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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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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而一见着谢姝宁,她便搁下了手里的针线,急切问道:“云先生如何了?”
    她只知道云詹先生是病了,却不知病得如何,所以自打谢翊亲自去接了云詹先生入城,谢姝宁又在隔壁特地置办了宅子后,她便一直担心着这事。
    谢姝宁也明白她担心,便立即将鹿孔的诊断转述了一遍。
    宋氏听了唏嘘不已,但想着少说还有七八年,心里又舒坦了些,重新拿起被自己丢在一旁的针线。
    谢姝宁便凑了过去在她身旁坐下,伸手抓了把纨扇,握着翠玉制成的扇柄轻轻给母亲扇起了风。
    “云先生的身子现下如何?可还吃得消?”宋氏低头仔细看着针脚走向,一面问,“明日请印公来赴宴,顺道也将云先生师徒请过来用些吧。”
    汪仁虽非寻常男子,但她也不便作陪。
    谢翊、舒砚几个又都是小辈,若云先生能入席,总是件好事。
    她问完,却没有听到谢姝宁应声,不禁疑惑地抬头看了过去,只见女儿给自己打着扇目光游离,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不由放下了手里的活,蹙眉担忧地道:“可是有什么事不妥?”
    “娘亲,阿蛮想请您见个人。”谢姝宁回过神来,轻声说。
    “哦?是谁?”
    “燕淮。”

正文、第394章 坦白

宋氏听得一怔,手里的针“噗嗤”一声穿透了雪白的锦缎。
    她狐疑地盯着谢姝宁瞧,仔仔细细沿着女儿的眼角眉梢看了又看,踟蹰着问道:“阿蛮,你可是说错了?”
    随着一双儿女日渐长大,她这当娘的,也就跟着年岁渐长,眼瞧着就要老了。可她眼下还是耳聪目明之辈,按理不该听错了才是。宋氏疑心着,怕是谢姝宁一时口快,说差了。
    然而她问完,回答她的却只是一句“没有错”。
    宋氏闻言,不禁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燕淮其人,她可是认的!
    前些日子,她才因为那个消息暗自神伤惋惜了许久,这会女儿却当着她的面说想请她见一见燕淮?宋氏蓦地将手里的绣件往边上一丢,然后伸手去探谢姝宁的额,紧张地道:“这丫头,好端端怎地说起了胡话!”
    但手背下传来的温度,只是寻常的暖意,甚至还因为谢姝宁体弱,略微带着些凉意。
    她慢吞吞地松开手又去抓谢姝宁的手掌,也是凉的,只掌心里似有细碎的汗珠子,有些黏糊。
    宋氏蹙着眉头问:“莫非还有另一个燕淮?”
    要不然,她素来聪明能干的女儿怎会突然让她见个已去世了人?
    “娘亲不要胡猜,阿蛮说的,就是您认得的那一个。”
    宋氏有些傻了眼。犹自不信,只连连问她道:“你可是癔症了?”
    放眼京都谁不知道成国公燕淮年纪轻轻骤然离世的消息,这可是肃方帝金口玉言。亲自证明了的!她理所当然地认为燕淮已死,何况她先前问过谢姝宁几句,心里早已相信了十分。所以这会,谢姝宁说出这样的话来,只叫她惊恐万分。
    不等谢姝宁开口,宋氏紧紧攥住了她的手,抓得十分用力。仿佛只要她一松懈,女儿就会立即如那脱兔一般。飞窜出去。
    她深吸了一口气,摇摇头说:“傻孩子……”
    “娘亲。”谢姝宁并不将手抽出来,只任由母亲牢牢握着,同样摇头道。“这件事说来话长,一时半会怕是说不清楚,还是等您见着了人再详细同您解释吧。”
    宋氏听得这话,却只觉得了不得了,她这是彻底糊涂了!
    要没糊涂,怎么会将没谱的事用这般信誓旦旦的肯定语气说出来?
    宋氏隐隐有些急了,好好的一个人,怎地突然就成了这幅模样?明明前些天母女俩说话时,她还清醒明白得很。
    宋氏登时心乱如麻。也不敢当着女儿的面明白地告诉她,燕淮已经死了。
    生怕这般一说,已糊涂了的人根本就听不进耳朵里。终究只能是白费功夫而已。
    迟疑着,她顺着谢姝宁的话慢慢点了点头,道:“你既执意如此,那便请人来见上一面吧。”
    人都已经死了,她能请什么来?
