫名?

  正神思惶惶间,忽听展昭喜孜孜地喊了一声:“包大哥!”

  此时堆积在帐篷前的木梁油布已被清走了一大片,露出个大窟窿,黑咕隆咚的直通进去。凤三执了火把过来,只见包拯双目紧闭、纹丝不动地平躺在榻上,头顶不到三尺便是吱哑作响的横梁。原来大帐倒下之际,梁柱与地面之间的夹角挤出一小块空隙,卧榻恰置其下,是以包拯未遭泥尘扑面之苦,连油皮也未蹭破一星半点儿。经此大变,包拯不但没醒,反而依旧鼻息匀净,睡得十分深沉。展昭伸手过去在包拯鼻端一探,缩回来时嗅了嗅,惊道:“迷香!”边说,一双眼便忍不住朝庞统瞟过去。。

  庞统正自背着脸由一个飞云骑料理伤处,闻言掉转脸来,瞧见展昭眼如铜铃瞪贼似地瞪着自己,不禁失笑:“展少侠,难不成你以为是本将军迷倒了包黑子?”

  “我可没这么说。”展昭嘴上这么说,奈何藏不住心事,满脸满眼写的都是怀疑。
  庞统又笑:“展少侠小小年纪,跟着包大人在宦海里滚了这几年倒也会了口是心非这一套。只可惜不动声色的铁脸功还欠了些许火候。”

  展昭哪知庞统正拐着弯调侃自己,摸了摸脸:“这是什么功夫?能从脸上看出来?”
  “若看不出来,又怎会有那么多替人看相的。本将军仪表堂堂光明磊落,你瞧我可是那种小人?”。

  展昭差一点就口便答:“你就是个小人。”话已到了喉咙口,却见明灭不定的火光下,庞统傲傲然背手而立,两道秀刀似的眉扬得象要飞入鬓角似的,虽衣衫不整,但却气度沉稳神情淡定,丝毫没有输了一仗后的尴尬与懊恼。展昭寻思着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铁脸功”了,心想这等功力恐怕自己穷其一生也未必胜得过。于是不禁对这位往日的逆臣、包大哥的死对头隐隐生起一丝钦佩来。
  这时候,凤三和叶五将包拯从废墟中挪了出来,展昭伸出手要接,不料被庞统就手一揽夺了过去。“军饷失窃一案还没破,只这紧要关头包大人万万不可有失。本将军就委屈一下,与他同住好了。”庞统说着,朝凤三使了个眼风,将包拯打横抱起,迈开步子就朝自个儿的寝帐行去。
  庞统的话合情合理,滴水不漏,展昭挑不出什么毛病来,但知道庞统这人历来口不对心,此刻嘴上说要保护包大哥,心底下指不定还在打什么鬼主意。正要再拦,一旁的凤三上前搭住了他的肩膊说:“展少侠,包大人是什么身份?他若出了事,王爷是头一个被怀疑遭追究的,到时候天子震怒,少不得又要惹出一段是非来!所以就算不为包大人,咱们飞云骑也要替王爷着想。我也不怕冒犯你,咱们可比你还着紧包大人的安危呢。你想想,刚才那人既能潜入军中不被发现,可见身手十分了得,极可能便是那辽国遣来的杀手。今日一日,包大人坠崖遭人劫持被人行刺,没一刻消停,这一连串的倒霉事儿只怕人祸多于天灾。暴乱我不好说,只这吊桥,我看断得就有些蹊跷!”
  展昭本就疑神疑鬼草木皆兵的,被凤三言之凿凿地一说,更是坐实了隐忧,担心着包拯,不禁急道:“那怎么办?”

