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小说网 > H文电子书 > 珠帘不卷夜来霜之沅沅曲 >

第26章

珠帘不卷夜来霜之沅沅曲-第26章

小说: 珠帘不卷夜来霜之沅沅曲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觉得在英帝的面前,她还有用。

  从此以后,她默默地立于英帝的身后,英帝勤政于朝堂,她便专心于后宫,努力成为他的左膀右臂,努力为他扫清一切的障碍。终于,她与丽妃平分秋色,共同打理宫中事务。她心中异常高兴,不是因为爬到了宫中的权利高峰,而是觉得她又为英帝做了些事情。

  就这样,六年的时光悠忽而过。她几乎忘了,在她逐渐成熟稳重、精明能干的背后,同样拥有一颗热情而多情的心。但尽管是过去了六年,她与英帝的感情似乎一直停留在原地,如同三月里怒放的梨花,不疏淡,却也不浓艳。对此,她并不担心,一朝天子,必定会有宠妃无数,但那些庸脂俗粉也仅仅是爱宠而已,只有她,会一直站在英帝的身边,不只是他的妃子,还是他的手臂,可以为他做很多事。直到他实现自己的宏愿,建立一个盛世的帝国。

  自从她见过杜沅沅后,突然间意识到,她命中注定的劫数出现了。那个丽质天生,清新脱俗的女子,几乎是转瞬之间便俘获了英帝的心。她看见了英帝柔情似水的眼神,她听见了英帝开怀爽朗的大笑。她终于知道,这一次,英帝是真的动了心,他爱上了杜沅沅。可是,她这么多年的等待和付出,她在背后的默默支持和牺牲,似乎都成了玩笑,这条情路她真的永远也走不到尽头了。

  她怨着、恨着、彷徨着,但是她不是丽妃,她不会无原则地不择手段。她抱着一线希望,她在等,等着阅尽人间春色的英帝又找到了新的目标。那一天是何年,她不知道。

  悦妃仍然站在海棠树下,几片海棠花瓣悠然飘下,落在她的鬓边,又顺着秋色绨娟宫服薄滑的丝料滚落下来,轻飘飘地,就象是她不曾安定的心。悦妃的面容,神情变幻,忽喜忽忧,黯然地看着快要飘落到尘土中的花瓣,突然,她抬起蝶穿梅花的辫绣宫鞋,狠狠地踩到刚刚跌入土中的花瓣上,重重地碾上几脚,再抬起脚时,娇美的花瓣已经全部混入了泥土,间或透出血丝般的红色,在黑色泥土的映衬下,微微有些刺目,就象是妹妹喷溅出的血。

  悦妃眯起眼,如果不是杜沅沅设的那个局,妹妹也不会惨死在承宸宫大殿上。那么,这一切都是由杜沅沅造成的。既然这样,她不要再等下去了。悦妃五指紧握,指尖刺痛了手心。看着怀玉宫的方向,暗下了决心,杜沅沅,今后,我决计不会让你好过。

  心结

  莹露池中的荷花开得粉嫩晶莹,硕大的荷叶映得一汪池水皆成了碧色。杜沅沅独自一人在莹露池畔漫步,不经意间回头,发现一直跟随在身后的绿媞已不知去向。再转过头来,莹露池中竟然起了清雾,池中的小亭、荷花都变得模糊不清。雾气越来越浓,弥漫在她的周围。

  杜沅沅站住脚,一时辩不清方向,不知该走向哪里。忽听得雾中有一人幽幽笑道:“元容华,还记得我么?”声音虽然含着笑,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寒意,彷如是自地狱中传出。那声音忽远忽近,萦绕在耳边挥之不去。杜沅沅四面看去,依然一片白雾茫茫。看不到半个人影。

  雾气突然消散得无影无踪。再看时,依然是莹露池畔,但杜沅沅却猛地呆住了,一池碧水竟变做了血红的颜色,一个身穿蜜合色宫服的女子背对着她站在前面不远处,那身形让她十分眼熟。忽然,那女子慢慢转过身来,眉眼含笑,杜沅沅大吃一惊,那女子竟是已死在承宸宫大殿内的燕贵人。

  燕贵人好整以暇地拢了拢鬓边的碎发,轻移着莲步,一步一步向杜沅沅走来,缓缓地道:“元容华,我好冤哪!我好冤哪!你一定要为我做主!”说着说着,嘴角竟渗出一缕血丝来,甚是恐怖。杜沅沅紧张地看着燕贵人接近的身形,慢慢地向后退着,突然,一脚踏空,冷不防摔下莹露池中。只觉得殷红的池水立时向自己涌来。忍不住便尖声大叫起来。

