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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幻剑之三世情缘-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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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但下一刻,小嫣所说的话,让他的心突然冻得,冻得几乎麻木。
小嫣那般温柔地问道:〃振远镖局什么时候换了摆设了?这么清清冷冷的?〃小嫣在振远镖局?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方岩慢慢将小嫣从怀中拉开一定距离,盯住小嫣那无瑕的面容,漆黑的眼睛,郑重道:〃小嫣,这里不是振远镖局,而是秀乐长真天。你在燕山用了嫦娥奔月的绝学和极乐殿主相斗,受了重伤,所以我们带你来疗伤,你忘了吗?〃小嫣茫然摇头,歪着脑袋想了想,道:〃不会啊,昨天,我们不是一起在青州市集上玩的么?我还让你买了一只玉佩哩,圆月形的,有龙凤戏珠的图案。我估计是叔叔啥时缺钱花了,随手当掉的,是不是,叔叔?〃舒望星微笑,点头,目光却在怅惘中渗出无限酸楚来。他轻轻道:〃是啊,小蝶说要开家酒肆,将簪钗首饰卖掉了不少,我便将我的随身佩饰也卖了,用所得的钱,开了一家酒肆,叫,如意居。〃他说着,慢慢吸一口气,忽然撩开帘帏,快步踏了出去,双手击在石桌之上,俯下身子,深深埋下了头,肩背部已在止不住地抽搐。
而南宫踏雪却退了一步,倚着鲛绡帘帏,紧紧咬了唇,面色惨白。
被拂动的帘帏摆动着,摇曳出明明灭灭的线条来。
曾经那么美好的属于平凡人的快乐,为何如薄纸一般,轻轻一戳,便破碎了?
提起那么美好的快乐来,为何那样的让人痛,甚至让北极痛得直不起腰来?
方岩咬着牙,无论如何也不敢再去追问舒望星,小嫣为什么会这样了。他只是小心翼翼问道:〃小嫣,你还记不记得,你为什么到青州来?又是什么时候来的?〃小嫣脱口道:〃我来找叔叔啊,刚来没几天呢!〃话说完,她自己也怔住了,抬头望向方岩,奇道:〃可叔叔不是在这里么?我为什么要找他?〃她伸出手,穿过自己的头发,用力揉着自己的头。〃那我又为什么到青州来?我不是该在圆月谷的么?不对啊,叔叔和人决斗,战败了,应该已经死了呀!我看到了叔叔的玉剑,变得跟石头一样,爹爹伤心得不得了呢。可是,我明明来了青州,还和岩哥哥骑在一匹马上逛街。岩哥哥,岩哥哥你是青州的镖师对不对?可我怎么会认识岩哥哥的呢?〃〃这里是秀乐长真天,不是青州,小嫣。〃方岩痛心地拉过她的手,无论如何无法理解小嫣那些跳跃式的思维,只能焦灼地向南宫踏雪目注求助。
南宫踏雪定了定神,走过来微笑抚着小嫣的额,道:〃你睡了一觉,可睡的时间很长,所以把许多事忘了。不要紧,睡一会儿,慢慢就想起来了。〃小嫣微笑道:〃你是南宫姐姐么?我似乎在梦里见到过你。你在梦里还把你的衣裳分给我穿呢,我记得你姓南宫。〃南宫踏雪微笑着,道:〃是啊,我姓南宫,是你的南宫姐姐。〃她的手依旧抚着小嫣的额,用一种很奇怪的手势,温柔地抚摸。小嫣打了个呵欠,慢慢闭上了眼睛,竟睡了过去。
第五十五章 分明尘寰身如梦南宫踏雪住了手,敛了笑容,道:〃她才醒过来,不能让她想得太多,否则精神压力太大,加上魂魄不全,可能会被逼疯的。〃方岩呆呆望着小嫣平静的睡容,喃喃道:〃可是,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因为她所缺的一魂,是天魂,她所缺的一魄,是灵慧魄。〃舒望星缓缓踏了进来,神色已恢复了从容淡定,丝毫不见方才提到小蝶后的失态。他解释道:〃天魂地魂与命魂本是相成相依的,失了天魂,三魂失去平衡,从此更易为邪物所侵;而天冲魄和灵慧魄,主思想和智慧,二者俱无的,便是全然的白痴,而缺了其中之一的,必然不再具备许多原本该具备的思想,包括以前的部分记忆,以及部分武功和才能。〃他凝眸看着方岩,道:〃也就是说,从此小嫣不但失去了许多以前的记忆,也不可能再如以前那般聪慧,那般身手敏捷,那般武艺卓绝,甚至还会显得比较笨。小岩,你会介意么?〃方岩摇了摇头,忽然又点了点头,握住舒望星的手,目光灼亮得出奇。他道:〃不能让小嫣这么魂魄不全下去。不然,她今生今世虽有我的照顾,可若是魂魄不全地重新投胎来世,又有谁来呵护于她?〃舒望星眸中闪过一丝震撼,旋即笑道:〃来世,何必问来世?连前世今生,我们都说不清能执谁的手到老到死,何必再问来世?〃他大笑,笑到眼泪都涌出来,才将手从方岩的掌握中抽出,继续大笑着走出雪白帘帏。
他的手指很冰,凉凉的寒意如同秀乐长真天无处不在的雪花一般,悄无声息地凝在方岩手上,竟让方岩打了个寒噤。
〃谁也说不清,只要今世就好?〃方岩眷恋地在小嫣面庞凝视,喃喃念着。
而胧月窟中,渐传来舒望星抑扬的歌声传来:
〃莫道来生来世梦,且看今生今世劫。
说错,谁错?
