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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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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以后,她就真的开始疲倦,收起了一切花花肠子。
    “八小姐带九小姐来这做什么?”她收敛了心神。费力地在面上挤出一个笑来,询问道。
    谢姝宁作惊讶状:“姨娘这是不高兴见到九妹妹?”
    陈氏垂眸,“婢妾高兴。”
    真论起来,她不过一个妾。哪有什么资格高兴不高兴。
    她是贵妾,可归根究底,也还是妾。不得脸的妾,连个得脸的婆子也不如。
    陈氏也明白了过来,她要想在谢元茂面前重新露脸,真正要讨好的人。并非是谢元茂。活在内宅里,她只有先讨了主母的欢心,才能有机会往上爬。
    但她同宋氏,早就水火不容,焉能走这条道?
    一时间,陈氏想不明白谢姝宁带着自己的傻女儿来探望自己的真正缘由。
    她掀开眼皮悄悄看了谢姝敏一眼,已长大了些的孩子,眉目同她颇有几分相似,叫人只看一眼便知道,这是她的孩子。可只要一想到这孩子是个傻子。便成了奇耻大辱。
    陈氏隐约听过仆妇之间的传言,说九小姐已不傻了。
    她并不大相信这话。
    “你们几个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奉茶。”陈氏暗暗吸了一口气,转身吩咐下去,又让人给谢姝宁姐妹看了座。
    谢姝宁道了谢,大大方方落了座。
    年幼的谢姝敏却瞻前顾后。似有难言之隐,一脸的不自在。
    旋即,丫鬟们端了茶水上来。
    谢姝敏接了,便只低头捧着茶盏小口喝着,不说话也不看人。
    她似乎极力想要保持镇定,可她微微颤抖着的小手掩盖得并不好。
    慌乱之色,已渐渐渗透了出来。
    同陈氏一样,她亦想不明白,谢姝宁为何要突然带着她来见陈氏。
    透过指缝,她艰难打量着另一边身着青织妆花罗衣的少女。眼中不可遏制地流露出些许阴毒。
    她从谢元茂口中听说过,谢姝宁在漠北时受了伤。她当时便在想,若她就此死在漠北,也是好事一桩。这么一来,以宋氏爱女如命的性子。想必也是无力回京都来,老死塞外也并非没有可能。若宋氏郁郁寡欢而终,她可真真是要躲在被窝里笑上整夜了。
    可还没等她期盼上多久,宋氏母女就带着人悠闲地回来了。
    一回来,局面立变。
    “九妹妹年纪虽小,但我听说却是极重情义,小小年纪便知时常去长房看望陈家的几位表亲。看来,姨娘生了个好女儿呢。”
    正想着,她蓦地听到谢姝宁说了这么一句,喉间一呛,她立即重重咳嗽起来。
    手中茶盏亦随之晃荡,剩余的半盏茶水便混着微微蜷曲的茶叶尽数倾到了她身上。
    春衫湿透,一片狼藉。
    陈氏连忙让人去取干净的帕子来为她擦拭。
    谢姝宁就吩咐下去,让人去瑞香院取干净衣裳来换。
    陈氏觑她一眼,嘴角翕翕似要说话,可却没有发出声来。
    过了会陈氏才终于道:“陈氏一族,已经没落了。也难为八小姐还记挂着几位表兄表姐,时常去见他们。”
    说这话时,她已斟酌了半天字句,其中的刻意简直叫人一听便知。
    谢姝宁当然不会例外。
    但听完这话,她怔住了。
    她本以为这事同陈氏脱不了干系才是,毕竟谢姝敏尚且年幼,怕是连谢家同陈家究竟是什么关系也弄不明白,又怎会时常去见他们。在听到那事后,她第一反应便是陈氏暗中教导了谢姝敏。
    结果,却并不是。
    再回忆她们方才踏入海棠院时,陈氏的惊诧也不像是装出来的,谢姝宁不觉暗暗奇怪。
    除了陈氏外,还有谁会希望谢姝敏同陈家的几位遗孤交好?