  突听得耳边有人叫道:“沅沅,沅沅,快醒醒。”杜沅沅蓦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榻上,英帝半支着身子,俯身在自己眼前,一脸的焦虑不安。杜沅沅有些恍惚,喃喃道:“我怎么了?”英帝轻轻将她揽在自己怀里,忧心忡忡地道:“你又发恶梦了,刚刚还在梦中尖叫。”杜沅沅这才觉得自己浑身俱是冷汗,寝衣薄薄的丝料黏黏地贴在身上。

  英帝拿过一旁的素锦帕子,轻轻地给她拭了拭额上的冷汗,又叫了声来人。当值的兰兮从殿外进来,见此情景,急忙用一侧的金帐钩勾起床帐,从一旁小几上的金丝墨地百花壶中倒出一盏茶来,双手托着,递给杜沅沅。见杜沅沅依旧心神恍惚,便拿银扦子捅了捅床帐上挂着的银丝薰球,从镜台上的鎏金鹦鹉纹银盒里取了几片银叶安息香来,打开薰球的盖子放了进去。

  香气从薰球中袅袅透出,烟形曼妙,渐渐弥散在空气中。杜沅沅喝了口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面颊上恢复了几丝血色。英帝双眉紧皱,柔声道:“你莫不是又梦到了……”,杜沅沅点了点头,脸上浮起几分难过的神色。英帝面上的忧色加深,“你何苦为这事一直耿耿于怀,燕贵人也算罪有应得。只是你一直心存慈悲,总是放不下。”

  “这可如何是好?”兰兮一旁搓着手,“小主这种情形也有个七、八日了。眼看着精神一天差似一天,奴婢斗胆,要不唤个御医来看看,可好?”英帝点点头,“看看也好。”杜沅沅窝在英帝的怀里撒着娇,“罢了,太医监那些照本宣科的庸医,只会说些不虚不实的废话。不看也罢。”“那……”,兰兮偷眼看着英帝,“不如召前些时日给柔美人小主诊脉的沈太医来看看,这沈太医虽年轻,但也是个五品医正,医术高明。”“沅沅你看呢?”英帝问怀中犹自嘟着嘴的杜沅沅,“沈毓?”杜沅沅沉吟着,虽然与沈毓相交不深,但看得出,这个沈毓正直诚实,而且,对她似乎也颇为维护。如今自己在宫中正是四面楚歌的境地,不如在太医院中安插个人也好。想到这,对英帝道:“就凭皇上做主吧。”英帝望向兰兮点了点头,兰兮退出殿外,自去办理。

  见兰兮已出殿去,杜沅沅向英帝靠得更紧了些,幽幽叹了口气,“燕贵人一事,沅沅一直心中不安,总觉得对她不起,日思夜想,就忧思成梦。”英帝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你就是想得太多,燕贵人有错在先,再怪也怪不到你头上来。”杜沅沅忽然直起身,“难道你真的相信一切均是燕贵人所为?”英帝眯起了眼睛,却没有答话,只是道:“时辰还早,再睡会吧。”杜沅沅知他心中必有打算,也不再问,只点点头,刚要躺下,又想起一事,忙道:“沅沅想请皇上给个恩典。”英帝不由笑道:“你又动了什么心思。”杜沅沅道:“此事牵涉的敬事房司花太监小络子和柔美人身边宫女香罗,二人虽助纣为虐,但却事出有因,念他二人可怜,皇上就饶了他们吧。”英帝沉吟了一下,“宫中自有宫中的规矩,事关谋害皇嗣,如此处置恐怕不妥。”杜沅沅一急,“皇上,他二人委实可怜,何况柔美人腹中皇子平安,小络子与香罗也非主使之人,沅沅求皇上了。”一边说着,一边使劲摇着英帝的袖子。英帝被磨不过,只得道:“好、好,明日知会内务府,就将他们逐出宫去吧。”杜沅沅喜不自禁,连声道:“谢皇上,谢皇上。”说罢,主动送上深深一吻。

