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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闺宁 作者:意迟迟(起点首页封推vip2015-01-13正文完结)-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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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紫几个皆被她打发了跟卓妈妈几个一道出门,这会她便充个地陪领着图兰观灯。
    数不尽的花灯悬在那,将大半个天空都照得通明,恍若白昼。
    图兰看花了眼,喊着谢姝宁,“小姐,那边的也是灯吗?”
    谢姝宁循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看。一排排的兔子灯,“是灯,你喜欢吗?喜欢我们便买一盏带着吧。”
    图兰连连点头。
    她就带着自己高大的婢女穿过人海,掏钱买了一盏兔子花灯塞进图兰手里,“拿着。”
    图兰像个孩子般笑了起来,眉眼弯弯。
    二人拎着灯慢吞吞地在街上走着。一路看一路笑,难得的好日子。
    浓稠如汁的夜色被灯火照得四散,角落里残留的白雪则如上好的白玉,熠熠生辉。
    走会一会,湿而重的寒气仍逐渐沿着脚下的地砖上涌。谢姝宁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她唤了声“图兰”,一扭头去撞上了一个人。
    对面的人站得笔直,她捂着鼻子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通明的灯火下,她抬头看了过去。
    身披黑色大氅的少年伸出手,扶住了她的手。
    “燕淮……”谢姝宁下意识的,讷讷喊出了他的名字。
    对面的少年微怔,他还是头一次听到她喊自己的名。
    俩人站在人群熙攘的大街上,一时相对无言。
    图兰终于挤了过来,一瞧见眼前站着的燕淮跟吉祥,不由大惊,“男人也看灯?”
    话音落,对面的俩人黑了脸。
    这满大街的,何止他们两个男的,何至于惊讶至此?
    谢姝宁连忙拽了图兰一把,小心叮嘱:“记着卓妈妈的话,慎言!”
    图兰一头雾水,不知自己方才那话又是哪说错了,讪讪看了对面的俩人一眼。
    就在这时,人群躁动起来,原是东城最大的酒楼门口有人散财,众人都去抢了。
    谢姝宁一行人这么一来,就成了同人群逆行,被推搡得站立不稳。
    燕淮蓦地抓住了她的手,护住她,直接带着人横穿过人群,往河边去了。
    河面上静静飘着荷花灯,倒映在水面上,恍若星光点点。
    岸边的人也都跟着人群一道去了,这里一时倒空了下来。
    燕淮这才松了手。
    图兰喊着“小姐”,摇摇晃晃带着兔子灯要跑过来。
    “你的信,我收到了。”
    谢姝宁微喘了几声,耳边忽然听到有道清越的声音说道,她怔了一怔,随后微笑,“国公爷的回信,我也收到了。”
    没错,这个古怪的人,竟还专门写了回信于她……
  

正文、第245章 独处

“来而不往非礼也。”燕淮轻笑。
    话音一落地,图兰也急切地近了谢姝宁的身,略带不满地看了眼燕淮,似在无声责怪他怎能直接拉了谢姝宁便走。
    她牢牢抓着手里的兔子灯,问谢姝宁:“小姐,我们还去那边看灯吗?”
    方才谢姝宁同她提起,要带着她一道去近前看看东城中央那株高耸,直入云霄的灯树,谁知走至半路,先是遇上了燕淮,后又被人流给冲散了方向,如今倒是越离越远了。
    谢姝宁抬头遥遥看了一眼,见远处火光点点,又扭头来看图兰,提着兔子花灯的姑娘梳着粗黑的麻花辫子,睁着双比西越人深邃上许多的眼睛,像被关在兔笼里的小兔子一般,眼巴巴地看着自己,满脸期待,不由心软,遂颔首道:“去,这便去。”
    但街上仍有成群结队的人在逆流而行,怕还得等上一会。
    若图兰自己去,倒是快得很,不消多久怕是就能挤出人群,到达灯树下。可一旦带上了谢姝宁,长街就变得尤为漫长,要走上许久。而且,人来人往,拥挤得很,指不定过会就被谁给踩了一脚,摸了一把的。
    图兰出门前被卓妈妈耳提面命要好好照料谢姝宁,她一想到会为了看灯让谢姝宁受伤,便忍不住迟疑起来,“小姐,若不然还是不去了。”
    “为何不去?”谢姝宁怔了下,“过会等人少些,我们再去。”
    图兰笑了笑,答应了,心里却明白他们并不能在外头肆意逗留上许久,到了时候便要回北城去的。
    再加上还有个谢翊在等着一起家去,还得留出时间与他们会合。
    她虽笑着,眼里还是忍不住流露出了几分失望之色。
    图兰不擅掩藏自己的情绪,登时便叫谢姝宁给看了个清楚。
    谢姝宁微叹一声。刚准备哄上几句,便听到不知何时站到了燕淮身后的吉祥漫不经心地道:“熙熙攘攘的,没得挤坏了你家小姐,不识得路。我带你去罢了。”
    听到这话,在场的另外三人皆下意识朝他看了过去。
    吉祥别开脸,假咳了两声,微恼着说道:“走不走?”
