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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珠帘不卷夜来霜之沅沅曲-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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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也正要装装样子,就做了个顺水人情。在外人看来,妉良娣就成了皇上的新宠。对于这个妉良娣,杜沅沅从来就瞧她不起,倒不是因为她的出身,而是她做事手段的卑劣。做秀女时,就为了一己之私,欲置杜沅沅于死地。册封为贵人后,为了上位,更是成了一棵墙头草,两边招摇。

  杜沅沅哼了一声,道:“真是好大的架子!”一旁的碧痕也道:“只不过是个良娣就趾高气昂,我们小主还是个婕妤呢!也没见这样张扬得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语声传入步辇内,步辇似乎微咦了一声,不一刻,厚缎辇帘后便露出一张脸来。微黑如蜜糖般的肤色,甜美的面容,正是被封了妉良娣的周青璃。

  妉良娣一见甬路上站的竟是杜沅沅,脸色微变,立刻换上了笑容,急忙下了辇,向杜沅沅福了福身,道:“见过姐姐。”杜沅沅见妉良娣穿着大红羽纱的斗篷,头上罩着同色的风帽,秀眉微挑,容颜娇美,显出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

  妉良娣行过礼,也不等杜沅沅叫起,便亲亲热热走上前来,挽住她的胳膊,道:“妹妹早就想去看看姐姐,只是皇上经常召唤,一直抽不开身,还请姐姐原谅。”她嘴里说的虽是原谅,面上却仍是得意之色。杜沅沅心里冷笑了几声,只不过刚受了几天宠,便迫不及待地摆出来给大家看,就似个怀抱着糖果的孩童。这般见识肤浅,能成得了什么大事,实在是让人厌烦得紧。

  杜沅沅猛地后退了一步,将胳膊从妉良娣的手里挣脱出来,冷着脸道:“什么姐姐、妹妹,宫中自有宫中的规矩,你应该叫我一声小主。”妉良娣正在得意,冷不防被杜沅沅后退的势头拉得一个趔趄,又听了杜沅沅这番毫不留情的话,不禁变了脸色。但自己的份位确实及不上人家,又不好发作,只得道:“谢小主赐教。”杜沅沅冷冷地晤了一声,带着兰兮和碧痕,扬长而去。妉良娣脸色异常难看,眼神阴阴地看着杜沅沅的背影,久久未动。

  杜沅沅踏入徽淑宫梅芫雪的寝殿,沈毓正在榻前请脉。一旁的宫女素纨急忙上前见礼,杜沅沅摆了摆手,在门边稍等了片刻。待沈毓起身后,才向内行去,边走边道:“沈太医又来请脉了?”

  沈毓听见杜沅沅的声音似是吃了一惊,肩头抖动了几下,却不抬头,垂着眼帘,躬身道:“参见元婕妤。”杜沅沅微笑,“沈太医何必跟我客气,以后无人时,可不必拘礼。”沈毓应了声,声音淡然,但袍服微微颤动,显是在强忍着什么。

  杜沅沅向榻上的梅芫雪看去,只见她精神尚好,但面色萎黄,肚腹之间已高高隆起。杜沅沅问沈毓道:“柔美人身体有无大碍?”沈毓回答,“身体倒是无妨。只是小主总说睡得不好,夜间多梦。可能需要调理一下。”杜沅沅微有些惊疑,一边扶起榻上的梅芫雪,一边道:“你可是心中有事,要知此时什么都不必想,腹中的孩儿才最是重要的。”梅芫雪道:“我并不曾乱想什么,只是不知为何夜夜做梦,睡得差了些,不过也不妨事。”杜沅沅脸色严肃起来,向沈毓道:“沅沅想请问沈太医,是否有扰人心神的药物。”沈毓想了一想,道:“这种药物有倒是有,不过,柔小主并不象服用了药物的样子,也许因是头胎,难免心情紧张。”杜沅沅点了点头,心道但愿如此。

  沈毓告辞了出去。梅芫雪看杜沅沅一脸的紧张,不由扑哧一笑,不以为然道:“我好得很,你也太过紧张了。”杜沅沅叹了口气,道:“这宫里头的暗箭多得数不胜数,你又处在这般境地上,如不诸事小心,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芫雪,你也一定要仔细些。”一番话说得梅芫雪郑而重之地点了点头,一脸感激之色地看着杜沅沅道:“这宫里无人可信,你却这般对我,我、我……”,杜沅沅急忙打断,笑道:“我们本就是极好的姐妹,何必说得如此生分。你放心,我便是拼却了这条命,也一定会保住你的孩子。你只需安心调养,生个白白胖胖的皇子出来,叫我声姨娘,才是正经。”梅芫雪听罢,使劲点头,眼中却漫起淡淡的水意。

