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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零之沉说 作者:弃我夙零.醉罪(晋江2013-11-27完结)-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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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劭宇怔怔地看着他清瘦的侧影,盯着他清逸的字间透出一股诀别之意,心里突然狠狠一酸。他别过头去,终于落下泪来。
   
   第八十二章
   顾劭宇转过身,咬着牙,故作去寻药,实质上为了忍住眼眶里源源不断的泪。
   君零笑得最是淡然,他平和地看着信纸,神情似乎只是在给一个好友投信,他抬起手,沾了沾墨,落笔又接着写。
   
   碧竹,
   我自知九儿是不可能再让我留下来,朋友一场,托你几件事情,望你不要推辞,君零感激不尽。
   你向来不喜好体面之词,我也不多拘礼,望你还看得过去。
   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我自能有所归宿,只是怕九儿没人照顾。她性子倔,你也一样,万万不可和她常逆着来。她爱吃的你也知晓,做法你也知道,我不多说。她夜间爱折腾,只能麻烦你在她睡前替她窝好被角,别让她踢了。
   她如今继承了玄天家的秘法,你叫她细心点练,不可急于功成,否则会内息大乱。你的那把索灵也不可多用,那剑虽是软剑,威力憾人,可是不可多注入内力,否则它必然会断。等九儿养好伤,你让她留在药王峰罢,别再回玄天家了,只怕玄天家会不再认她。我自知大限将至,你也不必派人来找我,我所去之处绝非圣灵殿,你也不必去那里寻了,只怕殿长老会误识你。尉迟隐风你也不必去管,他自有去处。
   我师尊若是找你,你只需说我已离开,并说明你自己的身份,我师尊定会派人给你点秘籍去练的,那些秘籍虽不是甚么上乘武功,但也不算差,你勿要嫌弃,收下便是。你休整完毕后和鸿古离开便是,承家和太渊家刚刚一举击败烈阳宗,却也估计处于混乱,多少人都会抢着争功的,你且注意些。
   此外,九儿生性爱闹,任性起来没完没了,只能托你和顾劭宇时常联系,看着点她,别让她任性妄为了。她若是病了需服药,药汤不可太浓,否则她喝不下去的。此外你们女孩子自己的事情我也不好多说,你自己心里应是有数。至于九儿以后的婚事,她自己做主罢,只求你别硬是和她逆着来,说上几句便罢了。
   此生无望,能曾与你承碧竹为友,确是我君零的福气。以后许是不能再见,你自己好好保重,注意身体,仔细练武。一生罢矣,只是可惜了喝不到你和鸿古的喜酒了。
   
   玄天君零
   
   最后署名一落,他弃下笔,含笑着看了许久,直至呼吸微重,才接过顾劭宇手中早已备好的药服下,便收起信纸,连带信封一同交给顾劭宇。
   顾劭宇愕然盯着他,道:“这……”
   君零拢了拢身上的衣袍,微微一笑,道:“你交给承小姐便是了,不准撕,不准丢,不准偷看。”
   顾劭宇丢下手里的信,愣道:“你什么意思。”
   君零回身走到床边,拾起床上的蓝色带子,笑道:“我走了,你也别跟他们瞎扯,我去了哪里你肯定是不知道的,你自己好好保重吧。”
   君零冲他微微点头,带上桌上的药瓶便推门而去,弃下顾劭宇一人在屋里发愣。屋外寒风如冬,君零紧了紧外袍,想,这才是五月中旬,何置如此之冷?行界的天气果然是大不寻同,希望武界的好些。
   他立在山下,抬起头看着漆黑如墨的夜空,失神地呆在原地,半晌自嘲一笑,转身而去。
   他何必再期待这些?