    谢姝宁一时半会未能从这突来的话里回过神来,讷讷道:“贴身护卫离了主子当真可行?”
    话说完,她迷迷糊糊地醒悟过来,图兰可不也是她的贴身婢女,兼了护卫之职。既如此,图兰论理也是不能离她的。
    果真,忠于职守的图兰姑娘眉头一皱。“我家小姐不能一个人留在这!”
    “……图兰姑娘,在下难道不是人?”原本望着河面的燕淮转过头来,慢吞吞地说道。
    图兰愣住,半响才惊觉自己似乎又说错话了,慌慌张张地道歉。
    吉祥在后头听得不耐烦。踹了一脚河岸边的歪脖子小树,稀疏的树叶并着残留的白雪扑簌簌落下来。
    “去看灯吧,我在这等着你回来接我。”谢姝宁牵住了图兰的手,看着眼前的异域姑娘笑吟吟道,“不会花上太久的。”
    图兰踌躇着,忽然冲燕淮作揖,手中还拎着兔子花灯。摇摇晃晃的几乎甩到了河里,“那就劳烦您暂时看顾我家小姐,不要让她玩雪,不要让她一个人胡乱走动,不要……”
    “好了好了,快去吧!”谢姝宁听着她将之前卓妈妈叮咛她的话一句句说出来。无力扶额,慌忙赶人。
    图兰便跟着吉祥,一步三回头地渐渐走远了。
    燕淮武功很好,他们都清楚,图兰并不担心谢姝宁遇到危险无人照顾。她只是总觉得自己这么一走,似乎有哪里不大对。
    可她在塞外长大,见惯了男女说话独处,一时间根本未想到不该让燕淮跟谢姝宁两个人留着。
    谢姝宁自然不会不清楚,但今夜却无妨。
    何况四下无人,即便有人瞧见了,也不知她是哪家的小姐,谁又能胡乱攀扯什么。
    再者,花灯再美,少年再俊,她也生不出旖旎心思来……
    吉祥跟图兰走后,河岸边就真的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气氛有些尴尬。
    两个被各自的护卫跟婢女因为要去看灯而撇下的主子,相对无言,竟是无话可说。
    谢姝宁暗自庆幸着,之前回回遇见燕淮,总无好事,倒霉乃是家常便饭,今日不论如何,总不至于倒霉了,实乃万幸。
    “鹿大夫跟孩子,可还好?”静默了片刻后,燕淮询问起来。
    想起豆豆,谢姝宁笑了起来,颔首道:“托国公爷的福。”
    这可不是什么客套话,若非燕淮,凭她自己,根本无法救出鹿孔父子。也因了这事,谢姝宁此刻方才敢跟燕淮呆在同一个地方,而不是立即落荒而逃。
    前世她所知道的那个冷厉阴鸷的男人,似乎并非她今日所识得的人。
    谢姝宁收到燕淮的那封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的回信时,她望着窗外的雪,揣测了很久,是时候未到,还是那个阴鸷的男人,根本就是流言?
    这个问题,她无法得到答案。
    “那便好。”燕淮闻言微笑,“八小姐可还记得,数月前在平郊的庄子上,你问过我的那几个问题?”
