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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清风颂音辞 作者:卿未眠(晋江非v高积分文12.08.31正文完结,清穿修真随身空间异能)-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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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徽音抬手示意她的骑士起身,不禁回望了胤禛一眼,而后转头来看着正在珍视地研究手中玉佩的外国男子:“法兰恩,希望有机会你还能来到大清做客,只是那时候你不再是外国来客,而是我的骑士。”
  
  “嗯,我明白。”法兰恩仔细收好玉佩,几步走到胤禛面前,严肃地用不太标准的汉语说道,“四王子,请牢记一点,徽音她不仅是你的妻子,更是我法兰西帝国莱锡特家族的一员,是我最重要的妹妹,如果你对她不好,那么我绝对会重新来到大清国,以外交手段来解决此事。”
  
  胤禛发现另一边的自家侧夫人,在法兰恩背后抚额摇头,不自觉冷斥一声,傲气十足地开口:“莱锡特伯爵,你不会有那个机会的!”
  
  听到这话,法兰恩笑了,他拍拍胤禛的肩,赞赏地道:“我就知道,四王子是个汉子!”
  
  话说……这个“汉子”是学了没多久的吧?徽音叹气,眼瞧着胤禛嘴角抽了抽,显然不适应这样的表扬。
  
  又说了些话,法兰恩在岸上人的目光中登上了船,直到船离岸驶远,这边戒严的清兵依次列队走人,至于奉命来送行的两人当然也要回去了。
  
  往马车停着的地方走的路上,有很多话想问的胤禛发现徽音拿着那个刚收下的家族徽章,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想着上了马车一定要好好问问。今日和徽音同行的是郑嬷嬷、诗韵和诗情,继胤禛上车之后,三个人扶了她进入马车,如同对待顶级珍贵瓷器一样。
  
  “怎么,很喜欢这个东西?”马车开始行走,胤禛挑眉道,心里面十分不爽,奉命带着自家侧夫人来给个外国男人送行也就罢了,居然还发生那种碍眼的事,他的心情相当的不好,此刻看到和法兰恩有关的东西,就气不打一处来。
  
  “四阿哥说什么呢,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法兰恩今日之举确实能打动人,但是他却是个地地道道的法兰西人,其他的东西和他心里面装着的祖国一比,显然都是要靠边站的。以前奴婢也见过他心怀祖国的一面,贵族出身之人,怎会是个简单的?”徽音莞尔,虽是唇边含笑,可目光里满是认真,她拈拈莱锡特家族的身份证明,“而这个……说不得日后有些用处,且先留着好了。”
  
  “你是存了利用的心思?”胤禛动动唇,一阵冷意渗入肺腑,不免替那个肯下跪许下誓言的外国男人感到可怜,同样是男人,他能感觉得到,法兰恩对徽音的用心是真诚的,只是没想到那一腔热情,终归是错付了佳人。
  
  徽音古怪地看了看面色依旧冷淡的胤禛,理所当然地反问:“四阿哥不知吗?这天底下就没有什么是不能拿来利用的,况且还是一个外族之人!他肯赠出家族之物,就该做好承受后果的准备,否则许什么誓言!”
  
  胤禛沉默,他忽然有些想要退缩了,本以为他们慢慢相处融洽了,往后可以好好过日子,可是如果一个对徽音表达了心意的外国人,都能被她利用到如此地步,那么他呢?有朝一日,他是不是也会……
  
  心凉了的胤禛很想抓住徽音问一句:你有心吗?有吗?是不是不管是谁,你都不会付出真心以对?
  
  “不过……能在大清的土地上说出最高的骑士宣言,奴婢想他的心是真的。”徽音目光略微柔和一些,笑着说了这么一句,“只是四阿哥得相信奴婢,什么外国人之类的,奴婢可从来都是心存讨厌的,虽说皇上许了送行这等不太靠谱的事,您可万不能生气啊!”
  
  “讨厌?”胤禛心神略微回暖,情绪稍稍平静了些。
  
  “是啊,奴婢打小就不喜欢外国人,唔,他们都是野蛮人,对,就是野蛮人!”徽音点点头,肯定地重复了一遍,随即转了转眼睛,讨好地道,“不说这个了,四阿哥,回府之前能不能去趟古董店?奴婢给您挑个好东西,让您高兴高兴如何?”
  