  杜沅沅斜靠在青花双鱼莲池纹瓷枕上,沈毓坐在榻前把脉。正在凝神之间,沈毓鼻端隐隐闻到一股幽香,不似熏香的气息,猛然醒悟,这分明就是女子的体香。如此一想,把脉的手指微微动了动。杜沅沅有些奇怪,看沈太医的面色变了几变,难道她真的是生了什么重病不成。不由问道:“沈太医?”沈毓立刻回过神来,急忙站起,躬身道:“不妨事,小主只不过是忧思过度,只要放宽心怀,自然就痊愈了。”杜沅沅见他说的有理,轻轻点了点头,蓦然想起噩梦中的诸般情景,忍不住轻叹了声,那情景如此真切,想要放宽心怀谈何容易。

  沈毓在一旁察言观色,忽然想起前些时日宫中流传的燕贵人之事,大着胆子道:“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杜沅沅看着沈毓清朗的眼神,道:“请沈太医但说无妨。”沈毓道:“小主的思虑,臣略有耳闻,只是此事并非小主的过错,也许有些事确是无能为力。”杜沅沅的面上闪过一丝诧异的神色,这个沈毓真是不简单,竟然知道她的心结在哪里,短短几句话,便说到了要害上。自从燕贵人死后,她便一直心怀内疚,尽管燕贵人言行不讨人喜欢,又曾暗算过她,但是,也罪不至死。如果在布局之前,她能够再多想一想,抑或是,那晚承宸宫中她能够控制住局势,也许一切都会不同有所,燕贵人也不会无辜枉送了性命。这般日思夜想,便积成心结,连续几日噩梦不断。没想到,今日这个沈太医竟一语中的。使她的心怀蓦然开朗,的确,有些事是无能为力,那么,莫不如重整旗鼓,以图后计。想到这,面上泛起一个释然的笑容,真心道:“多谢沈太医。”

  沈毓摇摇头,“是小主冰雪聪明,臣只是稍微提醒而已。”杜沅沅看向沈毓一脸谦谦君子之风,忽然想起请其诊脉的初衷。于是,从榻上起身,轻身下床,面向沈毓,深施了一礼,沈毓吃了一惊,急忙避开,:“小主这是为何?”杜沅沅身姿未变,道:“沅沅自入宫中,得沈太医多次相助,实在是感激之至。在此先谢过。”沈毓欲要双手去扶,又觉不妥,一时立在当地,交握着双手不知如何是好。杜沅沅继续道:“沅沅自知后宫之内诸事不易,希望日后能得沈太医助一臂之力。沅沅必感激万分。”沈毓急道:“如此小事,小主怎能如此多礼,他日如有何事,但请吩咐就是。”语声真挚,杜沅沅一阵感动。

  夏天渐行渐远,只留下一个淡淡的背影。往日恼人的热风如今已参杂了几许凉意。天空蓝得透明,愈发高远澄净,一行大雁排成|人字形,鸣叫着从天空飞过。

  杜沅沅站在莹露池边,举头向天,脑中一片清明。身处禁宫之内,浑然不觉季节变换,一晃已经到了秋天。如此凉沁的秋日再不复燥热难耐,让人心头一片清爽。

  杜沅沅正在静静凝望辽远的天空,突然耳边传来一个柔媚的声音,“元容华好兴致啊!”杜沅沅禁不住心中一沉,来人正是丽妃。她虽心中一片憎恶,但转过头来,早已换上一副平和轻松的表情。只见一身钉金绣挑花银娟宫服的丽妃妖娆多姿地站在自己面前。杜沅沅强忍着恨意,福身道:“见过丽妃娘娘。”丽妃娇笑着,头顶簪的一朵菱花湛露千层台阁形牡丹随着笑声一阵轻颤,显得甚是娇媚。只听丽妃笑道:“听说近些时日元容华身体不适,夜夜噩梦连连,不知是否做了什么亏心事,报应到了么?”杜沅沅脸色不为所动,拢了拢被风吹乱的鬓发,唇边含笑,“娘娘说得对极,沅沅当然明白因果报应,循环不爽的道理。”突然压低了声音,幽幽道:“沅沅明白的道理,娘娘想必比沅沅知道得更为清楚。如今这燕贵人也不知道投胎了没有,说不定是不愿意投胎,还飘荡在这宫里。不知道娘娘夜半时分是否会睡不着?”说罢,脸上笑容依旧。丽妃早已变了脸色。杜沅沅温婉地施了一礼,道:“臣妾告退。”说完,便施施然地转身而去,身后,是丽妃青白的面孔,似是骇怕,又似是怒极。

  情误

  杜沅沅乘着步辇,穿越大半个禁宫,向鸿庆宫而去。一直走了多半个时辰,还未见到达。虽已是初秋,但骄阳余威犹在。杜沅沅渐渐觉得有些燥热难耐,今日好不容易得空去看看惠贵嫔,却在路上浪费了这么多时间。不由抱怨道:“惠贵嫔怎么住那么偏僻的地方。”

