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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零之沉说 作者:弃我夙零.醉罪(晋江2013-11-27完结)-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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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个……第五个……第六个……
  君寻悔最后受不了了,因为玄天家在外面的一个重要分部也被天封神教截断了,导致玄天家的年收入大减,饿死了不少人。她干脆找了个借口,晚上不和他睡。
  但是不和他睡的坏处就是,她被人劫走了。
  被韩基劫走了。
  君寻悔一路上都在沉默,韩基是清河帮的卧底,但他一直没对君寻悔出手,只是把她绑起来丢进屋子里,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韩基把君寻悔一个人塞在屋子里不怕她逃走吗?不怕她和天封神教的人联系再杀了他吗?不怕天封神教对他严刑逼供吗?
  那个时候,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的人当中,属于天封神教的,可能只有君寻悔一个人。
  而天封神教的人赶到的时候,发现没有一个人在。君寻悔已经走了,她回天封神教了,至于韩基……韩基已经死在君零手下了。
  那一晚上君寻悔只是觉得恐惧。
  每次闭上眼都会想到几双恐怖的手,朝她伸来,然后是满地的血,似乎都是她的,可是她哪来那么多血?
  回想起高高的石梯,每个台阶又窄又高,她从山顶往下颤颤巍巍地走,那么高那么空寂,让人吓得心都快蹦出来了,结果走到一半时,她脚下一空,摔了下去。
  回想起奔腾的大河,她拼命挣扎,血都流入了河水里,泡得伤口刺痛,她庆幸那里没有食人鱼和鲨鱼,要不她早就被消化干净了。
  回想起铺满小石子的路,她的腿疼得使不上力气,更别说被打断了,小石子摩擦着浑身的皮肤,扯出一道道血痕,伤口深可见骨,血流满地。
  回想起那道背影,一步一回头,可是那么决绝,带走了她所有的希望。
  她坐起身,擦去满头大汗,在黎明中沉默。
  然后她起身,毅然离开,走得是小道,但是光明正大。
  殊不知,房门外的人一直看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而她没有察觉。很久之后,那人轻轻叹了口气,“其实都懂,何必站得那么远?何必勉强自己?看开点吧……”
  是啊,何必装模作样?何必找那么多借口?想放手就放手吧……其实早就是注定了的,看似突如其来,其实预谋已久,该来的总会来。
  只是不希望你太难过而已。
  “傻瓜,真希望不要你成长,你就像曾经那样无理取闹什么事都胡来该多好?”
  经过了那么多还是不相信,还是不爱。
  君寻悔一去就是半个月,这段时间内,毒宗、清河帮以及其他大小帮派接连遇难,她一路走来,几乎到处都是淌着血的尸体。天封神教已经彻底成为魔教,白道的人已经组织起来要抵抗他们了。
  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切变得那么快?为什么曾经的温柔还像是在昨天?为什么……他们已经很久都没有说过话了?
  她觉得迷茫——到底要不要放手。
  两个月之前,她还完全不必担心,但是变化突如其来,让她措手不及,也让她疑惑又不安。
  到此为止吧……仅仅两个月,事情就变化了这么多……这样下去还要死多少人?还要有多少人要死别、分离?到此为止吧……
  她推开门,逆着日光,看着美到让人窒息的他坐在桌边,安静地看书,那副样子实在很让她怀念。而他已经抬起头了,看着她,笑容一如既往地温柔。
  “回来了?”
  君寻悔点点头,“你没跟踪我?”
  君零眯起眼睛,笑得很狡黠,“没有啊。等你回来其实也很幸福,知道太多事情一点神秘感也没有。”
  君寻悔心里一痛,递过去一叠衣服,“破了个小洞,帮我补一下吧……这次出去不小心弄坏的。”
  君零顿时一愣,接过来细细查看,“这是……树枝划破的?你走路不看路吗?”
  君寻悔掩面,“洗澡时弄坏的……你会揍我吗?”