无非一场空悲切!
说对,谁对?
不过偶然春梦醉!
把酒迎风,且看繁华落尽,化一川纸钱灰飞!〃那歌声宛转低回,看似开朗自叙中,分明是愁肠百结;而愁肠百结中泛着的沉郁悲怆,有着分明的看破尘世,简直接近沧桑了。
论年纪,舒望星不过比方岩大了七岁,所以初见之时,虽应允教方岩武功,却不肯让方岩拜自己为师;但此时舒望星歌调中的沧桑,宛然已是垂暮年华,竟让方岩又涌上层层不祥般的悲哀来。
不谈来生梦,且看今世劫。只不知舒望星的今世劫,到底是谁。
谢飞蝶?南宫踏雪?小嫣?
南宫踏雪听着那歌声,眼中又有泪光浮动,却不肯让人瞧出,只用块手绢将脸略略一拭,方又微笑道:〃小岩,我出去瞧瞧云姑娘和那位叶公子怎么样了,你爱在这里陪着小嫣,就陪着吧,不过两三个时辰内,只怕她是醒不了的。〃她不待方岩回答,已踏步向外行去,绰约的背影之中,居然有着和舒望星一般的萧索无奈。
〃小嫣!〃方岩再次轻抚小嫣的面庞,心中渐渐宁妥。毕竟活过来了,不是吗?就是要为来世操心,也可以在未来的日子里好好安排。毕竟,他们还年轻,他们未来的日子,还很长,很长……方岩并没有在小嫣身畔久呆。毕竟胧月窟作为秀乐长真天的禁地,必是最安全的所在,大敌已去,根本没必要再去为小嫣的安全操心。心神既定,想起重伤的叶惊鸥和云英,也提步往窟外走去。
走到第一重窟室时,方岩瞧见舒望星正安静盘坐在石榻之上调息,身周有厚厚银光流动,如一层水银潋滟空中,更比当年那层护体灵气华美浓郁,显然进境极快,心中不由又是酸涩。如果他当真经脉全断,重伤在身,不回去找谢飞蝶和元儿倒也罢了,可从他元神离体对敌的情形来看,他的武学,或者说,那纠结了武学的术法,比起当年的能耐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又有什么理由,避居于世,停妻再娶?