  跟在步辇旁的兰兮道:“惠娘娘原来就住在咱们怀玉宫里,后来听说喜欢鸿庆宫那里的清静,便求皇上换了地方。”杜沅沅心中一动,似是想起了什么,一时之间却又抓不到头绪,只是怔怔出神。

  步辇又行了一刻,方才停在一扇朱漆略微斑驳的宫门前,杜沅沅走下辇来,四处打量,鸿庆宫虽位于禁宫西北角,地处僻静,但却不失为一个环境清幽的好地方。

  进了宫门,杜沅沅不由哑然失笑,其他宫妃在宫中庭院都喜好种植花草,这偏远的鸿庆宫院内却遍植瓜果豆蔬,只见院中数个藤架,青油油的瓜蔓爬了个满藤,竟似个丰收在望的菜园子。

  杜沅沅从一畦青菜旁越过,又绕过几架瓜藤,方看见垂着湘妃竹帘的殿门,殿内仿佛无人,静悄悄的一片寂然。杜沅沅也不通报,自行掀帘而入,见左边寝殿内黄杨木浮雕瑞草炕桌旁,穿着半新不旧的素绫纱的衫子,半挽着青丝的惠贵嫔正埋头在炕桌上翻拣秀样。

  杜沅沅扑哧一笑,道:“惠姐姐真是个超脱之人,这鸿庆宫都快要变成菜园了。”惠贵嫔见是杜沅沅,急忙下炕来接。杜沅沅抢上几步,按住她的手,“你自管去忙,我也是闲来无事,过来看看。”惠贵嫔抿嘴笑笑,“院中那些,也是打发时间而已,况且与物做伴,胜过与人多多呢!”杜沅沅微微一征,惠贵嫔看得如此通透,也不知是不是好事。不过,后宫这个是非之地,能有如此心境,从纷争中脱身而出,也算个有福气的人了。不由转了话题道:“来了这么久,姐姐怎么不赏杯水喝?”惠贵嫔嫣然一笑,叫道:“浣娟,快倒杯茶来。”一个宫女闻声从外面进来,应了声是,转身去了。

  不一刻,便端了一个青瓷茶盏走了进来。那茶盏形样古拙,无一丝花卉纹样,举盏送至唇边,只觉清香扑鼻。不觉诧异道:“姐姐这是哪里来的好茶,好香啊!”惠贵嫔顾自检视秀样,头也未抬道:“哪里是什么好茶,只不过是陈年的云雾,收的莹露池中荷叶上露珠煮的水,不过也只得这一壶。”杜沅沅这下真是心服口服,这鸿庆宫样样都不是精致珍稀的物件,却件件都透着匠心和情趣。惠贵嫔即便是个失宠的宫妃,却仍在自己的小天地里活得有滋有味。能够修炼到这般地步,着实是不简单了。

  看惠贵嫔依然在忙,不由凑上前去,道:“姐姐究竟在翻找哪个,找了这半日了。”惠贵嫔笑笑,“刚从箱底翻出一匹柳黄|色的轻罗,想着绣个时新的花样给妹妹做件常服。”杜沅沅心中一热,惠贵嫔语气平常,却透着浓浓的关怀。进宫这么久,早已忘了这种真挚关怀的滋味。眼中隐隐有些湿热,急忙娇笑着掩饰道:“妹妹那儿倒有些花草秀样,不如这就让人取来,给姐姐瞧瞧。”说罢,喊来兰兮,叮嘱她回宫去取秀样。

  兰兮去了许久未见回来,杜沅沅等得心急,便在殿内随意闲逛,忽然发现一侧壁上悬挂着一副泼墨写意山水,画面近处是一间小小茅屋,几竿修竹,远处是一带绵延群山。通往群山深处的石阶上,隐隐可见一对恋人执手相握,偎依着向远处走去。画面浓淡相宜,笔法空灵。虽寥寥几笔,却让人一眼看出,作画之人抒发的“执子之手,归隐桃源”的梦想,一种超凡脱俗之感跃然纸上。杜沅沅不由脱口而出,“画得好!”

  再看向画角的戳记,杜沅沅突然间如同雷击,一下征在当地,那红红的戳记印的明明是“昊祯”二字,“昊祯”不就是英帝的名讳么?如此意境的一副画,如此含有深意的一个戳记,英帝对惠贵嫔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