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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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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临川气息微摒,心绪复杂地睇了他一会儿,站起身要往外去。
    “将军。”曾淼在背后叫了他一声,顿了一顿,犹犹豫豫地道,“我……我不是不知道轻重。但那个赫契人,我早听说他是赫契富商,我觉得他绝不是什么好人,手里不一定有多少汉人的血呢,才……”
    “知道了。”席临川应了一声,偏过头睇他一眼,提步离开。
    。
    知悉这些缘由和经过之后,红衣又是懊悔、又是讶异。
    三言两语地同席临川解释清楚了“聿郸要带她走”是怎么一回事,而后便各自陷入沉默。
    显然是曾淼误会而已,这实在算不得什么说得过去的理由。
    “我该立刻去问翁主的意思的!”红衣急得声带哽咽,咬一咬唇,又道,“再不然……敦义坊离延康坊不远,如果我先去问将军一声……”
    那么那些话就不会让曾淼听见了,他也就不会在她回家之后尾随聿郸一路然后伤人了。
    “……不怪你。”席临川叹了口气,知她这是关心则乱,“那时都那么晚了,又不是什么急于决定的事,换了谁都会搁到明天再说。”
    “但是阿淼……”红衣眼眶一红,搁在案上的手因紧张而按得骨节发白。席临川静了静神,稍颔了首,轻缓道:“也明天再说。你先回去休息。”
    他们在此处多留是没用的。
    月黑风高,什么也做不了。连方才那总旗都带人撤走了,只嘱咐坊中武侯看住曾淼。
    红衣自也明白,于是虽则心中实在不安、心知就算回到家中也难以入眠,仍只好点了头,拽一拽绿袖,示意同回。
    席临川未作询问,只安安静静地随着她们一起出了这一方院子,又一同接着走下去,显是要送她们回去。
    风起得大了些。
    在夜色中听上去格外凛冽,仿若利刃不断地刮过墙面,一声声刺耳锥心,听着很不舒服。
    本就平静不下来的心绪在这风声中被扰得更乱,红衣心中惴惴地瞎琢磨个不停,很想问问席临川他有什么主意没有、此事最后会如何,却又不敢妄然发问——她抬了几次头,每次都看到他低头沉吟的样子,生怕打断他的思量,只好强忍着先不做多问。
    风声稍小了一些,席临川忽地一停脚。
    红衣绿袖也一并停住,看向他,绿袖疑道:“公子?”
    “你说聿郸想看你那场舞?”他看向红衣,“花多少钱都愿意?”
    不知他想到了什么,红衣只连忙点了头:“是。他觉得……兴许那舞能说服赫契贵族停战,所以执意要我去。”
    他眸色一亮,稍有了点笑意,干笑一声,道:“我去见谨淑翁主。”
    。
    聿郸只觉浑身僵硬得难受,嗓子干得生疼,不适地稍一挪动,小腹一阵撕裂般得疼痛激得他神思清明。
    他忍着没吭声,伸手欲撑身坐起来,甫一动,惊醒了守在一旁的人。
    “公子?”那随从面上一喜,聿郸缓了缓神:“水……”
    便立刻有水奉了过来,聿郸稍起身,一口气饮尽一盏,身上无力地重新躺了回去,缓了一缓,问道:“那孩子呢?”
    “孩子?”随从一愣,没明白他在说什么。
    “就是伤我的那孩子。”聿郸虚弱道,“可还活着?”
    “何止是还活着!”那随从当即便显出怒色,大有怨愤地道,“您看看这大夏多气人?公子无缘无故被伤成这样,凶手连官府都没去,只在敦义坊里被武侯押着!硬说是什么……什么谨淑翁主和公子谈了笔生意,与这孩子有关,所以暂且动他不得,必须等公子醒来——这不是胡说么?小的日日跟着公子,都不知有哪桩生意和个孤儿有关,简直是有心偏袒都懒得编个好听点的理由来唬咱们!”
    聿郸静听着他抱怨,待得他话音落了,才哑声一笑:“还好他没事。”
    “……还好?!”那随从一愕,睇一睇他,“公子您什么意思?”
