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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湘妃剑-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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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敬重尊长了。”
  石磷冷笑道:“好极,好极,我倒要看看你怎地——”目光一抬,只见仇恕目光之中,
满含怨毒之色,心中一动,突地想起以前那“仇先生”的一生行事,不禁暗叹一声,中止住
自己的话,暗忖道:“难道武林之中,又将出现一个行事莫测的魔头吗?”缓缓走到门口,
却又回转身道:“你既如此,我也不再多说,只要你心中还有几分记得你母亲的养育之恩就
是了。”
  仇恕冷冷道:“这个自然。”
  目光四扫,瞥见桌上放着的茶杯,伸手端了起来,石磷冷笑道:“你毋庸端茶,我本要
走了,只是我却要告诉你,以后夜间出去,先要熄灭烛火,关上门窗,若非我在你床上装得
鼻息沉沉,已然入睡的样子,只怕隔壁的毛大小姐早已进来查看了。”
  仇恕心中暗道一声,“惭愧。”口中却仍然冷冷道:“有劳阁下操心。”
  石磷又自冷笑一声,道:“我并无要你领情之意,你也毋庸谢我。”
  仇恕继又道:“阁下要说的,只是这几句话吗?”
  石磷道:“还有一言要奉劝阁下,阁下以后要隐藏身世,还得再花些工夫,单说自己是
百粤富商之子却是万万行不通的。”袍袖一拂,缓步走到门口,哪知眼前人影一花,那仇恕
已冷冷站在门前,沉声道:“阁下说话,需得说得清楚些,话说一半就想走——”石磷冷笑
接口道:“我若全说出来,只怕你要感谢于我。”
  仇恕鼻孔里重重哼了一声,石磷又道:‘阁下虽是聪明人,别人却也不是呆子,那灵蛇
毛臬能有今日之地位,岂是幸致,你年纪轻轻,和那“八面玲珑”胡之辉又素不相识,出手
就是数十万两银子,若再无此疑心——哼哼,那当真都是呆子了。”仇恕心中不禁又暗叫一
声:“惭愧。”口中却冷笑道:“疑心又当怎地?”
  石磷暗中一笑,忖道:“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口中却道:“疑心之下,就要探
查,那‘铁骑神鞭,骑士,遍布大河两岸,长江南北,只要到粤东去稍一查问,便知道你这
富商之子是冒牌的了。”仇恕心头一跳,沉吟半晌,却听石磷又道:“只是那些‘神鞭骑
士’未到粤东,就被区区在下制死,阁下大可放心了。”语声微顿,冷哼一声,又道:“我
如此做法,只是为了你那母亲而已,你也毋庸感激于我——哼哼,若是为了你那父亲的话,
哼哼!我不说你心里也清楚得很。”
  仇恕轩眉怒道:“你对我施恩三分,日后我必报你五分,只是你言语之中,若再对先父
有不敬之处,那却又当别论,莫怪我要……”
  话犹未了,门外突地传人一阵银铃般的娇笑声,一面道:“你要干什么呀?那么一清
早,你跟谁发脾气呀?”仇恕,石磷齐地一惊,只听“笃笃”两声轻微的敲门声,那娇笑之
声又道:“我可以进来吗?”仇恕脚步微错,溜开五步,石磷却抢步走到门前,拔开门闩,
一面笑道:“是文琪姑娘吗?你倒起来得早。”
  门外又是娇声一笑,道:“不早啦。”随着笑语之声,闪入一个炯娜的人影,石磷定睛
一视,不禁连退三步,愕愕地望着这身材炯娜的女子,仇恕更是大奇:“她怎地会到这里
来?”