    陈家的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谁也说不清。谢家接手了这几个孩子,得来的也并不全是美名。
    他们自己当然都知道,三老太太跟陈氏的娘家人,是实实在在的金玉败絮,内里空空如也,穷得快要揭不开锅。可外头的人不知,他们只想着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谢家收养了陈家的孩子,定然也将陈氏一族的家产都给收走了。
    坊间的话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传成了谢家贪财,所以使计害死了陈氏一族,随后故意收留了那三个孩子,好有正当理由可供敛财之举。
    正所谓三人成虎。这话传到后头,几乎就成了真的。
    谢家人连分辩的机会也无,就被人往脑袋上扣了屎盆子。
    舆论里,竟全忘了谢家的门第家世,都要胜过陈家许多。
    这么一来,谢家人在如何安置那三个陈家孩子的问题上。就显得微妙了些。
    养着他们,却又不能太亲近。
    长房的几位,定然也不会喜欢谢姝敏时常去见他们。
    但也正巧因了她庶出的身份,在几位长辈眼中,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也没太多顾忌。
    谢姝宁就失了继续同陈氏说话的兴趣,待到谢姝敏收拾妥当,便要领她回去。临行前,谢姝宁故意道:“敏敏想不想同姨娘一道住?”
    “不想!”
    像是受到了惊吓,在众人眼中已经开始变得活泼聪慧的谢姝敏再次变得木愣愣起来。脱口而出的话着实叫陈氏觉得难堪,霎时青白了一张脸。
    谁都知道,谢姝敏当初会搬离海棠院,就是因了谢姝宁的几句话。
    而今她若是想再将谢姝敏送回来,也就是寥寥几句话的事。
    谢姝敏不敢冒险。
    她也因此不敢同陈氏说一句话。
    她生怕自己只要稍稍露出一点同陈氏亲近的意思,就会被人送回海棠院。由陈氏教养。
    陈氏早已是无用的弃子,同陈氏在一道,只会连累她已经前行艰难的脚步变得愈加迟缓。
    好在“不想”两字,似乎终于讨了谢姝宁的欢心。她随后便带着谢姝敏往瑞香院回去。
    到了天光底下,谢姝敏暗暗松了一口气。
    谢姝宁问她:“听说因为朱妈妈的事,你很难过?”
    谢姝敏迟疑着点了点头。
    “朱妈妈做了错事,自然该罚。”谢姝宁笑了起来,“你也不必难过,改明儿我便让娘亲给你指派个比朱妈妈好百倍的管事妈妈。”
    她声音温柔,仿若再常见不过的乖巧长姐。
    可谢姝敏却在大太阳底下。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到了瑞香院,谢姝宁也不走,说是要留下陪她一道用饭,谢姝敏登时胃口全无。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咬着牙不语。
    她忽然意识到。眼前的人,比宋氏难缠得多了。
    明明潇湘馆就在隔壁,可谢姝宁自己不说走,就谁也不敢赶她走。
    用过了午饭,谢姝宁仍不动弹,懒懒窝在榻上,似笑非笑地看着瑞香院里的陈设。
    看着看着,她心里渐渐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之感。
    视线悠悠地移到了墙边那条春凳上搁着的炉子。
    小小的一只,却很精巧,是只金鸭香炉。
    她记得,三老太太的库房里有各色各样的香炉,大大小小,各种形制的怕是有百余只。但她最喜欢的,却就是这种鸭形香炉。氤氲的香气从扁扁的鸭嘴里袅袅飘出,是这样的景象,三老太太便能盯着看上许久。
    谢姝宁嘴角噙着的那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忽然变得冷涩起来。
    她收回了视线,望向了不远处的炕。
    谢姝敏穿着身白纱小衫,躺在那闭着眼午睡,丫鬟在边上打着扇子。
    屋子里一片静谧。
    谢姝宁睁着眼,也未打算离开。
    她在等绿浓。
    从她进瑞香院开始,便一直没有见着绿浓。
    这种事可不常有。
    她伸了伸懒腰,看向了窗外。
    瑞香院里的人谁也没有料到她会来,这会都三三两两聚在一块,说着这事。
    就在这时,有个纷乱的脚步声在外头重重响起。
    “绿浓!”