  二人正说间,忽然听见殿门外一阵嘈杂,刚刚出去取药的素纨急急忙忙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道:“快,小主,皇后娘娘来了。”杜沅沅心中奇怪,如此大冷的天气,皇后也是病弱缠身,怎么会亲自到徽淑宫来。面上却平静如水,扶着梅芫雪到殿门前接驾。

  裹着黛螺色的凤纹貂裘,拢着同色的貂毛手筒的皇后走进宫来,见杜沅沅和梅芫雪站在殿门前迎候,和善道:“这天寒地冻的,柔美人身子又不方便,不用这么多虚礼,一道进去吧。”杜沅沅和梅芫雪应了一声,跟在皇后后面进了宫。

  皇后在殿中主位上坐下,和颜悦色地问了梅芫雪生活起居的诸般事宜,又细细地叮嘱了几句。末了道:“你也真是个有福气的,皇上子嗣一向单薄。如今你既已怀了皇嗣,定要好好调养,最好给皇上生个小皇子出来。”梅芫雪脸色微红,陪着笑脸客气了几句。皇后又看向站在一旁的杜沅沅,道:“本宫身子不便,你与柔美人素来交好,平常就带本宫多照应些吧。”杜沅沅点头称是。

  皇后又坐了一会,便起身告辞,杜沅沅与梅芫雪送至宫门前。皇后临去时,有意若无意地看了杜沅沅一眼。杜沅沅心中一动,待皇后前脚出了宫门,便急忙辞了梅芫雪,后脚跟出了门去。

  刚走出徽淑宫不远,便见皇后的贴身宫女岫烟站在甬路旁似是等待着什么。杜沅沅迎上前去,岫烟一见到杜沅沅,脸上泛起喜色,福身道:“小主,皇后娘娘请您移步说话。”杜沅沅点点头,跟在岫烟身后,走到一处僻静的转角,皇后的步辇果真停在那里。

  杜沅沅走至辇前,福身行了礼。皇后让人打起辇帘,坐在辇中道:“本宫之所以如此,一是不想惊扰了柔美人腹中的孩儿;二是不想给有心之人留下口实。以本宫今时今日的境况,直接召你,只会给你带来麻烦。才想了这样一个法子,你不要见怪。”杜沅沅心中有些微的感动,皇后做事如此顾全他人,确实让人心生敬佩。

  皇后又道:“这段时日,本宫知道你受了许多委屈,如今终于守得云开,也算是你的造化,只是今后还是要小心行事。别再落下什么把柄在旁人手里。”杜沅沅点头应了。皇后叹了一口气,道:“宫里如今奸人当道,本宫也是奈何不得。眼下顶顶要紧的是柔美人腹中的皇嗣,这是关涉到大齐千秋的大事,你放心,即便本宫是个徒有虚名的皇后,也决不会袖手不理。”这几句话说得斩钉截铁,杜沅沅心中感动莫名,诚心诚意地道了谢。

  杜沅沅辞别皇后时,天色早已暗了下来,宫中已到了掌灯的时候,各宫各殿门前的红木双轿顶六角风灯已次第燃起。杜沅沅没走出两步,岫烟便追了过来,手里提着盏竹编菱花提灯,福身道:“皇后娘娘让奴婢转告小主一句话,天色晚了,这盏提灯就交于小主照明。即便是天黑了,只要有灯照着,小主就不必害怕。”杜沅沅亲手接过,道:“多谢皇后娘娘。”岫烟点点头,转身回去复命了。

  杜沅沅看着手中这盏精巧雅致的提灯,想着岫烟传的那几句话,明白皇后话里的真正含义是让自己放宽心,无论如何,她都会尽力提供援手。杜沅沅的心头突然感到一阵温暖和踏实。

  禁宫的甬路上已积了薄薄的一层清雪,想是天晚了,内务府一时还没派人清理。双燕织锦宫鞋踏上去,发出轻微的咯吱声,薄薄的宫鞋抵挡不住脚下的寒气,只一会,杜沅沅便觉得浑身冰冷彻骨,手中那只如意手炉早已散尽了热气,只怕比她自己的手还要冰冷。