  凤三见展昭被他唬住,笑着拍了拍展昭的肩道:“以不变应万变!我在明而敌在暗,自然是先将包大人安置在万全之处,然后再做打算了。”

  展昭想了想,觉得凤三说的不错。在白虎军大营之中,确再没有比将军大帐更防卫森严的“万全之处”了。只这“万全之处”却伏着白虎军中最狠最恶最心意难测的一头猛虎。叫人实在放心不下。只这么一犹豫,庞统已搂着包拯进了大帐,手起帘落就象一声呼哨,立时便有十几个携弓掖剑刀光霍霍的飞云骑呼啦一下涌过来将四周团团围住,瞧那阵势,就连飞鸟都休想掠进去一只。
  庞统把包拯放到榻上,又拉过一床锦被替他盖了,徐徐长出一口气来。之前他并不知道包拯着了迷香,等到展昭一语道破,对包拯怀疑痛恨的恶念倒渐渐消了,心中澎湃起另一股翻腾不羁的思潮,无声无息,直漫上来。

  庞统抽了卷兵书,翻了几页,然则总是意马心猿神不守舍,不知不觉间目光已转向自己指尖。方才抱着包拯时,肌骨间柔韧的触感似乎还驻留在他的手上,此时此刻仿佛一种致命的毒只一呼一吸间便从指尖流遍了全身。一股微微的热意灼得他五脏六腑都一阵阵地郁躁起来。
  长夜将止,更漏欲穷。帐外人声渐静。

  静得只听见烛火燃芯,沙沙的响,血红的烛泪在烛台上堆得老高,黯淡的烛光镀在包拯分明的轮廓上,辉晕出一团柔和的黄光。由侧面望去那高挺的鼻梁和紧抿的唇角自有罄竹难言的坚定与执着,微蹙的眉头亦像是在述说着一曲忧世伤生的郁悒,令庞统一见之下就忍不住想要伸出手去替他抚平。
  按捺不住,就着微眯的挑衅的眼神,探出手去。

  入手处的浅褐色肌肤在掌心留下难以言喻的细腻感触,不同于女子的丰腴,却不知怎的让人更生起想要死死握住那一掊转瞬即逝的温柔的欲望,永世不放。庞统不由得在心底呻吟了一声,顿觉热线般一道暖流直冲丹田,烧红了冷凉的脸颊,灼燃了冰封的情焰。

  燎得他自己都吃了一惊。

  庞统素来冷情。

  他是贵胄子弟,又长了个招蜂引蝶的好面相,对男女之事通得极早,不但王府里纳着十几个如花似玉的美貌妾室,在外也是脂粉堆里作惯了戏打惯了滚儿的;什么样的绝色没有见过?也正因为见得太多了,什么样的美人他都不放在眼里,前一刻还在你侬我侬不舍不离下一瞬便可翻脸无情弃之若敝履,用情之淡心思之冷恰合了被他一剑穿心的玲儿所说“看似多情却无情,好教人心寒”。像今夜这般突然失了自持实在是头一遭。

  对方还是一个黑似南蛮的男人。

  就更说不通了。

  可是感情的事向来就没道理可讲,庞统也根本不是一个讲道理的人。所以他一惊觉自己动了情,第二个动作便是扳住包拯的肩胛骨,将之转向自己。

  灯焰摇动,忽明忽暗,包拯的脸在一影起伏不定的余光下睡得十分安详,叫人一见就生起一种静的感觉。静得来有些妩媚,有些沉郁,甚至还有些孩子气。

  静得来让庞统一见就来气。

  ——你倒安稳。

  ——偏生吊得人这么心火迭起的。

  庞统原就从不肯吃亏的一个人,现如今知道自己动了真情,瞧这包黑子仍是一无所知的安定淡然,越想越是火起,满腔欲念登时化做了要看这沉静如水的青年在自己面前惊慌失措丢乖露丑的念头,再不犹豫,眼帘微微下垂,对住包拯的唇角就是一口咬了下去!