    脚步声渐渐近了,谢姝宁听到外头有人压着声似想要喊住绿浓的脚步。
    但绿浓显然没有将她们放在眼里,她匆匆便推开了门进来。
  

正文、第163章 收拾

一进门,也不管屋子里有谁在,她急巴巴便低着头去关门。
    门扇“咿呀”一声,又给合上了。
    她这才驾轻就熟地往里头走。
    似是早有准备,她直直往内室而去,到了门口又自顾自掀了帘子进去,直道:“你们都出去吧。”
    屋子里鸦雀无声。
    绿浓正轻手轻脚地要往下放包袱,听不到动静不由抬头望向临窗的大炕,盯着给谢姝敏打扇子的丫鬟道:“聋了不成?”
    扇柄僵在手中,鹅蛋脸的小丫鬟吓白了脸,又不敢伸手去指绿浓背后不远处那张榻上躺在的谢姝宁,只得压低了声音委婉提醒:“八小姐在呢。”
    “什么?”绿浓乍然听到她说八小姐,一时没能回过神,继续俯身将浅丁香色的包袱皮解开。
    活结解到一半,她蓦地醒悟过来,急忙循着那丫鬟的目光回头去看。
    一看之下,不由惊呼了声,“哎呀!”
    软榻上,谢姝宁不动声色地直起腰,目光如炬地望向了她。
    随即视线便落在了那只已经快要被解开的丁香色小包袱上。
    思虑间,绿浓已大口喘着气平复下来,慌慌张张地想要将包袱里装着的东西给藏起来。
    这般欲盖弥彰的举动,谢姝宁怎会当做没看见,她立即扬声制止:“绿浓,你拿了什么进来?”
    绿浓讪笑,手下动作不停,“只是些九小姐喜欢的小玩意儿。”
    “哦?”谢姝宁自榻上下来。飞快套上了鞋子便往绿浓身边走,“都有些什么东西?”
    绿浓来不及藏匿,只得将包袱往自己身后一放,用身子挡住了谢姝宁的视线。信口说道:“就是些九连环、拨浪鼓之类的东西。”
    谢姝宁就笑了,凑近了要去拿那只包袱,“这倒是巧,我可许多年不曾玩过九连环了,取出来于我玩玩。”
    “八小姐,这是九小姐的东西!”绿浓急了,话一出口,汗珠子直冒,急忙补救。“九小姐的东西都是孩子玩的,您肯定不喜欢!”
    谢姝宁摇摇头,笑得愈加灿烂:“你怎知我就不喜欢?你是我肚里的虫不成,还能知道我的心思?”
    僵持着,躺在炕上午睡的谢姝敏翻个身揉揉眼睛坐了起来,一脸困惑地道:“八姐姐怎地还没有回去休息?”
    原先赖下用午饭时,谢姝宁便说等用过了饭就要回潇湘馆去小憩一会。
    可这话,当然是她随口胡说的。
    谢姝宁笑眯眯地看了谢姝敏几眼,道:“敏敏方才可是睡熟了?绿浓尖叫,你都没醒呢。”声音里不由自主透着几分戾气。
    真睡熟了。这会定然是睡眼惺忪,哪里能同眼前的谢姝敏似的,揉几下眼角,竟就似睡意全消。
    旁人能不能瞧出来她不知,但她却是在幼时装睡装惯了的。
    宋氏一众人,从没有发觉过异状,可见她装睡的工夫早就是炉火纯青。
    谢姝敏如今在她面前装睡,无异于班门弄斧。
    但谢姝宁说完就不准备继续点破这在她看来极为拙劣的谎言,而是束手在身前。凝视着绿浓问道:“里头可是藏了什么不能叫我看的东西?”
    绿浓连连摇头。
    谢姝宁干笑两声。不等屋子里的人反应过来,便大声唤“图兰”。“进来了不必关门。”
    这些日子,跟随她在外走动人,换成了人高马大的图兰。图兰生就一副异域人的面孔。身形又高大,在谢家一群娇滴滴的丫鬟里,极其显眼。
    一听到谢姝宁唤她进来,绿浓面上慌乱的神色再无法掩藏。
    又高又壮一个编着小辫子的异族姑娘堵在跟前,哪个丫鬟不怕?
    可这会就是想跑也没地方能跑了。
    谢姝敏坐在炕上,眼中闪过一抹急色,“绿浓,服侍我如厕!”