  那女子娇笑不绝,眉目一瞟石磷,便电也似的转到仇恕面上,笑道:“奇怪吧,会是
我,不是你那文琪妹妹。”转移莲步,走到仇恕面前,又自笑道:“你瞧你,脸都气白了,
干什么呀,告诉我,是谁欺负了你,让大姐姐给你出气。”
  仇恕微一定神,心中闪电般转了两转,面上亦堆上笑容,躬身道:“我当是谁,原来是
百步飞花林仙子,昨日一睹仙姿,原已再也难忘,哪知今日仙踪莅至,这真叫小可喜出望外
了。”
  那娇笑如铃的“百步飞花”林琦筝又是“咯咯”一笑,轻轻伸出一双白如玉葱般的玉指
来,在缪文额角一点,道:“我说小兄弟呀!你这张嘴可真甜,甜得教我这老姐姐都有些受
不了啦。”尾音拖得长长的,就像是渗了糖的花生酥。
  仇恕微微一笑,又道:“不识林仙子之美者,是为无目也,小可此言,实是出自肺腑,
林仙子若说小可仅是嘴甜故意恭维,那倒是冤枉好人了。”
  “百步飞花”林琦筝眼波一转,娇笑道:“你老姐姐老得都快掉了牙啦,还谈什么美不
美哩,不过——”伸手一拢鬓发,柳腰轻轻一摇:“武林中人倒是真有不少人说你老姐姐美
的,我总是以为他们瞎恭维,今天你这么一说呀——”她又轻轻一点仇恕额角:“我倒是真
有点相信了。”
  石磷目光四转,鼻孔中重重“哼”了一声,拂袖走到门口,哪知身侧突地香风嗖然,那
“百步飞花”已俏生生地拦在身前,左手微曲,手背扶在柳腰之上,右手轻轻一指,娇声
道:“你哼个什么人,是不是看不惯什么人呀?”目光越过石磷,瞟到仇恕身上,又道:
“小兄弟,告诉我,刚才你是不是就是和他生气来着。,’仇恕心中一转,突地”哦”了一
声,抢步走了过来,道:“小可忘了给林仙子引见了,这位就是——”林琦筝“咯咯”笑
道:“你不用引见,我早就知道他是谁了,这些年来,我常听说武林中有个流浪剑客,是武
当弟子,叫石磷,整天的在江湖中东飘西荡,什么事不也干,是个怪人,我一听就觉得‘石
磷,这名字很熟,却始终想不起是什么人,今天一见,我才知道是他,多少年以前,我就在
毛大哥家里见过他的呀!”她掩口一笑:“那时候他整天地跟在我们毛大妹子身前身后乱
转,刚才我还以为你们在吵架哩,原来你们是朋友。”柳腰一折,退开一步:“那我就不拦
您哪。”
  这“百步飞花”说起话来,媚眼如珠,但每一句话的尾音,却又拖得长长的,还带着一
些轻微的颤抖,让人听了,就像是吃了三斤渗了糖的花生酥,甜得都快起腻了。
  但这些话听在仇恕耳中,他心里却不禁为之砰地一动,忖道:“原来他和妈妈是……”
  抬眼一望石磷,只见他也正在望着自己,两人目光相对,各各泛起一阵难言的滋味,不
知是恨、是怒、抑或是分仲满含温情的情感。
  只见石磷又自长叹一声,缓步走到门外。“成日东飘西荡……什么事也不干……身前身
后乱转……”这些话一句接着一句,不停地在他心中撞击着,他只觉心中热血沸腾,不能自
己,暗自思忖:“我是个怪人吗?”
  仇恕望着他瘦削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目光转处,却见那“百步飞花”林琦筝婀娜地走
到桌旁,伸出罗袖,轻轻在椅子上一拂,侧身坐了下去,秋波四转,娇笑道:“小兄弟,你
把门关起来,倒杯茶给大姐姐喝,陪你大姐姐聊聊天。”
  仇恕心中又闪电般转了几转,嘴角便又泛出笑意,随手带上房门,一面喃喃着道:“不
知道文琪醒了没有,她若醒了,一定会过来的。”
  他的话像是喃喃自语,自己说给自己听,其实却是对这“百步飞花”说。
  林琦筝娇声一笑,道:“你看你,嘴里一天到晚文琪文琪的,你就知道她醒了一定会过
来的吗?”玉手中方才拿起的空茶杯递到仇恕手上。
  仇恕含笑接了过来,一面道:“文琪若醒了,想必是一定会过来的。”
  林琦筝秋波荡漾,笑道:“想必是一定会过来,这只是你一个人在这里想罢了,人家可
不这么想。”
  仇恕一愕,险些将茶杯里的茶都倒得满溢了出来,口中却笑道:“那么林仙子您又怎么
想呢?”