  胤禛望着眼前梨白般笑着的美丽女子,良久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同意了。 
  
  吩咐外面赶车的奴才,进城后先去古董店,而后再回府。至于胤禛心里此时是何种滋味……反正他那张脸上是看不出半分了。
  
  
        第50章 谁算计谁
  是夜,徽音躺在拔步床上,合眼侧卧着用被子下的手轻抚微凸的小腹,她的唇角略微勾起个弧度。灭了灯的屋子里,放下床帐后更是暗上许多,今日和胤禛去码头送行,又在古董店里花费了些时间,应该算是很久了,只不知……是不是她想的那样呢!
  
  徽音运起精神力仔细地开始检查她住的院子里的每一处地方,直到全部看完后才含笑入睡,一切,等明天吧!
  
  第二日一早,丫头们如常伺候主子起床,诗情已经把忌食单子全部记下来了,一些不宜孕妇吃的相克食物,配合太医列的东西,她又问了诗语,并且重新整理、查漏补缺后誊写成册,由诗涵拿着特意去当初教导诗语医术的医馆核对了一遍,如今徽音的饮食都是被精心安排过的,再加上日常所用的瓜果蔬菜全部由李生派人送来,所以这一部分被人钻空子的几率实在很低很低。
  
  洗漱后早膳就端来了,至今未出现孕吐的徽音,如常吃了后整理了下仪容,带着郑嬷嬷去沁芳院例行请安了。
  
  日子过得真的是很闲很闲,亲自喂了黑帝,站在那看宠物进食的女子轻抚腹部,从得知怀孕后生出的奇妙感觉此时越发深刻,这就是作母亲的滋味吗?徽音从未想过,有一天竟没有嫌弃一个从理智上来说,是累赘的、附属于她的存在,的确,与康熙的博弈,一直没有让她的处境变得绝对安全,这样的情况下,绝非孩子到来的好时机。可是当一个血脉相连的小生命由她来担负的时候,那种同生同在的一体感,让她莫明的想要保护好孩子,这种萌发出的、即使倾尽一切也想维护周全的执意,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察觉到的最为强烈的感情。
  
  这就是母子天性吗?
  
  徽音突然想起莫璃某一日摸着她的头溢出口的叹息:“徽音,你并不是个本性冷血漠然的人,只是自小长于司马家,商场争斗、政治算计和家族阴暗,这样处处危机四伏的环境,迫使你时刻紧绷着神经,唯恐稍微放松半分,下一刻就被抹杀掉存在。每个人与生俱来的各种感情,都在这样的经历中被你深深地埋入心底,你不是不懂得感情,只是忘记得太久,不明白该如何做而已。”
  
  是了,恍惚记得她曾经也亲近过他人,并想要相信、依赖谁,哪怕仅能得到一点点的温暖,可是最后面临的却是背叛,却是最不可思议的暗杀,几次尝试后,她就再也没有真的相信过谁了。或许是那样时时防备、随时会去死神那里报到的生活,她打心底里是厌恶疲惫的吧?所以自见过安倍若音的灵魂后,身在大清的她,再没有生出过想要返回21世纪的渴望,那里……真的是没有值得眷恋的啊!
  
  “拥抱幸福”,徽音始终不明白,父母用那样大的代价,希望她能得到的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
  
  腹中的孩子还没有成形,但是此时的她,似乎感受到心脏里被渗入了某种温度,不灼热但是很舒服,令她莫明地想要期待,期待什么呢?她现在还不太明白,可是她会顺从最真实的感觉,保护好这个幼小、脆弱的孩子,等着得到答案的那天。
  
  “主子,您出来够久了,回屋休息会儿吧?”诗涵劝解,说着就要扶徽音回去。
  
  摸摸黑帝的头,任人扶着的女子慢慢向屋子走,完全不理会身后某兽可怜兮兮、撒娇卖宠的样子。打从黑帝到四贝勒府后,徽音再没有让它去过须弥境,撒野惯了的黑帝很不喜欢这样四四方方被困在一处的生活,更加难捱的是,它的主人似乎完全没有看到它的抑郁。
  