    绿浓立马就去提身后的包袱,再往谢姝敏身边去。
    然而没走出两步,就被谢姝宁给拦住了去路,“憋着!”
    闻听此言,屋子里的几人登时都变得呆若木鸡,拿着扇子的那个丫鬟更是直接将扇子脱了手“嘭”一声坠在了地上。
    谢姝宁冷笑。
    一个个的,稍给点脸,还真当自己是个角了。
    “图兰,把她手里的包袱夺过来。”待到图兰进来,谢姝宁便慢条斯理地吩咐了句。
    衷心到近乎愚的图兰什么也不说,上前就去夺。
    绿浓眼眶泛红,也不知是怕的还是气的,手中抵死不放,嘴里嚷着:“八小姐您这是做什么呀!六爷知道了可得说您欺负九小姐了!”
    谢姝宁张口结舌:“你觉着,我这是在欺负人?”
    绿浓点头如捣蒜。
    “我就是欺负人了,你又能如何?”谢姝宁感慨着,“我是三房嫡出的长女,娘亲忙碌,我代为管教庶妹,难道不可?”
    话音落,绿浓“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包袱被图兰紧紧攥在了手里。
    大门洞开着,窗户也都开着。
    屋子里的动静,外头的人多多少少听见了些。可这个时候,谁也不敢往里头走。
    何况方才谢姝宁那一句话,就是说给满瑞香院的人听的。
    她身为嫡长姐,愿意择时间亲自教导庶妹,那是庶妹的福气,谁敢指指点点说三道四?
    多说一句,便是被撕了嘴皮子,也不能讨饶。
    瑞香院里静谧极了,只有已经趁着暖阳提前冒头的蝉在繁茂的树枝间“知了、知了”叫个不停。
    屋子里,绿浓摔在地上,怨毒地看着谢姝宁。
    谢姝宁没搭理她,只扭头去看炕上的谢姝敏。见她垂着头不吭声,遂轻笑:“敏敏素来大方,难道连副九连环也舍不得让长姐解一解?”
    她说着,一边示意图兰将那只包袱在炕尾打开。
    包袱皮像是花瓣。一点点绽放,露出里头明艳的花蕊。
    摊开的包袱皮上,有几味香。
    品种繁多,叫人眼花缭乱。
    谢姝宁自三老太太的事后,曾花了大笔时间特地同月白一道,去学了辨香。
    她缓步走近,将上头的香一一拣起,有气味芳馨浓烈的,也有混含果香味的。细细闻去又带着甜浓。她嗤笑,将其一一报出名来:“甲香、白檀香、零陵香、青桂皮、雀头香、麝香……”
    真数了,她才发现当真是数不清。
    这么多的香品,怎么得来的先不提,要花费多少银子却值得深究。
    谢姝敏哪里来的银子购置这些东西?
    才几岁的孩子,买了这些香又要做什么?
    调制合香,焉是个孩子能做到的事。
    她将手中香品一股脑尽数砸在了地上,“这些便是九小姐的小玩意儿?”
    这话问的是绿浓,但她的目光却牢牢锁在了谢姝敏身上。
    绿浓无话可说,强辩道:“不过是些香。八小姐生什么气。”
    谢姝宁闻言便知绿浓看似厉害了,可其实这么些年来全无长进。
    她嫣然一笑,眉目如画,道:“这香是九小姐让你买的?”
    “……是……不是……”绿浓支支吾吾。
    谢姝宁蹙眉,“到底是还是不是?”
    站在她身后的图兰适时活动了活动手腕,骨节发出“咯咯”脆响。
    绿浓哭诉:“奴婢什么也不知道啊……”
    谢姝宁也就不问了,只走近了谢姝敏,叹口气:“这些是你让她买的?”
    “我看了本书……觉得好玩才叫她去买的……”谢姝敏低着头,讷讷说道。
    谢姝宁笑道:“你才六岁。竟就能看香典了?”
    谢姝敏嗅着屋子里陡然浓郁起来的混杂香气。心痛可惜得不行,因为强忍怒意。被自己压在裙下的手都在忍不住颤抖。她从醒来的那一日便知道,这具身体太小,身份太低。行事太不便,可直到此刻,她才真的再次尝到了那种绝望。
    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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