   他本来也是个无心的人,杀人于无形,轻易地践踏人命。这等报复,许是十多年来的报偿,一个心脏换那么多人命,上天待他还是不薄的。
   既然他的感情只在朋友、师尊和她身上,那剩余的便是见死不救的淡然。他果然够坚强,居然这么平静,其实早就料到了不是么?他前日才将所有的玄天军回玄天家,并嘱咐了让他们好好练武,一年之内是不必再来寻他了,为了打消这些忠心护卫的疑惑,他无奈把圣灵殿当做借口,说他要会师门习武,或许还要出去干点事情,他们不宜跟着。
   陈炎月瞪了他好半天,才酸不溜秋地答,少主看不上我们玄天军了。
   他笑笑,没理会。
   一个将死之人,能看些什么?什么都不入眼罢,生死也不入眼,他只求剩下的日子里能有她,既然她也搁狠话了,他也不需要看些什么了。
   从未如此轻松、豁达,却又从未如此绝望。
   剩下的几年里他可以随便挥霍生命了,管他早死晚死,他不希望谨慎养身地过五年,宁可精彩一两年。
   寿命,这等可笑的东西,他没有依靠时间元素活下去的打算。
   活着有够无聊,想死都死不了。
   看透红尘纠葛,或许是他一生中的巅峰。
   君零缓缓在空无一人的大道上走着,衣袍内的手冷得像一块冰,没有半点温度,白得近乎透明。他突然抬起眸子,微微蹙眉,虽然有几分不情愿,但迟疑之下还是回头了。果真如此,那个男人总是会来,他无处不在,自己逃也逃不掉。
   君零抬起头,看着他,心里不带没有温暖,反倒突然一片寒冷。那个近乎完美的男人,比他更好,性子遵从“仁”,他作为那个男人的徒弟,却是一个无情的杀胚。
   他该是在最尊贵的位置的,他该是胜过一个皇帝的,为什么一个人要这么死心塌地地跟着他,他是他没出息的徒弟,本该是一个弃徒的,他为什么不嫌弃不讨厌?真的就是因为他嘴上虽硬,事实上却从不忤逆那个男人的本意?
   这样的人多多了,何必找他这么一个高傲的人?
   何必时时刻刻都在他身边?
   她呢?
   哦,她把他赶走了,她嫌弃他了。
   就在她都不要他的时候,那个男人如同救世主来了,是来挽救他一个将死之人么?是来给予他天寒地冻时的一份温暖么?
   他讥讽的笑笑,他不要。
   他从不要施舍。
   男人怔怔地看着他,突然成了哑巴,沉默了好久,才小声唤道:“零儿……”
   君零平静地笑笑,道:“师尊,有事么?”
   相隔不过数米,他本意要贴近他,他却很冷淡地排斥。
   男人一下子呆住,变得手足无措,又有点无助,师尊面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徒弟,难得的会胆怯。只是因为他的平淡和看破浮尘么?
   思虑了半天,他有点讷讷地道:“你要去哪?我跟你一块儿去。”
   君零摇头,“你回圣灵殿罢,我不再是你的徒弟了。”说罢,便转身就走。
   男人没有着急,也没有愤怒,也没有失望,只是含笑着道:“零儿都没有对我跪过,自然从未是我的徒弟。”
   君零停下来,微微皱起眉,咬紧牙,心底一怒。
   既然他都不承认他是他的徒弟,他何必叫他师尊?他何必呆在圣灵殿?他何必花费三十年在时间圣殿那个四季是冬的鬼地方?他何必傻乎乎地为此断了欲,废了神经?
   可笑!
   君零猛地回过头来,森冷地看着他,心底压着的不满突然发泄出来,他并未发怒,只是觉得世间的人都太可恶,太可悲。
   他毫不在乎地冷然道:“楚沉宁,你到底想怎么样?要我的命吗?”