  两人唇瓣将触未触,庞统忽觉口中漾起一片血腥,抬眼看时,包拯不知何时竟已睁开了眼,那双温润如水深不见底的眼眸中正闪着他从未见过的冷凉薄厉。

  乌眸白睫,对剪着恰似苍山微雪般的霜白。

  白似妖魅。

  “是你!”庞统一惊之下伸手摸剑,谁料却摸了个空,一骨碌坐起身来,但见残烛已灭,帐内此刻笼在一片淡墨似的黝暗中,一卷兵书滚在脚下,包拯正好端端躺在自己身旁。
  原竟是个梦。

  候在外头的凤三和叶五听庞统喝斥,一个箭步冲了进来,见庞统和衣斜签在榻沿,一脸似笑非笑阴晴不定的若有所思,不免忧虑:“王爷,您这是……”

  “没什么,只是魇住了…”庞统自失地笑了笑,舌尖蓦地一阵微疼,这才醒觉是方才在梦里咬破了。

  ——包黑子,原来我竟对你有情呢。

  ——有趣,真有趣。

  庞统原以为自己对包拯存的不过是戏弄之心和赏识之意。以他挑剔起人来无孔不入的个性,寻个够称的敌手不易,一个有趣的敌手就更值得珍惜,所以他虽处处与包拯作对,但从没真个难为过他,有时候甚至还不吝于出手相救,就为着欣赏包拯被自己迫到水穷处,却见云起时的急智。庞统倒真没想过自己对包拯怀的竟是直欲将其剥皮拆骨吞入腹中的情/欲。只是经了这南柯一梦,此心一生,回头再看,不由得坚定了要将这天下第一聪明人拢在手中再不叫他人染指分毫的决心。
  凤三只见自己这个心思比天上的云朵更难测的主子在帐中施施然踱了几个来回,忽地驻足放声狂笑起来。

  凤三和叶五都莫名所以,他们惊恐地看着庞统直笑得连眼泪都自眼角溢了出来,才止笑收声冷冷下令道:“给赵老六去封折子,就说包拯玩忽职守,至今未查明饷银去向。军情如火,无饷不行,恳请皇上指明该如何办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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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裴少卿,参上!!!
庞少,本座对不起你。。。不过你等着,一定让你再得个彩头就是。你要体谅旧爱不如新欢这个道理。
本想一直写到少卿出马,后来看了看实在太长,决定还是分两章了,所以还是等下一章‘大理寺少卿的秘密’再让裴少正式登场吧
  



12、冻死的死人

12、冻死的死人 。。。 
 
 
  这头叶五正研墨润笔,帐外一阵人声喧哗,拉拉杂杂地纠葛了一会儿越发朝这边靠拢来。间中只听一人拔高了声气叫嚷:“我要见包大人!我为饷银失窃一案而来,你们阻我误事可担当得起!”
  庞统正好写完最后一笔,闻言目中霍地跳了一跳,信手合起刚刚拟就的告刁状的折子,对垂手伺立在一旁的凤三道:“叫他进来。”
  凤三应诺而去,不多会儿带了个年轻捕役进来,正是昨日在河滩上见过的常胜。那常胜裹着一身凌晨料峭的寒气,利落地朝庞统一施礼,没言声就先递了一卷火漆破封的官文上来。庞统接过官文扫了一眼,心中立时了然:原来这青年捕役硬闯军营是为送仵作勘验常贵尸体的一份笔录给包拯。瞧这时辰恐怕是候着仵作一验完尸就赶过来了。
  常胜的兄弟常贵在犯人暴乱之前猝死狱中,庞统是亲眼所见了的。常贵是军饷失窃案的唯一人证,如今死于非命大有遭人灭口的嫌疑。
  庞统展开了卷宗细读,时而紧皱眉头,时而脸色阴沉,时而闭目深思,看到最后将卷宗朝地下一掷,斥道:“满纸胡话!”
  笔录摊在地下,写有死因的那一页恰好朝上,凤三偷着瞄了一眼,上头八个朱砂大字红得象要滴下血来:血行凝滞,冻寒而亡。不由也是一怔。
  冻寒而亡就是被冻毙的。只现下虽是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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