    到那时,她再仔细同女儿说一说。想必会比眼下有成效。
    她蹙眉沉思着,想着自己伶俐的孩子怎么会莫名其妙因为燕淮的事得了癔症。
    和她侧身而坐的谢姝宁。也看出来了她的狐疑跟不信,但这事,不让母亲亲眼见到燕淮,不论她说什么母亲只怕都难以相信。于是她便不再多言,一面站起身来,一面跟宋氏说:“那娘亲便先等一等,阿蛮先行告退下去安排一番,过会再使人来请您。”
    “嗳。”宋氏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目送着她出去。
    脚步声很快远去,她听到守在外头的小丫鬟恭送谢姝宁的说话声,立即扬声唤了玉紫进来,问:“去问一问卓妈妈,小姐这几天可有什么反常之举。”
    玉紫微愣,又见宋氏一脸担心,连忙应声退了下去自去寻卓妈妈问话。
    然而她还未回来,谢姝宁便先派了小七来请宋氏去前头了。
    宋氏叹了一声,领着人往谢姝宁安排妥当的地方去。
    时近申末,日头不似前几个时辰那般猛烈,隐隐有了西移的迹象。
    宋氏走在廊下,额角却有了层薄汗。
    明知等着自己的不可能是死了的燕淮,可眼下她心里却突然没了底。
    距离越缩越短,宋氏咬咬牙,蓦地加快了脚步,拐过弯便直朝屋子里冲去。
    随即她一抬头,入目的只有谢姝宁一人。
    宋氏一颗悬着的心顿时落了下来,只绞尽脑汁想着该怎样让女儿清醒过来。
    可就在这时,屏风后突然走出来了另一个人。
    她定睛一看,不禁下意识惊呼了一声:“这……这是……”
    对面站定的玄衣少年朝她恭顺地行了一礼:“默石见过伯母。”
    “燕大人?!”宋氏瞠目结舌地看着他。
    谢姝宁则大步上前扶了她落座,抚着她的背,轻声道:“是活的。”
    宋氏闻言,有些回过神来,侧目看她,嘴角翕动着却说不出话来。大活人一个站在她跟前,还同她见礼说话了,她怎么会不知道对方是活的!良久,她从齿缝里挤出个字来,“茶……”
    话音落,容貌昳丽的玄衣少年便已端着茶送到了她手边。
    宋氏仔细看了两眼他的脸,倒吸了口凉气,伸手将茶接了过来。
    掀了杯盖,来不及撇去浮叶,她便低头呷了两口。
    茶怕是早在她进门之前就已经沏好了的,不烫不冷,正是晾得合适的时候。
    惊慌之余,宋氏还有心思想着这样的事,面上神色便也跟着好看了些。
    一旁注视着她的谢姝宁跟燕淮也就随之长松了一口气。
    宋氏却谁也不看。一气吃了半盏清茶。
    半盏茶的光景里,她心里的念头则已千回百转。
    须臾,她将手中茶盏搁下。轻叹一声,道:“不论如何,燕大人性命无虞,便是天大的好事。”
    这世上的事,不管大小,艰难与否,只要人还活着。一切便都好说。
    秉持着这样的信念,她才有勇气活到今日。因而她见到燕淮时。虽震惊,可想着人活着才是顶顶要紧的,那点震惊跟疑心顿时就淡化了泰半,只剩下零星半点。等着他们自己告诉她。
    她遂笑了起来,望向谢姝宁:“你这丫头,方才为娘还当你是魔怔了呢!”
    谢姝宁汗颜。
    “燕大人这会来,是为了何事?”斥了女儿一句后,宋氏便转头朝着燕淮看了过去,正色问道。
    她还有许多想不明白的事,但有一点她是知道的,眼下大家伙都以为他已不在人世,若不是有要事。他又怎会特地来见自己。
    她问完,笑看着他。
    燕淮心中忐忑,悄悄睨了谢姝宁的侧颜一眼。突然一下在宋氏跟前跪倒。
    宋氏大吃了一惊,急忙起身去扶:“燕大人这是做什么?当不得当不得!”