   男人一下子愣住了,似乎没有料到他大胆到直呼圣祭子的名字,男人有点委屈地摇了摇头,小声道:“我只是一直都想把你当做孩子的,我……我没有亲生的孩子。所以你要去哪,我还是想跟着。”
   闻言,君零顿时愣住了,他别过头去,默然背对着他不语,沉默片刻,他幽幽道:“我没多少时间了,您回去吧罢,不必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楚沉宁摇摇头,慢慢走过来,道:“我知道你不要时间元素,但是总归是有办法的,你是不是要去玲珑阁?我随你去。”
   他有点紧张地看着君零,心里七上八下的。
   他虽然是他的师尊,可是他觉得他从未真正走进这个孩子的心。他不同于其他孩子,争着讨好楚沉宁,只求能进时间圣殿一会儿,甚至只是让他对他们有印象。而当年这个稚嫩的孩子还未长出如今这么精致的容貌,却也是颇为惊艳。不得不说,楚沉宁最开始的确是被他的外貌吸引住了,但是那个孩子虽然礼数不错,但是对万物都是报以淡漠的态度,仿佛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
   当年,楚沉宁心里有点不平衡了。
   他作为十界七首之一,号称武功天下第一,可是那个孩子知道后只是略感惊奇,对他只是多了些礼数,却丝毫没有留意他的意思。
   那时候他心里感叹,好一个特别的孩子。
   君零的冷淡并非是真正的成熟,而是厌倦这个世界般,眼神沧桑又寒冷。
   仿佛他只是这个世界的过客。
   他后来听殿主说这是玄天家的少主,吸收了九重寒天。他知道九重寒天有多变态,他一下子来劲了,可以说是他非要拽着君零当他徒弟。
   君零起先还不太愿意,犹豫了很久,他看的心里忽上忽下,最后君零还是答应了。
   他不觉得恼怒,只觉得满是欣喜。
   三十年来,这个孩子给他带来的多数是惊喜——即便君零很少笑,他初为人师,不知道是成就感还是君零吸引了他,他屈尊降贵地彻底把君零当做他的唯一弟子,十多年过去,他虽然一直是以师尊的身份教导他,但是有时候说话他还要看君零的脸色。传出去或许丢脸,可是他觉得挺好,除却师徒之间的礼数隔阂,相依为命三十年的确是与众不同的。
   发自内心的,他想看到这个孩子真正开心的样子。
   或许,他从前不该那么清闲。他曾经嫌教孩子麻烦,但是君零全然不同,听话时逆来顺受,不满时也不怒,很理所应当地丢下他会木屋,走得气定神闲。
   这种特别的孩子他很喜欢。
   四十年下来,他始终是觉得自己总是一个局外人,君零到底在想些什么他实在是不知道,那种带人冷漠的孩子的确是少见的。他只觉得君零对他仅有的只是感激和尊敬罢了,没有更近的关系。
   君零和玄天家的人关系不好他知道,他是一个从小没有父爱和母爱的孩子,他所有的仅仅是一个年幼的妹妹,或者可以算进一个曾帮助过他的小姑,还有的就是那些护卫们。
   可是这么一个冷漠无情、杀气又重的人,他真心相待的恐怕只有那个经常气他的孩子,那个他暗地里小孩子气地嫉妒的女孩儿。
   楚沉宁希望君零能把他当做家人看待,因为他自己也没有家人,一生下来就是在圣灵殿。
   于是乎,堂堂圣祭子,十界七首之一、持有时间元素、祭种中最尊贵的人,别扭地在暗地里和一个不成名的小女孩儿较劲。
   第八十三章
   一夜赶路,三更时分已经出了药王峰的领地,楚沉宁一提马缰,便翻身下马,四处张望着。他一直在圣灵殿中,即便是出来也是有隐卫跟随,寻住所这等事情他虽见过,但是从未自己做过,第一次来不免有些尴尬。
   他惶惶不安地回头看君零,君零笑着摇摇头,颇是无奈。他也下马,走到楚沉宁身边,伸出手敲了敲客栈的大门。
   敲了好久,才见看门人迷迷糊糊地出来开门,那人手里撑着一盏油灯,揭开木板,替他们开了门。那人揉了揉眼,举着灯费力地打量着君零,好久才猛然“啊”的一声,有点慌张地问道:“这么晚了,姑娘这是来投宿……”
