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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出墙记_派派小说-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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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着痴痴醉醉的靳了了,笑的更加邪魅:“三姨娘,衣裳已经穿好了。”
  靳了了一惊:“哦,多谢你了。”
  “我服侍的,还成么?三姨娘觉得舒服不舒服?”
  她老老实实的说:“我觉得很奇怪,皮肤上觉得痒丝丝的。”
  云尚非的眼中闪过一抹得意之色:“我方才只是浅尝辄止,试探一下三姨娘罢了,可三姨娘就有这么多的感受。你说日后,你还会小瞧这男女之术么?”
  靳了了这下变得疑惑不解了:“男女之术?你只是在帮我穿衣服啊。”
  “上乘的男女之术,无论说话、神情、动作,哪怕是一个眼神,都可以是诱人于无形中的利器。三姨娘若是拜我为师,我自然愿意倾囊相授,你只要能学得我一半的真传,别说你那个假病的夫君,这世上任何男人,都可以受你掌控。你说,你日后,还怕有谁会欺负你呢?”
  靳了了听的不甚真切,可其中那句“假病的夫君”,她却听了进去,不由大讶:“你怎么知道夫君他是假病的?”
  云尚非神秘的一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去他的院子里打探了一番,就发觉有诡异。一个养病的少爷而已,做什么要那么多亲卫把守着院子。于是,我就一探究竟了。这才发现他原来装病装多年、深居浅出,怪不得脾气古怪如斯了。要你每日对着他,委屈你了。”
  他一面说着话,一面伸手握住靳了了又添新伤的双手:“这手,最好不要沾水。”
  他仍是掏出那个小瓷瓶,给她的双手上了药,接着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干净布条,给她绑上。
  “疼么?”
  她摇摇头,笑的天真无邪:“开始是疼的,可是疼着疼着,就能受得住了,也就不觉得怎么疼了。”
  云尚非轻叹一声,暗道这闺女若是生在大富之家,就不会受这么多欺侮了。
  “你想不想不再受这些疼痛了呢?”
  “当然是想了。”
  “那你就照我说的去做,拜我为师,修习男女之术,然后把那个假病猫子给诱惑住,你叫他做什么,他就应什么。有他给你撑腰,你断可以每日留宿他处,那李氏就算再凶悍,也奈何不得你了。”
  他本是想说哪怕休了李氏,扶正靳了了也不是没可能。可是想到贾家同李家的渊源,只怕不会那么容易。
  好在靳了了天真烂漫,没什么七七八八的野心,只要能保她平平安安的长成一株动人的花苗,其他也无所谓了。
  靳了了听他说的在情在理,一时也想出了神。
  她虽然不懂什么男女之事,可是却知道自己嫁过来,就是要为贾家延续香火的,而想要延续香火,就应该是要做那戏春图上的古怪动作了。
  反正早晚都是要做的,不如就跟云尚非学学好了。她现在已经认定了云尚非绝对不是坏人,在这孤苦无依的贾家,他就像是自己的救星一般,哪有不信他的道理?