    谢姝宁垂眸:“自然记得。”
    燕淮蓦地蹲下身子,伸长手从河里撩了一盏浮灯上来,“我大舅自小我幼时起,便不大喜欢我,时至今日也从未改变,我不知道缘由,也无人告诉我缘由。可当我终于忍不住气急败坏去亲自质问他的时候,他却连看也懒得看我一眼,连随意寻个由头打发我也不愿。”背对着谢姝宁,他轻笑,“外祖母更是直接求我,不要责备大舅,放过母亲跟燕霖。”
    夜风徐徐,自河面上吹来。
    河对面是连绵不绝的酒楼客栈,灯火喧嚣,日夜不寂。
    河的这一边,却只有少年平静冷淡的声音伴随着夜风悠悠然钻进了谢姝宁的耳朵。
    “我答应了。母亲要杀我。我却不会杀她;燕霖想活,我便让他活;大舅厌憎我,只管去厌憎。”他一声声说着,声音越来越轻。
    然而这些字句落在谢姝宁耳畔。却恍若惊雷。
    她一直都知道,燕淮十分敬重万老夫人,却不知昔日燕淮明明已经手掌燕家,却只将燕霖放逐,软禁小万氏,正是因了万老夫人的求情。
    可数年后,万老夫人尚还活着,小万氏跟燕霖便已经死了。
    究竟那几年里,发生了什么事,竟逼得燕淮背弃自己在敬重的外祖母面前发下的誓言?
    谢姝宁有些发寒。
    燕淮忽然重重将手中浮灯给抛了出去。莲花似的灯在河面上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不偏不倚落在了正中,继续被水流带着向前漂流。他望着远去的灯,道:“原不该在八小姐跟前说这些话,实是失态。”
    谢姝宁沉默了会。鬼使神差地接了话:“无妨,心事憋得久了,总是不好。”
    在心里藏得久了,就成了毒瘤,即便连根挖除,也不一定能痊愈。
    她没有主意到,自己的语气变得出奇的温和。带着不易察觉的怅然。
    前世母亲去世后,她寄居长房,多少个难眠的日夜里,在梅花坞的庑廊下独自徘徊,满腹心事无人可言,日复一日成了不会流血的脓包。一碰就疼。
    元宵节的夜里,望着纷乱闪烁的万家灯火,河岸边的两个人,就此安静了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街上的熙攘的人流渐渐恢复了先前缓缓前进的速度。嘈杂喧闹的声响也低了些下去。
    谢姝宁站得有些久,腿脚有些发麻,情不自禁伸出一只脚,往边上迈了些,伸手握拳在腿上捶了几下。
    就在这时,背对她的少年转过身来,半张脸隐没在昏暗中,问了起来:“八小姐可记得,我们初次见面是在何时?”
    谢姝宁:“……”
    她第一次见到燕淮,应是在那年秋日落叶纷飞之时。燕淮一行人狩猎归来,她带着箴儿自外进香回城,匆匆一瞥。
    但那是前世的事。
    至于今世,谢姝宁忽然有些想不起了。
    记忆里恍恍惚惚似有那么一个雨天,有人在宫里送了晕倒的她回惠和公主那。
    算起来,应该就是这一次了吧。
    她这般想着,虽不知燕淮为何无缘无故问起这个,但仍准备回复他:“惠和公主生辰前夕,在宫里。”
    燕淮却叹了声:“并不是。”
    谢姝宁讶然,左思右想,亦想不出还有更早的时候二人曾见过面。
    “说来,那一日,还真同今夜的场景有些相像。”燕淮站在水边,半个身子隐在树影下,叫人看不清楚神情。
    谢姝宁愈发惊讶了,难不成他们早在某一年的元宵灯会上便见过面?
    思忖中,她猛地听到燕淮问道,“听说八小姐仍在追查敦煌庆典上刺了你一剑的凶手?”
    说话时,少年的声音带着迟疑,几乎轻得要叫人听不见,昭示了说话的人心里有多犹豫心虚。
    “敦煌庆典?”谢姝宁怔怔的念叨着这四个字,忽然眼神一凛,“该不会……是你?”