  杜沅沅刚走出玄武门,便见一架赤金步辇从远处缓缓而来,十二名太监整齐划一,迈着丝毫不乱的步伐,将步辇稳稳地停在她面前。步辇旁的陆六福立刻迎上前来,先行了个礼,道:“小主,你可让我们好找。这大冷的天,可让皇上急坏了。”这时,从辇内传出一个沉稳的声音:“别啰嗦了,快扶小主上来。”正是英帝。

  杜沅沅心头一喜,迈步上辇,见明黄缂丝九龙辇帘后伸出一只如玉般的手掌,急忙拉住。只觉从手上传来一股力量,身上一轻,已跌入一个温暖的怀里。只听英帝低柔的声音在耳边道:“多大的人了,好歹也是个婕妤,出门还这么毛毛躁躁的,连步辇也不备。眼下大冷的天,难道非要冻病了才甘心么?”话中虽句句指责,却满含体贴关怀之意,杜沅沅心中甜蜜,只是老老实实缩在英帝怀中,默不作声。

  步辇内左右两侧各放置了一只彩绘云气纹炭炉,此时炉中炭火正旺。辇内暖意融融,杜沅沅只觉得周身的毛孔俱都已松开,寒气一丝一丝地溜走。禁不住浑身发软,懒懒地巴在英帝的身上。英帝轻轻一笑,道:“怎么,才知道冷暖了么?”杜沅沅将脸埋在英帝怀中,闷闷一笑。忽然抬起头来,媚眼如丝,将英帝的目光缠了个结结实实。英帝似是已忘了要说什么,俯下头来,轻轻地碰了碰杜沅沅的唇,渐渐两唇越来越是缠绵,似是胶着在一起,再也分不开来。

  英帝隐约觉得步辇停了下来,陆六福在外道:“皇上、小主,已到了承宸宫了。” 杜沅沅正两颊晕红,眸光散乱,娇喘微微,似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英帝用身上的缎地盘金龙斗篷将杜沅沅紧紧裹住,抱下辇来,径直进殿去了。后面的碧痕见自家小主已进了殿,举步便要跟进去,陆六福伸手一拦,“傻丫头,你去凑什么热闹,好好等着便是了。”碧痕方才明白过来,禁不住羞红了脸颊。

  承宸宫寝殿内,阔大龙床上的绡金纱帐宛如湖水的涟漪,不断地涤荡开去,帐上珠绣的金龙就似活的一般,腾挪跳跃。过了好一会,纱帐终于妥贴地垂下,只余下帐内的微微喘息声。

  良久,英帝道:“我倒忘了问,这大半日的,你去了哪里?”杜沅沅正倚在英帝怀中,额间满是细汗,听到英帝发问,才慵懒地道:“我去了徽淑宫,看看柔美人。”英帝此时方才记起柔美人的身孕,便问道:“她身子可还好,腹内的皇儿总有六个月了吧。”杜沅沅见英帝问及,忽然想起今日的诸般担心,忍不住从他怀中抬起头来,认真地道:“柔美人的孩儿月份已大,我总归是放不下心来。”英帝笑道:“我知道你和柔美人颇为交好,何况她还怀着皇嗣,今后我会多派人明里暗里守着,你可是放心了?”

  杜沅沅嫣然一笑,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只觉得周身疲累已极,紧紧偎依在英帝身边,不久便沉沉睡去。英帝看着她纯净的睡颜,宠溺地笑笑,牢牢将她抱在怀里,带着愉悦与满足,不久,也沉入了梦乡。

  冬至

  妉良娣自那日被杜沅沅一阵抢白之后,便羞恼不已。再加上杜沅沅重新获宠后,英帝对她日渐疏远。眼看圣恩变薄,地位不保,妉良娣便将一切都算到杜沅沅头上,暗自寻找着报复的机会。她在房里想了几日,终于有了计较,与其在这里坐以待毙,不如到丽妃那里去讨个主意。于是,便向丽妃的房中而来。