  于是,她当即就应了下来,约定以后云尚非抽空来教她男女之术,但是却不称他为什么师傅,至于拜他为师,只是说说而已。
  他要她称他尚非,而他,因为她乖顺的像是只洁白的小羊羔,一双大眼睛温润可亲,又是属羊的,干脆就叫她“小羊儿”了。
  时辰已经不早,他服侍靳了了睡下,又为她按揉了下酸痛的双足,直到她浑身轻颤、绵软如泥般,才松了手,等她睡着了,扬长而去也。

  朽木不可雕

  第二日醒来,不知是否因为云尚非的按捏手法出神入化,靳了了竟觉得浑身舒泰,疲累的感觉消失不少。
  对镜梳妆时,连小莲都惊讶的说:“三姨娘今日气色真好。”
  靳了了对着铜镜看不真切,不知道自己面色绯红,透着一股别样的风情。显是昨夜云尚非的启蒙之事,让她有了变化。
  照常去向李氏请安出来后,那二姨娘缓缓同她并肩走了一小段路,打量她上下后说:“妹妹想必已经参悟了很多,我看受宠之日,是指日可待了呢。”
  二姨娘原本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从小就生的千娇百媚,琴棋书画无所不能。
  可因为她娘亲是风尘女子的关系,她们娘俩在家中备受歧视。她忍气吞声长到十八岁,其他的姐妹都已嫁人,独独剩她一个。
  她心里清楚,上门来提亲的那些人,出身稍微好些的,怎么也不会轮到她。
  她也不愿嫁入贫寒之家,于是抓住了贾家寻妾的机会,带着贴身丫鬟和奶娘过了来。
  初时倒是颇过了几天舒心的日子,贾尤振自打她进门之日起,就表现出了明显的偏爱,虽不是经常过去,可每次留宿,都让她深感甜蜜。
  可惜好景不长,因为她受到明显偏爱的缘故,让那李氏起了嫉恨之心,每每刁难于她,比在家里时还要受气几分。
  偏偏贾尤振身体不好,对这宅子里的大小事务,都一概不予过问,她偶尔抱怨过李氏两句,也只是被他轻轻带过。
  好在半年后,她月事来迟,细细一算,该是有了身孕。报与大管事所知后,那李氏带着大夫过来瞧她,却说她是诈孕。
  二姨娘心中疑惑,本待寻人去知会贾尤振一声,谁知到了晚上,她竟突然大出血。
  大夫说她是患了崩漏之症,可从小伴着她的奶娘却是跟着她娘在青楼长大,见多了姑娘们打掉孩子的场景,一眼便瞧出,二姨娘是没了孩子。
  一屋子人偷偷哭骂了一夜,等养好了身体,二姨娘却当做没事人一般,去李氏处千恩万谢,感谢她请的大夫治好了自己。
  可从那以后,她却再也没了身孕。跟李氏的梁子,也埋在了她心底的深处。表面上什么也瞧不出来,暗地里却一直隐忍着等待机会,可以让李氏栽个大跟头。
  但她虽然美艳,却不能再有孩子,就算将来贾尤振再怎么宠她,她也没法扳倒李氏。
  正一筹莫展之际,天上掉下个靳了了。这女娃娃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倘若自己能暗地里拉拢她,再教她些媚人之术,将来她得了一男半女,李氏再怎么嚣张,也无计可施了。
  再说贾尤振那个样子,谁知道还能活上几年?
  这时候,谁有了儿子,基本上就可以确定未来的贾家家主了。
  只要她能在靳了了有身孕的时候第一个发觉,并且劝服贾尤振让靳了了待在自己的院子里直到生产,就能达到报复李氏的目的。
  等李氏失了势,她对付这个傻乎乎的靳了了,还有什么问题呢?到时候只要控制了靳了了母子,这整个贾家,不就是她的天下了吗?
  所以她很关心靳了了的学习能力和进度,还亲切的小声对她说:“妹妹若是得了闲,可以去我那儿坐坐,我有很多体己话,想要说与妹妹听呢。”
  靳了了神情却是一暗:“我若是有时间,一定会去的。”
  二姨娘明白她心意,于是笑笑说:“那我晚些时候,去妹妹处坐坐吧。对了,夫君他,待妹妹可好?”
  靳了了一个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二姨娘赶紧安慰她:“妹妹年纪还小,可以慢慢学着讨夫君的欢心。记住他说什么,你就应什么,平时机灵点,留意观察夫君的喜好。最要紧的,是要尽早为夫君生下一男半女。妹妹天天都在夫君的院子里伺候着,简直就是得子嗣的大好机会啊。那张图,你只要使用得当了,担保夫君夜夜无你不欢呢。”
  她一边说,一边在心里想着,最好是夜夜风流,让靳了了快点有孕,然后那贾尤振却纵欲过度,掏空了病躯,自己就能快一点达成目的。
  “我记下了,多谢二姨娘。”她心里涌起对二姨娘的感激之情。在这宅子里,居然还有对她好的人,简直不亚于雪中送炭了。
  云尚非和二姨娘都教她一定要讨好了贾尤振,她也开始明白,不管李氏再怎么凶悍,贾尤振却可以做自己的救星。
  于是,她开始想着云尚非的话,决定先从“轻声细语”开始做起。
  一整个上午,无论贾尤振跟她说什么,她都用自认为很轻柔的声音回答他的话。
  头几回还好,到了快用午膳的时候,贾尤振唤她念一册书来听。她轻轻捏了嗓子,跟唱戏似的“依依呀呀”的不知在念些什么。
  贾尤振火了:“你今日是在玩什么花样?爷叫你念册书,你却故意掐了嗓子不出声!怎么着,对爷不满呢这是?”