    对面站着的人影正色道:“权当我欠了八小姐一剑,来日必当……”
    “扑通——”
    话未说完,站在水边身披黑色大氅的少年,已被猛地冲上前来的少女,重重一把推进了河里。245
  
正文、第246章 该死的实话

冬日厚厚的衣物霎时吸满了冰冷的河水,变得沉重不堪,直带着人往下坠。
    黑色的大氅被徒手解开,跟随那些莲花模样的花灯顺着水流一道往下流而去。一时不备被骤然推进河中的少年终于得以喘上一口气,从水面下浮了上来,大口呼吸着。
    他的面色因为浸了水而冻得发白,白到透明。
    *的双手亦是冰冷的,右手紧紧抓着谢姝宁纤细的手腕。
    坠河的那一瞬间,他下意识抓住了那只推他的手。
    只差一点,岸上的人也就会随着他一道落入河中。
    此刻,他浮在水面上,浑身湿透,脸色因为受冻而显得青白,狼狈至极。岸上的谢姝宁,却也并没有讨着什么好。她伏在地上,小半个身子挂出了河岸,一只手被燕淮拽着,另一只手艰难抓住了地上的几株杂草,指关节发白,用尽了力气。
    料子昂贵的衣裳在地面上摩擦着,沾染了脏污。
    他们二人此时,哪里还有一分贵族家小姐公子的模样,分明就像是两个臭乞儿在河边争执,穿着脏兮兮的衣裳,在地上打滚也不怕脏……
    谢姝宁咬牙:“撒手!”
    若她手里这会有把剑,她肯定立即便拔剑出鞘,直直朝着燕淮的心窝刺去。
    几年过去了,担着敦煌城主名号的舅舅明里暗里不知派了多少人,在西域三十六国调查那天夜里,趁着庆典,混进了敦煌古城,顺带着对谢姝宁下了毒手的人。
    但时至今日,他们也依旧未能找到任何可用的线索。
    遍布漠北的“小鸟们”,带回来的消息,并不能叫人满意。
    谢姝宁还暗自猜测过,会不会昔日刺了她一剑的人根本已经命归黄泉。所以不论他们怎么找,也始终无法找到其的踪迹。
    直到……燕淮说出那句话来……她方知道,他们从一开始便找错了地方!
    凶手人远在京都,身在塞外的宋延昭。如何能找到的他?
    谢姝宁挣扎了下,近乎恼羞成怒:“叫你撒手听不懂人话?”
    浮在河里的少年睁着灿若星子的眼睛定定看着她,顶着湿漉漉的水汽,叹了一声:“这条河的深度,死不了人……”说着,他已经拽着谢姝宁开始往岸上爬,一边道,“八小姐,你还是抓牢了,若掉下去了我可……”
    话音悠悠说了一半。蓦地戛然而止。
    谢姝宁踹了他一脚。
    她挣不开他的手,索性不挣,只冷笑着爬起来,趁着燕淮就要站起的那一刹那,拿脚踹了上去。
    膝盖窝一弯。对面的人脚下一滑,踩着岸边滑溜溜的青苔跟残留的霜雪,重重又滑回了河里。
    但那只手,竟还紧紧抓着。
    谢姝宁勉强稳住了自己的身体,才没有叫自己跟他一齐掉进河里,做只隆冬里的水鸭子。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高些的地方醉醺醺走过来几个人。醉眼昏花地朝着河边靠近,一人高声喊着,“瞧瞧那些个灯,指不定里头还有哪家小姐放给情郎的呢!”
    另外几人附和着,声音越来越近,几人越走越近。
    谢姝宁扯了扯燕淮的手。“爬上来!”
    也不知在一点未有防备之下喝了几口冰冷河水的燕淮咳嗽起来,似要往上爬,又忍不住问了一句:“这回不踹了?”
    谢姝宁顿足:“不踹!”
    燕淮这才浑身带水地往上爬。
    恰在他爬上岸的那一刻,已走到近处的几个醉鬼蓦地喊了声“有水鬼啊——”,便踉踉跄跄地扭头狂奔。一路上也不知摔了几回,一爬起来便跑,连个头也不敢回。
    只一会,人便跑光了,只余下几声惊慌失措的“水鬼”,便不见了人影。
    孤零零留在岸边的俩人面面相觑,燕淮忽然重重打了个喷嚏。
    谢姝宁愣了愣,这时才恍然惊觉他们的手竟还抓在一块,登时勃然大怒:“好你个水鬼,是还想拖我下河做替身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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