    “小侄有个不情之请。”燕淮轻轻一侧身避开了去,俯身重重一叩首。
    宋氏唬了一跳,又不好将他给拽起来,只能急声道:“但说无妨,万不必如此!”
    “小侄有心求娶阿蛮为妻。”
    宋氏闻言。目瞪口呆,喃喃说着:“求、求娶?”一面看向了谢姝宁。吐纳三遍,方才镇定了些,遂赶谢姝宁出去。
    既是说她的婚事,焉有姑娘家自个儿听着的道理。
    两家到了谈婚论嫁之时,向来是请了媒人上门提亲的,从来也没听说过有哪家的公子,自己上门求娶的……
    眼下已是失了常性,乱了套了,至少不能继续留着谢姝宁在场。
    宋氏十分坚持,硬是将谢姝宁赶去了外头后才来扶燕淮:“起来说话。”
    方才她还顾忌着,觉得自己不好亲自上前将人给拽起来,到这会听了他的话,她突然之间便没那么多顾忌了。
    她坐在雕花的红木椅子上,端起剩下的半盏残茶,一口饮尽。
    今日这惊吓是一波接着一波,跟海上的浪似的,晃得船上的人晕头转向。
    她蓦地将空杯往手旁茶几上一顿,郑重问燕淮:“燕大人刚才说的可是真心话?”
    “此等大事,默石断不敢说笑!”燕淮审慎颔首。
    宋氏点点头,沉默了片刻。
    同燕家结亲一事,她本就考虑过,故而此刻听到燕淮的话,她先时虽大惊失色,镇定下来便认真思量了起来。
    眼下情况不比寻常,不能请了媒人上门提亲,事已至此,她索性亲自问一问话罢了。
    宋氏便抓着燕淮问起了“遇害”一事。
    今日一来,原就是为了同她坦白,燕淮自不瞒她。
    燕家的往事,他不靠谱的父母,外祖母做下的错事,他一一说给了宋氏听。
    宋氏何曾猜到事情会这般复杂而诡异,当下听得眉头紧皱,面色发白。
    这事,可远远比她料想得还要糟糕上百倍!
    她抹了抹额上冷汗,忽然问道:“阿蛮可是都知道?”
    玄衣少年踌躇了下,应道:“知道。”
    “……”宋氏摇了摇头,一时间无言以对。
    她的女儿她知道,主意正着呢,远胜于她!
    不像她,这会听了这些话,心里只剩一团乱麻,连怎么理都想不透。
    “糊涂,上一辈的事与你何干,你何苦这般决绝。”良久,宋氏看着燕淮重重叹了一声。
    爵位、身份、家业、功勋……说舍便一下子都敢舍了,也委实是个厉害的。
    她说着,亦隐隐有些明白过来,燕淮跟谢姝宁私下的交情怕是早就不同寻常,心里顿时更乱了……

正文、第395章 选择

于谢姝宁的婚事上,宋氏一贯不敢掉以轻心。
    她一早在谢元茂手底下吃过亏,被他瞒着将女儿许给了燕霖,后来好容易才算是撇清了事。谁知堪堪过了两年安生日子,他又同长房的谢三爷一道打起了长女婚事的主意,动了要让阿蛮代嫁长平侯林家的念头。
    舍不得长房六姑娘嫁进林家,一念起却又不愿意同林家彻底撕破脸皮,硬生生将箭头瞄准了她的女儿。
    饶是事情已经过去了许久,他们如今也跟谢家再没有瓜葛,可宋氏这会忆起往事,仍是气不打一处来。若非他们察觉得早,没准那事还真能叫有他们给办成了。
    而今事与愿违,六姑娘谢芷若自讨苦吃,也算是报应。
    谢姝宁眼下则还好端端的留在她身边,没有顶了六姑娘嫁进林家,今后也不会再叫谢家人掌控她婚事的机会。
    但经过这么几回的折腾,宋氏对女儿的人生大事,愈发得看重了。
    她忍不住用不同以往的眼神,仔细将燕淮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样貌自是不必说,端的一表人才。早前她只当是因为他是燕景的儿子,大万氏她虽然不曾见过,可据悉小万氏生得同亡姐颇像,所以燕淮继承了父母的好皮相,生得好,也就不奇怪了。
    然而宋氏今时今日方才知道,眼前的玄衣少年,竟然跟燕景毫无干系。
    那他生得。是像谁?