  靳了了被他骂的一愣,自己明明是在学习轻声细语啊,是为了讨少爷欢心啊,怎么,怎么是对他不满了呢?
  她傻在当场,不知道是应该跟平时一样说话好,还是继续学习轻声细语。若是不学,怎么讨他的欢心?可若是学了,只怕他会越来越讨厌她。
  当晚回去后,二姨娘现身说法,亲自教导她如何媚眼如丝,眼波流转。她几乎不眠不休的练习了整晚。
  第二天她一去就对着贾尤振递了一个二姨娘教她的含情脉脉的眼波,并自以为做的完美无缺。
  谁知贾尤振捧着一盏茶刚喝一口,就全都喷了出来,打湿了衣裳的下摆。
  她不解,他却“啪”的一声摔碎了茶盏。
  “你这几天倒是反了不是!居然敢对着爷翻白眼了!爷好吃好喝的供着你,现在是怎么着?以为爷留你在这儿,你就能蹬鼻子上脸了?”
  靳了了无辜的像是受惊的小兔子。这话怎么说的?这话怎么说的啊!
  她明明,是按二姨娘教的法子,在勾引少爷的注意啊!就算给她一万个胆儿,她也不敢对着那个恶魔翻白眼啊!
  她委委屈屈的低着头不敢辩解,贾尤振上前一步捏住她的下巴:“你给我抬起头来!”
  “这眼睛是怎么回事?爷是怎么你了?难不成你还回房去哭了一宿呢!爷老实跟你说了吧,你若是再敢有什么不满的,我可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原来她一夜不眠,对着镜子练那眼波流转,却把一双眼练的比兔子的双眼还红。
  对着一双这样的眼睛,不觉得骇人就算了,能有谁会觉得媚眼如丝?
  轻声细语失败了,媚眼如丝也行不通。云尚非听了她的诉说之后,也是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这些都是女子可真情表露、自然而然的东西,为何你就是学不会呢?”
  靳了了垂头丧气:“我,我也不知道。”
  “小羊儿,你再这么继续下去,可是会砸了我云尚非的金子招牌的。”他叹口气。
  “我,我会认真学的。”
  “看来这种事,就算我教的再好,你没有天份,恐怕也是不成的啊。还有,你这双手,若是再这么每晚烫下去,我看,我就是有仙丹妙药,也治不好了。”
  靳了了每夜每夜,都在李氏处充当掌灯人,一双手早就斑斑驳驳。
  虽然有云尚非每晚的妙药涂抹,可每回伤口未愈,又继续添上新伤,加上她白日在贾尤振处,不可避免的要沾上很多水,这手上的伤就一日重似一日。
  “那,那我该怎么办?”她身累手疼,巴不得早一点从这种地方解脱了。
  云尚非微皱了眉头,知道贾尤振是绝不会管这件事,恐怕靳了了的手全都烂了,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你从明晚开始,争取能留在贾尤振的院子里过夜,李氏就算嚣张,也断不敢去贾尤振处,把你拖出去啊。”
  靳了了赶紧点点头,可瞬间又显得异常低落:“最近少爷对我总是恶语相向,我怕,怕他不会留我住下。”
  “所以,你得想办法留在那里。我可不是吓唬你,这伤口若是任其发展,只怕你真会双手溃烂。”
  靳了了“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那咋办?那我咋办?我要是手没了,那,那,呜呜……”
  云尚非沉吟半晌,柔声对她说:“莫哭了,我来替你想法子。”
  他伸手打开了靳了了的衣箱,选了一套质地飘逸的淡青衣裙,又从首饰盒里拿出一根玉簪子和一对玉耳坠。
  “明日你就换上这套衣裳,头上梳个最简单的发式就行,用这根簪子挽起来,再戴上这对耳坠子。”
  “恩。”她知道他是在教自己穿衣打扮,于是止住了哭泣。
  “至于珍珠粉嘛,你就不用抹了。两颊和唇上淡淡点一抹胭脂,就很好看了。你这青葱水嫩的年纪,越是简单的样儿,就越是美。明日你照我的法子打扮了,不愁贾尤振见了会不动心。”
  说着,他又补充道:“既是学不会风情,就都别用了。你明日晚上直接对他说:妾身服侍夫君就寝。然后低了头扮作羞红了脸就成。我就不信那贾尤振不上钩!”