  君零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衣服,“不会啊,这件衣服质量也会变差的,这么多年了……我派人弄新的千雪丝好了,你还有事吗?”
  君寻悔眼睛顿时亮了,“有!于卿筱生了!我要买点礼物呀……”
  “还要下山?”君零有点不快,“你去了好多天了……”
  “就一天!”君寻悔立即讨价还价,央求道,“明天嘛!我去未央山脚下买,渝州的特产应该会很好。”
  君零想了想——未央山其实是在无望群山边上,还好没出“家门”,算了吧……“好吧,你注意安全哦……小心有人找你出气。”
  君寻悔短促地笑了笑,朝他眨了眨眼睛,“拜托了。”
  拜托了……君零苦笑了下,目送着她离去,“你除了撒谎还会什么借口?演技不错……傻孩子啊……还好你找的是我。”
  君寻悔走了,的确是走了。
  整个天封神教快崩溃了,只有君零一点都不惊讶。他挑着细长又微凉的长线,专心致志地给她缝衣服,属下进进出出,他头也不抬,甚至都不应几句话。
  他专心得反常……他在数,这段时间内他杀了多少人。
  武界的人口似乎少了很多,像饥荒……
  他捧起封了一部分的衣物,举起来,对着烛光看,脸上的笑容平静又温和,带着满足和少许得意,满怀期待。
  快了……快了……
  该结束了……
  秋乾绍抱胸站在一边瞅他,“你真的不急?大小姐被人拐走了怎么办?”
  他轻轻放下雪白色的丝绸,平静地微笑,“不会被拐走的。我都不急,你们急什么?”
  他不急,一点也不急。
  大结局·一
  噩耗一向是来得很快的。
  尤其是罪恶深重的人。
  当窦云跌跌撞撞地冲进大堂,被全道然斥责而声嘶力竭地喊出“大小姐真的被抓了”的时候,君零终于变色。
  “你从哪得到的消息?”他拍案而起。
  “风、风玲阁的人说的……在未央山……”窦云差点没喘过气来,“教、教主……”
  君零没答话,他脸色很差,差到让人觉得他下一刻就会昏过去一样。秋乾绍皱了皱眉,“你赶紧去未央山,教中事务我和全护法会打理好的。”
  这无疑是最好的答案。
  君零应了他们的要求,只身前往。他甚至没有犹豫。
  他明明清楚名门正派的那群人的目的。
  那时候才是刚过正午,他掠上山头时,一把刀就拍了下来,他一翻手,一掌迎了上去,拍得那人一命呜呼。双掌齐出的情况下,他很快就杀完了前来刺杀的人。
  的确是白道的人,看衣物是属于流沙派的——居然还有没死的人。
  君零微微皱起眉,总觉得有不好的预感。
  未央山相比起鬼见愁其实只是个山丘,上面还有居住的人,是属于渝州的。
  所以他走进森林时就看见了所谓的“尸横遍野”。
  一地的血,一地的尸体,让他觉得恐慌,让他觉得心慌。
  他杀过许多人,却从未害怕过——这里少说也有一千人,一个村子的量。
  后边就是山崖了。
  风吹过就会带来一片血腥味。
  他莫名地回想起这两个月来他做的事情。
  从无情残酷的杀戮到无奈心酸地守候,他第一次对未来如此茫然无措。
  九儿呢?名门正派呢?
  身后突然传来窸窣声,有人拨开身后的树丛,朝他走了过来。
  他猛地回头。
  君寻悔站在他身后,呆呆地盯着他。
  突然觉得即使就在面前,心也相隔天涯。
  他从未离她这么远。
  君寻悔想起那一晚上黄子祁的话。
  “他有错,这个事实你不能否认;他是个魔头,这个事实你也不能否认;因为无辜惨死的人,他的确该死,这个事实你更不能否认!”
  她没说话。
  “两个月来死了有五十多万人,你有想过照这个速度下去,会有多少人死去吗?”