    她仔细辨认着,只朦朦胧胧从眼前少年的眉眼间看出了两分万家人的模样,却不再觉得他生得像燕景。
    人总是这样。在不知道真相之前,总会人云亦云。
    因人人都认定燕淮是燕家的儿子,是大万氏跟燕景的长子,所以大家伙看到他的时候,便总是下意识地便觉得他像父母。眼睛像娘,鼻子像爹……即便事实上根本便没那么像,透过众人的视线看过去。也觉得像了。
    可一旦知悉了隐藏在深浓黑暗里的秘密,遮蔽视线的浓雾也就立即随之消散。在此之后,分明是同一双眼睛,所见到的却似乎全然不同了。
    宋氏觉得,自己此刻便是这般情境。
    这样望去。她竟是觉得燕淮长得不像燕景,却也并不十分像万家人。
    兴许,他生得像生父?
    顶着这样一张脸的江湖草莽,也难怪年少时的娇娇女大万氏一见便误了终身……
    见惯了京都寻常的世家子弟,任凭谁瞧见了一个不一样的,都会忍不住想要多看两眼。
    休说大万氏,就是她,搁在了十四五岁的年纪上,铁定也禁不住要悄悄多打量几眼。
    如是想着。宋氏蓦地想起了自己初见谢元茂的时候来。
    彼时,她正值人比花娇的年纪,自小也是被兄长娇宠着长大。家中又不缺钱财,好吃好喝好穿好玩供着,养得她不知人间疾苦。
    谢元茂摔破了头,连自己姓甚名谁都记不清,更不必说记得自己家住何方,家中又有几口人。
    他什么也不知道。宋家虽然有心相助,可事情谈何容易。
    再加上。宋延昭救下谢元茂时,谢元茂身上穿戴的只是普通寒门士子的打扮,余下的没有任何可表明身份的东西。
    那个时候,谁能想到,他是京都谢家的儿子。
    谢家虽不是簪缨大族,可到底也是在京都汲汲营营盘亘几代的人家,不是寻常寒门小户可比的。
    但谢元茂自幼过继三房,养在三老太太身边长大,一直觉得自己没有父母疼宠故而活得小心翼翼,加上三老太太总喊着勤俭持家,他身上也因此没有世家子弟养尊处优的模样。
    倒是宋延昭兄妹俩,日子过得堪算是奢靡。
    失去记忆醒来的谢元茂,花了很久才适应了宋家的生活。
    宋家的财力,素来惊人。
    宋氏得宠,当年身上随意佩戴的物件,都是价值千金之物。
    谢元茂再没有眼力,久而久之也是看花了眼。
    他初醒时,性子内敛,话少,笑起来只嘴角微微一抿,带着对陌生生活的隐隐怯意。
    不知不觉间,宋氏便发现自己陷进了那一抹微笑里。
    他身上的书卷气息,经久未改,直至他想起了一切,诓了她带着儿女入京,那个曾几何时只对视一眼便能叫她欢喜的男人,变成了全然陌生的人。他身上,也只剩下了追名逐利带来的浮躁气息。
    往事在她脑海里来回涌现,她心里蓦地钝钝一痛。
    她选错了人,结果后患无穷,牵累了诸多人,包括她放在心尖尖上疼的两个孩子。
    宋氏突然伸出手指按压在了自己的额角,指腹下青筋突突直跳。
    神色变得茫然了几分,她收回了落在燕淮身上的视线,轻轻摇了摇头,叹口气道:“阿蛮的主意正得很。”
    言下之意,这事谁说了都没用,她得听谢姝宁自己的意思。
    燕淮闻言,倒长松了一口气。
    不论如何,只要宋氏没有当场断然否决,说出绝不可能的话来,便已是极好的事。
    少顷,宋氏亲自悄悄送了燕淮出门,想着态度摆得强硬一点,神态凶狠些,可临到头,她却忍不住温声叮咛道:“我虽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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