  “是,是,我记下了。低头脸红,低头脸红。”她又把脸一抬:“我若是红不出来咋办?”
  云尚非额头上有些青筋开始乱跳:“红不出来,就直接拿手给我掐红了!”

  山雨欲来

  靳了了委委屈屈的应了下来,夜里睡觉的时候还在温习云尚非和二姨娘教她的东西。
  到清早,小莲跑来唤她起床,一推两推都叫不醒。靳了了在床上滚过来滚过去,嘴里还一边嘟哝着:“妾身,妾身……服侍……”
  小莲见怎么也唤不醒她,只好使出了杀手锏,靠近她耳朵大叫一声:“少夫人来啦!”
  靳了了倏地一下蹦下了床:“给少夫人请安。”
  小莲嘻嘻笑着把她摇晃醒,接着就要她穿上衣裳,见床边摆着一套淡青的衣裙,就问:“三姨娘今儿个想穿这件么?”
  靳了了含含糊糊的应了,才想起昨晚云尚非教她的打扮之法。
  于是依葫芦画瓢穿好衣裳,脸上淡淡扫了一抹胭脂,唇上点了一抹嫣红,头上干干净净的,只后头一根碧玉簪子。
  小莲帮她打扮好,左看看右瞧瞧,有些疑惑的说:“三姨娘,今日,会不会有些太素净了?”
  靳了了紧张兮兮的照着铜镜:“不好看么?”
  “好看,是好看。不过,这么素净了,我怕少爷会不喜欢。”
  靳了了抿了嘴没说话,小莲也没继续说下去,两个人出了院子,去到李氏处。
  李氏见靳了了穿的素净,以为她是没衣裳首饰可以打扮了,于是道:“三姨娘这个月的衣裳还没裁吧,明儿叫于大娘给你量了身,把衣裳做了。打扮成这个样子,叫少爷看了,成何体统!”
  靳了了唯唯诺诺的应了,待退得出来,走到贾尤振处,玉竹在屋外见了她,双眼却是一亮。
  “三姨娘早,今日看起来,倒是精神的很。”以玉竹的身份,断是不能称赞三姨娘美丽之类,说她精神,已是极大的赞许。
  靳了了听玉竹说她精神,倒真的是精神一振,睁大了一双水汪汪的眼睛说:“先生早,我这样,好看么?”
  玉竹一怔,显是没料到靳了了会这么问,犹豫了一会没有说话,却见靳了了一颗小脑袋没精打采的垂下,赶紧说:“玉竹不懂女儿家的装扮,只觉得三姨娘今日看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她心想,这样说,应该就是在夸她好看了吧,于是堆起一抹甜甜的笑:“多谢先生。”
  玉竹也微笑道:“三姨娘不用道谢,玉竹只是实话实说。请三姨娘快进去吧,少爷刚起,还没梳头呢。”
  靳了了赶紧应了,玉竹打起帘子,待要请她进去,却见靳了了的一双手上,新伤旧伤交错,凑近了看,很是有些惊人。
  他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问道:“三姨娘的手,是如何弄的?”
  靳了了听他这么一问,又想起夜里给李氏掌灯的情形,不由全身一抖,眼神瞬间黯淡下来:“我晚上,要伺候少夫人。”
  玉竹本不是那多话之人,只是这双手的伤自头一回看到起,就再也没消过。
  因为少爷自小装病的关系,他修习过一些医术,以备不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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