  进了屋,诗涵扶了自家主子走向书桌,这几乎是每天的惯例了,一到这个时候,丫头们总见到主子提笔写字,自嫁过来后这个习惯就没有改过。
  
  徽音净了手,让准备着伺候笔墨的诗韵磨了墨,挑了支顺手的笔,蘸墨开始习字。与此同时,她似有若无地看了看身后的书架某处,又扫过某处被书籍挡住的墙面及旁边窗户上的地方,刚写了不到十个字,她突然把笔一丢,道:“诗韵,你去看看诗情那有没有什么点心,端些软一点的过来。诗涵,扶我到软榻上歪一会儿。”
  
  两个丫头分头行动,一个出去了,一个扶了徽音离开书桌这边。谁也不知道,就在徽音走到书桌外三步远的时候,暗中运起了全部的精神力。
  
  突变,顿生!
  
  书桌后的书架不知为何竟倾斜了,上面的书籍纷纷砸下来,有的落了地,有的坠到正下方的书桌上,什么笔洗、笔架全部被碰下来,瓷制的砸碎了,木质的散架了,只有一个石制的砚台没什么损坏,但是里面刚磨好的墨汁四溅出来,污了纸张和几部书籍。倒下来的书架与书案发生碰撞,几块隔板断了,书案上估计也磕出了印子。
  
  这事出的太意外,以至于惊住的诗涵只来得及将徽音拉着退了几步,听着稀里哗啦掉东西的声音,眼睁睁看着书架砸下来轰然的景象,而且书架后的墙面竟塌了小半,连带的书案侧面的那扇窗户亦瘫了,若非有根木头撑着,只怕什么砖头土块的就全部堆下来了。
  
  院子里的奴才们听到如此大的动静,纷纷跑了出来,结果就看到侧夫人的卧房塌了一角,都能看到里面的摆设了。郑嬷嬷仆一触目就白了脸,即使腿有些发软都向里面跑去,她知道,这事绝对要闹大!
  
  “主子,主子,您怎么了?诗语,诗语,你快来呀!”诗涵还未从极度的惊吓中镇定下来,感到身侧有个力量在下沉,转眼就见自家主子脸色煞白,丁点儿力气似乎都使不上,她力弱没撑住,怀孕的主子被迫下滑,双膝猛然着了地。
  
  诗韵、诗情不顾打碎的点心,转身就往厨房外面跑,诗语听到带着哭腔的声音在唤她,心神大变也是急忙奔向主子的卧房。一时之间院子里的奴才都慌了神,其中看门的那个小太监匆忙出门,准备去寻主子爷报信,同时嘱咐另一个关系不错的三等丫环找福晋请太医。
  
  郑嬷嬷进门一见书桌那边的情景,立马就慌了神,待看清跪在地上的徽音已经陷入昏迷,脑子里一片乱哄哄,她上前和忍不住哭起来的诗涵合力把徽音半抱半扶地移到床上,诗韵她们先后也进来了,忽然发现屋子塌了一角,想到主子每天这个时候都在那里写字,个个急得掉泪,好在诗语还能定定神。
  
  几人围在床边一瞧,发现徽音衣衫干净,除了膝盖处有些褶皱、沾了点土,顿时大大的松了心,晓得没被砸到。诗语抖着手把脉,良久才能确定诊断结果,她重复念叨着,不知是在安自己的心,还是在安别人的心:“没事没事,孩子很好,只是受了惊,受了惊……”
  
  “诗涵,你当时在主子身边,到底是怎么回事?”诗韵听到诗语的话,镇定下来询问经过。
  
  “主子说要吃点心,让你去取了,我就扶主子到软榻边休息,可是刚转过书桌走了两步,那架子就倒了下来,直砸到了书桌上,而且墙也塌了小半。”诗涵忍住哭泣,边抽噎边说话,只觉得心还是跳得厉害,“我被吓住了,只来得及拉远主子,一点都没被波及到,可是刚刚主子却突然滑到地上了,所以我喊了诗语。”
  
  “诗语,主子和小主子真的没事?”诗情上前抱住吓坏了的诗涵安慰,同时皱眉问道。
  
  “嗯,”诗语重重点头确认,她已经冷静下来了,再次诊脉后仍是同样的结果,“主子略微受了惊吓,孩子很好,和之前一样健康!”
  