  妉良娣莲步轻移,进了丽妃的寝殿。紫璎见妉良娣进来,忙上前见了礼,然后低声道:“娘娘刚小睡一会。”妉良娣心领神会,并不声张,只悄然坐在一旁。

  等了片刻,方见丽妃动了动身子,微微睁开眼来。紫璎立刻上前,将丽妃扶起,塞了个五蝠捧月的绣垫在她身后靠着,又从一旁端过一个青玉竹节口盅,丽妃就着噙了一口,漱了漱口,吐在榻下的三彩鸳鸯钵中。方才抬眼看了妉良娣一眼。妉良娣立时站起身来,上前两步,还未开口,眼圈便先红了。丽妃不耐道:“出了什么事?”妉良娣便将那日杜沅沅抢白她的话说了,末了,又添了几句,道:“元婕妤说我不过是仗着丽妃娘娘你。这宫里有脸面的娘娘多了去了,谁真能说得上话还不一定呢!”说完将帕子捂在眼上,抽抽搭搭地便哭开了。哭泣一声紧似一声,眼睛却从指缝里偷偷看丽妃的动静。

  丽妃脸色一沉,杜沅沅的这句话分明是没将她看在眼里,待看见妉良娣哭天抹泪,不由斥道:“没用的东西,凡事也不会自己想个主意,就知道到本宫面前来哭哭啼啼。去!看了本宫就心烦。”妉良娣见丽妃似是动了真怒,也不敢再说,福了福身,悄悄退了出去。走出门外,一改刚刚娇泣的模样,眼色沉暗,面含不满,回身看了看紧密的殿门,嘴边却泛起一个冷笑,虽然主意没讨着,却也借元婕妤激怒了丽妃,今后,自是有人去出头。要说主意么?不如到悦昭容那里去讨一个。想毕,带上贴身宫女婵纱,向琼章宫去了。

  丽妃透过百子报喜雕花窗棂,看着妉良娣身影走远,面色阴晴不定。妉良娣语中的挑拨,她又怎会不知。可眼下这杜沅沅确实成了眼中钉、肉中刺,如不拔除,就成了块心病了。看来,是时候和太后商量商量了。

  悦昭容坐在殿内,神色和缓看着妉良娣从殿外进来。

  自从她诬陷杜沅沅私相授受被英帝降了份位后,表面竟似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神色如常,照样勤勤恳恳打理宫中事务。只有她自己心里明白,对杜沅沅的恨意几乎是入了骨,这恨意里面大半部分都是妒忌,妒忌杜沅沅得到了英帝全部的爱宠。但是,悦昭容与旁人不同,这么多年来,她所赖以的便是英帝对她的倚重。她思前想后,对付杜沅沅,还是先等一等。毕竟,现在首要的还是协助英帝,压住丽妃的势力,何必为了一个杜沅沅,而失去了这么多年来英帝对她的信任与尊重。至于以后,机会不是很多么?

  妉良娣上前见了礼,接着便仔仔细细地将杜沅沅和丽妃两边的情形说了一遍,悦昭容沉吟了半晌,道:“元婕妤那,你就不要去招惹了。还是好好给我看着丽妃的动静。” 妉良娣有些迟疑道:“那元婕妤难道就不管了么?”悦昭容云淡风清地笑着,“你急什么,这宫里最多的就是等待,最不缺的就是耐心。等上个一时半刻,又有何妨!”

  丽妃坐在景宁宫内,把妉良娣的话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太后却慢条斯理地端详着面前的千章铜漏,一言不发。铜漏内注的水不时发出滴答的轻响,在深阔的大殿内,显得甚是响亮。丽妃有些不耐,上前一步,犹豫道:“那个元婕妤,不如……”,太后回头瞪了她一眼,“哀家说过多少次了,元婕妤只不过跟后宫内寻常女子一样,贪慕荣华富贵,不足为惧。你不要把精力浪费在这些小事上。那件大事拖了这么久还没有进展。这段日子我真不知你在忙些什么!这眼看就要到新年了,无论如何,你必须要有所决定了。”丽妃被太后抢白了一顿,不敢违逆,只得低眉说了声是。

  再过几日便是冬至了。按齐朝制,一年一度的祭天大典将要拉开序幕。据说,这是一年中,皇家最至高无上的祭祀活动。杜沅沅修习宫廷礼仪的时候,曾听教习嬤嬤讲过,冬至“阳气生而君道长”,是乱而复治之机,历来都是祭拜天地的日子。每年此时,英帝都要率领文武百官到京城南郊的穹宇坛举行祭天大典,祭拜昊天上帝。场面壮观,气势宏大。杜沅沅对此自是十分神往,但作为后宫嫔妃,在天子于南郊祭天时,也要由皇后率领于禁宫正门――正安门内的空场上,同施祭天之礼,作为附祭。不能亲眼见识一下这一年中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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