    “我确是和谨淑翁主有桩生意,嗯……你不知道罢了。”聿郸深吸口气,思忖片刻,道,“着人去一趟,请红衣姑娘和骠骑将军来。”
    “是。”他一应,刚要退下照办,聿郸又道:“还有,把上下都交待到,谁也不许去做什么‘寻仇’的事,更不许拿不相干的人出气。”
    那小厮浅怔,有些不甘心地暗自一叹,再度应道:“是。”
    。
    几个来“请”她的赫契人明显态度不善。红衣心里七上八下地走了一路,倒非怕他们会做什么,而是忐忑于聿郸一会儿会说什么。
    走进宜膳居聿郸所住的那间客房的时候,只觉数道目光同时向她头来,带着十足的恨意,好像恨不能立时三刻把她活剐了一样。
    “……”红衣垂下眼帘,故作镇定地一福,“聿郸公子。”
    “坐。”
    聿郸道了一个字,便有人冷着脸睇了她一眼,而后在榻边置了坐席。
    红衣悬着心走过去,端端正正地落了座,忖度着客气询问:“公子的伤……”
    “不轻。”他吐了两个字,红衣一噎。
    “我看到伤我的人了,是那晚催你回家的那孩子。”他一双笑眼看着她,因伤势太重,这双眼睛里不如往日神采奕奕,但那温暖的珀色,仍十分好看。
    他目光定定地问她:“是你的意思吗?”
    “不是。”她喃喃地如实道,“我没有必要杀公子。”
    聿郸旋是一笑,神色轻松:“我也这样觉得。”
    房里无声了一阵子。
    这安静让她有些心慌,回过头看一看候在四周的十余个赫契人,他们均都是默不作声地垂首站着,就像一个个摆设。
    “现在问题搁在眼前了……”聿郸噙着笑,一边舒缓出气息一边道,“我可以要那孩子的命——如果我有心追究,汗王会帮我,你们的皇帝大概不得不退让。”
    毕竟,是曾淼先出手伤人。
    “公子……”红衣的声音有点打颤,心跳重到自己能清晰地听见。
    “但我也可以不追究。”他静静说着,唇角略微上翘,“做个交换吧。”
    她垂眸抿唇,静等他的条件。
    “你随我去赫契,让赫契贵族们看到那场舞,我放过他。”
    他说得清晰,温温和和的话中仍能寻出些许并不太正的发音,红衣牙关紧咬,知他这是逼着她做决定,又因自己理亏不好发火。
    。
    “将军……将军!”外面一阵阻拦的喊声,房门猛然打开间,十数名赫契人拔剑声齐齐一响。
    聿郸带笑的目光投过去,在席临川面上一划,笑意愈盛:“骠骑将军,来得正好。”

  ☆、第66章 威胁

“我需要贵族们看到那场舞,你们想保那个孩子的命。”聿郸语中带笑,肩头略耸,“这交换不公平么?该付的钱我照付,于谁都不亏。”
    现下的感觉,于红衣而言,懊悔与愤怒同时充斥。
    一面自知是曾淼伤人在先,一面又不禁着恼于这主被动转得太快——去与不去,主动权本在他们手里,如今因为曾淼刺下去的那四刀,一夜之间转到了聿郸手里。
    “我们不能做这样的决定。”席临川克制着怒意,凝睇着他道。
    “那就需要你们去说服谨淑翁主了。”聿郸眉头轻挑,透出几分蔑意,“去让谨淑翁主点头应允、让红衣带着竹韵馆上下随我去祁川;或者,半个月之内汗王的亲笔信会直送宣室殿,你们的皇帝会知道这件事——他是位明君,不会在这种事上执意袒护凶手而再度激化两方矛盾的。”
    红衣心中狠滞,她自然听得懂聿郸这话里十足的嘲笑意味,同时也很清楚他说的是真的——这不是赫契惹事在先、故而曾淼出手反击。
    无论让谁来评判,都是曾淼的错。