  林琦筝杏眼一瞟,故意娇嗔道:“你再这么林仙子林仙子地叫我,我什么话都不告诉你
了,让你一个人去胡思乱想去。”
  仇恕笑道:“那么我叫什么,您才告诉我一些话呢?”
  林琦筝秋波又是一漾,樱唇微微一抿,娇笑道:“你……你就叫我…大姐姐,我
么……,就叫你小兄弟,这有多好,显得又亲近,又顺口,不比那林仙子林仙子的好得多
么?”
  伸手接过了茶,浅浅啜了一口,晨光之中,她眼角虽然可看出一些鱼纹,但那种娇好的
笑容,却像是使得这已半老的徐娘,不但风韵犹存,而且媚艳之态也未稍减当年哩。
  她深深放下茶杯,“噗嗤”一笑,又道:“你别着急,让大姐姐告诉你,你文琪妹妹醒
了之后,不但没有过来,而且早就走得不知到哪里去了。”
  又轻轻摇了摇头:“可怜,可怜!我们这位小兄弟,却还在这里苦苦的等着她哩,唉—
—我说文琪姑娘呀,你走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呀?”媚目流波,瞬也不瞬地望在仇恕面上。
    仇恕心中却为之一惊!
  “她会早就走了,她会不通知我一声就走了,这又是为着什么呢?”抢步走到门口,想
去看看,但心中一动,又自忖道:“这‘百步飞花’想必不会骗我。”停下脚步,转身走、
前,心中疑云大起,想来想去,又想不出那毛文琪为什么会突地走了。
  这些天来,他确信她已坠入自己的情纲,而且坠得那么深,这天真而纯洁的女孩子,终
日心中所想的,就是未来幸福的憧憬,她几乎要不去见她师父而随着自己。
  “但此刻她却走了。”这是一件多么令人惊愕的事,仇恕心中,只觉仿佛失落了什么,
一时之间,竟空虚得很。
  “未有所得,怎有所失?”他暗问着自己:“难道我曾觉得到过什么,难道我己为我所
得的东西而感到可贵,不然此刻我为什么又会有失落了什么的感觉呢?而且这份感觉是如此
浓厚。”
  但他随即又为自己辩护:“我这不过在奇怪罢了,呀……难道她是因为知道我在骗她,
是以才走了的吗?难道她已知道我是来寻仇的人?难道我之所以对她好,无非是为了想骗她
的情感,来伤她父亲的心?”
 标题 
古龙《湘妃剑》
第十四章
  这些问题,在仇恕心中,变成了一个个难以化解的死结,他呆呆地愕了半晌,却使“百
步飞花”又是“噗嗤”一笑,道:“你看你,气成那副样子,来来,坐在这里,让大姐姐安
慰安慰你,她走了就走了,有什么关系,天下的女人又没有死光!那毛文琪只不过黄毛””
头一个而已,有什么了不起。”
  仇恕展颜一笑,忖道:“想来她并未因为知道我的来历而走,否则这林琦筝又怎会对我
如此。”于是他面上的笑容就越发开朗了。
  客栈里的人声杂乱了起来,套牲口的声音,赶车的声音,店小二大声地吆喝着:“赶路
要赶早,迟了就热了,若要吃早点,马上就送到,行李莫少带,店钱莫忘了,小费无所谓,
有没有都好。”
  林琦筝“咯咯”地笑着,和仇恕说着话,一双秋波,像是春水般荡漾着。
  她初出江湖之时,情窦初开,那时她师兄点苍派的一代剑客神剑手谢锤方才去世,她在
一无管束的情形下,便已十分放荡。
  此后的一些时日里,她虽也会敛束几年,但不久便又故态复萌,甚至变本加厉起来,武
林之中稍不检点的年青豪客,十人之中,总有三五人和这位“百步飞花”有过一腿,此事已
成公开之秘密,但是大家都没有挂在嘴上而已。
  世间无论任何一个女子——尤其像她之类的荡妇,见了仇恕这种英俊少年,可说没有一
人会不动心的。
  而仇恕呢?他又怎会不知道这林琦筝的用意,他生具天性,对这种女子本极不耻,但却
又自己告诉自己,这是个极好的机会,因之他便也作出一副无知的样子,和这林琦筝欢谈
着,只是他心中却无时无刻不在暗问自己:“文琪怎会突地走了呢?”