料他此时必在设法恢复自己功力或洞天外结界,当下也不去相扰,默默沿那发着暗光的石洞向外走去。
这时,他又见到了那些壁画。
那些叫他眼熟到震撼的山水壁画。
山水如工笔细描,几乎感觉得出那水流的质感,人物亦是传神,神情或沉凝,或忧郁,或娇婉,无不栩栩如生。但方岩一眼看去时,并没有被画本身的高超水准惊住,却只是惊觉,那一山一水,一人一物,都似曾相识,他甚至能知道,那道绕过山峡沿着斜坡一路蜿蜒而来的小溪,再转过一道弯,能汇入一条宽阔大江。
那片斜坡上,座落几间简朴茅屋,和一座石砌的高台,高台上,则是极大的熔炉,不知是不是巧合,熔炉处的岩石所发光芒格外强烈,乍看上去,熔炉中竟似跳动着橙金的火焰一般。熔炉旁,一少年沉思着托腮凝坐,又有一少女垂头立于他的身畔,有神伤之色。少年是汉家装束,而少女却是苗家衣裙,发间和颈脖之中,垂了许多细碎的银片串和彩线流苏。
方岩从未去过南疆,更不曾见过甚么苗家女子,可此时那种怪异的熟悉感越来越强烈,心跳剧烈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又说不出这些人,这些地方,究竟与自己曾有过什么瓜葛。
他忽然跳起来,冲到前方,从第一幅画开始,细细看来。
第一幅,背景阔大雄奇,有些像中原的华山,而画前一对背负宝剑的青年男女,衣带当风,潇洒出尘,一同眺视山水,同样秀雅的面容之上,洋溢着一般的祥和快乐,只不过男子多了几分优雅淡定,女子却多几分旷达不羁。
第二幅,墨云笼罩下,一座荒山诡异兀立,山形如卧龙,有山洞幽深如龙的巨口,森森白齿狞露,杀气席卷天地。那青年男子卧于山洞之外,如受重伤;手中有剑,剑已断。
第三幅,青年男子却与那苗家少女一起,跋涉于山林之间,少女左手托一物,色泽纯白;右手遥指某处飞崖,隐见青气蒸腾,更不知藏着什么异物。此画中丛林森茂,却是南疆景象。
第四幅,便是方岩之前看到的那幅。但再次见到时,方岩突然便认出,那熔炉,并非普通熔炉,而是一座铸剑炉!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认识了铸剑炉,但他用手指从那铸剑炉上抚过时,有种亲切感油然而生。他甚至知道,铸剑炉的边缘,盘旋着云雾龙纹,周身则是缠枝相连的宝相花纹。
第五幅,铸剑炉依旧在,袅烟如丝,炉顶二剑虚悬,一雪白,一苍青,蒙在层层烟雾之中,看不真切形状。那铸剑的少年和苗家女子俱不见了,只那青年男子独立炉边,凄楚悲恸。
第六幅,分明耀眼的冰天雪地,天空却是黯淡的苍凉。琉璃样的冰层之中,青年男子立于一石棺之前,神色平静淡然。水晶棺中,是第一幅画中那女子,竟是死了,却瞑目如安睡。男子身畔,两剑并立,一白一青,此幅画得很清晰,形制恰如真剑大小,说不出的眼熟。方岩定睛看那双剑,心跳蓦地漏了一拍,飞快取下背上苍玉剑,将剑连同剑鞘嵌入那苍青剑的凹下部分。
纹丝不差!
这画上画的,竟然是苍玉剑!
那么,另一柄雪白的宝剑,定然是北极的成名兵器雪玉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画的画?画里想传递的,又是什么样的故事?
方岩心擂如鼓,手心沁出层层的汗水来,呆呆看了那壁画,举着嵌入画中的宝剑,整个身子都似麻木了般动弹不得。
肩膀忽然被轻轻一拍,方岩手一颤,宝剑差点掉落下来,而额上已紧张地泛出大颗大颗的汗珠。回头看时,却是舒望星立于自己身后,关切看着自己。
方岩握紧宝剑,指着壁画,吃吃道:〃师父,这,这画是您画的么?〃但他似乎已知道,舒望星的答案,不会肯定。泛着白光的石壁虽是干净光洁如新,但那线条已泛着灰褚色,不知已刻画了几许年了。何况,此画风格旷阔雄奇,亦与舒望星一贯的飘逸清新画风大不相同。