  她还是没说话。
  “只是给你个选择罢了。坦白来说,我们的确是在密谋如何除掉他,你当然可以加入,你的加入就是我们的绝对的胜利。你也可以不加入,因为人之常情,你是他唯一的妹妹,自然可以拒绝。你自己想清楚吧。”
  她终于开口,“我也觉得,他有错。而且他不会停止。”
  “的确是永无止境。”
  “可是我不想他死。”
  黄子祁看着她,眼里居然没有算计,却带着深沉。
  “置身事外来讲,他的罪孽足够让他余下的日子痛苦了。”
  “你做的事情也足够让你痛苦整个余生了。”
  黄子祁似乎变得有些惊讶。
  “我有一些东西,拼尽一生都想要,你们觉得我卑鄙,可是那是我的梦想,我觉得我要达到我的梦想,不得不用卑鄙手段。”
  君寻悔闭上了眼。
  “我告诉你一些事情。”
  风在吹。
  “无关这件事,但是你知道,足以让你恨他。”
  开始下雪了。
  时间凝固了,整个世界却是黑的,不是白的。
  曾经秋光明媚,岁岁年年,充满幸福。
  突然觉得风一冷,卷得身边的衣服呼呼响,冻得她抱紧了手臂。
  有人逆风而来,容颜看不清,却觉得那人周身都散发着杀气。
  身后有人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臂,把她狠狠推倒在地上,随即一剑刺了下来,疼得她大叫一声。
  血汩汩流出,小腿被剑刺穿,在地上挣扎时又被石子磨破了肌肤,一时间血流了一地。
  那人走到她面前,她趴在地上喘着气,疼得差点哭出来。
  那人没有蹲下来看她,只是冷淡地对身后的人命令道:“按计划行事,不过不要弄死了。”
  君寻悔差点想一头撞死。
  随即她又沉入黑暗之中。
  有人拖着她的手臂,把她丢进了一间小黑屋。
  她抱着头拼命往墙角里缩。
  墙角有蜘蛛网,有污垢,还有一切看着就倒胃口的东西,她居然毫不犹豫地躲了进去,抱着头背对着来人。
  “真是聪明。”
  “真是可怜。”
  那人冷冷道,如同鬼魅。
  手断腿断,她被人从悬崖上推了下去,冷风吹着火辣辣的伤口,舒服了很多。
  下面就是激流,下面就是地狱。
  那人俯视着她,冷笑不止,以睥睨天下之势,摧毁了她的希望。
  “为什么他会在那里?”
  “……不知道。”
  他冷笑着的脸又一次出现。
  “他和暗影是什么关系?”
  “……不知道。”
  他说过,按计划行事,不过不要弄死了。
  “他想杀你,是不是?”
  “不……不是……我不知道!”
  一双手曾经掐住了她的脖子,用力之大差点让她窒息至死。
  “他背叛了你,丢下了你,都是假的。”
  “是……”
  “为什么他知道暗影那么多消息?为什么你觉得他在瞒着你?因为他就是暗影的人。他,是幕后主使。”
  君寻悔头疼欲裂,大量大量记忆涌进脑海,多得让她想去死。
  “杀了他!”
  放屁!“……不能杀!”他是她哥,无论如何都不能杀。
  “你可以殉情。”
  “做、梦!”
  君寻悔快把牙齿咬断了,满嘴都是血。
  “你不忍心杀一个害你骗你的人?”
  “就是不忍心怎么了!”
  “都是、假的。”
  君寻悔突然睁开眼,左眼红得快滴血,右眼如盲人的眼睛一样是白色的。
  怨毒!
  她眼里的血和恨足以让世间最冷漠的人都为之变色。
  那时候她才四岁不到!
  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只知道唯一可以依靠吸取温暖的人丢下她在那个黑暗又充满血的屋子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整整两年,杳无音讯,这个世界上似乎就只有她一个人了,孤独的黑暗中甚至都没有可以陪伴她的影子。
  可惜那时候她已经知道了“恨”这个概念。
  所以她的恨意滔天!