  春日既升,渐高,店里的小二轻轻敲了敲房门,轻轻走了进来,轻轻放下茶水,又轻轻
走了出去,虽然极力控制着自己,却还不时偷偷向林琦筝瞟上两眼,腹内暗自嘀咕着:“这
小子艳福真不浅,昨天晚上是个大姑娘,今天又换了个水蜜桃。”过了一会,又送进一壶茶
来,为的是想多看两眼。
  这原本是春天呀!在春天里,连猫儿都会叫春哩!
  等到店小二第三次进来,又走出去的时候,林琦筝微颦黛眉,却娇笑道:“我留在这
里,就是为了和你安安静静地谈谈话,可是~一你看,这里吵得死人,喂,我说兄弟,你要
是没有事,就陪你大姐姐逛逛,等会随便找个地方喝上两杯,然后……”她咯咯一声娇笑:
“我最喜欢看你喝酒的样子,昨天你喝了酒,脸红红的,就像……就像个大苹果似的。”
  于是仇恕算清了店钱,和林琦筝走出房门,一面笑道:“今天我陪大姐姐痛痛快快地玩
一天,明天我可要赶到河北去,我爹爹有件生意在那里,还等着我去料理呢。”
  林琦筝抿嘴一笑,道:“今天我们玩过了再说,你要是真让大姐姐玩得痛快,明天大姐
姐就当你的保镖,陪你到河北去一趟。”仇恕侧目一望,只见她双颊竟已嫣红,不禁心中暗
骂一声:“无耻的荡妇。”面上却仍然笑容满面他说道:“有了大姐姐作我的保镖,那我就
放心了。”穿过回廊,走出店门,阳光已晒满侧面,缪文含笑回顾,却见身侧的林琦筝面色
竟突地一变,沿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街心一人傍马而立,背脊挺得笔直,目光凛然望着自
己,却是那子母双飞“左手神剑”丁衣。
  有风吹过,吹得这“左手神剑”的衣袂不住飞扬,但他的身躯,却生像是铁石铸成的,
一动又不动,面目之上,亦是木然没有表情,只有一双眼睛,炯炯发着光采。
  林琦筝面色微微一变,瞬即娇笑如常,缓步走了过去,笑道:“丁四哥,你怎么也来
了,你不是和毛大哥一齐回杭州去了吗?”
  丁衣冷“哼”一声,目光却仍然停留在仇恕脸上,仇恕暗中一笑,忖道:“这位左手神
剑敢情是在吃醋。”
  却听丁衣冷笑一声,道:“我就知道你是看中了这小子,是以才不肯和我们一齐回杭
州。”林琦筝面色一沉,道:“丁四哥,你这说的什么话,我爱到哪里就到哪里,难道还有
谁能管得了我吗?”
  丁衣目光一转,面上竟堆出笑容,道:“七妹,你别生气。”仇恕暗中一笑:“这位左
手神剑,敢情竟有三分畏惧于她。”目光一转,只见林琦筝也已娇笑起来,道:“那么你来
又为的什么?”
  丁衣横睨仇恕一眼,道:“毛大哥十日之后,在杭州城摆下英雄盛宴,这一次将南七北
六十三省中有头有脸的角色都请到了,是以叫我来通知你一声,大哥他……嘿嘿,他怕你玩
得连正事都忘了。”仇恕心中一动,连忙大步走了过去,先向丁衣当头一揖,转身却向林琦
筝笑道:“林大姐既然有着正事,那么小弟就告辞了,反正来日方长,日后小弟必定陪大姐
痛饮三日。”躬身一揖,转头而去,只听那“百步飞花”口中急道:“你……你……”下文
却再也无法说下去,又听得那“子母双飞”道:“大哥在杭州城等我们,这一次武林盛会,
你错过了岂不可惜。”
  他心中既是得意,又是好笑,想那林琦筝脸皮再厚,也不会当着“左手神剑”拉住自
己,这一次她被丁衣缠住,必也无法再来寻找自己,但自己以后若有用得着她之处,却可去
找她,心中一转,又想出一个主意,嘴角不禁泛起一丝微笑。
  沿着街檐走过了这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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