    “我的手下打探到,将军您花了重金打点禁军都尉府上下。”聿郸凛然而笑,冷意寒涔涔地自唇角沁出,“您为的,不就是多拖上一刻,让皇帝晚些知道,看事情是否能有转圜余地?——但是赫契王廷,将军是打点不到的,他们也不会接受将军的打点。”
    席临川一语不发,冷睇着聿郸,静听着他轻然道出的一言一语。沉然一笑,他道:“你不是为和平而来的。”
    “什么?”聿郸眉头稍挑。
    “你在挑起争端。”他狠然又道,强缓口气,续说,“你知道我们不能这样做,我不行,谨淑翁主也不行。”
    聿郸清冷一笑,眉宇间的不屑毫无掩饰。席临川心中一闷,气结之下手已然握上剑柄。
    “将军……”
    一声轻唤,微微的凉意抚在他扣剑的手上,低眼看去,红衣惊疑不定地望着他:“您不能……”
    她垂眸一睇他的手,侧过身又向聿郸道:“我们……商量商量。”
    。
    气氛诡异极了。
    偌大的大将军府正厅中,因为摒去了全部下人,而显得很是空旷。敏言长公主与谨淑翁主并排而坐,互握着手,谁都说不出什么来。
    郑启以手支颐,斟酌片刻,打破了沉寂:“那个曾淼,你非救他不可?”他语中一顿,“他也算罪有应得。”
    席临川喟了一声:“聿郸的意思很明白。”
    他看向郑启,回思着聿郸的话,一字字道:“除非答应他的要求,若不然他就会让赫契汗王直接插手此事——那就不是曾淼伏法便可的事情了,也许会任由他们处置曾淼都不必多提,如若就此挑出什么更过分的要求呢?”
    他所怕的,是赫契借此理由将事情闹大,再次与大夏形成水火不容之势,到时候想收场都难。
    郑启点点头,知道他的顾虑无错,苦涩一笑,目光划过红衣,又向席临川道:“可你又不肯让红衣去。”
    “我不知道她们去了会发生什么。”席临川沉然道,“如果她们回不来了呢?”
    郑启默了一瞬:“祁川还是大夏的领土。”
    “……名义上是。”席临川颇不给面子。
    厅中恢复安静,细沙穿过沙漏细颈的声音均匀地淌着,有点像狼毫划过纸张的细响,一笔笔书下过往的时间。
    。
    夜色渐深,红衣绿袖各自躺在榻上,静静听着同样辗转难眠的对方折腾出的声响。
    俄而听得绿袖狠一捶榻,万分恼怒:“就为个舞!竟让赫契人拿捏住了!”
    真是有点“四两拔千斤”的感觉。
    院中一片窸窣。
    红衣悚然一惊,坐起身朝外看去。
    她们的院子里没有种太多的东西,只要一株玉兰而已。玉兰先开花后长叶,如今刚是花苞初绽的时候,一片叶子也无,就算是再强劲的风力也不该能吹出这样的动静。
    “绿袖……”红衣唤了一声,悄悄地下了榻,黑暗中示意绿袖噤声。
    那窸窣声还在继续,虽并不算多么明显,但细听之下,似有至少十数人在院中疾行。
    黑暗中,二人面面相觑,红衣小心地伏在了榻边一动也不敢动,过了一会儿,感觉绿袖蹭了过来:“怎么回事?”
    她只能说:“不知道……”
    窸窣声一停,安寂了一阵子之后,刀剑声骤起!
    似乎离得不算很近也不算很远,刀剑相撞的声音不断刺入耳中,偶有一两声惨叫或呼喝,听不出是什么人。
    一声啼哭乍然响起。
    女孩的尖锐的声音带着惊恐穿过墙壁,在红衣心里一击!
    是隔壁!
    孩子们住的院子!
    一把推开伏在肩头不住发抖的绿袖,红衣夺门而出,霎一阵夜风拂过,她怔了一瞬,转而怒问:“你们在干什么!”