  当唯一能给你小心翼翼的幸福和平淡无奇的安稳的人弃你而去时,你就是被遗落的人,谁都不要她,谁都可以欺负她,谁都可以惨无人道地虐待她。
  而且他还是参与者。
  可是现在的她不想这样。
  她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但是收不住口,她不想恨他,但是每次想起黑暗中无尽的绝望时就觉得那口怨气怎么样都咽不下去,那个恨意堵在心口实在不能散去。
  否则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即使他就是丢下了她。
  他就是丢了她,他就是抛下了她,他就是欺骗了她,他无知的放心背叛了一个被侮辱轻视多年的孩子!
  他就是不要她了!
  这个事实谁都不能改变。
  她实在受不了这个。
  他不要她了。
  那时候在可怕的黑暗与小小的期盼中,那个人这么对她说——快死心吧,他就是不要你了!要不怎么会不知道你在这里受苦!
  于是黑暗从可怕变得无始无终,最后一点点期待也消失了。
  那个人告诉她,这就是恨,这就叫遗弃,这就叫背叛!
  背叛!遗弃!
  她的惨叫正如鬼泣。
  声音完全变了。
  原来他早就不要她了……
  谁来救救她?谁来陪着她?谁来予她一丝温暖和无限接近于零的阳光,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
  他是个骗子,他骗了她,从头到尾。
  “你看看他的眼睛,很深很深,因为他在骗你!”
  君寻悔闭上眼,她想做梦,结果真的做梦了。
  一个很温暖的午后,他在对她微笑,她也在笑。
  君寻悔突然不笑了,吹掉身上的花瓣,平静地道:“萨利克斯·里昂教授大前年推出了一个函数公式,大家都觉得很靠谱,目前来说还找不到反例,虽然有自变量的取值范围。”
  君零看着她的眼睛,里面带着凝重和严肃。
  “选定公式的适用范围,是这样的,父母的封荧号码相加,若父母本身都是纯血种,那孩子的封荧号码就是那个数据之和的50%到62。346%。孩子的封荧号码相当大。”君寻悔眼里一点笑意都没有,“这个数据在可用的情况下,针对于取用为自变量的数据有两个关键限定。一是,父母本身必须都是纯血的祭种,祖宗前辈可以不管,但是父母各自的父母必须都是祭种,纯血混血不影响公示结果;二是父母的封荧都必须是高危封荧或在其之上,也就是说,父母的封荧号码加起来应该在一百六十二到两百零一之间,两个数据分别是八十一的两倍和一百零一顶级的两倍。这个你懂吗?”
  君零似乎丧失了说话的能力。
  君寻悔继续道:“他们两个人的封荧号码加起来至少超过了一百六十二吧?算一下,最差的情况,一百六十二的百分之五十是八十一,也就是说我的封荧最低是八十一号,可是我的是六十六号,不符合逻辑,什么情况?”
  沉默之际只听得见风在吹,君零脸色苍白,他没说话。
  “我去问了里昂教授,他说,既然你的封荧号码是一百零一,那作为你的血统数据重复率最高的亲人,我的封荧号码没可能那么低。教授是这么说的,赛伦亚现在还有你的血样,十八年过去了,刺眼的金色已经完全变成了黑色,我亲眼看了,虽然不能像四年前拿去当千米范围内的追踪器,但是剩余的血液还是可以拿去做研究,所以测出来的血统数据是能用的。你知道,我们和人类是不一样的,测量血统相似率猪才用头发牙齿。”君寻悔的语气微微轻快起来,可她眼里还是凝重。
  君零也没笑,良久,他缓缓开口,声音有点沙哑,“你用过封荧了吗?”
  君寻悔道:“只是像十二岁那时候去固定冥河桥一样,封荧内气外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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