  “诗语,你和我留下来守着主子,诗情你带诗涵下去缓缓神,另外再派人通知夫人,求夫人请个太医来。”诗韵一一安排,条理清晰,思维不乱,初始的慌张已经不见了。
  
  四个丫头将屏风安置好,紧接着各自依安排去做了。郑嬷嬷完全没有插手的余地,她也不恼,震惊于今日之事的同时,对这四个年纪不大的小丫头分外感叹,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头,明明最大的不过十三岁,可是行事已不见半点稚嫩。寻了借口出来的郑嬷嬷以一直以来通传消息的方法,送了详细的说明给康熙,又借机看了下院子里的其他奴才,想发现些蛛丝马迹判断他们背后真正的主子。
  
  胤禛本在衙门处理公务,却听闻他放到徽音院子里的奴才来传话,说是侧夫人充作书房的地方塌了,情况恐怕不太好。他心头不免一跳,再看了看时辰立时惊了,这个时候那女子不正在练字吗?如果书桌那边塌了的话,该不会磕到碰到了吧?越想感觉越不好,胤禛给同在一起办公的胤祥交待几句,忙到太医院寻了个太医往府里赶。
  
  一进院门,跟在后面的太医都觉得四阿哥浑身泛冷气,再抬头一看四侧夫人院子里的情形,立时低了头不敢多看一眼。
  
  胤禛目光冰冷地扫过塌了的半角屋子,低声命高无庸仔细盘查,随后领着太医直奔卧房那边,中途的时候被一道黑影给拦住了,却是黑帝,龇牙咧嘴发出沉沉的吼声,像是遇到了什么具有敌意的人似的。多次见过黑帝,胤禛已经熟识这个特殊的宠物了,他摸摸黑帝的头以示安抚,因为它今日异常的警戒反应想多了些,难道……是有人暗地里做的?
  
  太医安坐在屏风这边,悬了线给拔步床上人诊脉,半晌得出了和诗语同样的结果,胤禛刚刚安心一些,不想马上又提了起来。
  
  诗语焦虑地上前询问:“大人,是不是还有旁的问题,奴婢守了许久也未见主子醒来,脸色还甚为苍白,奴婢担心……是不是有旁的症状没诊出来?”
  
  胤禛径直起身绕过屏风,还未到床边就看到自家侧夫人惨白的面色,他顿感一慌,连忙上前细看。徽音静静躺在那里,容色相当不好,简直就像……就像病入膏肓了一样!
  
  被四贝勒严令仔细诊脉的太医,诊来诊去都是同样的结果,最后他都快要被旁边冷脸的四贝勒、焦虑催促的丫头给逼哭了。此时,院门外传来通报,是四夫人来了,但是黑帝堵住了她,愣是不让她进门。
  
  除了徽音、胤禛外,黑帝只肯让诗韵接近,所以胤禛命她去挡着黑帝迎了四夫人进来。惠心有些发怵地在黑帝威胁的吼叫声中进了院门,一看坍塌的屋子一角,她不禁怔了怔,心中十分奇怪,不对啊,她只是命人抽掉了几块砖,想着让本书砸到那个女子,弄掉孩子也就是了,可从来没想过弄如此大的动静啊,难道是哪一个掺了一脚,在她手底下多做了些?
  
  “诗语,送太医出去!”胤禛不耐烦看太医那个“左右无事”的样子,摆手对旁边的丫头道。
  
  四夫人进来后,就看到了原来书桌那边的严重状况,而她的丈夫,坐在床边拉着昏迷中的人的手,表情显得很焦躁。惠心心里一阵酸涩嫉妒,还觉得床上的那个女人真是碍眼得要命。她上前给胤禛请了安,关切地询问起床上人的情况,且眼睁睁看着太医被送了出去,那……不是她要请的太医!
  
  “太医说受了惊,旁的无事。”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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