    围在院中持刀静等的十余名禁军齐回过头来,遂即有人道:“姑娘回去……”
    “你们在干什么!”她又问了一句,错愕不已地望着他们。隔壁传来的拼杀与嘶叫声听得更加清晰了些,他们却仍旧只是在她们的院子里静守着……
    “嗖”地一声轻鸣,一支羽箭跃墙入院,直插院中……
    “姑娘回去!”两旁禁军一喝,即有人箭步上前,猝不及防地在她肩头狠力一撞,红衣惊呼着跌回房里,眼前的房门随之关上。
    门从外面被闩上。整整一夜,她与绿袖在门里或愤然怒喊、或焦急踱步,门始终都未打开。
    小小的卧房里,盈满的恐惧好像能从门窗缝隙中溢出去。
    浑身瑟缩着,二人倚在各自的榻边紧环膝盖,感受着侵袭不断地凉意,觉得一切宽慰自己暂且安心的理智情绪都在被迅速击散,隔壁的惨叫一声皆一声,持续了好久都未停下,又一直并未延伸到她们自己的院子里。
    如同是谁有意叫嚣着,让她们亲耳听见却又并不想真正伤到她们,好像为的就是让她们一点点崩溃……
    。
    一朵烟花窜上天际,持续已久的厮杀声戛然而止。
    “他、他们……”绿袖惊魂不定地怔然望向她,又望向那在中间的墙壁。
    还活着么……
    或者,还有没有活着的?
    红衣想要站起来,发抖的双腿却根本使不上力气。用手去支撑床榻,可胳膊同样使不上力气。
    “阿远、燕儿……”她喃喃地说着,望着眼前的墙,面如死灰。
    门声猛一响。
    红衣停在那堵墙上的目光仍移不开,只余光得以看到来者是谁:“将军……”
    “红衣。”席临川看着她的样子紧蹙眉头,走到她身侧蹲下,见她面色红得异样,一抚她的额头,神色愈沉,“上榻去。”
    “将军……”她仍旧看着那墙面,目光划来划去,似乎试图透过墙壁,直接看到那一侧现下是什么样子,“他们……”
    “他们没事。”席临川面容紧绷,强扶着她坐到榻上,又道,“早先安排了禁军暗中盯着,原是想防赫契人寻仇,却没想到恰遇上强盗打劫。”
    他平缓地说着,抬手一抚她额上沁出的汗,继续宽慰说:“禁军一死一伤,孩子们没事,那伙人全抓住了。”
    红衣怔然望向他,似在判断真假。
    “你病了。”他也有些被她这副样子吓住,又因知她此时最是无助,而强让自己定下心神,“意外而已,好好歇着。”
    “不、不是意外……”红衣猛地反握住他的胳膊,毫无焦距的目光缓缓转向他,“不会这么巧……不会这么巧!”
    她拼力嚷着,竭力地想让他相信。席临川心里发沉,看着她不知如何解释,只觉攥在他胳膊上的手又一紧:“是聿郸……他是故意的。”
    “强盗只是为钱而已……没有强盗会在看到那么多禁军驻守后仍然拼死抵抗。”她颤抖着说着,长甲扣得他胳膊生疼。
    红衣哑声一笑:“您知道的,对不对?您一定比我明白……”
    席临川沉默不语。
    “您果然是明白的……”红衣松开他,低笑一声,向后退了半步,“那……不能治他的罪么?”
    “不能。”
    他的答案笃定得让红衣一讶。
    “是,我知道他们必是聿郸的人。”席临川平静而道,继而一喟,“但……并没有赫契人,而且被活捉的几个都口中藏毒,皆自尽了。”
    是聿郸雇了人来,不知他用什么法子让他们心甘情愿地卖命,总之现下……他们纵使知道背后是谁,也抓不到半点拖他下水的证据。
    只能这样任由着他耀武扬威似的对他们施压。
    “我会再去见一见聿郸。”席临川说了这样一句,转身往外走,红衣忙是一唤:“将军!”
    他后脊一凛,定住脚步,她说出的话与他所料如出一辙:“除了我带人去,没有别的办法了。”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
    “聿郸的威胁很明显……”她的神思缓过来些许,想着方才的恐惧与席临川告知的结果,一字字道,“他要我们体会劫后余生,然后便会更怕那‘劫’真的来……我不能激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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