舒望星摇了摇头,沉默片刻,才指着画中的寂寥天空和冰天雪地,答道:〃这里,我去过。它是从极之渊。十五年前,谷主派我到那里去寻一位修真异人,我没有找到,却发现了一处墓穴。〃〃墓穴?〃方岩指着那厚厚冰层下的水晶棺,抑住自己的激动,问道:〃就是这里么?〃舒望星点头道:〃对,就是这里。当时我是和双明铛一起去的。那里地处偏僻,又极冷,人迹罕至,风景却好。我们没有找到想找的人,就在那里多耽搁两天,四处游玩,结果就发现了冰层下的墓室。〃方岩隐约记得月神提过,舒望星是在从极之渊得到了雪玉和苍玉二剑,道:〃师父便是在那里得到了双剑?也见到了这个女子的水晶棺?〃舒望星唇角掠过飘缈的苦笑,涩然道:〃不只这女子的水晶棺,还有那男子的水晶棺。〃他迎着方岩的诧异目光,答道:〃那里气温极低,虽然隔了很多年,可二人的容貌俱如生时。我细察过二人尸身,女子是服毒而死,男子则是病死。那男子应是修真剑客,按理不会轻易得病,当时我就诧异。〃他又去细瞧那棺中女子的面容,目光渐次温柔,许久才道:〃后来来到这里,听姜先生讲起前世因,今世果,我才知道,他是死于相思。〃方岩亦是黯然,但他又听到了舒望星提及〃姜先生〃,不由问道:〃姜先生,是谁?什么又是前世因,今世果?〃舒望星徐徐在几幅画前徘徊,修长的手指在画中人的形容轮廓上一一滑过,尤其面对那女子时,眸子更是泛出如水亮泽,温柔而忧伤。他的步履凝滞,踏到地上却尽力轻缓,雪白的袍角随风微漾,亦是寂寂无声,似怕惊动了画中人久已沉默的英魂。
〃姜先生,是秀乐长真天的人,亦是我的救命恩人。〃舒望星的轻轻叹息,荡于空中,幽幽如梅花的暗香浮动。〃至于前世因,这画中,不都有么?〃方岩心头突突直跳,忽然脱口道:〃那,那青年男子,便是师父你的前世?〃方岩思绪凌乱如麻,眼睛在画中诸人面容之上转来转去,艰难道:〃那么,这其中,是不是还有我?我又是谁?〃他的目光慢慢凝在铸剑炉旁的少年身上,凌乱的思绪忽然飘缈起来,霎时变得空白如未经涂抹的纸。他小心翼翼地问:〃我,后来又去了哪里?〃舒望星默默看着眼前分明已经成熟起来的青年,又露出十年前初见时孩子般的稚气来,不由伸出手去,抚摸他漆黑浓密的长发,和轮廓渐渐刚毅面庞,柔声道:〃姜先生讲过一个故事给我听,我一直不知道,那到底是确有实事,还仅仅是,一个口口相传的传说。这些画,就是他根据那个故事画的。〃舒望星的手依然很凉,但方岩心头已渐渐温暖而湿润起来。他低低道:〃大哥,我想听。〃自与舒望星再次相逢,他一直以师父相称,客气之中,已含了些说不出的疏远怨怼之意,却是不满他避居于此,不与妻儿相认,甚至不肯报声平安。如果早知他没事,小嫣早该回到圆月谷了吧,又怎会落得丧魂失魄?而谢飞蝶,又怎会至今混迹于极乐殿,上天入地寻找于他?此时见舒望星真情流露,心下才渐渐柔软下来,生出如少年时那般的依依之情来,不觉又呼起大哥来。
舒望星听他叫一声大哥,亦是不觉微笑,温暖和煦如春。但这一笑的瞬间,却让方岩心头揪了一揪。一样的温暖笑容,却已不再有当日那般年轻风华,反而泛着种悠远的苍凉。仿佛他的温暖只为了施予于人,而他自己的心里,永远只是苍凉,再没有可以让他激动和活跃的因由。方岩甚至注意到,舒望星不但面容清减了许多,连发际之间,亦有了一星两星的斑白,触目惊心。
来不及细思舒望星为何有了如许变化,舒望星已缓缓讲述起那个故事来。
其实,亦是很简单的爱情故事而已。
很多很多年前,……也许是三五十年前,也许是百余年前,总之,一切已无可考证,最初讲述这个故事的姜先生,据说也是听说而已。那时,秀乐长真天一位继承了白石真人衣钵的修真剑客,耐不住洞天中的寂寞,悄然来到红尘世间,浪迹江湖。
不久,他与一名性情爽朗的女子一见钟情,从此才明白,他到红尘走一遭,只为寻她。
可那女子,竟是族人奉献给卧龙魔君的祭品。那位魔君,是她的族人的信仰。
女子并不愿束手就擒。她最初跟在修真剑客身边,只是冀望剑客能保护她,不让自己成为魔君卑贱的侍妾。
剑客并不介意女子的利用。他爱她,护守她便是一生的职责和义务。
可惜,剑客并没能保护他的爱人。魔君的修为,更在他之上,高超的剑气,不能伤他魔身分毫。一心逃出魔掌的女子,依旧落到了魔君手中。
满心伤痛的剑客查到,只有具备了通灵精魂的玉剑,才能破开魔君的护身灵气,将他击败。所以,他来到了盛产美玉的南疆圣域,找到了禀承玉心的苗家少女,向她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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