   他一语未完,便看见君零霍然变脸,恨恨地一咬牙,转身就要走。楚沉宁赶忙拉住他,睨了他一眼,君零出来的急,也没有带些什么,他自是没有束发,又因为伤势未愈,虚弱了些,难怪看门的看错了。
   君零脸色相当不好,楚沉宁只得凑过去笑道:“是!这么晚了,打扰您了。”
   那人赶忙笑着摇摇头,道:“不晚不晚,您请!”一边引路,一边偷偷瞅着君零,心里愈发奇怪,想,这人怎么突然变了脸?莫非我有甚么地方说错了?一边思虑,突然记起来,赶紧又去看君零。
   君零冲他冷然一笑,那人赶忙收回目光,心里大惊:我真是瞎了眼了,这明明是一个公子,我怎么就看成了一个姑娘了?这么想着,心里不免七上八下。
   待到找到了掌柜的,看门的人在他耳边嘀咕几句,便赶紧跑了。掌柜的那人也是愣了愣,偷偷瞅了几眼君零,便赶紧道:“两位客官是……”
   楚沉宁自知徒弟一向讨厌别人近身,无论男女,他都不喜接近,更别说住一间了。即便他身上有伤,但考虑到君零的意思,张口便要说开两间,他却不料君零强行淡漠道:“开一间。”
   掌柜的挑挑眉,张着嘴忘了词儿,君零便又加上一句:“看什么?儿子不能和爹爹一间么?”
   楚沉宁大骇,差点被自己呛死。
   他拽了拽君零的衣袖,小声道:“零儿,这么说……”
   冒充其他或是可以,但是他冒充玄天谕皓,心里突然一阵愧疚。他知道君零对于父母只有恩情,没有亲情,自小便没有父爱和母爱,但是真要扮作他爹,楚沉宁又觉得大为不妥。
   君零抬起头,平静道:“我扮作您亲子,不成么?”
   楚沉宁:“……”
   
   黑夜之中,一道暗影无息闪过,稳稳地落在树梢上,微微喘息着。那人顿了顿,再次跃起,朝着黑夜扑去,连跃几下,小小的影子又重重地摔在树上,挂在树梢上晃荡着。
   寒零一抹头上的汗,拽着树梢上的树枝晃来晃去,摇摇欲坠。承碧竹看完君零留下来的信后就哭着把她踹出去了,关于信里的内容她什么也不知道,只是连滚带爬地滚出药王峰,找了一晚上,现在处于无家可归状态。
   小竹说,你找不回他,你就别回来,否则我再把你踹出去!
   她当真是一个没心的人。
   她现在不怕了,只是担心,还有愧疚。
   药王峰的弟子说君零跟一个衣着很华贵的人走了,不是拐走,不是掳走,不是劫走,不是偷走,是要了两匹马往东南方向去了。
   看来是跟圣祭子走了。
   承碧竹在一边哭得梨花带雨,顾劭宇把君零的师门给捅了出来。
   她恍然大悟。
   原来他是在“三地”中的时间圣殿练的武。
   闻名于十界有一个说法,流传千年,她如雷贯耳,听着长大——四刀三地、两剑一书。
   四刀她略有耳闻,无奈作为一个小“文盲”,她不知道四把神刀有何功能;三地她现在是知道的,一个是玄天山,因玄天湖里的九重寒天得名,一个是圣灵殿的时间圣殿,那里有拖延时间的能力;还有一个是彪悍至极的圣地,美得不行,传说中那是一个世外桃源且是一个位置无人知晓的地方,听说那里有很多好东西,比玄天山还富裕得多。
   “两剑一书”的“两剑”指的便是——谕器和雕镂。谕器已经在爹爹手里,这是她知道的,至于雕镂在谁那里,没人知道。
   “一书”却是真正的好东西。如果你问一个人——如果你能得到一个东西,但是需要用所有的好东西甚至是身边人的姓名来换,你愿意要什么?痴武之人都是不加思索地答——我要圣言传。
   诚然!那一书便是《圣言传》。
   传说中,圣言传号称“天下即便是有永生之人,永生习武,也比不过一人功成此书”。也就是说,只要练完了圣言传,你便武功天下第一,而且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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